第一女将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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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连神色都惟妙惟肖!
皇甫凌天目光直直望向殿门处,眸中隐含期盼、激动、欢喜、迷恋……只见殿门处站立着一位白衣女子,女子长眉微挑,在灯光中愈显英气逼人,一双凤眸冷然得没有一点儿温度,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威慑气息。不过她的眼中却唯独倒映着龙座上的始祖皇帝,两人就这般隔着大殿遥遥相望,似一眼万年,一眼沧桑。
始祖皇帝当年对始祖皇后一往情深,即便最后因为始祖皇后分裂家国,却依然在此地为皇后建了地下宫殿,让后人见证他们的感情。这一幕皇甫勋每次进入地下宫殿都会看到,不过每次都被震撼,然而他并非因感动而震撼,他震撼的是皇甫凌天竟然因一个女人自毁千秋大业!赔上江山!
作为骨子里镌刻着掠夺因子的皇甫勋而言,这种行为真是愚蠢透顶!他嗤之以鼻!
不过皇甫勋不知道的是,雕像是死的,皇甫凌天让人看到的不过是他想让后人看到的罢了,至于事实,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不知何日惊现于青天白日之下……
或许,不远了。
第78章 瞒天过海
皇甫勋走到大殿中央的一块金色的方砖上,冲着龙椅上的皇甫凌天叩了三个响头。当最后一个头磕下去时,四周突然想起吱吱嘎嘎的声音,然后地面咄咄的动了起来,光可鉴人的地板挪转开,无数架子立即从地井中升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震动才平息下来。
大殿立即变成了一个秘库,无数架子井然有序的排列在殿中,架子侧面标明了每个架子所列之物:书籍、药物、秘宝、古酒……应有尽有!
皇甫勋直接朝皇廷秘籍那一排架子走去,取出两本金线封装的厚重大部头,一本写有天龙池,一本写有红氏之约。他原先看的也不过是秘籍概述,因此对天龙池认识并不深,所以这一次,他要从专用典籍中寻到线索,看其中是否真有异宝,顺道研究一下当年红氏先祖对始祖皇帝允下的那三个承诺,看看如何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
拿到书后,皇甫勋直接朝殿门外走去,就在他关上甬道口的夹墙之后,机关再次启动,所有的架子又重归于地下,一切如常,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皇甫勋将拿到的典籍放入御案的暗格之中,又批了一会儿奏折,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影卫回来汇报情况。
“禀告主上,影主让属下来报。”
“说。”
“影主一路跟随,并未发现楚大人有半点异样,同往日一般,不到半柱香时间就将影主甩了老远。于是影主直接率领一支小分队去了楚府,暗中潜伏了一个时辰,期间楚大人一直在书房看书。”影卫顿了顿,继续道:“影主此刻还在楚府外围守着,不过若楚大人果真是今夜的黑衣人,这么耽搁,早已没命了。”
皇甫勋皱眉深思,很明显,黑衣人在被影卫围住之时就已经受了内伤,虽然不知道是天龙池禁制所伤还是琉璃火弹中伤,但无疑伤得不轻,而且后来他又独自应对箭雨与天罗地网,不但如此,还被自己砍了一刀!若是真是楚轲,先前自己拍的那几掌便是雪上加霜,若他真的强撑着运气,也不可能保持以前的轻功速度,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又耽搁了一个多时辰,根本就不可能活命。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黑衣人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赤焰国何时多了这么一位高手?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皇甫勋负手站在窗前,感受着扑面的凉风,心潮难平。
楚府,书房。
透过支起的窗户,可以在遥远的屋顶上将书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此刻,楚轲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阅读,银色的面具在烛火映照下散发出了冷冽光泽。
“咚!——咚!咚!”三更的梆子声准时敲响,伴随着更夫极有节奏的唱和,在夜间传播开来。
楚轲站起身来伸了下腰,取下衣架上的外袍披上,然后又转身走至窗前,将窗户放下。
窗户闭上,隔绝了屋内、屋外两个天地。
一声夜枭般的尖锐啸声响起,蹲守在楚府外围的影卫突然如闪电一般在天际腾挪纵跃,迅速朝声音来源飞去。
“回宫!”一声令下,无数黑衣人立即消褪在茫茫夜色中。
书房内,一片寂静,突然,楚轲的耳廓动了几下,随即他朝屋内说道:“二哥,包括影主,一应虾兵蟹将全都退下了。”
说完他取下面具,露出本属于楚筠的面容来。原来一直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正是楚筠,而非楚轲,竟然是一招瞒天过海。
而屋中软榻上,正躺着一个身着染血中衣、面容惨白的男子。这个男子绝对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典型,并非是因为他的容貌,而是因为他左脸颊至眼尾处绽开的一朵血色妖花!这妖花细看,形似火木棉,却比火木棉更加纤细妖娆,花瓣尖攀附在凤眸上挑的眼尾处,愈发像一团炽热烈焰!血色如火,熊熊燃烧,似要焚尽世间罪恶!绝对让人印象深刻,灵魂震撼!与男子脸颊妖花遥相呼应的,便是他白色中衣左肩处的一片血红。
这名男子,俨然就是今夜探访天龙池,被影卫围攻、被皇甫勋一刀重伤的楚轲!
强撑了一整晚的楚轲听到楚筠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皇甫勋心机太深,疑心太重,若非今夜回来时赶上三弟在此,恐怕他一人还真难以对付。
楚筠面色凝重,大步流星走至软榻前,直接对楚轲说道:“天火已经压制不住了,我虽不明白你为何要将本命天火强压下去,不顾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顺势将它放出来,否则,难逃一死。”
楚轲眼尾一挑,眸光逼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楚筠并未像平日一般被自家二哥冰寒的眼神震慑住,而是不避不让直视他,一本正经地回道:“二哥别忘了,你三弟可是药君。就你现在这副破身子,难道还想再瞒过我不成?何况天火印为何不在体内,而是镌刻在脸上?”
沉默。
片刻后,楚轲冷声道:“带我去威远侯府,无论如何,压住它。”大有破釜沉舟的决然。
“这样会死人的!你告诉我原因,否则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帮忙的!”楚筠立即急得一蹦几尺高,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红氏天火传承代代相传,只有作为家主传人的嫡长子才有机会获得。拥有天火传承的人被族人顶礼膜拜、奉若神明,可为何二哥却偏偏反其道而行,想方设法要将它封印!甚至不惜赔上性命!
“带我去。”毋庸置疑的语气,即便人受伤了,然而威势却依然不减分毫。
明明人都奄奄一息了,竟然还想要命令人,楚筠心中更是气愤,怒道:“天火被压制,直接导致操魂术无法大成,你身为红氏家主,这样无异于置家族声望于不顾,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今日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直接将天火引出!”最后一句,显然是威胁。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两双凤眼都是同样的精致深邃,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引进去。
第79章 平氏宗祠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两双凤眼都是同样的精致深邃,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引进去。
“咳!咳咳!”楚轲突然咳出血来,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若非回府时楚筠急忙将各种灵药倒出让他服下,恐怕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不得不说,天龙池的禁制很强悍。
“二哥!”楚轲手法极快,转眼间封了楚轲几处大穴,心里后怕不已,也意识到了楚轲的救治刻不容缓,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叹息道:“算了,先去威远侯府!”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楚轲背到背上,直接从后窗跃出,运足轻功朝威远侯府奔去。
父亲去世得早,在他心底,二哥亦兄亦父、亦师亦友,就是那不可攀登、只能仰望的巍峨高山。他打小崇拜的便是自家二哥,总是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二哥的脚步。直至二哥十岁时被指定为家主继承人,入归灵山灵殿闭关三载,这期间他才独自浪迹江湖,拜入鬼医门下,潜修医术。
转眼五年一晃而逝,他小有所成,回到红景山之后才发现二哥已经能够唤醒了体内天火,并能够运用自如,操魂术与轻功都已无人能及。
同年,二哥顺利登上家主位。
但后来,楚筠慢慢发现一个问题。
——他的二哥,只穿水云间所产的雪蚕冰丝锦所制的衣物。而且,还戴上了面具。
红氏众人皆知,红氏新任家主容貌气度皆举世无双。自己虽与二哥面貌七分相似,却仍然不及二哥半分尊华。二哥向来极为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发呆发痴,所以戴上面具也无可厚非。何况二哥自小就极为优雅,一应用具无不极度精致,红氏又是千年大族,比皇室还尊贵,以雪蚕冰丝锦为衣,这也毫不夸张。
只是雪蚕只有死亡之域玉里峰和红氏归灵山才有,原先红氏归灵山的雪蚕冰丝都是内部制作,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娘竟然与运城孙氏达成协议,让他们的水云间来运作,自那以后,二哥穿的衣物都是水云间的……
众人都认为这是娘与孙氏联姻,故意卖孙氏面子,二哥则是因为水云间的工艺。而他却从中嗅出端倪,原因无他,只因他是药君,天生对药物比较敏感。
三年前,他曾随师父鬼医到过运城,运城的水极冷极寒,他与师父无意间闯入一座地下沟壑,竟然发现了传闻中的“寒极池”!而孙氏制衣煮丝的水,正是用的寒极池流淌出来的泉水,只不过世人都不知道而已。这也是为何水云间的衣物比较柔软,却又不易划破的原因。
之后,他又发现二哥在寻找至寒之物,直至今日二哥揭下面具露出天火印,他便知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二哥确实想要用极阴极寒之物压制,甚至是封印体内天火!
而此次随二哥一起下山的乃是乾坤两大护法,经纬二大护法则坐阵红景山,协助娘管理红氏族务。乾坤护法的武功虽然不如二哥,却比自己高多了,比皇室影卫更是绰绰有余!平日里两大护法均在二哥身边暗处保护,而此次二哥竟然受了重伤,且危在旦夕之际却不见两大护法身影!这说明什么?二哥是故意隐瞒的!封印天火的事进行得十分隐秘!甚至连他的影子护卫乾坤护法都要瞒住!
想到这儿,楚筠愈发不解:二哥,你究竟要干什么!
“二哥,这会儿你去威远侯府干什么?”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天池水,侯府……有……”楚轲的声音很轻,在呼呼风声中细若蚊吟,若非楚筠耳力过人,只怕会听不见。
楚筠恍然大悟,热极生寒,原来如此!
平阮儿去到书房后,给猴子去了一封信,大概将今日发生的事交代了一番。然后又招来小六,听他汇报了一些京中各府的动向,又下了几道命令,这才屏退随从,独自一人在书房中静坐了许久。
是夜,星河灿烂,点点斑驳星光照进窗来。静默无声中,平阮儿闭目沉思,脑中思绪纷乱。
半晌,她霍然起身,独自一人打着灯笼走出房门。
夜,很静。
和着自己的脚步声,平阮儿来到了祠堂。
高大的牌楼,乌青的瓦片,灰白的墙体,夜间的祠堂更添庄严神秘。平阮儿仰头凝望,即便看不清,她却依然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平氏宗祠”四个大字那刚劲端正、挺拔有力的笔触来!
心中自豪油然而生,紊乱的心绪也逐渐归于平静。
推开高大沉重的门,平阮儿朝祠堂深处走去。途径过厅、天井,不一会就来到了空旷且高的祠堂正厅。
一个黑衣人闪现出来,单膝跪在平阮儿跟前,“郡主!”很显然,这是专门看管打理祠堂的暗卫。
“随意点几盏灯就好,我想上炷香,然后一个人静一静。”
“遵命。”暗卫声音平淡无波,对于平阮儿突如其来的造访也丝毫不感到诧异,埋头听令行事去了。
平阮儿将灯笼放在门边,然后走上前去,暗卫默默将点好的香递给她。平阮儿双手拿着香在祖先的牌位前拜了三下,然后才将香插入香炉中。
此时大堂中已经点燃了灯盏,不是很明亮,却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物品。
香烟袅袅中,平阮儿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列祖列宗的牌位,从上至下,最后落在了“显考平公讳怀祖府君生西之莲位”上。她定定地望着牌位上的字,眼眶突然就润了。
旁边就是母亲的牌位,她敬重母亲,对于母亲舍命将她艰难生下一事更是打心底里感激,甚至,还有着内疚惭愧。只是母亲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单薄了,从小到大,她对于母亲的认识只是停留在“自己的出生是母亲用性命换来的”这一认知上,与此不同的是,另一个人却满满地占据了她从幼儿到少女的整整十一年生命!
那就是——父亲。
是那个威风凛凛、严肃冷峻的大将军,是那个慈祥而固执的臭老头,将她一点一点拉扯大,手把手教会她拉弓射箭。她还记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