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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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就在经护法宽慰平阮儿的当口,门突然被敲响了。经护法连忙起身去开门,却见宁有意端着两盏茶站在门口,茶香袅袅,白色氤氲的雾气缭绕,使得宁有意的面容显得有几分飘渺苍白。
经护法见来人是宁有意之后,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沉郁。他对这宁军师毫无好感,若非主母身边需要一个大夫,他才不愿与这种藏头露尾的人打交道。
宁有意却早已习惯了经护法的冷淡,关了门后便走上前来,将茶水奉到平阮儿面前,说道:“今日奔波了一日,这热茶是特制的,正好驱寒。”同时也给经护法面前放了一杯。
“这会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同李朗一起去安排军中调动之事吗?”一边问话,一边捧着茶水喝了一口,自宁有意知晓她怀孕以来,她的一应饮食皆由宁有意安排, 这会子宁有意说这东西好,那喝了准没错。
经护法向来是个贪嘴的,此刻闻见了茶香,虽不满宁有意,对他的茶却是满意得很,很快就喝了下去。
宁有意见二人都将茶喝了,眸光深了深,随即对平阮儿说道:“精魂卫传来消息,昨日解州已被燕家军夺回,敌军大将千璃紫身死,主帅赢熙殉情,而我方主帅楚轲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轰——
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平阮儿立即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怎么会——
“什么!”经护法亦是噌地一声站起,只是刚站起来,他亦是一阵头晕目眩!
“呕——”这头,平阮儿立即低下头去,用力地呕吐着,想将那茶水呕出,却毫不奏效,仍止不住头昏眼花!她不由得朝经护法看去,却见他正在调息运气,脸上已是大汗淋漓。
在神智还留最后一线清明之际,她无比悔恨地看向宁有意,不解道:“为何……宁有意,为何……是你?”
“若是平时,怕这迷香与迷药并不足以将你二人放倒,只是听闻楚轲蒙难,你二人心绪波动,我这才有了可趁之机。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最后,平阮儿彻底地昏倒过去。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宁有意将一方人皮面具覆在脸上,那张脸,正是她的……
第58章 行刺真凶(一更)
平阮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四肢无力,眼前一片昏暗。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再次睁眼。
在闭眼的那会功夫里,她已经将昨夜发生的事理了一遍。
宁有意趁她不备下药于她与小经经,然后再冒充她呼号三军,只怕是要与刚占领解州的燕家军一起联合发动政变,倚仗,便是她手中的遗诏,所以他将她控制起来,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她本人出现毁了他的计谋,二是想胁迫她交出遗诏。
若是平日,知晓敌人需要什么,她便可以不急,只等着敌人上门来谈判,然而今日,她心中却是十分焦躁,因她无法确定楚轲的安危。
她料到楚轲会放手让燕家军行动,正如料到宁有意会对自己的发难一般,只是不曾想楚轲会以失踪的方式放手,更不曾想宁有意会在紫琉国就对自己下了手。
深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她唯有相信楚轲的能耐。
目光逡巡一周,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辆晃动的马车之内,想必此马车正在赶路。马车里的光线很是昏暗,若不是天气糟糕,便是黎明或傍晚。
另外,车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穿着朴素、长相憨厚的妇人。
妇人正巧坐在她的对面,此刻见她醒来,脸上不由得溢出欣喜的笑容来,随即一手拎起茶壶,一手端着点心,嗯嗯啊啊地冲她点头,似乎在示意她做选择。
见状,平阮儿眉头一皱,竟是个哑女。
宁有意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以这妇人的年龄和扮相来看,必是成过亲的,估计还生过孩子,来照顾她这个怀胎七月即将分娩的孕妇,自是再合适不过,毕竟,有过生产经验的妇人远比那些不知轻重的小丫头要可靠稳妥得多。
另一方面,即便自己是个孕妇,宁有意也丝毫没有掉以轻心,故意将她与经护法分开便罢,还专门请了一个无法言语的哑女,为的无非就是截断她所有的消息来源,便是她再擅长套取消息,对方不能与自己的交谈的话,那都是徒劳,可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样的处境,还真是……
“罢了,这个吧。”平阮儿伸手点了点茶壶,那妇人便欢喜得连忙点头,立即将左手的点心放下,然后到了一杯热水,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地端给了平阮儿。
见平阮儿接过之后,她又立即抽出一个软枕,指着平阮儿的背后,冲她又是嗯呀两句,然后便扶着平阮儿的背,将软枕塞到了她的背后,给她调试好位置。
这妇人细致贴心,面上又一直带着祥和温暖的笑容,饶是平阮儿此刻心情阴郁,对宁有意“背叛”的行为诸多痛心不满,也断然做不出迁怒的事来,甚至连冷脸也摆不下去。
低头看着袅袅升腾的热气,她似乎看淡了些许,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暗叹:该来的终是来了。
喝完水后,哑巴妇人又重新将点心端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吃一些。
平阮儿伸手推拒,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胃口。”
她本就食欲不佳,何况,心里还打着借此机会逼宁有意来看她的主意。如今这等情况,怕只有见着宁有意之后才能从他口中获知楚轲消息。
“嗯嗯呀呀,嗯呀……”妇人一个劲地比着手势,将自己的肚子一挺,双手拱着从胸口绕着肚子划了一圈,然后又指着平阮儿的肚子,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眼中焦急之色很是明显,似乎在说:大人能饿,肚子里的小孩不能饿。
颦眉,叹气,平阮儿最终还是伸手朝点心盘子抓去。
是她糊涂了,只要她肚子里怀着小家伙,宁有意便不会担心她绝食,更不会来见她。为今之计,保存体力方才要紧。
即便没有胃口,她还是吃了好几块,点心虽然有些腻味,却是补充身体最快的,她现在身子软弱无力,除了药力的原因,与最近以来胃口不佳也有很大关系。
点心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然而苦涩的滋味却自心底升起。
若她所料不差,宁有意并没有让她所乘的马车离军队多远,但是,在抵达赤焰国之前,他却不会来看她的。
他要她先慌,自乱阵脚,然后拱手奉上遗诏,用遗诏换取楚轲的消息,用遗诏换取她与的孩子的安危。
这一招,比别的威胁、利诱、逼迫都要来得省力奏效。
果然不愧是谋略过人的宁军师。
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而嘲讽的笑容,多年相知好友,终是走到了尽头,不,或许从一开始的接近,便是为了今日。如今的宁有意扮作她已经是惟妙惟肖真假难辨,就连飞羽骑都未必能分清,何况李朗对她怀孕一事只怕已有察觉,而前段日子她还在军中时宁有意就已经假扮她,所以李朗只怕以为这次也是她授命。
另一方面,她与皇甫勋旧怨难消,中间不仅隔着六年前三皇子府一干人等的性命,更隔着彦老将军的忠魂、她的自由与婚事,若如今突然反了,只怕飞羽骑众人也会奋不顾身追随于她……
情况还真是……棘手。
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唇角的碎屑清理干净,她随后闭上眼,索性又睡了过去。事已至此,等到了赤焰国再说便是。
这一睡,便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时辰暗换,日子流转。
怀孕七个月,肚子里的懒家伙除了胃口挑一些,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太过折腾平阮儿。只不过随着临产的日子渐渐逼近,这家伙似乎越来越懒,越来越爱谁懒觉,甚至对于吃食也不再那么挑剔了。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肚子隆起的速度远超前六个月,就是宽大的鹤氅也掩盖不住她那走形的身材。
而在她被宁有意“囚禁”在马车上的这些日子里,她更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又产生了变化。
这一日,她终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想着如今身边能给与自己的帮助的就只有这哑巴妇人,便对她描述道:“我肚子不太舒服……嗯,就是肚子圆鼓鼓的、胀胀的,同时还硬邦邦的,严重的时候呼吸也有些不畅快,不过时间不长,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种现象大概有三、四日了。我先前还琢磨着是不是小家伙又动了,可后来又觉着不像……”
毕竟是第一次怀孕,她只能凭着自己的切身感受描述,眉宇间却隐隐有些担忧,莫不是连番长途奔波,小家伙遭受不住了?
虽然她嘴里说着“若是扛不住就不配做她平阮儿的孩子”,但是,毕竟孩子还在肚子里呆着,都没有面世,哪里能懂这般多?
心中自是难免担心。
妇人听了她的描述之后,不由得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果然硬硬的,她又反复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冲平阮儿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又打了一连串手势,似乎说她怀孕的那时候也是这样的。
平阮儿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不由得抚摸着肚子,低声道:“孩子,娘亲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轻易离开,可好?”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语中竟然带着恳求之意,向来昂着高傲的头颅、嚣张任性的平大将军,此刻却卸下了所有的骄傲,对着一个还未面世的孩子放低姿态恳求,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不信她有温情的一面,亦不信她有脆弱的一面。
不过,却有人信,而且还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
此人,便是知晓她怀孕事实的宁有意。
平阮儿没有想到,宁有意会突然掀开车帘,出现在她的面前。离她醒来已经过了足足十一日,算起来,一日行军百里的话,也该走到赤焰国境内了。
“老大,你可还好?”
此刻,宁有意已经褪去了人皮面具,俊朗面容上关切的神情毫不作伪,情真意切。
敛去乍然见到他的激动与惊讶,她直直地看向他,似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半晌,她才咬牙道:“宁有意,我竟从不知你有这般大的野心!呵,从龙之功,你就不怕拖累御史大人与宁氏一脉的族人,落得个诛尽九族的下场么!”
“从龙之功?龙?既然你明白那窃据赤焰天下的不是真龙,为何还要襄助于他!”说到皇甫勋,他眼中似有压制不住的怒意与怨恨,几欲喷火,但很快他还是将汹涌如潮的情绪给压制了下来,打着商量与劝导的口气说道:“老大,如果你还念着三殿下的情谊,如果您还记挂十二王爷的安危,还请,将遗诏拿出来吧。”
“小璋子不会乐意看到你们这样的。”平阮儿摇了摇头,语气冷淡。
“你就这般偏帮皇甫勋么?你可知,蒋世德根本就是皇甫勋的人,我冒充你进入大散关时,竟然再次遇袭,行刺的歹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而是伪装的边军,蒋世德的亲卫。”
平阮儿眸子霍然睁大,长久以来她一直在琢磨隐藏在他们之中属于皇甫勋的人是谁,竟不想,是那不起眼却又每次都能参与到他们行动中来的边军统领蒋世德!
“或许你还不知道,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对你下手,上次倒马关你遭遇行刺,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紫琉国的士兵,更不是彦老将军支使的细作,而是——蒋世德麾下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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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天天下雨,小意要发霉长毛了……
第59章 连遭背叛(二更)
“你可有证据?”平阮儿眼光如电射向他,“我又如何相信,这不是你们在挑拨离间?”
“证据?”宁有意冷笑一声,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摇头叹息道:“平将军,早就有证据证明三殿下为他所害,您又有何行动?”
他突然换了称呼,不再称她为老大,且还用了敬语您,同称呼一起换掉的,还有他脸上原本存着的真切关心,如今整张脸冷冰冰的,仿若这冬日的寒冰,令人见之而心生寒意,冰寒彻骨!
“那也就是说,你还是没有证据。”平阮儿却仿若不觉,只直直地盯着他,“再说,你既然知晓我不会参与,又何须在此多费唇舌?”
“我只是来提醒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未必能保得住。”他眼眸一眯,冷锐的光泽稍纵即逝,却看得平阮儿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原本,她以为相处这么多年,宁有意便与她不是一个阵营,也不会对她腹中孩子下手,却不料今日他竟然用此话相逼!她看走眼了吗?
“为达目的,你宁有意便是连这般卑鄙下流的手段都要使出来吗?”她冷冷地盯着他,眸光复杂,为自己识人不清,也为曾经的情谊不值!
听她如此质问,他不由得轻哧一声,极为好笑地反问道:“你以为,便是我不动他,皇甫勋又能容得下他吗?”宁有意口中的他,自是指的平阮儿肚中的孩子。
说罢,他偏头朝外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平阮儿便透过拉开的车帘看到从道旁山林间走出几个黑衣人来,这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