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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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国泰兴五年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飞羽骑潜入丰州城之日,绿萝国因一首写有“绿萝纷葳蕤,须托松柏枝”的诗,以赤焰国犯其国威为由,对赤焰宣战,由西藩王赢熙与其王妃千璃紫领兵,对赤焰边城解州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史称:“诗乱”。
同年六月三十日,消息传至帝京,皇甫勋勃然大怒,大骂绿萝国不守信义、荒唐无耻,骂过之后,却也只能迎战,是以,他于当日命特使八百里加急将军报转给深入敌国腹地的征东大元帅楚轲,并下达调令,命楚轲领烈焰军与火云骑迅速开往解州,迎击敌人。
七月二日傍晚,军报与调令抵达紫琉国丰州城,楚轲当即任命平阮儿为赤炎军统领,总理全军事务。第二日卯时一刻,他亲自率烈焰军启程离开丰州。
七月三日晚,楚轲率火云骑抵达卧龙山,在汇龙河对面与魏远明军队遥遥相望。此时魏远明军队正在修复栈桥,哪知楚轲一到,竟命火云骑搭火箭射之,竟是毫无过江打算!
尔后,两方隔河箭支往来,时断时续,竟对峙三个多时辰有余。直到后方响起厮杀声与冲天火光,魏远明才惊觉上了当。
因魏远明军队被楚轲绊住脚步,所以竟无人发现下游之处烈焰军窃据山匪船只,将兵力不断渡过河岸。尔后烈焰军从后绕远包抄,竟然直接将紫琉*队的粮草给烧了干净!
顾此失彼,当魏远明赶到大军后方之时,楚轲却早已率领骑兵沿河一路疾驰,在下游与前来接应的烈焰军船只汇合,然后全军顺利渡河,之后再不恋战,先遣步兵迅速往西撤退,骑兵则飞速从魏远明军队边缘穿插而过,疾驰而去。
就此,突然出现的楚轲军队打了魏远明一个措手不及,将其粮草毁了五、六成。魏远明败就败在,因丰城被占,与帝都消息时断时续,失了先机。
七月四日,受到重创的魏家军终于探明,赤焰国突然返国,并非因前方攻城被阻,而是邻国绿萝挑起战事,不得不归。同时得知,此番归国的只有火云骑同烈焰军,赤焰国还留有一半兵力留守丰州,大有与他紫琉国不死不休的架势。
同日,大散关收到消息的司马兄弟与边军将领蒋世德立即做好部署,由蒋世德领边军三千继续留守大散关,司马兄弟领其余七千赤炎军并一千骑兵火速开往明谷关接应楚轲。
两军呈合围之势,最终剿灭阎岳留在明谷关与梓州的少数兵将,楚轲一行顺利回到过境之内,而赶到梓州的司马兄弟也与远在丰州之城的平阮儿遥相呼应,逼得夹在云龙城的魏远明不敢妄动。
至此,紫琉国同赤焰国对峙之势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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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觉脑细胞大受摧残,果然,写战争戏就是找虐。纸上谈兵亦不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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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七夕佳节(二更)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高大的城门沐浴在金光里,显得巍峨壮阔,不可攀越。“平”字烫金大旗高悬杆上,在紧凝的空气中纹丝不动,愈发显得这个夏天沉闷压抑。
城门上,城墙上,满满站着手持弓箭的士兵,一个个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发起攻击。
护城河中,血色蔓延,有尸体漂浮其上,随波涌动,漫过年轻士兵沉睡的浸白的面孔。
再离城门远一些,地上斜斜插着箭镞,有尸体倒伏,狰狞的面容上布满血迹,血一路流淌,浸入黄色的土地,红与黄交织成斑斓色彩。尸体上飞舞着绿头苍蝇,高空中有秃鹫盘旋,不时发出尖锐的鸣叫……
“啾——”无数秃鹫刹那拍翅朝高空飞去。
大地震颤,随着鼓点起伏。远方传来阵阵吼声,吼声渐近,震天动地。敌军如潮水一般漫了过来,转眼奔至眼前。
“放!”
城门上,一女子身着银色轻铠,单手一挥,沉声命令道。她前胸的护心镜折射出刺目白光,愈发衬得整个人杀气凛然,面容冷峻。
无数箭支朝奔涌而来的敌军纷射而去,遮天蔽日,如蜜蜂倾巢出动,一时间只听得利箭划破长空带起的呼啸之声!
万箭齐飞,响声骇人,如奏一曲血色长歌。
鼓声震动,激昂的乐曲激励士兵不断前进。
进攻。反击。
生存。死亡。
战胜。败北。
无数士兵倒下,无数士兵顶上。
惨烈的厮杀仿佛没有尽头。
鲜艳的血飞溅,将天空染得透红,那一轮日仿佛血凝成的一般,红得鲜亮红得骇人,在无数绯色云霞拥簇下渐渐坠落,随着最后一个士兵的倒下而彻底沦入黑暗。
天地陷入无尽黑暗之中,安静无声,将一切狰狞惨象掩盖,唯独留下空气中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忽而起了一阵风,将垂挂在杆上的旗帜吹起,徐徐展开了旗帜上绣着的疏狂大字。
“老大,这魏远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连着攻了三日的城!奶奶的,一天折腾个几次,他不累俺们还累,要俺说,干脆直接联合司马队长他们一起,主动进攻,打他个屁滚尿流!看他还敢不敢不自量力再来攻城!”
城头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建议道,脸上的横肉因为激动而随话音不断抖动,令整个人看上去煞是凶悍。
“等着吧,他也不过折腾这几日。”平阮儿淡淡回道。
“可是……这样死守也不是办法呀!要是紫琉国的禁军来了,两面夹击俺们怎么办?还不如俺们先下手为强呢!”看到平阮儿一点儿不着急的模样,肥将领反倒有些急了。
“紫琉国的禁军不可能来。”平阮儿转过身来,笃定地看着肥将领,说道:“紫琉国禁军要拱卫京畿安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前来,更何况,禁军的出动无异于逼着咱们联合攻打魏远明,这种情况下,紫琉国不会妄动。”
“那咱们干嘛不直接攻打魏远明?何须等着紫琉国禁军来逼?”
平阮儿挑眉,扫了眼不知何时已经围上来的众人,知晓这个问题迟早要解释,不由得睨了眼宁有意,说道:“宁军师,你来说。”
宁有意刷地一合起了手中折扇,随即走上前来,开始对众人解释。
看着侃侃而谈的宁有意,平阮儿眸光幽深,最终叹了口气,慢慢地退出人群圈子,站到了城墙边上。
看着火光映照下幽深的护城河,以及远方残留着零星火焰的凌乱战场,她心中思绪万千。
之所以没有主动联系司马兄弟围攻魏远明军队,是因为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其完全歼灭,正如紫琉国的禁军不敢妄动一般。
而她的目的并非是侵占紫琉国领土,紫琉国国情复杂特殊,其百姓桀骜不驯,根本不可能被同化,若贸然将其关口并作自己国家领地,或许还埋下了祸患也不一定,所以,她的目的只是占据丰州,以切断其经济脉络逼迫紫琉国低头,重新签订合约,奉上赔款以及粮食等物,毕竟赤焰国此番损失甚大,粮草更是接济不上,不从紫琉国这里抽点血,只怕赤焰国得缓好多年才能恢复如初。
说白了,她的目的已经不是屠杀与占领,而是胁迫与夺取。
因目的不同,能不打则不打,反正她如今在紫琉国地界,吃的丰州的粮,用的丰州的物,要将她这尊大佛请出,那就要紫琉国拿相应的代价来换了。
总之她只需要守住丰州便可。至于魏远明,过了几日,他便明白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无功,也会渐渐参透她的意图,至于紫琉国何时低头,这就难说了。
“老大,若紫琉国一直不低头怎么办?”李朗走至她身侧,担忧地问道。
平阮儿扭头看向李朗,但见他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稚嫩,心中不禁感慨时光匆匆,又不由得想起相伴多年的猴子,一时间思绪翻涌。
敛了心绪,她转而问道:“丰州比起云龙城如何?”
李朗有些不明所以,这与云龙城又有何关联?
平阮儿却轻笑一声,自顾自叹道:“盐城丰州之所以为丰州,取的便是丰饶之意,比起云龙城,自是繁华富有得多。魏远明兵力与我们相差无几,他们能在云龙城熬多久,难道我们还熬不过他们么?”
眼眸霍然一亮,李朗豁然开朗,紫琉国帝君就算不在意丰州被占,也须得在意困守云龙城近十万的将士,只要己方能守住丰州,截断魏远明等人与帝京那头的来往,那么紫琉国服软是迟早的事。心中明白过来,不由得佩服老大想得长远,正欲抬头与之说话,却发现她脸色淡漠,眸光悠远,仿佛诸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这样的老大,太过遥远,太过孤绝,令他陡然生出一种她要远去的恐惧,是以,他不由得迟疑出声,“老大?”
“嗯?”平阮儿闻声回头过来。
“你在想什么?”他出声询问,不愿她再次陷入那种寂静沉默中。
“想什么?”她喃喃重复,最后低头轻笑一声,似自嘲般在唇角勾起一弯弧度,然后转身看向火光明灭的战场,幽幽叹息一声,道:“只是在想,这样的死亡与战斗的意义。如果说当初出兵是为了捍卫家国,那么我们现在又在做什么?雪耻,还是报复?这样的征讨,这样的背井离乡,这样的抛头颅洒热血,撕开种种表面上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否又是新一轮的‘征伐与掠夺’?”
李朗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平阮儿会这般说,这样的言论,若被有心人听见,完全可以参奏她一个大逆不道。
看到李朗怔愣的表情,她不由哂笑,“是我太钻牛角尖了,这世上不是你争便是我夺,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说罢伸手拍了下李朗的肩头,便大步走下了城头。
纤瘦的背影渐渐远去,李朗黝黑透亮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晦暗,其实这尖锐而*的疑问,却也是他在看到战友受伤死亡之时心底最隐秘、最激烈、最想要喊出口的……
这头,平阮儿刚走到楼梯口,宁有意便追了上了,挤到她身旁同她一起下台阶。
“你方才是在动摇军心。”玩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或许吧。”她幽幽叹息一句,浑不在意。
“就不怕被人参奏?”刷地一声,他将折扇打开,一边摇扇一边含笑望着她。
平阮儿停住脚步,扭头望向一脸笑意的宁有意,斜睨道:“你去?”
刷地一声,宁有意又将折扇合了起来,立即挺直身子,“哪能呀!”
“这不就结了!”她白了他一眼,随后继续抬步朝下走去。
“哎,等等我。”宁有意急忙跟上,紧紧伴随着她身侧。两人一路沉默着朝丰州府衙走去,直到快到了府衙门口,宁有意才开口问道:“老大你方才是想到猴子了吧?”
夜风习习,吹起府衙门口的灯笼左右晃动,摇曳了一地浮光掠影。
盯着地上飘渺的影子,平阮儿突然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转头看向宁有意,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臭书生,你有没有遇到过,有一件事因为家族、或者因为责任与使命必须去做?尽管你心里不情愿,尽管会牺牲掉你周围的人,尽管,甚至会与好友分道扬镳执剑相向?”
宁有意动了下眉头,挑眼看向她,与她对视片刻,随即垂眸,似思索般眨了几下眼,唇角溢出一声苦笑,然后才偏头看向头顶高悬的半轮月亮,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今夜,是七夕。”
平阮儿也抬头朝天上看去,才发现夜空中竟是星月同辉,除了一轮月亮之外,更皆繁星如织,一条灿烂星河横亘天际,似跨越时空万里,连接天上人间。
这样的景象倒也难得,按理说月明之际很难看到这么多星子的。
“我倒忘了,是七夕呀。”她是真的忘了,其实正确来说,应该是她从未记得过,这样的节日,于她这个刀光剑影中来去的女将军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你苏姨和我们看到的月亮是否一样?”
平阮儿不由得扭头看向他,却看到他眼中溢满温柔之色,只是那温柔中带着求不得的苦涩以及思念的怅然,或许,还有命运的束缚。
“当然一样,难不成蓝水国的月亮还能比紫琉国的圆一些不成?”她不由得打趣道。这样沉闷的气氛,实在不太适合意气风发、乾坤尽握的宁军师。
“没准儿,”他轻笑,继而道,“若是可以,倒宁愿自己走一遭去亲眼瞧瞧,眼见为实,或许还真不一样呢?”
只是,却不知他想看的是月亮还是人?
何况,什么叫若是可以?生命中有太多的设想,最终实现的却没有几个,宁书生,你真会去吗?你真能去吗?
她终是沉默,没有出声。这样的节日,本该是千里相会、共享盛日,却在战乱中演绎出了伤感悲凄的味道,令她也难免惆怅。
“夜深了,我先去睡了,你早些休息。”宁有意回头对她说道,然后便先一步抬脚上了台阶。
望着宁有意修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