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青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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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青瓷转过身,将那抹绝然纯白的背影留给了众人。
房间里的人呆楞了片刻,脑中只剩下那抹飘逸洁白的背影绝尘而去的景象。
白锦无纹香烂漫 (1)
青瓷离开白惠芳的屋子,找来自己的贴身丫头小双,严肃地问:“小双,那天我要你去厨房交待厨子每天炖一锅老母鸡姜汤送去给莫伯母,你可有妥善办理了?”
这小双今天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两岁那年被人贩子骗来景德镇,青瓷见她生得精巧可爱,便将她买下留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小双跟着青瓷,也一直尽忠尽职。小双见青瓷表情凝重,问道:“小姐怎么了?一切都是按照小姐吩咐的去做的呀!”
青瓷眉端紧锁,说道:“送去莫伯母那里的不是老母鸡汤,而是公鸡汤。小双,你跟我一起去厨房,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双也吃了一惊,紧跟在青瓷身后,呢喃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青瓷小双二人来到厨房,恰见伺候阎青釉的丫头小凤从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小凤见到青瓷,愣了一愣,立即恭敬地唤了声:“大小姐。”
青瓷淡淡地应了声,越过小凤走进了厨房。
小凤转过头,看着青瓷的背影抿嘴一笑。
青瓷找到厨子小李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李也是一脸茫然说一切都按小双吩咐去做的。小双忽然问了一声:“刚才小凤来厨房做什么?”
小李“哦”了一声,说道:“小凤说刘姨娘身体不舒服,要补血,所以叫我每天炖一锅当归公鸡汤送过去。”
“你说什么?!”青瓷顿时大惊,刘姨娘为何好端端要喝当归公鸡汤?难道两份鸡汤是被人调换了?
不及多想,青瓷立即带着小双赶往刘姝妹和阎青釉居住的院子。
三声敲门之后,阎青釉打开门,仿佛早有预料般轻笑了一下,嘴里却依然惊讶地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青瓷跨进屋,径自向坐在桌边喝鸡汤的刘姝妹走去,揭开桌上的陶罐盖子一看,目光顿然一冷。
刘姝妹赶紧站起身,不解地问:“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青瓷一瞬不眨地盯着刘姝妹,两篇抿紧的红唇微微起合,问道:“为什么要喝当归公鸡汤?每天是谁将当归公鸡汤送来的?”
刘姝妹一脸惊骇,后退一步捂着胸口,说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喝公鸡汤出了什么问题?”
阎青釉走过来插到青瓷与刘姝妹中间,无畏地看着青瓷,说道:“姐姐你干什么呀?干什么要用怀疑的口气来质问我娘?我们母女俩又哪里做得不对了吗?你干什么总是针对我们呀?”说着说着,阎青釉已然带有哭音,一抹眼泪,哭喊道:“我去找爹爹来评理。”
“青釉,你别……”刘姝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阎青釉已经奔了出去。
青瓷面色有些铁青,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刘姝妹来到青瓷身边,恳求地道:“大小姐,青釉年幼不懂事,请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青瓷淡淡地道:“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她只是个孩子。我来这里,只想弄清楚那份当归公鸡汤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送到这里是原定要送给莫伯母的老母鸡姜汤,而送到莫伯母却是本应送来你这里的当归公鸡汤。”
白锦无纹香烂漫 (2)
刘姝妹吃了一惊,张大嘴道:“怎么会这样?我这不是当归公鸡汤么?”刘姝妹抬起陶罐,凑近鼻子使劲闻了闻,说道:“好像真有那么一股姜味。”
须臾,阎青釉已经带着阎光霖赶了过来,他们之后还有莫上聪和莫若寒。
青瓷见莫若寒也一同前来,有些吃惊,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转到了一边。
莫若寒初进屋时想对青瓷笑一笑,又见她别开脸,只得讪讪地笑了笑,心里无限落寞。
阎光霖发话:“怎么回事?青瓷,你不是去查当归公鸡汤吗?怎么查到这里来了?青釉说你欺负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双护主心切,连忙说道:“老爷,小姐没有欺负刘姨娘。”
“住口!”阎光霖轻喝一声,“我又没有问你。”
小双委屈,只好退回青瓷身后。
“老爷,您别生气。”刘姝妹走到阎光霖身边,柔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妾身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所以叫厨房炖当归鸡汤给妾身服用。没有想到,这鸡汤竟然被送到了莫夫人那边,妾身实在愧疚。”
“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喝当归公鸡汤?”阎光霖奇怪地看着刘姝妹。
刘姝妹脸上浮上一丝红潮,支支唔唔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娘肚里有喜了呀!”阎青釉的话适时地插进来。
“什么?!此话当真?”阎光霖大喜过望。
青瓷楞了一下,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落寞的神情。
莫上聪也哈哈笑道:“老阎啊,恭喜啊,阎家又要添丁了。”
阎光霖也喜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莫若寒静静地凝望着青瓷,她心里该是伤心难过的吧!毕竟要生孩子的人不是她的亲娘,如果刘姨娘这一胎生下一个男孩,便极有可能威胁到她和阎铮的地位。这也是白惠芳那么憎恶他的原因所在了。
青瓷清冷的声音飘来:“即是怀孕,为何要选公鸡做主料?母鸡应该比公鸡滋补。”
刘姝妹面上有些羞赧,扭捏一番才说:“算命先生说,多吃公鸡,生男孩的可能性大。”
阎青釉立即不满地指道:“爹,你看看姐姐还在怀疑娘!”
“青瓷!”阎光霖也略带不满地看向青瓷。
青瓷觉得心中一刺,只是低声应了一句:“是。”
阎光霖转头对莫上聪道:“老莫,看来这是一场误会了,也许是下人疏忽将两份鸡汤送反了,害莫大嫂病了这么久,真是对不住呀!”
“哪里哪里,知道是误会就好,都是贱内太小题大做了。”
离开刘姝妹母女居住的院子后,青瓷低着头默默地走着。小双跟在她身后,愤愤不平地道:“哼,真是小人得志。不就是怀孕么?小姐和公子也是老爷的嫡出骨肉呀!”
“小双,别说了。”青瓷转过身,低头看着小双。“不管怎么样,刘姨娘怀有身孕,那将来也是我的弟妹,是爹的骨血,是阎家的人。你刚才那些话,如果让爹听到了,他会不高兴的。”
白锦无纹香烂漫 (3)
“是,小双只是为小姐鸣不平。”
“有什么不平的呢?”青瓷淡淡一笑,摸摸小双的头,说道:“小双,你还小。娘亲早逝,如果没有刘姨娘,爹会很寂寞的。”
小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青瓷姑娘……”身后传来莫若寒的呼喊声。
青瓷静然地伫立着,等待莫若寒奔到她身边。“有事?”青瓷的声音波澜不惊。
莫若寒听得出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心里一痛,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一丝感觉吗?为什么青瓷愿意嫁给大哥那样痴傻的人,也不愿意嫁给他呢?莫若寒扯了扯嘴角,说道:“青瓷姑娘,你、你别难过……”
青瓷头一偏,说道“我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莫若寒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青、青瓷姑娘不、不难过?”
青瓷淡笑着摇了摇头。
莫若寒痴痴地看着微笑的她,竟闪了神。原来冷若冰霜的她,笑起来竟然如此美丽动人。“青瓷姑娘应该多笑的……”莫若寒怔怔地说着。
“什么?”
“哦没有没有。”莫若寒连忙否认。“我是说青瓷姑娘没有觉得难过就好了。”
“莫公子为何会认为我应该难过?”
“这……”莫若寒顿时不知如何接话。
青瓷清灵一笑,越过莫若寒,飘然而去。
莫若寒在原地站了许久,脸上终于羞赧地烫了起来,原来是他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了。枉他还自诩饱读诗书,到头来竟不如一名女子。
莫若寒转身打算离开,忽而看见阎青釉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小凤行色匆匆地走进一片海棠院,就连海棠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来不及将它弹落。莫若寒好奇地跟了上去,心中思量着这十二岁的小姑娘究竟要去做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匆忙。莫若寒直觉小凤去做的这件事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事情。
果然,在海棠花的尽头,莫若寒看到一名约莫十*岁的阎家男家丁站在那里,看到小凤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去。
“你干得不错。”小凤如是说。
那男家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姐交待的事情,不敢怠慢。”
莫若寒吃了一惊,阎家那个二小姐吩咐这男家丁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与那鸡汤有关?
小凤接着说:“大小姐一定会来询问你为什么送往两处的鸡汤被送反了,你只要一口咬定是你疏忽了,所以把两份鸡汤送反了,大小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可是万一大小姐怪罪把我开除了怎么办?”
“你蠢啊?就算大小姐把你开除了,我们小姐给你的这一百两银子还不够你一辈子过的吗?”
“可、可我被阎府开除了,我爹一定会骂我的。”
“没出息,这一百两银子你拿着够你做点小本生意了,难道不比一辈子在阎府寄人篱下好吗?你可得记住了,大小姐问你的时候,你要一口咬定你不知道所以不小心弄混了,否则……二小姐饶不了你。”
“是是是,小的知道。”
“好了,你走吧!”
直到两人全走了,莫若寒才从海棠树后面走出来,原来真的是阎青釉在背后捣鬼,离间阎青瓷与阎光霖的父女感情。他真是想不到阎青釉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城府的心机,他应该告诉蒙在鼓里的阎青瓷吗?依她的个性,未必会领他的情,说不定还会把他当成小人。阎青釉又这么有心机,日后必定不同寻常,他又何必为此得罪她呢?有句话不是叫做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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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无纹香烂漫 (4)
风随落,漫天飞舞的梨花,眼看仲夏将至,这纯白如雪的梨花瓣便随风蹁跹飞散,娇柔妩媚。
在阎府的梨园内,一抹洁白的倩影静静伫立在飞散的花瓣中。梨花香,香满园,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村琼葩千堆雪,一片一片,纯白了世间的颜色。
是谁,以无可听闻的声音轻叹了一声,但见漫天飞花簌簌而下,仿佛在为这一声叹息暗自神伤。
那一抹洁白的倩影静静俯身,捧起一抔落下的花瓣,轻轻贴在脸颊,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犹如璀璨的夜明珠。
“漂亮姐姐!”呼喊乍然传来。
她一惊,花瓣沿着她洁白的裙摆静静散落,再一次融入雪白的大地。
春去也,雪色又回眸。娇媚堪添风骨傲,一翻敛去世间愁。万事与江流。回眸一笑,他亦是一袭雪白颜色,天与地,雪白相融,浑然一色。
“若冰哥哥。”她轻笑着看他跑到她的跟前。
“漂亮姐姐,我们去斗蛐蛐。”他粗糙的大手握住她娇嫩的柔荑,温暖且厚实。
青瓷并未移动脚步,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汇成一串悦耳的笑声飘荡而出。“若冰哥哥,你还记得小的时候青瓷跳舞的样子么?”
他转身,眼中带着孩童迷茫的神情。忽然他咧嘴笑开,如获世间珍宝般抱住眼前那个娇小的可人儿,喜道:“漂亮姐姐要跳舞给我看,哈哈哈哈……”
青瓷退开几步,举起双手,梨花随之落在她掌心。“若冰哥哥,你看……”
风随影动,低眉垂目,舞袂飞却,素妍冰肌不污天真,晓晓兮婷婷玉立。争知我,柳腰轻盈,莺歌婉转,芙蓉顾盼,璀璨生辉。胜似人间,恍若仙境,瑶池之上飞鸟起,烟波浩渺;丝摧急节舞衣轻,飞花落满袖。暗香尽,雪花飘去,一袭白裙。
痴目多生情,莫若冰已怔然。
梨树下,一声轻叹。
舞步蔓箩,长袂飞扬,她是出尘脱俗的仙子,她是坠落凡间的明珠。她的光芒已无人能与之媲美,就是东海那颗最最璀璨的夜明珠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莫若冰傻了,似真傻,似假傻。他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