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死回来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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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施尉就从善如流的从自己平时待着的珠帘后面小架子和墙壁之间的空隙里,钻了出来。
皇后:“……”
随便来个人,真的,好歹管一管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啊救命!
“皇后还算聪明,知道最后一次借着宫内扫洒,派了个不是给那位前太监总管,换了范总管上来。”
施尉并没有走远,就站在珠帘后面,皇后也没有挪步子,依然坐在书桌前。
只不过皇后总觉得,施尉每一次叫皇后,总带了那么点讥讽的意思在里面。
听着可不爽……
“西厂不干净,皇后怎知东厂就真正干净?”
皇后颇觉怨念的往把写废了的纸撕作两半,扫去一边。
朱氏掌管后宫几年,东厂虽在暗处,但章炎素来管的就是后宫中诸嫔妃的动向,的确不可能太干净。
再添上西厂搁里面搅合,就更乱了。
这会儿急着把陆充媛推出来,还是说,宫外出了什么岔子?
以谢慎行的心思,不太可能送这么大一个错漏给自己抓。
“皇上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德子怎么混上来的,前面那位太监总管知道,章炎也知道,白行远和皇后却一无所知。”施尉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都是神补刀。
皇后:“……”
行了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自己这个皇后蠢,眼皮子底下的内奸都没发觉么……
“小德子一死,章炎想必……”
皇后话才说了一半,陡然发觉珠帘后没了声息,还没等回头看上一眼,青萝就在外头敲响了门。
“娘娘,白大人到。”
皇后觉得别扭,真的……
任谁知道了自己无论说什么脑袋顶上或者是地底下或者是身后都有一双耳朵听着,一双眼睛看着,过后还要过来给你踩上一脚嘲笑你有多愚蠢,都不会觉得有多舒服。
“微臣白行远,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长乐未央。”
大概是皇后的错觉,她总觉得白行远在请安时,特意往书房里多看了两圈。
“娘娘……刚刚在说话?”
皇后干脆点了点头。
“陆充媛侍奉圣驾,皇上大概连门都不想出了,东厂最近的消息可迟得可以,连薛昭仪都比你们先得了消息,让宫女给本宫传信呢。”
皇后没赐平身,白行远也就跪得心安理得,这会儿更是恨不得把膝盖粘去地板上。
“微臣管束东厂不力,请娘娘降罪,小德子之死,微臣查至今日,章炎脱不了干系,只是章炎监视后宫已久,势力盘根错节,微臣一时不能查明,是微臣无能。”
皇后仗着白行远看不清珠帘后,直接往自己身后的柜子看了一眼。
“微臣虽无直接证据表明,小德子之死与章炎有关,但娘娘亲口吩咐微臣查明死因,章炎却以微臣越权为由,诸多阻拦,实是可疑。”
皇后索性让人把章炎也一块儿宣了进来。
骂一个是骂,骂两个也是骂,反正离宫宴还早,她乐得找人宣泄一下被施尉堵了这么些天的怨气。
第32章 咆哮的皇后
章炎进门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跪在地上的白行远,也不是珠帘之后看不清面目的皇后,而是……迎面飞来的一碗热茶。
描金枝天青底细瓷官窑烧出来的精品,全天下也就是皇上那儿一套,皇后这儿一套,再加上已故的太后陵寝里陪葬的一套。
皇上的那套被心血来潮赏给了惜言昭仪,又被不识货的昭仪娘娘给砸了个粉碎。
太后的陪葬已经跟着入了土,没谁有胆子敢去刨太后娘娘的坟。
普天之下就剩皇后宫中的这唯一齐全的一套,还被盛怒之下的皇后摔了出来。
章炎下意识的伸手,把茶杯抄在手里,滚水泼上手心都没哼上一声,伸手接茶握杯进门撩衣下跪磕头行礼,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脑袋磕下去的同时,还不忘恭恭敬敬的伸手把杯子摆去自己一臂长之外的地方,免得自己待会儿一个动作幅度过大,又给误伤了。
“微臣章炎,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康健,长乐无极。”
“皇上的贴身近侍死得不明不白,你们查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本宫养你们何用,皇上养你们何用!”
皇后难得盛怒失态,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倾着,每说一句话,珠帘内就传来一声重重的拍椅子的声音。
章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只怕再砸出来一个茶盏。
“贴身近侍都能枉死,你们要置皇上安危于何地!置这个天下于何地!”
皇后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这般大怒骂人,涂相家的嫡小姐,从小金尊玉贵众星捧月长起来的,想要个东西都用不着动口,多看两眼,第二天保准有人用各种各样天衣无缝的恰巧理由,把那东西直接送来自己面前。
哪怕是当年进宫来个昭明公主当陪读女官,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太监小宫女敢看不起这位千金贵女。
皇上当年还是皇子时,虽然说行事颇有些古怪,但对皇后也算是诸多照顾,有好吃的好喝的都记得给她留上一份,皇后压根就没有动怒发脾气的环境。
白行远默默把头粘在地砖上,只想说……
娘娘哎,有点过了。
您就是再想表达愤怒之情,也得顾念一下您手疼不疼吧。
那是实打实的红木椅子啊……
“微臣有罪,请娘娘恕罪。”难得倒霉的是皇后身边的红人白状元,章炎跪了半天,也没听着骂声波及到自己,心里反倒觉得有些惴惴。
按理说皇后两年了未曾召见自己,难得一通传,总不至于是要自己听她如何痛骂白行远的吧?
皇后骂完一段,觉着嗓子有些干,青萝马上恭顺无匹的递上来一盏新茶。
“章大人?你又自请何罪?”
大概是出于看长期压榨自己的竞争对手笑话的幸灾乐祸,章炎先是不慌不忙朝上磕了三个头,又膝行两步,抬眼可怜无比的看向珠帘之内。
皇后瞬间就被这种无声无息的肉麻劲儿给慎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招数对付朱媛还有用,她是真心不吃这一套啊……
果然是跟着新主子久了,连前任主子的喜好都忘了么。
“小德子的死因,微臣已有眉目,请娘娘容微臣禀报。”
皇后头疼的拿手揉了揉额头。
要说就说,磨磨唧唧先邀功再请赏最后才是说正事,真不是自己的风格。
章炎特意压低了声音,还颇为忌惮的朝白行远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此事与西厂有关。”
皇后:“……”
就算是没有施尉这一层,她信白行远,也多过信章炎。
上次死的时候,谢慎行是如何知道后宫那么多事,贵妃又如何能够派人去大街小巷散播谣言皇后蛊惑皇上?事情都是从后宫里出来的,白行远管的是暗部前朝,和后宫一向干涉甚少,章炎本就难辞其咎。
更何况先皇本就重视东厂多过西厂,到了她手上,西厂势力被一压再压,根本不可能把手伸到后宫这么核心的地方来。
若不是东厂自己露出破绽,柳清绝何德何能,能在宫里活得这么如鱼得水。
小德子是施尉杀的,西厂保不齐还在下死力气查死因,章炎是从哪儿查到小德子死因和西厂有关?
分明就是一派胡言。
“你倒勤谨,早查明了原因,这时候才来禀报本宫。”皇后缓了口气,抱了暖炉在怀里暖手,“当真是办事得力。”
大概是皇后的语气太过于诡异,就连跪在章炎身后的白行远,都默默的打了个寒颤。
章炎顿时开启了长跪不起表忠心模式,语气真挚表情诚恳,以至于皇后恨不得把自己身前的珠帘再立刻加厚三层,免得自己看了吃不下晚饭。
“娘娘容禀,微臣对娘娘的确一片忠心,娘娘明鉴,西厂做得隐秘,微臣并无直接证据表明便是西厂下手,且西厂居然连皇上身边近侍都敢下手,必然心存叵测,微臣怕打草惊蛇,不敢妄动,本想及早来禀报娘娘,可今日陆充媛得皇上宠爱,微臣怕皇上再出意外,只能亲身前去,未能及时向娘娘禀报,是微臣之罪。”
皇后瞬间就不想骂了,温言安抚了两句,赶紧让青萝领出去眼不见为净。
先表忠心,再邀功,再狗腿着拍马屁,最后再来一句请罪。
到底是觉着她有多昏聩,才会在明面上真的给他治一个罪?
想请赏也不带这么明显的好不好!
果然是跟着朱媛跟久了,人都变蠢了么!
“皇上寝宫的暗卫,有几人是章炎手下?”白行远既已对章炎生疑,自然不会把整个寝宫都置于章炎掌控之下,何况整个东厂盘根错节,她就不信,章炎手底下会没白行远的心腹。
白行远一直跪到章炎走远,才轻轻开口。
“十之□□,微臣不敢惊动章炎,只有三人是微臣手下。”
然后又赶紧补了一句。
“不过请娘娘放心,娘娘身边的人,章炎并无涉足。”
皇后:“……”
这是废话!
就连白行远和章炎所管辖的东厂她都特意一分为二,章炎没那么大胆子,朱氏也没那么大能耐。
“娘娘昨夜出宫,消息并未走漏,章炎并未对王爷和西厂透露此事,想必还是顾忌娘娘,尚有几分忠心。”
“必要时,你不必顾惜章炎心腹。”皇后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想必那日你被本宫急召入宫,柳大人之后也没再找过你了吧。”
白行远终于动容。
“微臣必不辜负娘娘信任。”
小德子之死,他把祸水引向章炎,虽说查出来的结果就是如此,但毕竟是同僚相争,章炎素来也并无大错犯在自己手里,若是皇后一念之差,自己就是妒忌忠良妄图独霸东厂。
“柳大人那日想陈情不成,想必这会儿是后悔不已,白大人就不好奇那日柳大人想同你说什么?”皇后转了转自己手中已经有些凉了的手炉,换了个稍微温点的地方继续抱着。
白行远一脸万死不辞以报皇后的表情,瞬间就僵得……非常奇怪了。
“娘娘?”
皇后依然沉浸在顺着柳清绝可以打压西厂,一并让谢慎行和西厂还有章炎之间互相猜疑以至内讧的脑补中不可自拔。
“本宫刚一发现朱氏有异动,柳清绝就赶紧过来表忠心了,算是聪明。”
白行远奇怪的表情愈演愈烈。
“娘娘……”
皇后稍稍回了回魂。
“柳大人既有如此忠心,本宫怎能不成全他?”
白行远终于找了机会开口。
“柳大人从未找过微臣,娘娘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皇后:“……”
她果然是转圈儿死了太多次了么……
原来柳清绝找白行远是自己死之前的事儿么。
“微臣对娘娘忠心可鉴,请娘娘放心。”大概是觉得皇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以至于就连白行远都不得不再一次重申自己忠贞不二。
“捏造柳大人与微臣私相见面之人,必定居心叵测,欲使娘娘疑心微臣,还请娘娘勿要轻信。”
皇后:“……”
她该怎么和白行远说,那不是捏造,那是事实,而且还是自己上辈子实打实经历过的事实,你只不过是没跟着本宫一块儿死回去,所以不知道?
第33章 逃席
等皇后骂走章炎,赶跑白行远,屏退青扇青萝,一个人在书房里默默想了足足一个时辰,总算把自己每一次死去活来的经历都梳理完后,庆贺后宫第一个大肚子的喜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皇后百年难得一遇发火,青扇没胆子主动去触霉头,只能催着轿夫从御花园里抄近路赶紧跑。
然后……皇后就碰到的逃席出来放风的昭明公主。
“皇嫂?”皇上是嫡长子顺理成章册立太子,又平步青云的坐稳龙椅,皇后比皇上小了几岁,这直接就导致了比皇后还年长一岁的昭明公主,还得叫皇后一声嫂子。
公主叫得情不情愿皇后不知道,皇后只知道,自己听得挺不顺耳。
入冬之后黑得早,夜里本来就只靠着那么点灯笼的光照着眼前几步远的路,猛地听得黑黢黢的花丛中站着一个阴影喊自己皇嫂,皇后还楞了一下。
先帝在时就已经把公主麻溜的嫁了出去,和驸马站在一块儿倒是眉清目秀一对璧人。
皇后记得公主幼时性格就直爽,大笑大闹的,长得清秀又打扮得喜庆,谁见着都喜欢。
只不过先帝偏生给她选了个性格温吞得和白开水一样的驸马,斯文温和,一句话在肚子里转上个两三圈,再慢条斯理的讲出来,公主看着眼睛里都要出火了。
不过嫁出了皇宫,皇后也就没太过问长公主的婚后生活。
毕竟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姑娘了,不至于出了什么事儿就往宫里来哭哭啼啼。
先帝已逝,皇上不靠谱,自己这个皇后天天忙着跟在皇上后面收拾烂摊子,没空管长公主和驸马那一摊子事儿。
更何况……有谁敢给堂堂长公主委屈受?
公主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长公主就算是横着走,驸马都不会说半句不是。
青扇只恨不得自己魂儿都先飞去云瑞宫,但长公主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