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邪妃-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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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世子则是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那榻上的一抹水蓝色。
虽然是看不清楚她的脸,可是这一抹水蓝色,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一晚,她的风华。
闻人世子的眼神不过是才在太子妃的身上停留了短短数秒的功夫,便感觉到了身上有一道几乎就是要将他扒皮拆骨的视线,恨不能将其心肺都是直直穿透了一般,甚为骇人!
闻人世子赶忙将眼神收回,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是一片冷汗,衣衫已是湿湿粘粘地粘在了身上,好不难受!可是即便如此,在太子如此大的威压之下,亦是不敢再有半分的动作,生怕真的惹恼了太子。
“阿墨,我渴了。”
就在舱内的气氛诡异莫测之时,一道有些透着娇媚的女声响起,夜墨瞬时,便将自己一身的冷气收回,转而低头,眉眼间俱是宠溺地看着她,“要喝些果子露?”
“不要!太甜了。”
夜墨蹙眉,“燕窝可好了?”
“回殿下,青兰姑娘已经在岸上了,马上就能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的声音。
夜墨这才舒开了眉心,“那就用些燕窝吧,我特意叮嘱了他们,少放些糖的。”
“嗯。”
倾城也只是轻应了一声,却是未动。
青兰挑了帘子进来,手上果然是捧着一只精美的青白相间的炖盅,“殿下,如今正好,不凉不烫。”
“丫头?”
“嗯。”倾城有些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看到了那晶莹剔透的燕窝,似乎是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勾了勾唇角,有些不太高兴。
“无崖说血燕用多了不好,容易上肝火,所以,我让人准备了白燕。”说着,夜墨亲自接过了那炖盅,舀了一勺,先尝了一口,点点头,示意她不烫,才再舀了一勺,送到了她的唇边。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将一盅燕窝用了,末了,夜墨还拿了白净的帕子替她拭干净了唇角。
倾城却是微不可见地浅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底下的鲁国公夫人,眸底宛若是一汪深潭,幽黑深寒。
“国公夫人可是觉得太子殿下如此宠爱本宫,本宫果然不愧是传闻中的妖妃?”
鲁国公夫人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太子妃会突然点到了她的名!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太子妃竟然是对将她的心思,一语中的!
“太,太子妃此言何意?臣妇并无此意呀!”
“是么?并无此意?难道先前国公夫人与慧嫔联手在京都散布谣言,竟是本宫冤枉了你不成?”
三人齐齐色变,鲁国公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老妻,“怎么回事?你竟然是曾做下了这等事?你到底是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国公夫人哪里敢承认?连连摇头摆手,只是略有些心虚的表情,还有那刻意躲闪的眼神,鲁国公,如何肯信她?
闻人世子也愣住了,他本就觉得奇怪,这太子妃明明就是那样的一个柔若皎月,盛若牡丹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了什么妖妃?竟是母亲在暗中参与了此事?
若是果真如此,那他们闻人家,可就真的是惹上了大麻烦了!
“太子妃,臣妇绝对不敢对您有半分的不敬之心,还请太子妃明查。”国公夫人无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为了她的女儿闻人玉,只能是再次跪了下来。
“闻人夫人,本宫以为你们今日来此,就是因为你们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何处?可是如今看来,本宫实在是太过高看了你们了。闻人夫人,你说你没有?呵呵!那要不要本宫将当时你们在宫内密谋此事时的情景,一一与你重复一遍呢?本宫想想,当时殿内共有两名宫人侍奉,而你的身边还带着一名资深的嬷嬷,本宫说的不错吧?”
国公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一瘫,就像是没有了骨头的软泥一样,瘫在了那里,再也直不起来了。
“鲁国公,你现在还以为本宫是在冤枉你的妻子么?身为朝中重臣,可是却御下不严,纵容了自己的妻子犯下如此大错,你该当何罪?”
鲁国公额上的冷汗,如豆大般滴滴滚落,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来这一趟,竟然是还揭出了自己夫人做下的这等卑鄙之事,诬蔑太子和太子妃,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闻人世子也是身子一僵,再是一晃,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连这种事情都敢参与,她们到底是生了几个胆子?最糟糕的是,竟然是还被太子妃给识破了,而且连当时总共有几个人在场都是知道地一清二楚!难怪自己的妹妹会遭此厄运,看来,太子妃是被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给惹火了!
“启禀太子妃,母亲即便是曾参与此事,也是受了慧嫔娘娘的蒙敝,还请太子妃能宽恕一二,再给闻人家一个机会。”
倾城倒是多看了这位鲁国公府的世子一眼,年纪不大,与荣郡王当是不相上下,不过,相比起来,他身上的书生气似乎是更重一些。
“你以为,若是本宫不是看在了你们闻人家世代忠良的份儿上,闻人夫人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还有闻人玉!我真是不明白了,怎么你们闻人家的男人都是聪明绝顶,可是这女人,却是一个比一个蠢!”
“太子妃,玉儿做错了事,您要打要罚,我们毫无怨言,至于内子……”鲁国公似乎是也有些不忍心了,到底是一同生活了三十年的老妻了,哪里能说杀就杀了!
“鲁国公,闻人家族,也风光地够久了。”夜墨凉凉地给了一句。
鲁国公和闻人世子二人皆惊,太子这话,能让人产生的歧义,可是实在是太多了!
“太子殿下,微臣明白了。”
“散布妖妃谣言一事,孤必须严惩,国公府,必须给孤一个交待。”夜墨的声音已经是冷地宛若冰霜,更似那腊月的西北风,直刮地人无论是面上,还是心底,都是冰凉冰凉的。
“一切都是内子的错,老臣,愿意同内子,一同受罚。还是那句话,我闻人家族,定然是会忠于太子殿下,再无二心。”
倾城冲着夜墨眨了眨眼,眸底略闪过了一丝俏皮,像极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皮孩子。
“明日,你自请上折子请罪吧。”
“谢太子殿下。”他们知道,太子这样说,惩罚肯定是会有,削爵贬职,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国公夫人,不可能会活得过今晚了!
鲁国公整个人的神情已是十分的颓败落寞,他不明白,到底是因为自己站错了队,还是果真就是因为妻子联手了慧嫔,散布了谣言,以致太子的态度,如此果决!即便是自己再三地表明了忠心,他仍然是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
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应该感激闻人恪。如果不是因为闻人家族还有一个真正从一开始,就忠于太子的人,那么现在,怕是整个儿闻人家族都会不存在了!
夜墨的本意,就是要将鲁国公府九族诛杀,当然,这要抛开了安华公主与闻人恪,因为闻人恪尚了公主,也算是皇族,可免受此刑。
只是如此一来,京城必然是血流成河,致使了京中人人自危,这不是倾城愿意看到的。若是夜墨果真这样做了,怕是自己这个妖妃的名声,就真的再也洗不掉了!
夜墨的本意是诛三族,可是倾城仍然是觉得过分了,毕竟,这等事情,说起来罪名不小,可若是因为这个,直接诛了三族,委实是有些太狠了。
倾城觉得狠,可是夜墨还只觉得自己这样做,杀的人还不够,还是太便宜了闻人家了。毕竟,敢算计了他的宝贝妻子的人,这世上还真是不多!而他夜墨,最不能容忍的,也便是这样的人了!
倾城的再三劝说,最终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夜墨虽然是答应了不灭了闻人家,可是却没答应要放过国公夫人和闻人玉!
倾城再三琢磨,若是保下了闻人玉,她也觉得有些气闷,谁让她敢给夜墨下药了?
闻人世子知道他们此行,最终是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真相,可是也明白了,闻人家族在京中兴旺的时间太久了,当初没有站对了方向,也就罢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明明已经确立了太子之后,他们还再打了太子的主意!
闻人世子看到了太子脸上的不耐烦,知道他们已经是碍了太子的眼了,可是细想想还有一个闻人玉的事儿没有解决呢,到底将来她能如何,总得是先让太子给个痛快话吧?
“殿下,舍妹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太子,还请殿下明示。”
“什么明示?”
“父亲的意思,是要将玉儿送至家庙,自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只是不知这样的处置,太子可还满意?”
倾城凉凉地看了闻人世子一眼,“看来,你还是很不服气的呀!觉得本宫出手这样对付一个姑娘家,太过分了?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本宫不访如此心狠?”
“微臣不敢。”闻人世子作揖道,“微臣现在只是庆幸,幸好当时太子并未全部饮下那汤品,否则,怕是玉儿更为难堪了。”
倾城一挑眉,这是在暗示自己,闻人玉虽然是下了药,可是太子只是抿了一小口,幸好无碍,不然的话,现在闻人玉是嫁进太子府,还是被人唾弃,可就是有些说不准了!
“你的确是该庆幸,因为她给太子的汤品里头下的,可不是一般的药!”
鲁国公听了,眉心一动,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了太子妃,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闻人世子也是一脸的狐疑,“回太子妃,微臣知道,那是妹妹被人利用了,若非是有人刻意挑拨,玉儿向来单纯,又怎么可能会在太子的汤品中下了媚药?还请太子妃明鉴。”
“明鉴?呵呵!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真呢!你们可以回去问问闻人恪,闻人玉在太子的汤里头,下的到底是什么?果真只是普通的媚药么?”
鲁国公的身子不自主地就是一抖,然后再退了小半步,“还请太子妃明示。”
“哼!一句话,本宫不妨告诉你们,若不是因为太子和本宫念着闻人恪这些年的功绩,仅是闻人玉敢给太子下毒一事,就可以诛了你们闻人家九族!”
“给本宫制造流言,本宫可以不在乎,可是闻人玉竟然是敢在太子的汤里下毒谋害,死不足惜!闻人世子,现在可还是觉得将闻人玉送去了家庙,就足以洗刷了她身上的罪孽了?”
倾城的声音清冷,话里头的讽刺更甚!
闻人世子一刹那间,便如同是被人给浇上了一大盆的冰水,从头到脚,全是彻骨的寒意!
下毒?
闻人玉竟然是在太子的汤里头下了毒?可是玉儿明明就说那是媚药的呀!闻人世子眨眨眼,看到了太子妃一脸的冷意,特别是其眸底的戾气,那是只有在刚刚提到了闻人玉的时候,才有的!
所以说,太子妃并未说谎,闻人玉也并未说谎,而是秦王妃利用了她,竟然是想要借着闻人玉的手,给谋害太子么?
三人个个儿心如死灰,连问一句是什么毒的胆子都没了!
夜墨也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直接就让人将船靠了岸,将他们遣了下去。
鲁国公年纪本就大了,今日这么短短的功夫,竟然是接二连三地遭受到了打击,脸色灰白,目光呆滞,整个人走下了这船舫的时候,比来之前,已若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鲁国公一家基本上是都来了太子府,而安华公主府里,此时亦是热闹的很!
“你说什么?闻人恪,你再说一遍!”安华公主瞪着自己的一双明眸,恨不能将眼前的男子给揪起来一般。
“公主,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也护不住你,你不会以为,这一次你利用了秦王妃的事情,太子和太子妃会不知道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偏过了头,安华公主有意躲闪着驸马的视线。
“不懂么?”闻人恪低了头,轻笑一声,“呵呵!真是有趣呢,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都是这么地宠着你,信任你,哪怕是你有时对我的父母不敬,我也是都由着你,从不肯与你说一句重话。可是到头来,竟是换不来你的一句实话呢?”
“闻人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嫁给你多年,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安华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跟自己议论起了这个,“我承认,我有的时候可能脾气会大一些,可我是公主,自小被母妃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且不说这身分是否尊贵,我这性子,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当初你娶我的时候,不也是说就是喜欢我与众不同的性格吗?怎么这会儿竟是说起了这个?”
安华公主的眼神微变,表情有些僵硬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觉得我不够温柔了,没有女人味儿了,你想要纳妾了,是不是?”
闻人恪一蹙眉,“不!我从未有此意。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无论你是不是公主,我都是只在意你一个,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这些年,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安华公主想起即使是在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他也未曾提及要让准备通房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