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嫡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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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他说道:“多派几个人去,如今虽说有些田地,盐井什么的被人弃了,可她真要买,却不是件简单的事儿。跟在她左右,免得她被人欺负了去!”
“喏。”
这屋中出了王缙之之外就是蒋子敬,这声音和突兀的响起来。蒋子敬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王九郎自己建立起来的暗卫。只忠于他一个人的龙卫。
像是黑影闪过,窗子外的树叶动了动。
王缙之低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这胆子也是越发大了……”
蒋子敬也很好奇郑若这个小姑子究竟要做什么?
……
……
郑若从李赟那里回来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不仅让许一带着他去狼牙山找水源,还要让许一借着王九郎的手下,不动声色的将那些粮食卖给李赟,按照的还是市面上的价格。她倒不用觉得亏心,虽然从李赟手里大赚了一笔,不过那些多赚的钱财,她还用来买庄园,建坞堡,买盐井。现在买这些正好,不但便宜,而且一些良田随便你挑,那些庄子,盐井也是。只要进了十月,这雨就会下了。骤时,辽西再难出现这样的灾情。之后的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
有了庄子和盐井,李赟建立起的部曲就可自给自足了。以后也不会为军粮而担心。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买盐井的时候,却因为盐是管制之物,买的时候并不是那么顺当。虽然那些都是被人弃了的,可真的去官府去办相关手续的时候,还是被人拿捏,为难。而且,不论你塞了多少银子都没用。
好在第二日,也不会走了什么狗屎运,许一再去官府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一个中年文士,帮着他说了几句话,那原本刁难许一的官老爷居然就给办了。
这让郑若一直想不通,因那文士办了自己的事儿就走了,许一一直没找见。那人的恩情就这样欠下了。想不通其中关节,郑若便放弃。权当自己运气好了。
过了几日,许一说是寻了几处庄子,让她去看看。郑元义的身子也好了,这几日带着郑瑾潇经常出去与那些士林中人聚会,说是商讨城中缺粮一事,已经有人提议让郡守开仓赈粮。就是石越,也经常被他带出去,增长见识。
一大清早,郑若就留下平妪还有另外两个仆妇在院中看门,郑元义他们自从前日出门会友之后就没有回来。她自己带着许一和柳絮乘了马车要去城外看看那些庄子。
一出门,就有几个壮汉围过来。是她事先和李赟说好的,让他派来保护她的人。毕竟,如今不太平,城外就更加了。原本李赟也要来,却被一些要事给绊住了脚。郑若听了领头之人的解释,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就上了马车,那几人往外走了几步,就见外面栓了几匹马,上了马之后,郑若被护在中间,往城外而去。
因为有这些人护着,路上倒也太平。到了许一说的地方,立即有一个人上来笑着介绍附近几处准备出售的农庄,搁在平时都是一等一的好地儿。因为是灾年,有人弃了被官府收了回去,有人准备低价卖了,好换粮,更有的不要银子,只要粮食。
许一结识的这人能说会道,一看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将这些庄子的好处和坏处都一一陈列了,让郑若自己挑选。听说她打算建一个坞堡之后,似乎脸上也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只是陪着她们看庄子的时候,更仔细了。
看了大半天,郑若终究挑了一处最大的庄子,那人有跑前跑后的帮她办妥了一切手续。郑若原本打算慰劳官府的金叶子都不用出手,就已经在那人的几句话之后办好了。
这让郑若好一阵子诧异,也不知道许一从哪里认识了这么一个能人。而且,等她庄子买了,地契到手了,那人也只收了郑若一点钱,算是佣金,再多却是死也不要了。郑若更疑惑了,真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人!让她一度以为,自己买的这个庄子是假的,是个骗局!等那人走了之后,她去了庄子再三确认,才放下心来。
坐在回程的马车之后,柳絮还在说着那个热心的不留名的好人。她靠在软枕上,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忽然间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许一认识的人都是些百年难遇的能人,而且往往都是在她遇见难事的时候就会出现,帮她解决完了事之后,这些人又好像掉入大海里的针,怎么也寻不见了。
真是让人奇怪!彷佛在背后有个人始终关注着她,在她需要帮手的时候,立即跳出来,帮她!
难道是李赟?不放心自己,才派出人手来帮自己?
郑若越想越觉得可能。自己要办这些事情,出了他知道外,还会有谁知道啊?
看来他还是不够放心自己啊——
他的手下竟然有如此能干的人?那她一直以来,对他的那些建议也好,提议也好,岂不是有班门弄斧的嫌疑?
郑若的眉轻轻蹙起来。
马车在她的沉思中到了郑府,这时,天边的夕阳已经落尽,只余了西边铺了半边天的橘色晚霞,渐次变淡,远处已经有些地方黑下来,除了一些房屋的黑影,到也看不太清别的什么东西了。
刚推开门,就见平妪,散着发,衣衫也破了几处,一身狼狈的哭喊着跑过来。
“女郎,粮食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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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哪来的那么多匕首
“女郎,粮食被抢了!”
郑若刚一进门,平妪就哭着喊着小跑过来,一下子跪在她面前,身子伏地,呜呜哭泣。她身后同样跪着两个一起留下来看门的仆妇,她们身上也一样狼狈,脸上还可看见几处青紫,显然今日来抢粮之人,还打了她们!
她们身后的小院一片狼藉,屋内更不用说。
郑若的脸上此刻却很平静,她弯下腰扶起平妪,轻声安慰了几句,又扶起了两外两个仆妇。三人垂手立在一侧,平妪还好些,毕竟是老仆了,那两个仆妇,还是担心自家女郎会惩罚自己,总是不小心的看上几眼她的神色。
“可恨!”许一恨恨的骂了一句,他刚刚将马车放置妥当,一进门就听了平妪说的话,心中怒火中烧!要知道,这些粮食都是他辛辛苦苦冒了很大风险买来的,如今被人抢了去,心中岂有不恼怒之理!
“平妪,是什么人来抢粮的?”他红着脸问道。
平妪在郑若的细声安慰下,擦了擦眼角,小声的说道,“他们都穿了一身的青衣,不似府中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
许一一听居然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抢了粮食,一口气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的要死。看着平妪的双眼也流露出不赞同来。不知道被谁抢了粮食去,那他这口气要找谁出?
“女郎,都是老奴没用,居然被他……他们抢了粮食去——”平妪一边用衣角擦拭着眼角,一边抽噎的说道,“女郎——这可怎么办?家中所有的存粮都被抢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许一刚才有些冲动,这会子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听见平妪问今后的粮食怎么办,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若。她的目光之平静,让他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妪,别担心。粮食我会要回来的。”
“女郎?”
“女郎?”
平妪和许一都看向郑若,一脸的不相信。
郑若看向主院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在这将夜的小院里,有种幽然而冷冽的美。
“除了家主他们之外,还会有谁呢?”傍晚的清风中传来她近乎低喃的声音。
“家主?”平妪停下了手中擦眼泪的动作,不敢置信。家主,她统共见的次数虽然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就是这么几次的见面,都让她觉得家主郑元顺是个非常和气通情达理的谦谦君子。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在大白天来这里抢粮?
许一在郑若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已经想到了。外面都道他们不缺粮,是因为王九郎之故。即便有人眼馋,也没有人会上门打主意。这明目张胆上门抢的,除了主院的刘夫人,还会有谁?之前,他就听柳絮说,双胞胎上门来盛气凌人的要粮,被女郎三言两语给挡了回去,岂会不记恨在心?刘夫人能将女郎送给郡守,这抢粮之事,又怎么会做不出来?
许一只是很那老虔婆受的教训不够!
“呸!上次那人就不应该只剃了她的眉毛!”
“女郎……”有一道声音弱弱的响起。*
郑若看向平妪身后的一个仆妇,见郑若目光投过来,她不安的往平妪身后躲了躲,抖着声音说道,“女郎,我认得今日来抢粮的一个人,是刘夫人院子里的护院。以往,奴和他见过一面。”
“嗯。”郑若点了点头,对平妪她们说道,“你们担惊受怕了一天,下去洗洗之后早些歇着吧。”
柳絮跟在她身边,扶着她的手上了小楼。
院子里的人都傻了眼。女郎这是不追究了?想想也是,即便确定了是家主抢粮,还能将他怎么样?那可是家主,一族之长!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轻言她们生死的人。仆妇们唉声叹气了一会,自认倒霉。往自己的屋里走去,洗洗是不可能的,那伙人不仅抢了粮,还把厨房内的水给抬走了。如今的水可是矜贵着。
唉——
“许一,女郎就这样算了?”平妪问道。
暗下来的天色,将许一清秀的面容掩映的看不真切。
“妪,今日你受罪了,去歇息吧。”许一没有回答她的话,轻声劝道。
“我去烧些水吧。女郎忙乎了一天,没有米饭,喝口热水也是好的。”话一落下,她暗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水也被抬走了呢……这该如何是好?”
许一皱了皱眉,还是轻声的说道,“不用了,妪。女郎怕是等会还要出门去呢!”
“出门?”这刚刚从外面回来,又要到了哪里去?
像是要验证许一说的话一般,郑若换了一身衣裳,在柳絮的陪同下下了小楼。
平妪快走了几步迎上去,心中隐隐猜测到什么,担心的问道,“女郎可是要出门去?”
郑若轻笑着道,“也不走远,天太热了,只在外面走走便回。”
平妪一把抓住她的手,担忧的说道:“女郎,不可冲动!”
郑若反握住她的手,“妪,有些时候,你退了,别人是会得寸进尺的。妪放心,我去去就回。”
“女郎——”
“放心吧。”郑若拍了拍她的手背,松开了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
……
“夫主,如今这辽西地界儿都听说了旱情,城里也有些人开始迁走了。夫主,不如我们也收拾了东西,往南边去吧?”
今日一家四口难得吃了一顿饱的,郑元顺虽然面上没有说,心里却是高兴刘夫人能够弄到粮食来。心情舒畅之余,便歇在了正院。吃饱了饭,双胞胎离开之后,两人就亲热的说起话来。虽然,刘夫人戴了纱帽,可是在油灯忽明忽暗的照射下,反而给她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郑元顺觉得原本已经容颜老去的刘夫人,也年轻了几分。
听了她的话,他沉默了片刻,道:“还是再看看吧,如今我们也不缺粮了。王九郎都没有走,还有谢府等几家大族都没有走,再看看吧。到时若是王九郎和谢府都迁走的时候,我们再走也不迟,说不定还能和他们一起走,有个照应。”
刘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别的事情。
“夫主,如今阿婉阿茹她们也大了,是不是应该……”
“说道这个,听闻过几日王府有个宴请,城里有脸面的小姑子们都收到了帖子。阿婉她们按理说也应该收到才是……”
郑元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一眼刘夫人。
刘夫人将头低了下来,她知道他这是在怪前几日自己眉毛被剃连累两姐妹被人讥笑的事儿。可这事本就蹊跷,即便到了现在,她依旧不知道是哪个人吃饱了撑的来害自己。
见她不说话,郑元顺心软了软,“许是还没送到,过几日便可收到了吧。”
“恩。”
“如今虽然有了粮,可这水还是不够。每日紧靠城东法华寺的那一捅水,哪够啊——”郑元顺像是有些感叹的说道。说来也奇怪,这大旱之日,除了法华寺里的一口井没有干枯之外,就是郑若小院里的井没有干枯。那郑若也是可恶,每天都会给其余院子里的人一陶罐水,偏偏就是不给他们主院送来。真真是气死他了!
郡守府,王府那些世家大族自然有自己的法子弄到水源,可他却只能和那些庶民一起去法华寺排长队领取一点儿水。为此,还花费了不少金银之物。
刘夫人纱帽下的容颜露出了一个颇为狰狞的笑,对着他说道,“夫主放心,等过得几日,我便寻个由头将那院子里的人都赶走。咱就不缺水了。”
“嗯,”郑元顺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两人正在说着话,湘橘在外面高声说了句,“家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