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嫡妻-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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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二十年家主，如今，我也老了，累了。”王洵缓缓的开口，“咱们王氏向来都是人杰辈出，我心甚慰！三年前，我设了个比赛，以天下为局，你们挑出来的人为子，相互博弈。谁辅佐的人能够成功上位，谁便能赢。这期间，你们不管是阴谋也好阳谋也好都可以尽情施展。”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前段时日，五郎一手暗着，借十三郎的手让我中毒昏迷，以此暗算九郎。这一手棋阴狠，连老夫也算计进去，九郎也着了道。奈何在紧要关头，九郎棋高一着，同样借十三郎，反败为胜。”
“同时，五郎辅佐的张昌在扬州事败。这一局名为天下的棋局中，九郎险胜。因此，老夫决定让九郎继承着王氏家主之位！”
“老祖！”王四郎腾的站起来，梗着脖子说道，“我不服！”
王洵看也没看他，问道，“你有何不服？”
“九郎辅佐的李赟不也是被困清水关生死不知吗？为何就说他赢了呢？”
王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慢慢的说道：“我们琅琊王氏之所以会成为天下第一大世族能和司马皇族并肩，靠的是什么？是兄恭弟亲，是孝悌！老夫允许你们在这一局比赛中用阴谋，却从来不曾说过，可以将阴谋用在自家兄弟身上。你和五郎连我都敢暗算，心肠之歹毒，已然不适合做家主了。”
王四郎的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还欲辩解。忽而听见身边有人说道：“你还能够在这里大放厥词应该感谢阿祖的仁慈。”
他猛然回头恨恨的盯着王九郎，发狠的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家主之位你能不能坐得稳，还两说！”
王九郎像是事不关己的淡淡说道：“你个五哥只管放马过来便是，什么招我都接着。”
“你——”
王洵看了一眼王四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因王四郎，王五郎对九郎擅自动家法，又谋害家主，从今起赶出王府，从族谱中除名！”
“四哥，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向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王九郎淡淡的说道。
王四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愣的看着上面的王洵，突然跑了出去，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阿祖，阿祖，你不是说什么阴谋阳谋都可用的吗？为何事后又来责怪？”
“四郎，我们王家的枪头永远是对准外人。我还未死，你们就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日后五郎真的坐上了这家主之位，日后我们这王家必然是乌烟瘴气，再也不复天下第一士族的名头。”
“阿祖，阿祖，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王洵挥了挥手，立即有两个孔武有力的仆从走上来，将王四郎拖了下去。远远的还能听见他大喊饶命的声音。
王洵失望的摇了摇头。
“九郎！”他朗声叫道。
王九郎走了出来，对着他行了大礼。
“阿祖！”
“从今日起，你便是家主了。”
王九郎挑了挑眉，回绝道：“阿祖正值春秋，九郎也还年轻，九郎以为，这家主之位还是阿祖坐的更稳当些。更何况，胡人入侵，各地义军举旗造反。正值多事之秋，实在不宜交接家主之位。”
王洵神色复杂的看着下面最得意的孙子，沉吟了片刻，说道：“既如此，再许你磨砺两年。”
“喏。”
王洵缓缓起身，王九郎立即上前扶住他的手。
“今日就到此吧，你们都散了吧。”他淡淡说道，“九郎随我来。”
王九郎搀扶着他往后院走去。
“九郎，我知道你一直对你阿母去世耿耿于怀……可是，你应该明白坐不上家主之位，就永远没有可能知道家族秘辛的机会。也就是说，你阿母当初是怎么死的，这个原因就无从得知。这样，你还要推脱吗？”
王九郎恭敬的说道：“阿祖，就如我方才在大堂中说的一样，如今这个情景并不是接替新老家主之际。李赟护不住清水关多久的，胡人一旦破了清水关，洛阳就会不保。倾巢之下焉有完卵？阿祖，当务之急，是南迁大事。”
王洵欣慰的点了点头，“这天下大局，你能够如此明了，不负我的悉心教导。南迁并不是小事，尤其是在如此仓促之下。你若能办好这件大事，族中那些老顽固就不会再有反对你的声音了。”
“喏。孙儿明白。”
“九郎，你说，那李赟能够挡得住石虎多久？”
王九郎想了想道：“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嗯。幸而，早就听了你的话，暗部在去岁就开始转移东西了。明日我和那群老家伙说一声，早些动身往南边去吧。”
“喏。阿祖放心，李赟虽然只能挡得住石虎一个月，但是，石虎想要攻到咱们这里还有一段时日，足够我们迁往建康。”
“嗯，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九郎，眼看天下就要乱了。虽然说不能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但是，你辅佐的那个李赟能行吗？能有出息吗？”
“阿祖放心，李赟此人是有才干的。孙儿看过他的面相，乃是帝王之相。就算他不能统一天下，占据这天下一角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这么说就放心了。南边的事儿你也要抓紧。还有，五郎一直躲在江南不肯回来，你要当心。”
“孙儿明白。”
－－－－－－题外话－－－－－－
一些事情交待清楚之后，阿若就要到建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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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从凤凰城出发一路往蜀地，已经走了将近二十天了。郑若掀开了车帘往外望，整个车队，前不见首，后不见尾，逶迤而行。进了蜀地，大都是山路，车队又长，不时有人从山路上掉下悬崖。也有体弱之人，在半途中生了病，就将命扔在了路上。也会不时遇到劫匪，幸亏有李赟派来的五百精兵，倒也没有多大损失。
晌午，大家都停下来歇脚。郑若在林三娘和柳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往一处树荫走去郑父和郑瑾潇正在忙碌着，见她走古来，郑瑾潇停下了手中的事儿，将她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哟李将军的消息。你说，他会不会在清水关出了什么事儿？”
郑若心中一跳，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李赟浑身浴血的梦境来。强自压下心神，她轻声说道：“李大哥既然说了一个月后会与我们汇合，必然会来，大兄不要多想。”
郑瑾潇长长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是我多想。只是，迁往蜀地是李兄的意思，凤凰城里有一半世家同我们一道迁徙。一路上餐风露宿的，也死了不少人，都走到这里，却还不见李兄的身影，难免会让人心中忐忑。要知道，若是李兄没有来，那我们这一大帮人，可怎么办？难道都要死在这野外不成？”他顿了一下，又说道，“现在已经有许多人不满，你也看到了……”他指了指郑父和几位长者交谈的地方，“前些日子，对我们都还客气着，现在已经开始指手画脚，甚至直接埋怨的也有。我和阿爹都快挡不住了。唉，也不知道李兄那里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赶过来？”
郑若心中虽有担忧，但是因为有着上一世的经历，她笑着安慰道：“大兄尽管放心，这蜀地日后必定是李大哥的。”
郑瑾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妹，你为何这般肯定？”
郑若笑了笑，没有回答。
吃过东西，歇了两个时辰，车队又开始往前走起来。只不过，随处可以听见抱怨的声音。
林三娘也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妹，如若李将军真的不能与我们汇合，我们该怎么办？”她脸上一片茫然之色，对未知的将来有种本能的恐惧。
郑若笑着道：“阿姐，且不说你担心的会不会实现。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论如何，我们只有往前走，就是在蜀中等，也要等到李大哥到来。”
一句话，倒是说得林三娘双眼一亮，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小妹说的是。自从我们离开凤凰城往蜀地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退路了。我们只有相信，李将军会按着之前说的那样，来到蜀地。”
“阿姐尽管放心，小妹在这里对天发誓，李大哥无论如何都会来的。”
林三娘促狭的说道：“那倒是。李将军是你的未婚夫婿，你自然是这样想的。”
郑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阿姐休要乱说，我与他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是哪样啊？”林三娘打趣。
柳絮见状，立即上前打岔，问道：“女郎，口渴吗？要不要喝点茶？”
郑若有些感激的看向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林三娘还以为她脸皮子薄，也就不再打趣她，接过柳絮手里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虽然逃难在外，这些士族还是有着讲究，柳絮煮茶的手艺并没有落下多少。
一路上说说笑笑，大约走了三个时辰的路，郑瑾潇过来说，今晚要歇在这里。
郑若和林三娘，柳絮一同下了马车。这里是一处山坳，能够遮挡越来越寒的夜风。下人们已经开始忙碌去来，生火的，取水的，准备吃食的，一派忙乱。
等用过晚膳，可以安寝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累了一天，又走了二十几天的山路，这群士族，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兴致，在山野之外也要举宴。他们早早的就睡下了。
野地里，会有狼啸声时远时近的传来，周围也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欢叫。
今夜，郑若不知为何总是睡不着。
到了半夜，她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却断断续续的听见一片嘈杂的声音。像是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她猛地惊醒，一个骨碌就翻身坐起。但见柳絮还在睡梦中，在她疑心自己多虑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外面低低说道：“女郎，我们许是遇上盗匪了。听声音，人数不少。稍后，你就安心待在马车中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郑若认得这个声音，是李赟手下的一个副将，五百精兵就是他带的队。
“怎么，这一次比起以往都要棘手吗？”她低低的问道、
外面的沉吟了片刻，说道：“听声音，他们有许多马。”
郑若知道马是个稀罕物，对方既然是有着许多马匹，最有可能的是胡人追来了。这样一想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又听见外面的副将说道：“女郎也别太过担心。他们的马虽然多，可这里毕竟是崎岖山路比较多，此处又是一个山坳，对于骑马的人来说反而不利。我们小心周旋，未必不能赶走他们。”
“那你们千万小心。”
“多谢女郎挂怀。”
副将说完就告辞离去。
郑茹此时已经完全没了睡意，歇在山坳里的人都被惊醒，听说许是胡人追来，一个一个大气都不敢出。林三娘也到了郑若身边，手中拿着一柄长剑。郑若也从百宝箱里翻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就是柳絮，手中也拿了一支簪子，警惕的看着外面。
郑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时光是如此的难捱，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的就听见了马蹄声逼近，还能看见点点火光在林间闪烁。郑若一看，心中大慌。来者的人数似乎颇巨啊，难道今夜命就要葬送在此处吗？
又过了一会，那些火光越来越亮，停在了山坳口。起初听见了兵戈相击的声音，也不过是片刻，居然就没了声响。
郑若有些绝望了，对方居然这么厉害，那位副将只抵挡了片刻就被擒了吗？
心中正担忧之际，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车帘被哗的一声掀开，火光映了进来，照亮了郑若的眉眼。突然的光亮，让她一下子没有适应，双眼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阿若……阿若，是李兄来了，李兄来了！”郑瑾潇的脸上洋溢着喜悦，“阿若，快出来，快出来。李将军终于到了！”
“真的吗？”郑若问道。
“自是真的。快随我去见见李将军吧。”郑瑾潇笑着说道。
郑若这提了近一个月的心终于踏实的落到远处，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嘴边绽放了一朵笑容。
“我就说过，李大哥会来的。”
一边说，一边和林三娘，柳絮二人下了马车，跟着郑瑾潇往前走去。
山拗口，火把通明，一起迁徙的士族们围在一块巨石边，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在他们周围，是风尘仆仆的士兵，他们的脸庞上有种浴血之后的刚毅，虽然他们的战袍有些破烂，却丝毫不减他们铁血的气质，往那一站，就如同青松一样挺拔。
不用猜，那块巨石上坐着的应该就是李赟了。
临近，郑瑾潇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他犹豫着说：“小妹，等会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难过，万事有阿爹和我。”
这话，郑若没有听明白。追问道：“大兄，是不是李大哥受了伤？严不严重？”
看着她急切的眼神，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