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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千金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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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先答应我,明天我们去花舫玩,我没有去过呢?”
  “我也没有去过。”
  谷泉夭心想,我自己都没有去过,你去过才怪呢?
  “我们去玩玩,反正你也没有事情要做。”羽苒正要说什么,谷泉夭立刻抢过话来,她仿佛知道羽苒要说什么,“就这么定了,休息,侯爷。”
  她立刻逃似得讨回房间,关上门还止不住心里的砰砰乱跳。
  壬訾逍说得很对,只要厚颜无耻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她悄悄得把门打开一条缝,光线透过来,那个人还在花丛中,五彩缤纷的灯将他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却因为疏影重重而模模糊糊。
  当时她想都没想抱住他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窒息,此刻,新鲜的空气涌入心腔,她一点点的回味,哇塞,生命竟然这样的神奇。
  原来真的有一种感觉叫做窒息。
  原来真的有一种爱情叫做缺氧。
  清和十三年初一,天暖气清。
  花舫,京都最大的一座山,因为山高清凉,而被列入夏季世家子避暑游玩的圣地,更因为此地花的种类繁多,物种齐全而闻名遐迩。
  此时,正是山中花开好时节,当山中客栈的负责人将他们带入山中还浓重的介绍:“公子放心,来这里玩的,都会觉得此生无憾,我们本着服务第一的态度,保证让公子小姐满意,不满意,我们分文不取。”
  谷泉夭心想,这个好,鸡蛋里挑骨头她还是会的,万一到时候一不小心满意了就说自己不满意,还能白痴白住呢?
  穿过一排排的走廊,走廊是檀香木所做的地板,地板之下是淙淙流水,这个地板就像桥一样悬挂在溪水之上,可是却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的瑕疵与缝隙。
  因为镂空的栏杆,伸出手就可以摸到水中岩石,跨出栏杆,就可以在浅溪之中嬉戏。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一砖一瓦,仿佛都那么别致而独具匠心,令看客不免得唏嘘不已。
  客栈的房间清一色都是雕花的红木,因为按照顾客的习惯,里面摆设也各不相同。
  仿佛是为了每个人的口味而量身定做。
  羽苒的房间摆满了字画典籍,各个朝代的史集,布置比较素雅,墙上挂着一些名人名画的赝品,咋一看,到像是真的了。
  谷泉夭的房间也挂满了画卷,可是她房间挂着的都是羽苒的画像,画得太逼真,就好像真人一样。
  谷泉夭看着这些画,脸刷一下红了,这里的人仿佛会读心术一样,他们真有点邪门。
  她跳出房间,一把扯住一个店小二,一劈手将那家伙给劈倒挂在门槛上。
  “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你当姑奶奶吃素的呢?拿着这几张破画就想糊弄我,把你们老大叫出来。”
  羽苒从隔壁的房间走过来,看到她这样,无法理解而从容的喊了一声:“小泉。”
  谷泉夭掐着店小二的脖子掐的更加紧了,因为掐的紧,而让她看上去十分的吃力,店小二直接翻白眼。
  “是谁?谁指使你的?”
  羽苒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冰冷的感觉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她扭头看了一眼羽苒,松开店小二,店小二跪在地上使劲的咳嗽。
  她拉着羽苒去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羽苒看到四周的画像不禁莞尔。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小侯爷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
  天高水远,阴阳相接。
  “奇怪,按照民间传言,羽苒也是二殿下您的弟弟呢?”太史奚不住的摇头:“肉只有一块,而狼却多出来一头,这个世界真是微妙。”
  宗嘉琪挽弓,弓被拉得变了形,涨满的弓迫不及待的发射,他手中的箭寒光凛然,宛若黑夜之中野兽的眼睛。
  啾的一声,那枚箭正中红色靶心,他拿起身边的茶喝了一口,冷笑道:“再不专心,你又输了。”
  “我输了不可怕,我孤家寡人,没什么可输的,不像殿下,还有个美人呢?”
  宗嘉琪的目光颓然变了,太史奚也不惶恐,他的笑声变得更加浓了,宗嘉琪看着他也失声的笑了。
  “你呀,你呀,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确实,你说得对,可是父皇一直没发话,就代表他不愿意认这个人,更何况,十九年前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不详人呀,父皇一认,那么他就会被全国人民处死,如果父皇不忍,他拿什么跟我争。”
  “原来殿下的算盘早就打好了,真是可惜,我还在为殿下担心呢?”
  两个人举起弓,继续瞄准,一下子中了靶心。
  **
  谷泉夭拉着羽苒在她的房间转一圈,指着墙上的那些画:“看吧,小侯爷,她们知道我们喜好,知道我们喜欢什么?这还不奇怪。”
  羽苒指着那些画,看着谷泉夭一眼,眼神里有点不解:“不奇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们不认识我们对不对?”
  羽苒点头。
  “可是他们不认识我们却很了解我们,这算做什么?证明他们对我们有企图。”
  “这么解释好像还有点道理。”
  “看吧,我就说很奇怪吧,这里非常的奇怪,我们走吧。”
  “这不算吧,或许这只是这里的特色呢?”
  谷泉夭听完,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就出去,一脚踢在店小二的身上:“把你们的掌柜的叫出来。”
  “不用叫了,三小姐,其实在你们来的路上我早就接到了侯爷与您要来的信息了,所以我就提前准备了一下而已。”
  “你是谁?”谷泉夭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会这么调查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三小姐别误会,我们只不过本着最好的服务而已,我们需要了解客人的一切喜好,及时给予客人最好的服务,凡是来到这里的客人没有不满意的。”
  “证明你还是调查过我们。”
  “十分抱歉三小姐,如果我们给您带来的困扰,我在这里给您道歉,希望您玩得愉快。”
  “愉快个毛,还有,你要是敢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弄死你。”谷泉夭将手里的刀一下子扎进栅栏里面,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小泉,你吓着人家了。”羽苒把她往后拉了一下,连忙道歉:“抱歉,三小姐从小比较敏感,对周围的事物观察比较细腻,所以还望海涵。”
  “侯爷哪里的话?侯爷与三小姐能够到此,蓬荜生辉,小的感谢还来不及呢?”那客栈老板笑道:“三小姐,小的无比解释清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在迎接客人的同时,顺便了解一下客人的喜好,这样是为了客人更好的享受。”
  “最好是这样,反正我们只是来看看花,过两天就下山了。”
  羽苒摇着头笑了笑,“你怎么了,不是说好出来玩的吗?竟然出来玩,就应该好好的放松呀。”
  谷泉夭走近屋子里,关上门,空气十分的清凉,夹杂着满山的花香,就好像在花丛之中。
  “我心里很不安。”谷泉夭关上门,此刻心里好像空了一块,繁芜了,湮灭了。
  羽苒看着她,眼神里有狐疑:“其实这样纠缠也没有什么用,他能够查到我们这么多,那么应该很了解我们,足够的了解我们就有足够的方法对付我们,所以这房间的一切是警告。”
  “警告?”
  “对。”
  “我明白了,这么说,好像目前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呢?”
  “也不是……”
  “我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是太明白。”
  

  ☆、纵使帝王家

  那香炉中烟寥寥冒出,一股迭香清新怡人,她盯着那香炉看了一眼,再看看那墙壁之上的画,心中的疑虑不由得多了几分。
  “三小姐,可以进来吗?”店小二敲着门问道。
  “不能。”她想都没想就回答。她的声音带着脆脆的慵懒,再加上蛮不讲理的风格让人琢磨不透。
  羽苒站起来,打开房门,轻声道:“进来吧。”
  “这是店主为了尊贵的客人准备的酸梅粥,解暑开胃。”
  “话说你们店主真够奇葩的,这么大的产业建在深山之中,一把火就没有了吧。”
  那人听着这句话额头上冒着汗,他觉得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千金小姐,可是她的老板却交代这个人是三公之首的女儿,千万得罪不得。
  “小泉,你又吓着别人了。”
  谷泉夭斜睨了那人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们查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害怕,去告诉你们店主,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你下去吧。”羽苒依旧很温和,他的从容与谷泉夭的警惕显得区别很大,他选择包容万物。
  他就像清冷的水,就像皎洁的月,就像春季的光。
  那种温暖可以温暖人心,那种孤冷却让人心疼,他是强者,最令人心安的朋友。
  可是他就是那种令人心安的朋友,只要你成了他的朋友,他可以给你最大的鼓励与温暖。
  羽苒刚刚拿起那杯粥,拿着汤匙搅拌,轻轻的一吹,那轻烟盘旋了一下,渐渐的散开。
  谷泉夭立刻抢过羽苒手里的汤匙,将已经吹冷的粥送入口中,吃完了,她还不由得点头:“还不错,加点冰块就好了。”
  羽苒看着她这般,于是拿起另外一碗,谷泉夭又顺手夺过,尝了一口:“我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别人的东西就是好。”
  羽苒十分的不解,淡淡的看着她:“我觉得他们还没有胆子毒死我。”
  “拜托,小侯爷,你不要总是这样一副淡泊的态度,你想想,你平日干的好事也不少,可是得罪的人也挺多的。”
  羽苒听到那句“得罪的人也挺多的”就不由得笑容凝滞,嘴角抽了一下,表情有点无奈以及可笑。
  “现在就是一个空壳侯爷,找你寻仇的人自然要很多,像下毒这种小把戏我七岁就玩了,没新意,可是危险往往藏在不经意间的。”
  说完,她看了那碗味道不错的粥笑了一声:“替你试过了,这里没有毒,你可以吃了,不用谢我。”
  “真是与众不同。”羽苒看着她笑了一声:“你是我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子,这样的你,让我有点看不透。不过,我竟然不知你是这样的敏感。”
  “直觉,女孩的知觉。”她凑近羽苒,羽苒星眸如许,灿若星辰。
  她忽然想起来了他们是来散心的,大约此刻在羽苒的眼睛里,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自言自语,说着那些旁人听不懂的话,然后自己还自娱其中。
  她垂下眼睑,安静下来,她本着将男人追到底的口号,可是如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个人,这个对面的人,对她到底有几分情谊。
  毕竟,他曾经对乐付雨情成永殇,那种铭心刻骨的恋爱,宛若黑夜之中的萤火,长夜未央。
  她就像一个孩子,渴望光与爱的孩子,当看到一个方向就使劲的追,等追到了,她就像一个永不满足的商人,一旦尝到一点甜头,就希望可以得到暴利。一个人越是平凡,一旦她得到了更多,成为不平凡的人,那么她的欲望机会越大。
  就好像一个赌徒,她一旦上了赌场,赢了一两银子,她就会想要赢十两,百两,千两,万两,甚至更多,乐此不彼的下注,永远填不满的是欲望,永远得不到的也是欲望。
  “小泉。”羽苒看着她,目光坚定,星辰般明亮,一双秋水剪瞳,摄人心魄,薄唇微启,他的语气温和而冰冷,“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任何人都无法替代谁,你也不会被任何人替代。”
  看吧,看吧,原来所有的人你都分的这样清,你早已看破了,却等着我在红尘之中迷茫,我竟然自私的以为我可以代替乐付雨,原来谁也不能代替了谁?
  “你懂我吗?”谷泉夭悠悠的问出口。
  “我懂,铭心刻骨。”
  她看了一眼窗外繁花似锦,看了看羽苒的优雅从容。
  懂,你懂什么呀,你懂一个女孩这样爱你,还是懂我所想要的更多呢?都是一样的花开花落,都是一样的月盈月缺,都是一样的芸芸众生,你懂了什么?还是你根本不懂装懂?
  羽苒看到她这副模样,像个淘气挨了批评的孩子,他有些迷茫,应对了千山万水却没有办法去应对一个孩子。
  他忽然有点微微的甜蜜,有一种不知道叫做什么什么的暖流在心中默默流淌,这一切他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还是自己太粗心,永远不太在意?
  “你的心乱了。”他说:“我给你弹奏一曲,弹奏一曲你喜欢的,你喜欢什么?”
  他有点不知道是谷泉夭的心乱了,还是自己的心乱了。
  “随便呀,都可以。”
  这一瞬间,她想起来了以前他与乐付雨花前月下,吟诗歌舞,琴瑟和鸣,好不惬意,本是天作之合,却相忘江湖……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也曾怒马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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