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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千金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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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苒看着在场的黑衣人一眼,然后环顾全场所有的人,他将目光锁定羽烛夫人,嘴唇颤抖着:“母亲,您能解释解释这些意欲何为?”
  “哼,解释?”羽烛夫人一声冷笑:“凭什么你让我解释,我还想让皇后娘娘解释解释呢?娘娘这么多年难道不会做噩梦吗?”
  皇后一记冷嗮:“本宫做什么噩梦?本宫没有做错什么,本宫凭什么要做噩梦?”
  羽烛夫人指着皇后大笑,笑得痛彻心扉,她大喝一声:“苏意,这么多年,你欠我实在太多,你高高在上这么多年,享尽荣华,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你欠我这么多……”
  苏皇后依旧冷笑,她冷淡的看着羽烛夫人:“我欠你什么?今日别在这里发酒疯,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发酒疯?哈哈哈……”羽烛夫人仰天大笑,笑得十分的悲哀,因为这样的一种笑,让黑夜都变得恐怖,她的笑容肝肠寸断,等到后来,她停止了笑容,可是却是满脸泪水。
  谷泉夭不由得很悲哀,看着这个癫狂到了极点的女人,那是怎么的一种痛呢?竟然可以让她如此如此的悲哀,悲哀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
  笑得癫狂,泪流满面……
  人世间,到底能用怎样的词来形容羽烛夫人此刻的悲伤呢?恐怕没有了吧,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悲伤,如果说谷泉夭之前还有怨气的话,那么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同情,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许过得有点苦,要不然也不会发出这样的笑。
  “你是怕我砸了你儿子的婚礼吧,苏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成了你的棋子,守着那皇后的宝座,很冷吧。哈哈哈,你真是失败呀……”
  羽苒看了她一眼,他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谷泉夭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是那么的悲哀,究竟悲哀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呢?为什么她会对苏皇后的恨意这么大……
  羽苒,也是她的孩子呀……
  她怎么可以呢?
  “你的儿媳妇要给别人敬茶,你说你悲哀不,你好悲哀,自己的儿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他却喊你娘娘……好可怜,你真是太可怜了……你是不是想要一家人吃一份团圆饭呢?可是没有……你是不是看到你的儿子想要嘘寒问暖一句呢?可是你不敢……你是不是每次想儿子的时候,只会对着太子唉声叹气呢?可惜你要了权利不要儿子……你说说,你可怜不……”
  羽烛夫人走到高台中间,指着皇后大骂,宾客因为那些黑衣人的缘故都不敢说话,可是他们无不震惊。
  “母亲。”羽苒喊道。
  羽烛夫人怒道:“别喊我,你亲娘坐在那上面,她才是你的母亲,我没有儿子,我儿子早就死了,我根本不需要儿子。你们母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亏我养你这么多年……也是,我也没有真心想要养你……只是我不敢掐死你……我如果敢……我早就掐死你了。”
  她的目光看向皇后:“今天,我豁出去了,我要报仇,我再也不要任人摆布,绝对不要任人摆布。”
  “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本事,你一辈子都得任人摆布。”
  皇后声音很冷,有一种肃杀的味道,或许是因为风吹得太匆匆,谷泉夭竟然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羽烛夫人走到红毯中央,指着羽苒笑道:“他,北辰侯,是皇后的小儿子,是十九年前本该死了的小皇子,皇后欺君罔上,偷梁换柱,罪无可诛。”
  这一层薄如蝉翼的真相竟然这样被羽烛夫人捅开了。
  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有验证一样。
  苏解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为何会夸这个年仅七岁的垂髫小儿,这天下有才的人何其多,比这个小孩有才的也多的多,可是这个孩子是特殊的,因为他得到了天下第一学士苏解的夸赞。
  苏皇后为何会向皇帝举荐这个小孩,仅仅因为哥哥苏解的赏识?不,不,不,苏解的门生何其多,比这个小儿有才的更是多,可是呀可是,一向不干预朝政的皇后向陛下举荐了这个孩子。
  这一切这么顺理成章,先是苏解夸赞,让天下人对这个小孩盲目的崇拜推崇,再由皇后举荐,更是奠定神童的序幕,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刻,那就是陛下了。
  陛下当殿测试,被这个小孩的才华与傲气所震撼,当即赐下“北辰侯”的名号。
  可是陛下对这个孩子的好感少不了苏解的夸赞,皇后的举荐,天下人的推崇。
  所以,一个七岁的孩子就这样华丽丽的站在历史的长河,成就了一代才俊北辰侯。
  这个孩子本该是皇子呀!本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
  试问,如果他真的成了皇子会有今日的成就吗?
  连谷泉夭也不知道答案,可是她对皇后以及羽烛夫人都觉得有点可怜。
  “母亲,您先把各位大人放了吧,这些冤有头债有主,跟他们没关系,何必牵连无辜?”
  “放,我当然会放。”羽烛夫人诡异的笑了笑:“我又怎么会不放呢?我留着他们那些烂命也没事情干。”
  “夫人,您先放掉这些大人吧,所有的事情慢慢来?”谷泉夭连声符合:“毕竟,这也算家事嘛,你有怨气,你也得找对主才可以的。”
  “我说过,我会放的,你是听不见吗?”羽烛夫人吼道:“可是我需要听众,他们一走就没有听众了,那么多么的无趣,所以他们暂时还不能走。”
  “夫人,您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你的故事不就是想要皇后娘娘身败名裂吗?可是这些都没有意义,就算小侯爷是皇子,就算天下人都知道皇后欺君,可是对您来说,结局就一个,你什么也没有得到。”
  谷泉夭并不是想要挑刺,但是她不说心里就不会好受,她也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事实就是羽烛夫人什么也得不到,以前还能好好的生活,如今,她唯一的生路被掐断了。
  “哈,对,小家伙,你说得真对,我什么也得不到,可是,可是我死了,我也会拉着你们最爱的人下地狱,死并不可怕,痛苦的活着最可怕,我要伟大的皇后娘娘痛苦的活着。”
  “可是,您做不到。”
  “不,不……”羽烛夫人一连说了好几个不,一边说着,一边凑近谷泉夭。
  靠的近了,谷泉夭才看见羽烛夫人笑得多么诡异,因为悲伤,她眼角始终挂着泪,烛光明明灭灭的摇曳,照在她的脸上,将悲哀放大。
  “我做到了,我怎么可能做不到呢?羽苒小侯爷,前几天的药很好喝吧,那是娘亲手为你煎的,之前我本想杀了你,可是我不敢,现在我很不高兴,看着我的好闺蜜苏意皇后子孙满堂,而我是一个孤家寡人,这让我觉得人生落差太大,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
  羽苒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这个女人,已经癫狂的女人。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一点也不无辜,你多活了十九年,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你看到繁华的世界,这十丈红尘,多么的好看,可惜有些人连睁眼睛的机会也没有。”
  皇后大步走到苏意的面前,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抬手一巴掌,接着,她拉着羽烛夫人的手腕,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对羽苒做过什么,我看你一定是疯掉了。你到底想怎样?咱们姐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消弭你心里的恨吗?你想要的,我都给,我尽全力的在弥补你……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是,我疯掉了,苏意,你杀了我儿子,还要我把你儿子当做亲生儿子抚养,你凭什么?有权利很了不起吗?那可是我的孩子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得十分的悲伤。
  这些大约是那些陈年旧事,谷泉夭隐隐约约猜出点什么来。
  这宫廷之中,为了活命,为了权利与地位,又有什么是不能被牺牲的呢?
  比如羽烛夫人,被牺牲了那么多,还要处处制肘,不得解脱,如果说可怜,她倒也真是可怜,至少在她的哭声之中能够感受的到。
  皇后当年做了什么,竟然抛弃亲子,残害姐妹,这些让谷泉夭以前对她建立起来的好感全都烟消云散。
  羽苒去扶羽烛夫人,羽烛夫人好像看见烫手的炭火一般,迅速推开羽苒的双手,她冷笑的看着羽苒,嘴角的笑容说不出的讽刺。
  “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儿子,是你的亲娘,为了救你的性命,竟然拿着我儿子的性命来救你,你的命是我儿子的,你的命是我儿子的,你看看你,荣华富贵,权倾天下,有着最高的赞誉,有着最令人炫目的才貌,你得到了这么多,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才是当初那个该死的小孩,是皇后娘娘拿着我的亲生儿子的命换了你的命……你才是该死的那个……”
  羽烛夫人张开双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羽苒,然后她将目光转移到了谷泉夭身上,冰冷的手,恶狠狠的抬起谷泉夭的下巴,像是打量着一个物品一样打量着谷泉夭,期间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真是一个稀奇的人儿,你取得如此美丽的妻子,她还那么独特,你可知道这一切本该是我的儿子的,本该是他的,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皇后娘娘亲手掐死了,我还没有好好看他一眼呢?可怜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在皇宫里面孤零零的死去,连一个烧纸的人都没有,你说我为什么不可以恨……你再看看你,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娇媚妻子,你什么都有了,这一切都是皇后一手造成的,她掐死别人的儿子,为了满足自己那可怜的私心……”
  “现在,看到皇后娘娘儿孙满堂,她的儿子都这么能干,我很不开心,所以羽苒,娘只好对不起你了。等到了那边,娘再跟你赔罪。”
  羽烛夫人笑着说,她袖子之中冒出一支袖箭,谷泉夭看着那袖箭立刻甩出扇子,扇子撞到袖箭,立刻四分五裂开出鲜艳的花。
  羽烛夫人惊恐的看着谷泉夭:“你是千金扇,难怪呢?原来你是千金扇,哈哈哈,南贵妃,杀你侄女的凶手找到了,千金扇在这里。来吧,该报仇就报仇,羽苒,你看看娘多么爱你,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给你找一个爱你的人,到了那边,你可不要怪娘亲……”
  南贵妃脸色十分的难看,咚得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给我拿下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周的三万字一次性更完,下个周周五会再一次性更新三万,这样大家一次性看完就好了,谢谢

  ☆、有一个解释

  风声在一瞬间禁止,往往黑夜最让人悸动。
  谷泉夭摆出一副绝对不服从,绝对不配合的姿态,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煎熬黑暗的过程才往往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羽苒将谷泉夭拉到身后,看这个样子,他似乎是要保护她。
  那些侍卫碰到羽苒退也不好,抓也不好,得罪了南贵妃不好,可是得罪了那身份不明的羽苒是更加的不好。
  他们踌躇不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一扭头,看见南贵妃的眸子深深不见几许,她似乎要一冲而起把谷泉夭撕成两半。
  侍卫立刻壮着胆子走过来,却被羽苒一个字给拦回去。
  “敢。”往往强者只需要一个字,一个词,甚至是一句话。
  他声线绵长,清越,不像壬訾逍那样沙哑而慵懒,面色一沉:“娘娘,您也看看,这是谁的地方。”
  一般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杀头的大罪,毕竟南贵妃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所有的时光流在沙漏之中,谷泉夭看着那沙一粒粒的流走,在时光轴中成为过去。
  本该难得一遇的吉日,到了此刻,全都成为过去,再也找不着痕迹。
  那些碎片散落,再也拼凑不起来,她与北辰侯可以不在乎这些,那些流言蜚语她不可能不在乎。
  她与谷海菱可真是难姐难妹,可是谷海菱至少拜了堂,名正言顺,而她连一步都没有走下去。
  真是,该死。
  皇后脸色难堪,目光悠然变得凶狠,尖锐如锋芒,配着她这一身高贵的装扮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步步逼近羽烛夫人:“你做了什么,疯子。”
  羽烛夫人突兀的笑了三声:“你对我做的,远远不及我做的千分之一,所以,我伟大的皇后大人,您知足吧。”
  忽而,她转身,面向众人,像一个欢舞的戏子,一个人自导自演,演着她一个人的戏。
  谷泉夭看不透羽烛夫人,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至少,从刚刚到现在,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悲哀与愤怒。
  那些悲哀就像一浒冰冷的水,静静的流淌,一旦她高兴了,抑或许忘记了,这冰冷的水就会将她全身淋湿,冷得她不得不去面对血淋淋的画面。
  可是那些愤怒就像一把火,在她悲哀想要去死的时候,那些火把她烧成灰烬,彻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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