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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千金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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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小侯爷应该知道这条明路?”
  谷泉夭暗自咬牙,他娘的果然有勾结,二殿下与海太监果然在私下有一腿。
  “不大明白。”
  “算了,本来也对你没报希望,你脑子若是开了窍,我倒宁愿太阳从西边升起。”
  他将目光锁定在谷泉夭的身上,海公公不知何时对这个女子恨之入骨。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搞得我以为你要非0礼我?”谷泉夭一脸惊恐的瞪着海公公,装得弱小可怜,当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憋着不敢笑。
  海公公依旧盯着谷泉夭。
  “我长得像金元宝吗?”谷泉夭问羽苒。
  羽苒摇摇头,沉色似水。
  “难道公公看谁都像金元宝吗?”谷泉夭好奇的问道。
  海公公被这两人一言一语搞得很窘迫。
  他冷笑着:“两位皆是世家出生,细皮嫩肉的,招供了少一点皮肉之苦?”
  “怎么招?”谷泉夭天真的问道。
  “是谁让你去南书院传信,你们要杀的是谁?谋反的主谋是谁?”
  “就凭一个字你就认定谋反,我看你长得非奸即盗,你一定是个强0奸犯吧。”
  羽苒在一旁哼了一声,谷泉夭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来了。
  她立马改口:“你没那能力,你一定是个强盗。”
  “掌嘴。”海公公立刻吩咐。
  “三十万两。”羽苒立刻报价。
  海公公立刻僵在原地,那个仆从看见主子僵了,他也没敢动。
  “凭着我一个字就说谋反,那么我相信陛下一定更喜欢这个数据。”
  羽苒笑道:“公公提审,并无圣上敕令,如果圣上知道,今日来到这里的应该是大理寺卿。我想公公此刻希望停火吧?可是为什么您的做法却是将这把火放大呢?”
  

  ☆、她是第一个

  夜非常的静,尤其是在这两个人唇枪舌战之间。
  “那个数字,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的是,北辰侯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或许说北辰侯能成为这大夏朝的夜帝。”
  谷泉夭不知道那死太监干嘛?这样的帽子他也敢扣,如果被喜怒无常的皇帝听了去,羽苒绝对要遭殃。
  “夜帝不敢当,该有的基本不缺,尤其是一些私下收受。”
  “这个字,真是……”
  “只是戏言,有物证,人证呢?”
  “我。”乐付雨拖着长长的长裙,曳地而拖:“我就是人证。”
  身后的丫鬟也颤颤兢兢。
  羽苒顺着目光看过去,简直有点不敢相信,是彻底的不敢相信。
  那个女子变了,甚至看他的眼神冰冷冰冷的,甚至有点不认识了。
  “那小姐看到了什么?”羽苒问,八风不动。
  连海公公也暗自惊叹,这两人,藏得够深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暗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高贵美丽的乐付雨竟然跟北辰侯曾经是恋人。
  “我看见你们,不知廉耻。”乐付雨看着依旧从容,只是不知廉耻这几个字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蹑豫半晌,“我看见他们耳鬓厮磨,他们……”
  “那小姐并没有听见我们在说什么?对吗?”羽苒一句话问到重点,他总是能在只言片语之中找出那最致命的一点。
  “对。”乐付雨靠着牢门的栏杆,坚定的点点头。
  羽苒失声的笑道:“小姐并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又怎么能作为人证呢?”
  那种笑,天高云淡,从容优雅。
  乐付雨不做声,只是靠着门框淡淡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我明白了。”海公公突然笑出声,打破这死寂。
  “公公明白什么?”
  “明白你北辰侯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要的只不过我会来,对吗?谁又能让北辰侯束手就擒呢?”
  看看乐付雨,笑得很奸邪:“不愧是北辰侯,连女人都能利用,我就想不通,这么深情而美丽的女人,您狠的下心,到底是我小瞧了您。”
  羽苒脸色不变,目光不变,此时他的眼睛倒映出乐付雨痛苦的面容,他的目光依旧深沉似水。
  “有什么交易,北辰侯,我知道你想钓的鱼是我,咱们该说说交易,二殿下只不过是颗问路石,你想要的只不过我的出现,在最适合的时间,最正确的地点,谈着一场见不了光的交易,否则你也不会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
  “我希望公公能帮助江州一把,捐银十万。”
  “真是狮子大开口,北辰侯,你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就凭着一个没有用的收据吗?啊,不,我应该佩服您,佩服您的异想天开。你也知道,我爱财如命,所以,所以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海公公朗朗大笑,表情十分的丰富,就连戏子也得称道。
  可是——
  “以后你海家在江州的产业让税五利,这可是个长远的项目。公公可以为海家的后代想想。”
  “如果我说不呢?”海公公的目光变得狠辣,如火燃烧。
  “公公上次转让给令兄的瓷器一不小心被我捡到了,里面有个账本,三十万只是上半年账目,我想下面还有多少,公公比我清楚,我门下什么都没有,就是文人墨客多,到时候抄个十来八份的到处贴,我想到时候可就不止十万两了。”
  “算你狠。”海良工咬牙切齿:“我答应你并不是因为我这本账本在你的手上,而是我这么隐秘的事情被你知道了,证明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在耍诡计这方面我又落你太多。”
  “答应了?”羽苒不确定的问着。
  “答应了,但是——”
  “还有一条。”海公公逼向谷泉夭,他伸出手,掐住谷泉夭的脖子:“我要她死。”
  ——我要她死。
  谷泉夭顿时感觉到了窒息,那种死亡的感觉,果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被急着灭口呢?
  “她是我朋友,她死了,我一定要为她报仇。”羽苒依旧丝毫不动,甚至像平常说话一样。
  “哈哈哈。”海公公放开谷泉夭,谷泉夭只顾着喘息。
  他冷笑:“只不过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然后目光看着羽苒:“账本,我要那三十万进出的账本。”
  “哈哈哈。”羽苒朗声笑道:“很少有不相信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很少有能够骂我的人。”他看看谷泉夭:“她是第一个。”
  羽苒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总不能随身携带吧,改日一定会送到府上。”
  “我终于明白了,能让北辰侯以身犯些,我荣幸得很。”海公公一个人自说自话。
  海良工仿佛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围着羽苒转悠。
  “我先前只是想到你只不过是颗问路石,你拿自己做问路石,只不过想将计就计看看二殿下究竟有多少实力,因为能对付得了北辰侯的人一定是他所能找的最大的势力。”
  “然而看到了你。”羽苒叹了口气。
  “人人都知道我爱财,因为你分不清我究竟是二殿下用钱买通的还是本来就是他的人。所以你也用钱试探我,没想到我这么乐意的答应放人?”
  “因为你知道因为一个字抓了皇帝依仗的北辰侯,龙心不悦,所以你既收了二殿下的钱财当了和事佬,又与北辰侯谈交易。”谷泉夭开了口:“真是两边不误。”
  “你对我起了杀机?”谷泉夭愣愣的开口:“你想就此杀了我灭了口,可是你没这个胆子?”
  海公公气的胡子都快长出来了。
  “那同样告诉你,我也讨厌你。”谷泉夭不乐意的笑着:“你杀不了我,心里很憋屈吧,我就是要碍你的眼。”
  “现在想想,我与二皇子都中了圈套?因为小侯爷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二皇子,而是我。”
  海公公看似很得意,让北辰侯如此费尽心机当然很得意。
  “你若明着找我,第一,我不会应,第二,你拉不下这个脸。第三,会被有心之人弹劾,会引起陛下的猜忌。”
  “一旦二皇子发现意气用了事,就会想办法解决,那么这个中间人就必须是我这个喜欢钱财的人。”
  “二皇子意气用事抓了你之后才知道圣上根本不想治你的罪,而他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势力,所以就用钱财请出了我,而我又因为欠了一个人的恩情,所以不得不出面。”
  海良工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乐付雨,甚至他还顾及着乐付雨说出这一番话。
  莫非这个人的恩情是乐付雨的恩情?这个冰冷乖戾的美人怎么会施舍给别人恩情呢?
  对了,就是这个,小侯爷曾经说乐付雨以前是善良而美好的。
  谷泉夭顺着清冷的烛光看向乐付雨,那倾国倾城的脸庞并未因牢房的阴暗而失去颜色,相反依旧是那种明艳的美。
  她挺身而立,容资贯绝天下。
  任何事物与她相比,简直失了颜色。
  只是可惜,利用她的,竟然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那树下弹琴曼舞,那时的惊才艳艳,那时的风流绝代……
  竟然都成了过往。
  当时有多么幸福,有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现在就有多么不堪,多么的令人心醉神伤。
  谷泉夭看看羽苒,云淡风轻,甚至是谈笑风生。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算计,面对昔日的恋人也依旧这样的算计?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羽苒在算计,利用了两个女子像跳梁小丑一般争斗,利用她胡作非为只为了掩人耳目?
  难道,他的心就不会痛吗?
  顺着羽苒那绝代风流的脸庞看下去,看着紧紧攥在袖子里的手。
  也许是失了锦衣华服的缘故,也许是没了宽袖长袍的缘故……
  也许什么也不是……
  他的手攥得死死的,连轮廓也经过粗衣麻布展现出来。
  他甚至连看乐付雨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乐付雨立在一旁像是看戏一样盯着他们看。
  “乐小姐,现在已经水落石出……”海公公恭敬的抬着头。
  “哦,结束了。”她说得很轻松,渡步到了海公公面前,“你只不过是皇宫里面的一只狗,就算受宠了,你也只不过比一般的狗强一点,所以以后见着我,记得低下你的狗头。”
  突然她抽出刀,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一个转身,她一刀插入身后的狱卒的心脏,鲜血溅得她长裙到处都是。
  可怜那个人,连哼都没有哼出声,只觉得身体剧痛,面前的黑暗在一豆灯光之下变得恍惚,到了最后所有的都成了黑暗。
  她嫌恶的将刀一丢,对着倒下去的尸体冷哼一声:“你踩着我长裙了。”
  说完,她也不顾夜晚的寒冷,直接将衣服脱完,只着里衣。
  羽苒一声不吭,看着眼前行云流水的一幕。
  记忆中那个女子连踩着一只蚂蚁也要抄上一遍佛经超度蚂蚁的亡魂。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同样的眉角,同样的容貌,可是却变得太多。
  气质变了……
  人也变了。
  他突然感觉有点疲惫,甚至不愿意睁开眼去看看那个丧心病狂的女子。
  这个,还是昔日美好的恋人吗?
  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乐付雨逼近谷泉夭,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看:“你哪点比得上我?长的这么丑?大字不识几个?你说说你哪点比得上我?”
  “我比你知道自己要什么?”谷泉夭抬着头与她对视,其实看着乐付雨的时候谷泉夭有点心虚,不能认输,为了争一时之气,她固执的抬起头,就像骄傲的公主一般看着乐付雨。
  “呵,多好笑。他利用过我,难道就不会利用你吗?他舍弃过我,难道就不会舍弃你吗?”
  “舍弃你的,只是你自己,并不是别人。”
  乐付雨的手掐入谷泉夭肩头的肉里,掐的她眉头一皱,那长长的指甲就像利刃一般,刺进肌肤,戳进血肉之中。
  这个女子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而且是疯的不成样子。
  羽苒忽然上前,他不知道以乐付雨现在的情况会做出什么。
  他突然握住乐付雨的手,那手比他的手还要冷。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很自然的将手挪到谷泉夭的肩上。
  乐付雨忽然转身,她手里不知何时冒出的匕首在羽苒的左手臂上拉开一刀长长的口子。
  谷泉夭立刻回勾手,弹中乐付雨的手腕,她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
  如果羽苒再晚那么一会儿,这只匕首会从背后刺入她的心脏,就像乐付雨说过会送她下地狱一样。
  谷泉夭气的直接呼过去一巴掌,乐付雨倒在桌子旁,嘴角鲜血淋漓。
  她忽然嘤嘤的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
  谷泉夭卡住她的肩膀,将她摆正:“你何其有幸,有了他那么多的亏欠与眷恋。你知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你以为你是不幸的,很多人比你还不幸,你这种人自己痛苦,还要所有你爱的人与爱你的人跟着你痛苦?”
  一句话说得乐付雨愣在哪儿,仿佛没了魂魄般。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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