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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千金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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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苒笑而不语。
  良久,他看向窗外,月色朦胧,星碎一地。
  此时再看,墨迹又在氲染,将宣纸再次濡染了。
  叹了一口气,不知为自己入世太深的谓叹,还是对乱了心魄的无奈。
  孤傲的出尘,心里有一丝悸动。
  谷泉夭收敛的情绪,“小侯爷的病?”
  “有劳挂心,陈年顽疾,已经无碍。”
  “我觉得很蹊跷。”谷泉夭笑道:“当初我约小侯爷出去玩的时候,那个人炸开,有一股很浓的味道——艾草的味道。”
  “艾草的味道?”
  “小侯爷也许从小生活富裕,不知道什么是艾草,就是穷苦人民经常没有饭吃,用以充饥的。”
  “我最熟悉不过,当年我奶奶不喜欢我娘,将我们赶出府,我们吃的一直是这个,所以我对那个味道异常的敏感。”
  “你的意思是?”
  “小侯爷生病与艾草有关,那刺客不是针对我的,就是针对小侯爷的,从小侯爷生病来看,是针对小侯爷的。所以,小侯爷,万事小心。”
  “谢谢。”话锋一转,化作断剑碎玉石:“我从来不屑于计较死人的主子,想要我死的那么多,又何必去计较对对错错?”
  一句话说得谷泉夭冷汗涔涔,他这一句话决定了多少人的生死呢?
  “小侯爷,如果当时是我要杀你呢?一切的矛头都指向我,不是吗?是我执意去找风筝,也是因我放风筝而使侍卫没有跟上来的。您就不怕当时要杀您的人是我?”
  “如果是你的话,你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当日我若是刺杀您,或许逃跑,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吗?”
  “你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这样做。总的来说,当日谢谢你。”
  佯装笑笑,随意的,嬉皮笑脸的。
  “不用谢谢,我们是朋友嘛,有时候要插朋友两刀,有的时候要为朋友两肋插刀。”
  “三小姐倒是洒脱。”
  “我这人一向清明的很,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信。”
  “小侯爷应当好好保重身体,像小侯爷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百年匆匆一瞬,好像太短,好像也太长。”
  “怎会?我们相约百年,若是谁九十岁去了,就在奈何桥头等十年。”
  羽苒敛眉:“我怕我要等好久。”
  那种神色,是寂寞到了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悲凉。
  整夜,羽苒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仿佛有做不完的事情。
  谷泉夭偶尔坐着打盹儿,偶尔翻开书瞅瞅,偶尔打开画卷,偶尔陪陪羽苒说话。
  反正无聊的时候随意的翻翻书,要么就陪羽苒说说话。
  羽苒对任何人都有耐心,无论是门客的抱怨还是民众的控诉,他都耐心的听完,然后三言两语把尴尬问题化解。
  对待谷泉夭也是如此,他不会因为自己忙而打断她的聊天。
  他会认真倾听,然后说出自己最真实的看法。
  这让谷泉夭很高兴——小侯爷并不讨厌她呀!
  如果这是永远就好了,至少会有一个念想。
  如果将来,
  如果将来,风息了,花谢了,人散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也不会后悔吧。
  至少,当初,那个时空的月下,我还有回忆呀。
  这样……很好,
  我的……小侯爷。
  第二日,谷泉夭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枝头。
  她绝对有睡懒觉的习惯。
  躺在羽苒书房的榻上。
  撑着头,看着四周。
  屋舍整洁而朴素,那书架之上堆满了书,各种卷轴。
  门紧掩,桌上一个食盒,里面放着食盒,就连洗漱的东西也准备好。
  ——胭脂,水粉,花钿,珠钗……
  还有女子的……罗裙。
  那个颜色与样式大约是他初见她时候的那一件。
  原来都还记得。
  这人,心细起来,真的很难想象到那远山的冰雪。
  羽苒赶去东宫,由宫人引致水阁的时候,看见皇后与太子正在用早膳。
  其乐融融,是皇家人少有的温情。
  可以看出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非常好。
  在假山后站定,宫人也识趣不再前行。
  他怀里抱着一摞连夜整理出来的卷轴,抱在怀里微微的发凉。
  “奴婢参见北辰侯。”一排宫女福身。
  这一声惊动了在水阁用膳的皇后与太子。
  纷纷看向这里,羽苒抱着卷轴走过水廊,走进水阁。
  皇后看过来,目光灼灼,手下的筷子微微的一滞,细不可察的在碗里一点,溅出一滴汤汁——好烫。
  宫女递上手帕,蚕丝手帕用过之后直接丢在一边,拿起银质碗里的水喝了一口吐进金质的盆里。
  羽苒从容淡定,低敛眸子,傲若雪中梅。
  撩开衣袂,单膝跪地:“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小侯爷快起来。”太子宗嘉瑞笑道:“小侯爷抱恙在身还如此操劳,该保重贵体才是。”
  羽苒将卷轴交给身边的太监:“这本是微臣的本职,”
  “小侯爷辛劳了,还没用过早膳吧。”苏皇后笑得异常温柔,吩咐左右:“准备碗筷。”
  “谢皇后娘娘隆恩,微臣只是一粟尘埃,安敢染日月之光辉。”再次跪下,态度更加恭烈:“请恕微臣告退。”
  皇后深不见底的眸子淡了下去,淡淡的看着这个自称微臣的紫衣少年,五味杂陈。
  “母后,小侯爷有要事在身,我们不便强人所难。”
  苏皇后才反应过来,挥手:“退下吧。”
  “微臣告退。”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韵味。
  羽苒面对一盏孤灯久了,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慈子孝。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有没有后悔过?
  有没有后悔将他丢在蓝花楹树下?
  这么多年,她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
  抬头看天,阳光明媚。
  只是这风,有点冷。
  

  ☆、佛寺的美物

  谷泉夭反骑着马同车夫聊天。
  那车夫平时不苟言笑,但是这次却仿佛与她聊得来。
  不苟言笑都是装的,因为北辰侯不爱笑,所以主子不笑这些当奴仆的自然不敢笑。
  其实北辰侯大多数没时间管他们的。
  “你家主子平时喜欢什么?”她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那车夫是真的不知道呀。
  羽苒对谁都是一样的,不会喜怒于形,要知道他喜欢什么真的有点难。
  准确的说,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什么讨厌的。
  “比如他喜欢做什么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着实让车夫有点惊讶,这不像是个千金小姐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你就告诉我,我们是朋友呀!”(汗,小泉泉,你这句话骗了多少人呀!)
  “小人只是一个马夫,怎敢与小姐称朋友,不敢,不敢……”
  过了半个时辰,情况是这样的。
  车夫坐在马车上,拿着酒袋喝得晕乎乎的。
  “三小姐,咱们从今往后就是好哥们了,你都不知道小侯爷平时多无聊,没事的时候把自己关在书房,有事的时候也把自己关在书房。”
  “你的意思是书房是他的房间?”
  “基本算是,书房前面的石子路的尽头才能直接连接到他的房间,只是他很少回房间。”
  “那他以后娶了夫人是不是也要睡书房?”
  “按这样发展,应该算是。”
  好激动,本小姐还在里面睡了一夜呢?
  车夫举起酒袋,挥在空中。
  “来,三小姐,干了这杯,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小人一定会告诉你。”
  “好,”谷泉夭笑道:“那你家小侯爷喜欢什么的女子?”
  “这个真不知道,应该是温婉贤良的,小侯爷业精六艺,才通古今,最好会点诗画什么的。”
  “胡说,这样才没情趣呢?他不苟言笑,应该喜欢可爱活泼一点的。”
  “你这么一说——”
  “怎样?”
  “没道理。”
  当时谷泉夭那个暗自神伤呀。
  车夫仿佛看见什么,立刻站起来,用袖子擦擦嘴,将酒袋藏在衣服里,颤颤兢兢的。
  “怎么了?”谷泉夭扭头,顺着目光看过去,羽苒走过来。
  他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甚至并没有看见他们,看着不远处的地,仿佛在想着什么?
  走近的时候不由得皱皱眉。
  车夫毕恭毕敬,生怕羽苒怪罪他。
  谷泉夭在马背上跳下来:“是我逼他的,跟他没关系,小侯爷,你怎么入宫这么早?”
  羽苒淡淡的,没有怪罪他们:“你为什么不回家?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本来回家去的,我老爹喝醉了酒,正到处找我呢?”谷泉夭瘪瘪嘴:“我就出来了,然后就跑到这里来找你的。”
  “然后,你就灌醉了我的车夫?”
  “反正也无聊嘛。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发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去哪儿?”
  “小侯爷还没用过早膳吧,正好,我也没吃饱,我请您吃饭呀。”
  羽苒扶额,冷酷如刀锋的面容顷刻间换上淡淡的无奈:这丫头,真是在乡野长大的?
  她掀开车帘,礼貌的说个请,说完之后便将手背在身后,一只脚站在车沿上,平衡感保持的非常好。
  “马夫就不要去了吧?”
  “嗯?”羽苒不明就里。
  “喝酒不赶车,赶车不喝酒,我怕他把马车赶到沟里去。”到了这个时候车夫终于知道谷泉夭存的是什么心了。
  车夫欲哭无泪呀……谷泉夭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的身上去了。
  正值春末夏初,多少信徒来来往往。
  伽罗寺外,
  善男信女来来往往。
  寺庙内,繁花开遍。
  沾染了诸佛的灵气,那些花开得很逼人,极尽本能的开放。
  如同传达着满天诸佛的旨意,善男信女膜拜祈求祝福。
  谷泉夭并没有如那些信徒一样上香,拜佛,祷告,卜卦。
  入得了她的眼的是漫天的鲜花来来往往奇怪的人群,比如小偷。
  羽苒也没有勉强,接过洗礼过的香,并没有拜上三拜,直接双手握住香插入那香灰之中。
  “施主。”一得道高僧走过来,俯首,羽苒也同样俯首表示礼貌。
  一看羽苒的穿着,非富即贵,再看看他身边的高手,确实是贵人。
  羽苒眼里深邃不见底,冉冉风华倾尽了那伽罗寺一寺的繁花。
  “大师有事请讲。”
  “贵人到访,贫僧稽首了。”高僧道。
  “大师有事请说。”
  看着眼前清贵孤傲的少年,高僧甚至觉得上天有点残忍。
  显赫的家世,倾天下的权势,美的不能亵渎的容颜……
  给了这么多,却给不了完整的,连正常人本该有的感情都不能有。
  这个人明明是上天的宠儿。
  可是,可是上天却不曾对他有半点怜悯。
  “施主,老僧有一言:施主入世太深,这样对施主并非一件好事。”
  羽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冷悒,孤傲。
  “谢谢高僧指点,只是,如果万事都任由其发展,这世界更不会有北辰侯。”
  他握紧手,仿佛要把一切紧紧的攥在手心:“万事万物都有其发展规律,这个世界,适者生存,所以能抓在手心的才是自己的,可是得到多少便失去多少,所以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忍了。。”
  得到了多少,便失去多少。
  只能争。
  看着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谷泉夭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信牛鬼蛇神。
  “姑娘?”
  “大师有何指点?”
  “姑娘为何不拜神?”
  “那只不过是石头刻的,是死的,没什么好拜的。”
  高僧脸上的表情一滞,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子,竟然能突出这样的话。
  谷泉夭斜看了一眼那佛像,神情轻蔑:“若真有佛,拜了这石像,它亦不会度我。若是无佛,砸了这石像,它又能奈我何?”
  寥寥几句,高僧双手合,鞠躬:“阿弥陀佛。”
  这个女子,说不出的傲然,那种傲隐藏在骨子里。
  与羽苒不同的是,羽苒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傲。
  谷泉夭拍拍手,拉着羽苒往外走:“当然大师不必害怕,我不会砸了你的石像,我爹会揍我的。”
  那繁花沾染着灵气开得异常完美,只是远处石桌旁一棵巨大的蓝花楹树。
  树的周围都落满了蓝紫色的花瓣一层一层,极其霸道,以至于周围并没有花开。
  风一吹,宛若轻纱飞舞。
  花飞,蝶舞。
  笒笒凡世光华,顷刻间,将一切岁月在流光之中定格。
  信徒太多了,梦幻的场景让人感觉——莫非神仙也来拜佛。
  那就感情多买点香,多给点香油钱。
  这神仙都来拜佛了。
  冷将桌子凳上的落花收拾干净,羽苒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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