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戏天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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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火折子光耀将尽,地道出口也离我近在咫尺。
我心中一乐,仿佛看到自己枕着双手,躺在软软的草地山,仰头望天衔着一根狗尾巴草闲看流云的幸福和自由。
沙哟啦啦加sorry~~既然我们亲爱的炎皇陛下非我艳遇,又对我如此不仁,就不能怪责姑奶奶我的不义啦。
此刻身为极品替身的我撒腿儿溜之大吉,想必对他的计划来说,将会是个无法挽救的打击——在可能会间接性地引发两国大战的情况下,炎玉定会放弃原计划,即便再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咬牙乖乖地将真正的上官飞燕给送呈到洛国去。
而我,只要一想到明儿早上发现我失踪后,他那张谪仙般的面容不知会有怎样的青白交加,心里就一阵畅快。
炎玉虽然算计得很好,甚至还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说服了水南宫陪于我的身边,以使洛之隋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产生怀疑。但是,他却不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
唉~~人家洛国太子爷洛之隋早在‘春映欢’里体验异国妓女风情的时候,就不幸遇见了我,且还被我摆了一道~~简单想想就知道,上官飞燕在炎玉的计划下,那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一个‘与世隔绝多年,在天山清修的净世圣女’,怎么可能会和形象完全不符地出现在妓院?
如果人家洛国太子爷来找我对质,难道要我告诉他说,做为一个清心静修多年的净世巫女,为了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遇到月圆之夜,不得不明之不可为而为之地,特意穿着一身黑衣,跑去妓院里看真人AV做为身心的舒缓?而且还就是这么巧,在某次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当时身中迷药的太子殿下,发生了一些‘美丽的误会’?
咳咳~~不要说是洛之隋这等眼光锐利,性格沉郁,心理阴戾的人了。我想就算是脖子上长着颗猪脑袋的人类,只怕都不会相信这番说辞。
隐约听到雷鸣风急的暴雨之声,我睨见一丝昏暗光线自眼前透出。
顺手在地道的墙上灭掉最后一个火折子,我快步往前冲去。
揭开做为掩饰出口的石板,耳边风雨声大作,我探头一望,脸挂三条大黑线。
天空中大雨磅礴,一片烟雨朦胧的视线中,眼前却并非幽静绿荫,而是在一片阴霾森林包围下,碑林竖立着的野墓乱葬岗!而我手托起的这块做为掩饰的石板,赫然是块高仿A货的石棺板!耳边,是声声雷怒;身边,是阵阵寒雨……
我头顶着石棺板,被粗大的冷雨打得险些支离破碎,却仍旧咬牙不动,只顾睁大了眼睛,求证自己的错觉……
眼前的阴雨瓢泼乱葬岗中,赫然伫立着一个撑起一把淡雅的纸伞的修长人影。
极腰的如墨长发被一只白玉长簪高高束起,在伞下随狂风轻柔飞舞,一缕青丝偶尔划过微扬脸庞,将眉间那颗本是妖艳异常的美人痣,化为清雅若仙的感觉,轻轻地,触人心弦。
他站离我一步之遥,一身浸湿的水青衣衫紧紧帖在纤长身姿上,一张温润的笑颜,一双载着温柔的眸子中竟然有丝枯萎的痛楚。
他的手指动了动,我下意识一闪,以为他要抓住我,将我拉走,可他却只是含笑而立,自衫袖下向我伸出被雨水浸得发白的手指,探向我,静静的一直等待。
……
这个人,其实和我很像。
我们都是天生的刺猬,小心地彼此靠近着,试探着,碰触着,在遍体鳞伤中寻找着能够相慰藉的方式……
我冻得僵硬的脸上缓缓勾起笑意,哑着嗓子唤他:“炎玉……”
雨水很用力地捶打在我的身体之上,似是要将这丝冰凉沁入人心,冻结住我此刻地心情:“你是来抓我回去的么?”
“不,我来送你。”炎玉牵过我的小手,置于掌中温柔的包裹。“只是,送送你。”
他用微温的纤长手指,一根根将我的纤细包裹,安慰着我颤抖的瑟缩。
周围风急雨狂,头上是他撑过来的伞,雨水打在上面‘噼啪’作响。
炎玉低叹一声,一双澄澈的眸子含着心疼地看着我,似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柔儿……柔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示出无可奈何时,其实是下意识地表达一种模糊而无力的告白吧?
我笑了。
“炎玉……”我听见自己沙哑地声音带有一丝恳求意味地在雨声中响起:“我从不曾在意过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惟一在意的是,在你心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炎玉,告诉我,我是你的谁?不要沉默,不要骗我,诚实地对我说。”
一声叹息幽幽传来,温雅地声音含了几分茫然与无措:“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可是柔儿,我,没有答案。”
我倔强抬首,“不,你有的,你一直有答案的。”
一滴眼泪就这么顺着我的眼晴缓缓滑落腮庞,沿着颈部柔和地线条,贴着肌肤,寸寸滑落,直到被雨水稀释掉……
我不明白这泪为何而下,却深刻的感受到了泪流的心情——疼。
心,疼……
心在疼,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
虽然他把权处政的时候看似残忍无情,但其实是因为他的心里在乎着炎国百姓的和乐与平安;他争权夺位,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这炎国天下,真的能够太平。
我扬眸抬首,可怜兮兮地望向他,微哑地嗓音带出三分自嘲、七分自怜:“我一直都知道的,当你面带微笑的时候,说的话不一定是真话;当你生气的时候,你会揉搓眉间那颗朱砂美人痣;当你想笑我蠢的时候,会说我有趣;当你想利用我的时候,总是对我特别温柔……”
我想起这么多日子以来两个人相处的点滴,我们一起喝酒笑闹的日子,我们相互调侃的时光,他握着我的手温柔轻语的时候……真的,全是只是戏么?
其实,我不信的。不信他对我全无感情。
只可惜。他是帝王,他有天下。所以,他可以没有我。
于是,他对我作戏,是骗我,也是骗他自己。
他令我对他放任感情,不舍游离;他让我成为他手中的棋子,绊牵在侧……
我执迷逼问,“你所谓的戏,骗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轻闭上了眼眸,却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头浅浅一笑,将苍白却柔软的唇落在我冰凉微张的口。
世界无声寂静。只有雨声拍打在伞面上的‘噼啪’声需要用心的人去聆听。
没有花瓣纷飞,没有细雨迷离,没有情欲热吻。
只有漫天大雨,荒僻葬岗,和一个在云淡风轻中,混杂了丝丝苦涩的轻吻。
轻覆的唇畔分开,耳边传来炎玉似有若无的叹息,如同拂晓微风穿竹林般,既眷恋又感伤:“柔儿,别恨我。”
有种异样的感觉,轻轻的,涩涩的滑过心上,眼前的炎玉的身影开始模糊……
炎玉!
我瞪视着他,他居然,他居然在自己的唇上下了迷药!
我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想赶快逃离……却终于眼前一抹黑,瘫软在他宽阔的胸膛。
隐约间,听见炎玉温润如玉的嗓声在我耳边轻诉:“柔儿,你且记得,即使这是一个陷阱,我也已经在下面将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你垫上,绝对不会伤你分毫。”
第二十四章 奉旨卖身有文章
话说当年跟着司徒炎的时候,我可是个相当好学的娃。
正道侠客们必学的东西——上至国家大事,下至江湖纷争,他说什么我都听;走邪门混歪道必学的东西——坑蒙拐骗偷,我亦是样样不落人后。可是偏偏一说到功夫,他老人家就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狡辩说了句‘善泳者溺’,就只教了我轻功。
最可恶的是,他硬说我的轻功已经出尘入世,除了飞上天,基本已经天下无敌了。
当年我曾苦口婆心地劝诫他,我们走邪派路线的人物,百分之百都会遇到夜路走多了撞到鬼的情况,可他老人家偏不信这个邪。他自豪地认定,凭借他徒弟我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和天下第一的轻功,无论遇上什么样的状况都足以让我应付过关。
正所谓‘谦受益,满招谴’……司徒炎他老人家要是没失踪,我一定会将这几个字打成金字后,砸他脑门上去!
全怪他!害得我如今在毫无半点内力的情况之下,直接导致了我现在手戴百斤寒铁链,脚上被人系上一颗重逾千斤的万年寒冰坠,不要说飞,就连想蹲个马桶,都必须得抱持着完成一项艰巨任务的心态去做的悲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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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我晃晃脑袋,从地上支起身子,一抬头,我傻掉了。
眼前青纱幔帐随风飞舞,帐下两个缠绵姣糜的身姿在光影的投射下,用形象且具体地行为艺术演出了连理枝般的纠结。
男子健美的如同一只美洲豹,浑身上下充满了劲美,修长的双腿,性感的线条,狂野的体态,金麦色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在他一挺一抽间,身下美人儿娇喘连连,诱人的呻吟发自深喉,压抑出令人心悸地韵律。
‘呱~呱~呱~~’……一群隐形乌鸦结伴从我头上飞过。
我一脑袋浆糊。这,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此刻我小脑袋瓜子里满满充斥着的,全是同一个严肃问题,‘我’现在应该是‘谁’?
耳边此刻传来的全是莺声燕语,浅唱低吟;鼻端随风飘荡的不是清悠花香宜人心田,而是粉脂迷香惑人心神;锦帐千重下无人形单,淫声糜语不绝于侧……
很明显,这里不是洛国皇宫,这里是青楼。
这说明炎玉没有按原计划一般,用我冒充上官飞燕,当成阴属巫女的完美替身送去洛国,所以豁我摸不清状况,只能谋定而后动,见机行事,见招拆招。所以……咳咳,我现在只能够尽量将双眼睁到最大可视范围,即使鼻血狂飙,仍力求不遗漏任何一幕激情燃烧的画面的举动,并不是因为单独地因为我好色而己!
良久,激情退却。男子转头望向我,星眸半眯眼含打量,我吊起漂亮的白眼回望着他,不是因为不屑,纯粹是因为角度问题。
眼见他将一件黑色貂毛大氅拢紧裹在堪称完美的男性曲线上,迈着修长健美的双腿向我走来,眼底的阴戾似落雪不留痕般,映衬出他世间万物皆非在意,俗尘凡事不入其眼的冷漠。
而他每向我靠近一步,我的心就猛然收缩一分。
我穿越后的人生啊,总是在悲与喜之间交错——也许这就叫生命的无奈,也许这就叫对比的失落,也许这就叫缘分的莫测,也许这叫做:老天爷又在玩我!
男子的脚步轻止,屈身蹲坐于我面前的一刹那,洛之隋那张英俊的脸庞,以超大尺寸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他的存在仿若冰雕般,没有温度,没有瑕疵,亦是没有感情的完美着——五官深邃,眉如飞刀,鼻如悬胆,薄唇带冷,却满寄着性感诱惑;虎目如烁,却承载着千年的冰寒,染不进一丝情欲,却冷冻蔑视一切。
而此刻,他嘴角沁着一丝玩味,面露凶狠,正用打量的目光上下扫射着我,虎目里闪过一抹冷漠、一抹好奇、一抹探寻,以及…………一抹嘲笑。
嘲笑??
我‘蹭’就怒了,努力挥动着挂着寒铁链锁的小手,张牙舞爪地低吼着:“看什么看?”
他没有动,阴戾的瞟我一眼,冲我摆出阴侧侧的笑容,我立马调整语气,摆出谦恭的笑脸,用由衷赞扬赏叹的语调搭话:“太子爷,你今天看起来真是光彩照人,即使埋首奋战于床弟之间,那份气势都显得战天斗地,气宇轩昂胜人一等啊!”
洛之隋冲我抛来漫不经心地一睨,依旧蹲坐在我面前,只将长臂一伸,一个金绸黄缎‘啪’地搁我脑门上了!
黄底白面,绣龙腾凤……似乎是我在炎玉的御书房里见过的,炎国圣旨?
我伸手取下,面带严肃地认真看了半天,然后一脸肃穆地递还于他,“全是官腔,我没看懂。”
洛之隋阴沉着脸,抬手狠力地朝我头上敲了一记,低哑的嗓音沉声怒道:“这是炎皇亲手颁布下的旨意,民间女子柳冥柔冒充净世阴属圣女人选上官飞燕,在皇宫里骗吃骗喝大半年,如今幸得上官家人招回正主儿,将你这个骗子的身份拆穿,所以将你送押于此,寄身青楼,贬为官妓。”
‘哄’……我积存己久的愤怒激成烈火,愤恨的将牙咬的咯咯做响,简直到了不饮炎玉鲜血不解渴的地步!
没有人性啊,没有人性!亏他之前还能够那么柔怀蜜意地对我说,若这是陷阱,他会将他的血肉之躯垫身之下不伤我分毫,结果转头就将我丢入青楼贬为官妓?!
我不需要他为我垫身陷阱之下,我需要他直接替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