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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绣衣云鬓作者:花间浪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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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能否成功了。”

  江天涛非常了解老父此时的心情和期望之殷,因而,拱手恭身断然朗声道:“老前辈尽请放心,晚辈当竭尽所能,以达使命。”朗声说罢,双手接过紫血玉钗,趁势躬身一揖到地,朗声道:“老前辈请回,晚辈就此前去了!”说罢转身,将紫血玉钗小心地放进怀中,即有健壮的堡丁,将欢嘶连声的小青,急步拉了过来。

  江天涛接过小青,上马,马云山、小李广、齐鲁双侠、宁道通等人,齐声欢呼道:“小侠早去早回。”

  “祝小侠一路福星!”

  “祝小侠马到成功!”

  江天涛马上拱手,他看到老父江浩海,手抚银髯,满面含笑,马云山、宁道通人等,挥手欢送,展笑的面容,充满了期待之情。只有毒娘子和朝天鼻,默默无言,神情冰冷。于是,抱拳过顶,朗声道:“多谢诸位祝福,回堡再报佳音!”朗声说完,折身拨马,小青昂首一声欢嘶,放开四蹄,狂驰如飞,眨眼奔出夹岭谷口。

  江天涛坐在如飞的宝马上,冲破蒙蒙的白雾,浓重的凉意,令人感到神清气爽。他原以为进入九宫堡,住进怡然阁,等于进了牢笼再不能和表妹连络,再不能暗察「绣衣」的下落,没想到,一切的进展,较之他想象的尤为顺利。虽然,目前仍无「绣衣」的下落,但根据他能在堡中得到一个固定的职位来看,不久的将来,一定能有个结果。进入九宫堡后,不想专心一志,积极暗察绣衣的其余部份,那想到,节外生枝,又来了一个「彩虹龙女」。

  一想到彩虹龙女,他便联想到坐镇东梁山的「金银二钗」,她们虽然俱是年纪轻轻的美丽少女,但她们的名气,却早已誉满武林,而自己却仍是一个初出道的无名小卒。心念至此,不激起他万丈雄心,和满腔的豪气,心想: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输于三个女身?因而,他决定要在三钗帮的总坛重地,作一件轰动江湖,震惊武林的大事情,要天下英豪,也知道他我

  一想到「江天涛」,他不禁黯然摇头了,如今身世待证,尚用伪名,自己的事还没弄清楚,还争什么名,斗什么胜?如此一想,那股雄心豪气,一丝也没有了。

  到达修水县城,已进正牛,酒楼茶肆间,正盛传着钩拐双绝力拔山,被一个叫卫明的蓝衫少年击败的事。人们把那个卫明说得人品如何俊美,功力如何高绝,但听在江天涛的耳里,他并不感到快乐。街上也有不少人向他停足注目,但没有人肯定地说,他就是单掌击伤力拔山,酒楼茶肆间正在盛谈着的新起人物。

  他由修水奔星子、经彭泽,过贵池,然后沿江东下,直达芜湖。东梁山雄峙芜湖当涂之间,三面临水,形努险恶,和对岸的西梁山,遥遥相对,是控制长江水路的一道天险隘口。山中奇蜂峻岭,断壁飞崖,苍松翠竹,古木参天,自三钗帮建立总坛以来,崎险处,险上加险,绮丽处,有如世外桃源。东南、西南和正南,三麓之间,各有一座依山而建,仿如小城的繁华大镇店,街道宽大,商店如林,行人摩肩接踵,多是渡江经商的生意人。

  这天,红日已经西下,天边布满了晚霞,江天涛风尘仆仆,在浓重的暮色中,如飞奔进了西南麓的一座大镇街口。街上华灯初上,行人熙来攘往,正是晚市时候。酒楼上:锅勺叮当,醇酒飘香,茶楼上,笙弦歌唱,高声喝彩,充份显示出品茶听歌人的快意、豪放。

  江天涛一路行来,沿途十分顺利,虽然每座县城重镇,大都有三钗帮的分舵,但却从末有人出面向他盘诘。这时游目一看街上,一片升平气象,毫无一丝因紧邻三钗帮的总坛重地,而隐伏着惶恐气氛和紧张。江天涛久闻三钗帮规律森严,金钗统御有方4躺沿途的顺利和这座大镇上的繁华气象来看,足证外间传说不假。打量间,已到了街上一座大客栈前下马,立即有两名店伙跑过来,一个拉马,一个引进店内。
  
  江天涛选了一间雅静上房,要了一桌酒菜,一面晚餐,一面细想了一遍拜山应该注意的事项。他觉得诸事皆可应付,唯独怕遇上了玉扇秀士皇甫阳。匆匆饭罢,信步走出店来,他要找一个三钗帮设在此分舵上的人,将九宫堡的拜贴连夜投进总坛,以便明日清晨拜山。

  江天涛走出店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对街一家规模最大的豪华茶楼。只见对街茶楼,灯火光明如画,上下共分三层,俱是朱漆雕梁,绿瓦画栋,建筑得古色古香。临街的一面,无门无窗,因而能清楚地看到三楼上,歌女们钗光鬓影,茶客们人影摇晃。三楼上,横架一方黑淡大扁,长约一丈,上书三个金漆大字:“「圆韵楼」,笔力苍劲,有若矫龙,一望而知出自大书法家之手。
  
  江天涛看罢,断定这座豪华茶楼上,必有三钗帮的人员停留,因而,径向对街茶楼走去。进入茶楼门内,发现里面尤为富丽,一道亮漆回转楼梯,尽铺紫红绒毡,弯曲直达楼上。沿着楼拦,悬满了精致小巧的彩花宫灯,迥转盘绕,宛如一条飞舞的龙灯,至为美观。

  江天涛看了这等声势,立在梯口,不禁有些迟疑了。因为,这分明是座乡绅巨富,殷商大贾们的挥金处,绝不是一般贩夫走卒,莽莽武夫们的消遣场所。正在迟疑不前之际,一个俏丽浓妆的茶娘,突然由回梯上奔下来。

  茶娘一见手抚剑柄,卓立梯口的江天涛,不由杏目一亮,宛如一只翩舞的花蝴蝶,急步飞扑下来,同时,娇滴滴地欢声道:“公子爷,请上三楼坐!”说话之间,已至江天涛面前,画眉一挑,媚眼轻拋,故意摆动着腰肢,显得益发娜娜,娇媚作态。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误以为是勾栏人家,心中一惊,俊面微红,吓得转身就走。俏丽茶娘何曾见过这等飘逸俊美的俏郎君,娇躯一闪,立即将门挡住,接着裣衽一福,含笑急声道:“公子爷,请留步,现在就要轮到冷萍姑娘了,尤其今晚有白虎堂的俞大爷在此,冷姑娘唱起来,必然格外买力。”

  江天涛一听白虎堂,心中一动,不由脱口低声道:“可是那位人称金钩剑的俞存信?”

  俏丽茶娘见江天涛,直呼三钗帮白虎堂堂主俞大爷的名讳,不由看了一眼江天涛悬在腰间的宝剑。同时,似是所梧地笑着道:“公子既是愈大爷的朋友,更应该上楼为冷姑娘捧场。”

  江天涛急忙摇摇头,笑着道:“在下仅闻其名,并不认识其人,稍时上楼,切不可多嘴。”

  茶娘见江天涛愿意登楼,立即愉抉地颔首一笑,媚眼深情地一瞟,转身在前引导,当先向楼上走去。从未历身过秦楼楚馆的江天涛,心切办事,虽然满心不愿,但为了今夜能将拜帖转递进山,也只得登楼见识一番了。

  到达三楼,江天涛的双目不由一亮,只见楼上五彩缤纷,灯光耀眼刺目,茶客多是衣着整洁之士,几乎坐满了所有的茶座。十数青春茶娘,捧壶托盘,穿梭般走在每桌茶客之间,个个面绽娇笑,俱都神情愉快。正东一面,没设茶座,但置有一座高不及三尺,方约一丈的光滑平台。平台的右边,并肩坐着六个身穿彩衣,怀抱乐器的俏丽少女,正在调弦试音,对台前数百道投向她们的贪婪目光,视若无睹,兀自嘻笑交谈。再看满楼茶客,大都望着台上的六个彩衣少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江天涛正打量间,蓦见俏丽茶娘,举手一指,悄声道:“那位就是白虎堂的俞大爷!”

  江天涛循着指向一看,只见台前一张特设的茶桌上,有三个锦缎劲装的中年人,面向平台而坐。正中一人,年约三十余岁,一身银缎劲装,头戴同色壮士帽,一柄长剑,斜背肩上,这人想必就是金钩剑了。金钩剑愈存信,白净面皮,四方脸,浓眉毛,阔嘴唇,威猛中透着憨厚,一望而知是个爽朗人物。愈存信颚下无髯,仅蓄短胡,正和左右两个穿青、绿劲装的中年人,笑谈事情。

  江天涛略微看了一眼,又听引导的茶娘,歉声道:“现在正是满座,已没有了好位置,就请公子委屈一下吧!”
  
  江天涛定睛一看,发现已到了右墙角的一张空桌前,距离平台虽然远些,但视线却极开朗,于是欣然颔首道:“此处甚好,就请送壶杭州龙井来吧!”

  茶娘见江天涛并无不满神色,甚是高兴,妩媚地一笑,转身走了。由于满楼茶客,畅论欢笑,目注佳丽,因而没人注意悄悄坐在一角的江天涛。江天涛在早已摆好的果盘内,取了几个葵花子,一面缓慢地吃着,一面考虑着如何将拜贴交给金钩剑。

  心念间,平台后面的垂帘一闪,一个三十余岁的灰衣中年人,满面含笑地走出来。满楼谈笑的茶客,顿时一静,接着又掀起一阵低微的议论声。江天涛看了这等情形,断定下一支曲子必是那位名歌女冷萍了。

  果然,灰衣中年人,走至台前,满面堆笑,抱拳过顶,接着朗声道:“下面一位就是各位期待多时的冷萍姑娘出场了”话末说完,满楼茶客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江天涛不由眉头一皱,顺手将送来的龙井,轻轻啜了一口,灰衣中年人的神色,十分得意,一俟掌声稍歇,继续朗声笑着道:“冷姑娘要唱的这一阙,是由白虎堂俞大爷点的”说罢,在再度掀起的热烈掌声中,面向金钩剑深深一揖到地。

  金钩剑俞存信,忍笑轩眉,十分神气,仅略微欠身答礼,灰衣中年人,揖罢直身,急步退至一侧。紧接着,炜帘动处,一个秀发如云,环佩叮当的艳丽佳人,微垂着蝶首,姗步走了出来。

  满楼茶客热烈鼓掌,齐声喝彩,坐在角落的江天涛,也不禁星目一亮。纤缘的娇躯,瘦不露骨,竟是一个明艳清逸的绝色佳人。

  江天涛看得剑眉一皱,不由赞声不止,秦楼楚馆,勾栏人家,也不乏风雅宜人,容华绝色的艳妓、茶娘和歌女,看这位冷萍姑娘,如此韵雅,设非此地,谁不赞她一声名门闺秀?

  心念间,只见歌女冷萍,走至台中,轻垂蝶首,娇声道:“贱妾冷萍,茶楼陋地,荷蒙诸位爷台光临,谨此多谢垂顾,并谢俞大爷莅驾捧场。”娇声说罢,乍款软腰,面向金钩剑轻轻一福。

  满楼茶客,快意轻笑,立即掀起一阵忘形骚动,所有羡慕的目光,再向金钩剑俞存信望来。金钩剑愈存信,早已由椅上立起来,忙不迭地抱拳还礼,看他阔唇启合,想必是向冷萍谦虚。

  冷萍姑娘裣衽福罢,秋水般的明眸,随即扫了一眼全场,当她看到坐在角落品茶的江天涛时,凤目不由一亮。但她仅呆了一呆,瞬即垂下了眼睛,微一颔首,轻轻退至早已为她设好的亮椅前,缓缓坐了下去。

  江天涛看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吃一惊,心想:这位冷萍姑娘,莫非是个功力精深,英华内敛,藏而不露的奇女子不成?

  心念间,一个抱着月琴的俏丽少女,已将月琴送至冷萍的身前。冷萍沉静地将琴接过来,舒展玉指纤手,轻巧地拨了一下琴弦,铮然一声,音满全楼。这时,所有的茶客,俱都静下来,静得鸦雀无声。整座茶楼上,没有人饮茶,没有人吃菜食,也没有人移动,俱都瞪着一双亮精精的眼睛注视着平台上的冷萍。

  冷萍调稳了弦,援缓抬起头来,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江天涛,接着娇声道:“贱妾奉献诸位爷台一阙「诉衷情」。”诉衷情三字一出口,全楼立即暴起一阵热烈掌声。

  金钩剑俞存信,对这位冷萍姑娘,一直单恋,每次下山,必来点唱,几乎消磨了他所有下山的时光。但是,这位歌楼翘楚,花中之魁的冷萍姑娘,对这位痴情单恋的白虎堂主,似乎从没放在心上。金钩剑俞存信方才发现冷萍凤目一亮,心神不禁一荡,渐渐发觉冷萍看的不是他,心中立感郁闷不快。

  这时,全楼掌声一歇,冷萍姑娘立即纤指拨弦,轻启樱唇,软声如振玉走珠,缓慢扬抑:“西楼杨抑末胜烟,寒哨落满天,东虱渡头波晚,一绰木兰船花态度酒姻缘足春怜!屏开山翠,妙艳雨娇,尽付愁”

  歌声圆韵,余音绕梁,真个是感心动耳,荡气回肠。歌声已罢,整个茶楼上先是一静,接着暴起一阵热烈掌声和彩声,久久不绝。江天涛的心神,完全被冷萍清脆婉转的歌声吸引了,他这时才体会到悠美的歌声是如何的迷人。

  掌声一起,江天涛立破惊醒过来,同时,他也惊觉到,怀抱月琴,含笑致谢的冷萍姑娘,正以那双秋水明眸向他望来。就在这时,蓦见坐在台前特设茶座上的金钩剑俞存信,双手突然一按桌面,呼的一声立起来。

  满楼茶客同时一惊,彩声顿歇,掌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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