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流年写你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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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8）
“那他们有钱人还真抠门。”我朝阳小羊的苹果上咬了一口。
她没和我计较，说：“所以这才是越有钱越小气。”说完，她手机就滴答滴答唱起歌来，还是最近快女最红的那谁，对，猪蹄妹江谁谁的歌，嘿，她还真是蛮洋气的。阳小羊躲到阳台上去听电话，多少年姐妹，她还头一次这么着。
我心想她这是碰着谁了，躲躲藏藏的，弄得见不得人，我朝她喊：“你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做了小三吧，现在流行这个呢，你这么跟随潮流的人，很容易误入歧途。”
阳小羊狠狠朝我“呸”了一声，说我思想够肮脏的，然后跑到玄关处，边说边换鞋，还拉着我叫我一起出门，我问她：“干吗？”她说：“陪我去交照片。”
我素面朝天地就跟阳小羊出门了，见的那个人我认识，他是老秃。
他西装革履地坐在上岛二楼，从我辞职开始，大概快三个月没见过老秃了，也没有问他过得好不好，老秃看见我时，有点惊讶，然后又淡定下来。阳小羊的楼盘广告的拍摄原来就是给老秃拍的啊，我就纳闷了，老秃不是破产了吗，现在咋越做越大了呢。
阳小羊不知道老秃就是我以前的上司，因为我每次说起老秃的时候都叫他外号，而他真名确实快被我们遗忘掉了。阳小羊一个劲地在夸老秃生意做得是越来越大了，完全没瞧见老秃的脸色难看得像便秘一般。我从阳小羊口中知道了个大概，老秃和园田集团合并一起做大，还和园田集团老板的千金共结连理，最近真是好事成双，越来越风生水起了。我坐在对面笑啊笑啊的，就有点嘴抽筋了。喝了口红酒，却被呛了个半死，连忙逃到洗手间去。阳小羊笑话我还是这样毛毛躁躁。
我对着镜子傻笑，我知道，老秃骗了我。事实摆在眼前了，他说破产，无非是想把我赶出公司，但是碍于这么多年情分上，老秃开不了口，可是我周淙淙哪里做得不好，他老秃这样对我，这么多年我死心塌地跟着他，为他办事，光说陪客户都数不胜数了，他爷爷的还哪里不满意我了。
正气得我心里那小火苗啊上蹿下跳的，老秃就过来了，抓着我不停洗脸的手，说：“淙淙，最近好吗？”
我真想说，好你个头，虚伪。
老秃就笑了，说：“我知道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为了公司利益。我只能这样选。还有那么多人要吃饭。”
我笑：“公司利益跟开除我有关？赶走我了你就飞黄腾达了？”
老秃皱着眉，说：“周淙淙，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我已经耗不起了，我需要一个女人来结婚生子了。”
我愣了一下，可是我怎么就觉得这压根和赶我出公司没个联系呢。老秃接着说：“公司无疑是靠合并才开始做大的，我作了个决定，我想如果我得不到爱情，那么我就一定要得到事业……”
“所以你把我赶出公司，和田园公司的千金结了婚？所以你开不了口，就编了谎言，骗我自己走？”我抢白了他的话。老秃摇摇头：“我并非赶你走了我就乐意了，我就报复了，我是怕你在我眼前，我就没办法和袁田结婚，连她都看得出我不爱她。”
“不爱她你还和她结婚，你这不是害人家吗？”我反问。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对夫妻是因为爱结婚的？这世界上真正的爱情又有多少？”老秃笑得又有点苍凉，笑得我心里慌慌张张的，好不自在。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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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9）
老秃说他曾经想和我在一起，他说他可以多年如一日地对我好。可是他得不到我，于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动物，得不到就毁了你。
阳小羊说得不错，人生不需要男朋友，只要有一个情人就可以了。等寂寞的时候再相拥。
告别老秃，我和阳小羊在五一大道上走着，她看出来了，戳戳我的手臂，说：“你们认识吧。”
我点点头：“认识。”
“你老情人？”她问。
我摇摇头：“他是我原来的老板。”阳小羊笑得诡异，还想再来挖掘什么，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她好像当着我不太好说话似的，只是“嗯啊哦”了好几声，就挂了电话，面露为难之情，我猜想是她的小情人。于是自己很自觉地说：“走吧走吧走吧，我孤家寡人自己逛商场成吗？”
阳小羊羞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真的是我从大学到现在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我喜欢人们认真用心地去爱一个人，因为我觉得认真投入的感情总是会有回报，哪怕只有一丝一毫，那么都是开心的，只不过，阳小羊似乎一次都没有过，也许这就是文艺青年的通病，不是不专一，而是太多情。但我还是喜欢和阳小羊做朋友，这是一种感觉，没有道理可言。
阳小羊走后，我在超市里逛着，琢磨着给自己买几块面膜，最近我这张脸简直就不再是脸了。在专柜转了老半天，又拿不定主意，走几步，倒是看见了葛小婉，盘着个小妇人的发髻，提着个花包，挽着个女人说说笑笑的，我就笑了，我笑不是因为看见她葛小婉笑，我笑是因为我看见她肚子还是平平的，这姑娘压根就没怀孕嘛。我想走过去打招呼，但是我发现我压根就不是那么厉害的人，我做不到面不改色，打招呼也不知道说些啥。于是我还是决定悄悄消失，但是你知道吗，上帝总是这样不近人情，你最不喜欢啥命运就偏偏安排个啥给你，就像现在，我不想和葛小婉打照面，偏偏却被她葛小婉发现了我。她朝我招手，花枝招展，面带笑容，像，嗯……一朵喇叭花。
她说：“哟，淙淙姐好兴致啊，一个人逛街？”
我呵呵哈哈地笑，我发现我一面对特厉害的人就舌头打结，没出息得很。我看着葛小婉另一只胳膊上提着一环保袋，全是些奶粉啊，奶瓶啊，还有尿不湿之类的东西，我这才看清楚葛小婉的正面，肚子真的有稍微的隆起，因为瘦，所以看不出她有了身孕，莫非她这次说的是真的？
我问：“白杨呢？他怎么没陪你来逛？”
葛小婉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往日的犀利，眼神暗淡下来，说：“淙淙，我们找地方坐坐吧。”我点点头，对她防备心也少了很多。正走着，路过超市入口的地方，有一小孩滑着购物车过来，因为是瓷砖地板，所以刹不住车了，眼看着就要撞上葛小婉了她还浑然不知。本来这时候我应该站出来挡住那辆购物车的，但是我却被吓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太快了，我伸出的手还没够着她，就见那辆购物车以及那个小男孩一起都撞到了葛小婉身上。
以前我总以为我是最善良的，全世界伤害了我，我都不会去报复，我从没想过害一个人，哪怕就是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被别人有预谋的伤害我都做不到，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不是你善良，你就可以阻挡到一切可悲的事情发生。
我潜意识里就想拉住葛小婉的手，我居然没拉住她。我真浑蛋！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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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0）
我蹲在地上，慢慢缩成一团，我恐惧地望着葛小婉的小腿肚子上慢慢流下了鲜红色，那是一股一股的血液，那是一个小小的生命，我死死抓住头发，我发现，我想哭，深深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葛小婉的朋友大声尖叫起来，葛小婉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喃喃地说：“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现场已经有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还有人过来帮忙止血，整个商场混乱成一团，只有我，真的只有我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耳朵，冷冷地望着葛小婉，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伤心、恐惧、绝望，还有期待，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肚子里的宝宝。
可惜我却眼睁睁看着她失去了唯一的希望。我在做什么！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反应更快一点，能够够着那辆车，或者是拉住小婉。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一切就在我眼前发生了。
一阵嚣杂之后，救护车终于来了。
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一路上葛小婉的血都没止住，她焦急又虚弱地问医生：“是不是孩子没了？”医生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她稍微安静一会，就又开始问起来，医生被问烦了，干脆不回答了，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睡着了。
一路上我都靠着窗，她朋友也在，她说她姓何，拉拉我的手，叫我安心，又说：“除了流产，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勉强笑了笑。手机拿在手上都被焐得热乎乎的，我在想，该怎样告诉高白杨，葛小婉是真的怀孕了。又该怎样告诉他，现在葛小婉的孩子没了。她又一个孩子没了，为何我现在才后悔起来，我现在才记起来能怀孕对小婉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我觉得我的头都要爆炸了。
最后我还是给高白杨打了个电话，我说：“白杨，你来医院吧，小婉出事了。”
白杨在电话里有点语无伦次，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敢说，只要他快点赶过来，便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他就来了，急匆匆跑到我面前说：“怎么了。”
我没说话。何开的口：“小婉的孩子……没了。”
高白杨张大了嘴，惊讶地说：“孩子？什么孩子？”
我咽了口水，发现嘴巴干得厉害，我问：“小婉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白杨有点急，抓着我的肩膀，很疼。
“她……这次貌似真的怀孕了……她没告诉你？”我突然心里好酸好酸。我以为葛小婉会用孩子再次威胁白杨分手的事情，却完全没料到她没和白杨说一个字。
白杨呵了一声，嘴里喃喃念叨：“呵，孩子，又是孩子。怎么全世界都是他们的孩子呢。”
我按住白杨，我说：“高白杨，这次，可能，真的，是，你的。”我心慌，连一句话都说不全，我觉得我说这句话说得好漫长，像挤牙膏，一节一节，挤得真是艰难。
白杨抬起眼睛来，全是红红的血丝，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跑到我面前，上气不接下气，惊慌失措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说：“淙淙，孩子，没了？”
我点点头：“是的，没了。”我舔了舔嘴唇，心里发紧得厉害。这时候有护士走过来，问：“谁是葛小婉的家属？”高白杨站出来，说：“我是。”
护士说：“病人现在暂时脱离危险，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并且因为流产次数太多，所以不能生育了，如果没问题，请在单上签字吧。”
我脑子里噼里啪啦一阵闪电。高白杨拿笔的手抖了好多下，签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条毛毛虫，护士一走，白杨就过来拉我的手，我知道，他是在哭。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哭是大三冬天，是他唯一的亲人舅舅过世，那个晚上，凌晨三点，他打电话说他在我们宿舍楼下，我穿着棉拖鞋跑下去见他，我们隔着铁门，小声说话，热气从嘴里冒出来，白杨说：“我唯一的亲人舅舅死了。”我心里一下接受不了，愣了好久，白杨就过来拉我的手，我看见他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才发现他是哭了。我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我说：“白杨，我要在你身边一辈子。我要疼你一辈子，你知道你在我哪儿吗？”白杨耸耸鼻子，他说：“不知道。”我把他的耳朵按在我心口，我说：“你听好了，你在我这里。”白杨说他听见的全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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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1）
是的，白杨，你在我这里。你在我心上。
这一次，我仍旧抱着白杨，把他的脑袋按在我心口上，我说：“白杨，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吧。”他耸耸鼻子，然后挣扎抬起头来，他说：“淙淙，我欠你很多，我知道我这辈子还不了，现在我又欠小婉的，我还不了你的，就把她的还清吧。”说完他就擦擦眼角的泪，做了个深呼吸，推开门，走进了葛小婉的病房。
手机铃声顿时大作，我对着电话神经质地带着点抽泣地说着：“葛小婉的孩子没了。她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