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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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崔薇和崔六还真不愧是亲兄妹,两人的想法差不多。
崔薇也是想让六哥多帮几个士子,道理很简单,“哥,不求回报的施舍,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现在咱们不过是多说一句话,或者多写几个字,但结下的确实个潜力无穷的关系网。对你日后的仕途,也会有极大的帮助呢。”
说起来,崔家酒肆正是萧南兑换给小柳氏的,起初崔薇想把这房舍建成茶坊,按照后世‘书吧’的思路经营,茶水、点心收费,但可以免费提供给来喝茶的士子读书、抄书,好为崔六广结人缘。
但,崔六两口子商量一番后,并没有采纳崔薇的想法。
施恩的办法很多,没必要为了施恩却把挣钱丢到一边,他们稻香院还没有富裕到用钱收买士子的地步。
而且,这酒肆说到底是小柳氏的嫁妆,具体经营什么,还要听柳家人、也就是小柳氏的弟弟柳思安的意见。
柳思安是个市井俗人,他才不管什么收买人心、广结善缘,他只知道,做生意为的是赚钱,不赚钱的买卖,傻子都不做。
再说了,卖茶水能有多少赚头,他就是把利润抽走一半,也不够他花用呀。
几个人研究到最后,崔六拍板,放弃茶坊选择酒肆——酒肆做好了,也能让士子们开诗会嘛。
随后的事实证明,酒肆确实很能赚。
尤其是柳思安向某个平康坊的酒肆老板请教后,也在崔家酒肆加了点儿‘花样’,使得酒肆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也让崔六和他的风流雅士们有了免费聚会的地方。
挣了钱,崔六也有了底气,这才开始琢磨当初小妹说的话。
恰逢秋日天下举子汇聚京城,国子监附近的几个坊都是麻衣如雪,士子如云,流连崔家酒肆的读书人也不在少数。
整日里听士子们聊天,崔六知道了他们的许多情况和难处,偶尔也在能力范围内帮了几个人,比如帮士子们寻找便宜的旅舍,帮寻求‘通保’的士子牵线拉桥等等。
当然,崔六也着实交了不少朋友,单看过年的时候,前往崔家拜会他的人比往年多了好几成,便能看出崔六前些日子的努力有多成功。
不过像今天这般,动用家里的关系帮士子的忙,还真是头一回。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不,一听说自己是崔相公的侄子、崔司业的堂弟,并可以帮他们递句话,李敬和吴封激动地脸都红了。
吴封更是结结巴巴的说:“崔、崔六郎君果然仁义,早就听、听同旅舍的举子说起过您,他们都夸您是‘及时雨’、是赛孟尝呢——”
隔壁房间回避的崔薇听了,额上顿时滑下三根黑线——靠,你骂谁呀?我哥才不是宋江那厮呢。
李敬也感激莫名的说了句,“崔郎君高义,某铭记在心,日后郎君有用得着某的地方,某赴汤蹈火,死无辞也。”
崔六豪爽的摆摆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且某也不敢确保一定能成,若最终不能帮两位,也请两位勿怪。”
李敬和吴封连忙拱手,迭声说不会。
原本刚才刘晗拒绝的时候,两人几乎绝望了,已经开始准备回乡重新考。
送走刘晗后,李敬结账的时候,崔六郎君却主动上来搭讪,三人谈了一会儿诗词,崔六郎君见他们谈吐不俗,又请他们留了墨宝,三个人越谈越投机,说着说着也就提起了春闱的事儿。
接下来的事更是顺利得出乎李敬的想象,困扰他们近半个月的麻烦,竟然如此神奇的得到了解决,让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他只能在心底暗暗发誓,若此事能成,他李敬定会好好报答崔六郎君。
而崔六看到李敬谈吐确实不俗后,却又想到了一件事——唔,三娘已经十八了,若能嫁个进士及第的士子,倒也不算辱没了崔氏。
崔薇没想到,她不过是想像小说里那般帮哥哥招揽人才,却给自己招来了个纠缠一生的‘冤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清晨,萧南像往常一样先去给大夫人请了安,然后跟着大夫人去荣寿堂给老夫人问安。
荣寿堂里,二老夫人刘氏领着儿媳崔海的娘子袁氏、大孙媳妇赵氏、二孙媳妇柴氏以及小孙女崔荔,一行几人也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坐在正堂中央,二老夫人率领的荣安堂女眷跪坐在右侧一列,而大夫人率领的荣康堂女眷则跪坐在左侧一列。
除了外放的崔润一家,崔家女眷都聚在了这里。
老夫人看着满屋子的女人们,很是欣慰,她轻咳一声,道:“呵呵,今儿来得真是齐整↓好,今儿是上元节,咱们也好好商量商量如何过节。”
按照规矩,接下来应该是二老夫人发话,刘氏也已经做好发言的准备。
不想跪坐在三夫人小卢氏旁边的姚氏却抢先开口,声音高亢:“咦?商量啥?不是说好去安邑坊崔里赏花灯吗?!”(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149章 大生意(一)
~日期:~11月04日~
三戟崔家住在安邑坊,而崔里更是因为崔氏在此聚族而居得名。
听了姚氏的话,老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即把目光落在刘氏身上,示意她继续。
刘氏是崔守义在任上娶得继室,既不是世家女,也不是勋贵之后,父兄只是品级不高的武将,因是崔守义老上司柴驸马的旧日下属,便由柴驸马牵线,把刘氏许给了崔守义。
嫁给崔守义后,刘氏一直跟着他四处做官,并没有在祖宅久住,所以她没有领教过老夫人的厉害。
去岁回京,刘氏见老夫人慈眉善目,且已年逾八旬的老迈样子,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个没嫁人的大姑子,崔家能养着她就不错了,她还敢对自己塔风不成?!
在外头做惯了老夫人,回到崔家,刘氏依然没有顾忌的继续做荣安堂的老大。
但,很快的,刘氏便领教到了老夫人的强硬手腕。
说起来,刘氏觉得自己很委屈,她不过是像过去一样,拜会了京中的几位军界大佬的女眷,她也没搀和什么事儿呀,怎么就招致了老夫人的不满?!
老夫人也是,她又不是自己的婆婆,却一副长辈的做派。
那日刘氏刚从侯家回来,还没换好衣服,老夫人便命人将她唤了去。
到了荣寿堂,老夫人二话不说,像训小辈一样把她训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更是一挥手,让她回去好好‘静养’,不要胡乱搀和男人们的事。
刘氏念着老夫人是长姐,并不敢十分反驳,只闷头听了训,怏怏的回去。
到了晚上□氏想跟夫君抱怨几句,结果崔守义根本不听她的话,直接砸下一句“照阿姊的吩咐办,倘有违逆,家法伺候,如若不服,只管离开崔家”,便气冲冲的去了书房。
刘氏气了个倒仰。叫来儿子崔海,哽咽的说了自己的委屈。又把侯将军的话转达给了儿子,命他休沐的时候去侯家。
果然是儿子更靠得住。
没过几天,崔海便去了侯家,并跟老将军详谈了许久。
回来后,崔海向父母汇报了跟侯将军商量的结果。
刘氏一听说儿子的新差事定了,很是高兴,刚要夸奖几句,不想崔守义却莫名其妙的发怒了,揪着儿子去了祠堂。
父子两个也不知谈了什么☆后崔守义罚儿子在祠堂思过,直到除夕才被放出来。
刘氏和崔守义哭闹了好几次,崔守义起初还有耐心解释,说现在是非潮期,他们崔家是纯臣。跟侯家不是一路,让她少搀和云云。
话语间。崔守义还透漏出这是阿姊的意思,让刘氏只管听从。
刘氏大怒,崔家已经分家了好不好,别说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子。就是亲生父母,家都分了,也不能这么管着他们吧。
再说了,他们好歹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孙子、重孙子都有一大堆,崔三娘凭什么训小辈一般对待他们?
崔守义闻言也大怒,当下要写休书,还是崔守仁听到下人回禀赶来劝和,这才把事压了下去。
兄弟两个商谈了许久,崔守义回来后再也没有提休妻的事儿。
不过,刘氏却彻底失了管家权,被崔守义以静养为名,拘在了后堂不准随意外出。
就连新年朔日朝贺,刘氏也没能出府。
在那些日子里,刘氏从崔家的老世仆那儿听说了不少老夫人的故事,再联系自身和儿子的处境,她才知道了这位大姑子的厉害。
如今刘氏被放了出来,再次看到眉眼含笑的老人,却再不敢心怀不敬,更不敢说什么令老夫人不悦的话。
接受到老夫人的暗示,刘氏道:“我们刚回京,也不知道家里的旧例。呵呵,要说商量,大侄媳妇儿主持中馈多年,也久居京城,定知道如何热闹过节。不如,先有你说道说道?!”
这话是对大夫人窒说的。
窒刚听到这话的时候,还颇有几分得意。
不过想起夫君的吩咐,她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带着几分幽怨道:“二婶儿谬赞了,我虽当了几年家,但近年来身子愈发不好,早就不理庶务,如今,家里的大小事儿都由大娘子处理。”
说着,窒侧过头,对王氏道:“你跟大家伙儿说说吧,今年上元节家里有什么安排。”
王氏忙直起身子应了一声,接着先对老夫人和二老夫人微微欠身行礼,随后才笑着说道:“去岁二叔祖一家返京,咱们崔家总算是三堂聚齐,崔家在京近五十年,头一次这般齐整的过节。故此,我在往年旧例的基础上稍稍做了点儿修改……”
正堂上,众人都竖着耳朵听王氏细述上元节的安排。
唯有姚氏满腔怒火,愤愤不平的瞪着正堂上胡坐的老夫人,心里更是不断的咒骂:该死的老虔婆,竟敢当众无视我,真是可恶至极!
过去,姚氏为了儿子,并不十分敢招惹老夫人。
现如今,儿子的名分已定,郡主媳妇也快进门了,姚氏自持老夫人或者崔家没有什么能拿捏她们的了,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想好好在众人跟前耍塔风。
姚氏知道,崔家和本家不和,跟三戟崔家更是形同陌路。
前些日子,三戟崔家下帖子邀请这边去崔里赏花灯,老夫人当场便驳了回去,命人传话给送请帖的小厮,直说很不巧,上元节另有安排,没时间去安邑坊。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崔家流传开来。
崔清同三戟崔家交好,从那边听闻了此事,并告诉了妻子儿女。
经过他一番‘引导’,姚氏听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嫡支主动示好,崔三娘却不知好歹,白白浪费了一次重回嫡宗的机会。
为了家族。为了提醒崔三娘,更为了给合浦院立威,姚氏决定借此事发难。
于是,便有了刚才那冷不丁的一句插言。
只可惜,老夫人竟似没听到,彻底无视了姚氏的挑衅,全然一副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种当众被欺辱的感觉,姚氏又羞又怒。
而刘氏、窒以及王氏。也同老夫人一样,漠视了姚氏的存在。就连坐在她身边的小卢氏,也是嗤笑连连,让姚氏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凭什么?
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对她?
在姚氏看来,她的儿子当了官,儿媳妇更是尊贵的郡主,除去出身,她丝毫不比在场的几个妯娌差。
腾地一声站起来,姚氏大喝一声,“闭嘴!”
仿佛一记焦雷炸在头顶。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专心讲解的王氏,被这凭空一声断喝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差点儿把手里的纸卷丢出去。
下意识的,众人齐齐把目光聚焦在姚氏身上。
姚氏却忽然哈哈一笑,得意的说:“原来都听得到我说话呀。刚才我还以为你们的耳朵聋了呢。”
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站立堂上的姚氏。
姚氏似没看到老夫人冷然的目光,笑嘻嘻的说:“哎呀,既然都能听得到,那我就继续说了哈。老夫人——”
老夫人却笑了。那般慈爱,“四郎家的,说起来是我委屈了你们。”
姚氏一愣,她看到老夫人不怒反笑,还真有些摸不到头脑。
老夫人没有停顿,继续说着:“当日你们回来的匆忙,家里一时准备不足,只得让你们暂居合浦院。如今嗣伯要娶亲了,娶得又是皇家郡主,再偏居合浦院就有些不妥了。”
姚氏心里一动,难道老虔婆也畏惧郡主之威,准备满足他们一家子的要求,给换个大点儿的院子?!
“巧的是前边巷子的一户人家因家主致仕,阖家搬回原籍……我派人去看过了,那院子极好,房舍精致,院落也宽敞,比合浦院大四五倍还不止。”
老夫人将盘坐的腿伸直,伸直的腿盘起,身子重心转移到另一边接着说:“我跟老相公商量了一番,由官中出银钱将那院子买了下来,待上元节过后,你们便搬过去吧∽事也在新院子办,也算是双喜临门。”
姚氏没想到老夫人竟敢不顾郡主的意思,要把他们扫地出门,忍着心慌,大声喊道:“老夫人,您忘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