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太子妃-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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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后娘娘虽然不是圣上,可那也是天下的凤主,此番赐婚,又是他点头应下,若是任清凤再不肯接旨,到时候,于理于情错的都是相府,都是他。
“别扯上我!”任清云忽然打断任碧波的话,一张清秀俊逸的小脸上布满寒霜:“我宁愿抛尸街头,也不愿意委屈姐姐。”
他的姐姐怎么可能做人侧妃,岂不是打断了她傲骨,这比要她的命来的眼中,更何况还要奉任清水为长。
这样的委屈,就是姐姐肯受,他也不会同意的。
“清云,你不愿意委屈清凤,难道就要这相府上下几百口人,为了你姐姐的一时之气送命吗?”对上任清云的时候,任碧波心中的压力少了许多,连话都能说得顺畅了,也不知,只是被任清凤那眸光淡淡一扫,那铺天盖地的威压,就让他呼吸急促,似是无法开口。
任清云如鲠在喉,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掐在掌心,生疼,他想了一下,最终才缓缓地说道:“除了姐姐,我顾不得别人!”
这些人骂他自私也好,骂他狠毒也好,这些与他又有什么,这么多年来,阴暗的日子,是他们兄妹相互依靠,艰难走了过来,他的世界,除了姐姐,再没有别人。
难道时至今日,难道却要为了那些在他过着猪狗不如的艰难生活中,落井下石,冷眼旁观的别人,而牺牲她姐姐吗?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割肉舍身,更何况舍弃的是比他性命更重要的姐姐。
任清凤冰如寒潭的气息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放心,有姐姐护着你。谁敢让你抛尸街头,姐姐就灭他满门,诛他九族。”
这话狠,绝,横,还猖狂的让人想要海扁一顿。
谁敢?敢的人不就是皇后吗?灭皇后满门,诛皇后九族,岂不是连鲁皇等人都给诛灭了。
众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清凤,怎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随即皆是了悟,人在气头上,什么样的狠话不会说,任清凤也不过是一句耍横的话,一句戏言罢了!
而终有一天,他们才知道任清凤说得从来都不是戏言:弑君灭后,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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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自作孽,不可活
任清凤神色冷淡,拒不接皇后的懿旨,那周身的冷寒之气,宛如寒冰,这样如同冰雕一般的人儿,这样冷酷的寒意。
任碧波心若火燎,却也不敢过分逼迫任清凤,生怕她一时性起,闹出天大的祸事来。
但是也不能就此僵住,那传旨的内侍还在客厅候着啊。
任碧波后背汗涔涔的,有心说话,可是瞧着任清凤那阴如浓墨快要滴水的脸,到了嘴巴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只留下一地的寂静,谁也不敢出声。
一旁的画词拉了任清凤的衣袖,低声说道:“小姐,要不你先和风太子定亲,以解燃眉之急。”
这是画词翻来覆去想出的办法,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比做禹王的侧妃来的强吧,再说,只要没有当面宣读赐婚的皇后懿旨,这么做也不算犯上,既成全了太子殿下的心思,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可谓是两全其美,再好不过了。
她压低声音道:“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手眼通天,是个有本事的,假以时日,这皇后的懿旨定然困不住小姐。可是以小姐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与皇后娘娘抗衡,与一国之力抗衡,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任清凤知道画词的好意,若是她此刻与风流韵定亲,的确可以避过皇后的逼婚,而且太子妃的身份的确足以保她们姐弟平安,保任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
只是,她对风流韵实在没有好感,让她将自个儿一辈子的幸福交到一个偷窥狂的手里,这实在让人心中不舒服,就是眼见作假,应付过去都有些不快。
再说了,她根本就不信,鲁皇会为了她的抗旨治罪下来。
反正这旨意她是不会接,也不能接,而这亲事她也不会乱定。
她就等着皇后发难,牛不喝水强按头,若是最后结果实在无法,她就领着墨色等人打出去,瞧今儿个清云的话,也是个骨气的,若是她真的接下旨意,说不得反而毁了这孩子。
不过若是想离开鲁国,应该有些麻烦,不过风流韵在这里,他应该能想到法子,只是任清凤挺担心到时候皇后等人会不会弄个叛国罪给她。
虽说她也不是太在乎,可是清云应该会在乎吧!
所以这个法子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绝对不能用,太过危险了,但是若是真逼到了那个角落,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不过,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糟糕,桃花精当日不是说了,有什么麻烦找他去么,以他的身份,给她脱罪,应该不会太困难。
一时间任清凤心中是百转千回,思量了一番后,才定了主意,十分坚定的对着画词摇了摇头:“不行。”
她不能应下来,先别说她对风流韵无情,再说了此刻应下来,是对他,也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婚姻的不负责,对风流韵的赤裸裸的利用。
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绝不是在这样的时候决定的。
而且,即使这偷窥狂挺惹人生厌的,但是她也不能就此将他牵扯进来,说不得因此而惹上什么麻烦。
虽然这偷窥狂好像半点都不在意,可是她却不能不因为他的不在意,而肆无忌惮的利用。
她不是好人,也没啥烂好心,不是舍不得利用偷窥狂,而是她做人做事的原则。
画词还要再劝,任清凤却是坚决的摇头,语气再坚持不过:“你莫要再劝,我心意已决!”
任清凤和画词的声音很小,可是风流韵的耳目却十分的灵动,二人的这番交谈自然未能瞒过他,任清凤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内,却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欣赏,也有微微的失望。
他其实真的半点都不在乎任清凤对他的利用,实在还非常满意自个儿有被她利用的资本。
不过这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的风格,风流韵虽说才认识任清凤没多久,但却从她的性格中看出一点端详。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即使为了活命,她也不愿意利用他,风流韵的心仿佛有一个角落,就这样软和了下来,如同春水漫过,在心底无声的荡漾着,让他失望之余,又有些悸动。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挺直的腰背,坚定的眉眼,神色淡然,虽然貌不出众,可是落在眼里,却是那么的顺眼。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只要细细的看来,他的凤儿居然是这么的漂亮,那高挺的鼻梁,水汪汪的美眸,唇如莲红,一切都像是从他心中长出来的。
原来,他喜欢她已经喜欢到如此盲目,没有自我的余地,天下人认定的丑颜,落在他的眼里,居然美丽迷人的让他心动不已。
这般让他心动的人儿,他自然要护着。
风流韵在一片静谧中,缓缓的开口笑道:“皇后的懿旨?可是个稀罕东西。”邪魅一笑,如繁花绽放,鲜丽了众人眼中的风景。
银翼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每次自家太子殿下笑成这副祸水模样的时候,绝对没什么好事情。
果然,听得风流韵醇厚如酒的声音响起:“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可要亲自看看。”
说完,他目光看向任清凤,抛了一个媚眼:“凤儿,你等等我,我去欣赏欣赏皇后的懿旨,再回来。”
皇后的懿旨有什么好欣赏的?
任清凤先是一愣,以他的身份,皇后的懿旨还不早看腻了。
随即想明白了,以他任性的名声,若是欣赏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毁了那懿旨,那也是家常便饭。
她想叫住风流韵,让他莫要搅合进来,可是那人已经如同一阵风般,离开了。
银翼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忙追了出去。
他跟着风流韵多年,自己太子的心思,又怎么会不知道,一路上劝着:“殿下,您三思啊,那旨意是鲁国的皇后娘娘下的,任二小姐到底是鲁国人,您可要忍住,咱们进宫找鲁皇说去……您可千万别乱来……那懿旨可毁不得……毁了懿旨,就是打了鲁国皇后的脸,到时候不知道惹出什么事情来……殿下……您忍忍……忍忍……”
风流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再忍下去,你嫁太子妃就变成别人的侧妃了!”
当下也不理会银翼的劝告,脚下不停,直奔任家的客厅而去,自然就看到客厅里传旨的内侍。
能传旨的内侍,一般在主子面前都有几分体面,而有几分体面之人,这脾气自然不算太好,架子也同样不会太小。
此时他在客厅呆了许久,已经有些不耐了,丫头的茶水已经上了三次,也没见任碧波等人出现,这面色就有些难看了,好在新任的管家是个会来事的,那荷包送了一个又一个,看在财神爷的份上,内侍忍了下来,只是太过无聊,午后阳光传射而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由得有些睡意,故而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当他听到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以为是任碧波等人来了,不由得出言挖苦:“丞相大人果真是贵人事忙,洒家在这里可是等候多……”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而来之人,忙闭嘴,站起身来,赔笑道:“原来是风太子啊,都是奴才有眼无珠,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这可是个招惹不起的祖宗。
内侍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这风太子今儿个怎么在丞相府的,瞧着他笑得妖魅的模样,他这心里不由得暗暗发凉,有种奇怪的认识,今儿个这祖宗像是专门找他麻烦来的。
连鲁皇陛下都对这位赵国太子客气有加,他这样的一个小奴才,自然更惹不起了。
“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风流韵笑得那叫一个和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你是来相府传皇后娘娘赐婚的懿旨的?”
内侍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点头笑道:“是啊,皇后娘娘很关心禹王殿下的婚事,觉得禹王殿下年岁也不小了,还是尽早成亲……”
“赐婚的懿旨,我还从来没看过。”风流韵忽然出言打断内侍滔滔不绝的话,笑吟吟的说道:“不如公公你就借我欣赏欣赏!”
嘎!
还有人借皇后的懿旨欣赏的?
这……古往今来怕也没有这等奇怪的事情吧!
内侍有些发懵,小心翼翼瞧着风流韵,发现他虽然笑容璀璨,可是笑意却未曾传到眼底,眼底非但没有笑意,还有种一股寒冽,似要破冰而出。
瞧着风太子这等模样,只怕不是借皇后的懿旨去欣赏的!
想到风流韵响彻诸国的名声,内侍的双腿开始发软:祖宗啊,你今儿个不会是冲着那懿旨来的吧!
内侍紧张的舔了舔唇,笑容干巴巴的说道:“太子殿下说笑,您什么身份,怎么会对皇后的懿旨感兴趣,你不是在逗奴才吗?”
任碧波那个老匹夫怎么还不来,若是懿旨在他手上有个什么闪失,只怕回去这条小命也要交代了。
“哪个逗你了?”风流韵面色一沉,不怒而威,一国储君的霸气自然就显了出来:“还不快将懿旨交给我看看?”
这下子,内侍更是坚定了自个儿的想法,这风太子就是冲着懿旨来的。
万不能让懿旨落到他的手里,否则回宫之后,这小命就不保了。
如此一想,那内侍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虽然对上一国的太子,这底气不足,可是想想,这风太子到底是赵国的太子,他是鲁后身边的人,抱好鲁后的大腿才是第一要事。
所以,这懿旨绝对不能交到这风太子的手里。
“太子殿下,您出自宫廷,也该知道这懿旨是不能随便示人的,您虽是鲁国的贵宾,可是……啊……”
内侍捂着下巴,一声惨叫:“风太子,你……你……”他是真没想到,风流韵会动手叫打人。
风流韵一把拎起那内侍的衣领,冷着一张春花羞月,欺霜赛雪的脸蛋道:“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我最厌恶这等尖锐的声音……你跟本太子说话……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是不是要刺穿本太子的耳膜,是不是想要本太子变聋子?……果然是个心思恶毒的,居然想谋害本太子……”
他说着,又给了内侍一拳:“不就是借你皇后的懿旨瞧瞧吗?不就是赐婚的懿旨,从未瞧过,有些觉得好,你居然对本太子无礼?”
再反手一拳:“不给就不给吧!至于扯高嗓子吗?这不是谋算本太子是什么?”
那内侍一个劲的摇头:他是阉人,阉人的嗓子,哪个不是这样又尖又细,刺耳的,他也不想这么尖锐的,可是没法子啊,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啊。
怎么到了这个祖宗面前,就成了谋害他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