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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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花月不再,境地非同,人面依然……心却还旧。
我递了手过去,他轻轻握了,瞧了一眼,忽然轻叹道:“怎这般容易受伤。”
我望着他温润绝世的容颜,只觉这话有些好笑,便也就任他替我挑着手指间的小毛刺,脑中却不由得想到了别处去。
其实自定下婚约相互利用之后,他真的待我很好。且不论真心假意,光是几次救我性命的恩情,已是今生再难报偿。可是我喜欢他,所以永不会满足于恩情二字,只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脸上红了红,小声嗫嚅道“你当真……当真守了我一天一夜么。”
当着宋涧山的面不信,心中却微微希冀了起来,有那么私心的一瞬,我多希望这是真的。
多希望他当真……是有一点在乎我的。
曲徵没有回答,只是耐心挑着毛刺。
便在我等得快要抓狂之时,他放下我的手,弯起一抹笑。
“自然是真的。”曲徵悠悠叹了口气:“昨日见你梦魇,只要了这一间房,却不想今晚便都住满了。”
我一副莫名其妙形容,没听出他后半句话中的深意。
“也就是说,”曲徵淡淡一笑:“今晚……我只能住在这里。”
☆、40章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sodu
住在这里?
默默环视了屋内一圈;觉着没有甚么可以躺地方;便无奈道:“不行啊,这里只有一张床……”
话音一落;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是说;跟睡一张床?”后退一步。
曲徵弯起嘴角;却不否认。
……
“不是公也有房间啊!”惊恐道:“快去找他!”
“提过了。”他悠然道:“只是非弓他……不甚乐意。”
那便乐意咩!嘴角抽了抽,虽然确有种心花怒放感觉可是理智告诉这不可以啊不可以!
“这个……”咳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媳妇儿;那般扭捏做甚么。”
曲徵忍不住莞尔:“也不是小媳妇儿,却在扭捏甚么?”
……
那是一样咩!是女啊女啊!虽然时常心怀禽兽;但总体说来仍然是个颇有少女矜持心黄花闺女啊!
于是下一刻;便蹲在宋涧山房门前,默默思量说辞。
“不是公?”试探般小声道。
屋中陡然响起一声鼻鼾;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
想不理就不要理咩;何必装得这么明显。撇了撇嘴,抬高了一点声音道:“再装睡,便对这客栈里每个人说是断袖——”
鼾声戛然而止。便听一个极其无奈又不甘愿声音缓道:“是死也不会开门。”
“是贞洁烈夫吗?”忍不住道:“将就一晚又不会怎样。”
“二人还有婚约在身呢,怎不将就一晚。”宋涧山极快地道:“且在那村中之时,胳臂搂阿徵搂得不要太紧噢,这会儿又害羞个甚。”
“那是……”脸上红了红:“那是不知情嘛,眼下一个清白姑娘——”
“亦是一个清白公子!”
……
额上隐隐跳了跳,忍不住向边上瞧去,曲徵悠然站在一旁,一副“早告诉会如此”神色。
“一掌把他门拆了罢。”认真道:“到时二人敞着门在床上,让人想不知道风流韵事也难!”
门内似乎有人呛住了,狠狠了咳了数声,最后怒道:“敢!”
半晌无话,便听宋涧山声音又低下来:“阿徵!不要跟她胡闹……不是真打算来一掌罢……要是进来就跳窗!”
……
跳窗……还咬舌自尽呢!
这货是艳本看多了么……
然待了半晌,曲徵却没动,只是转过了身。
乐颠颠道:“一掌要酝酿这么久?要不替……”
“不必了。”他侧过头弯起嘴角:“也没甚么,出去坐一晚便是了。”
……心上霎时中了一箭。
金百万!人家昨晚已然为一夜未眠,今日失了歇息地方,竟如此推三阻四……且最最重要是,客房钱还是人家付嗷!
立时矮了一截,伸手拽住曲徵袖子,不好意思道:“这个……睡房间罢,出去坐一晚。”
说罢松开手正欲转过身,然还未动,便被曲徵反手握住指尖,他微微垂了眼睫:“百万……是不信么?”
……
胸口一疼,结巴道:“……,当然信。”
可是不信自己啊嘤嘤嘤。
是以折腾了数圈后,认命与曲徵站在床前,手中端了杯茶。
“嗯……既然这样也没别法子。”愁眉苦脸道:“可千万别脱外衫啊,咱们躺好了,便在中间放这杯茶。”
觉着,这大约是预防半夜控制不住禽兽奔腾向他扑去最好办法了。曲徵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便合衣躺下来,面朝内墙闭了双目。留了一只蜡烛燃着,端着茶杯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在了一边。
莫说睡品不佳,万一一个翻身碰翻了茶杯,这晚上便谁都别想睡了。再者仔细想想,曲狐狸何等武功,他只要微微一挣扎,便转着圈儿飞出去了,应该不会有霸王硬上弓机会。
深思熟虑后,觉着心中有了底,满意合衣躺在外侧。
半柱香时分过后。
缩着手脚蜷成一团,觉着很有些悲催。
他娘亲,千算万算,没想到被子是单人好窄!
悄悄回头瞄了一眼,曲徵一动不动静卧,只搭了一半锦被,委实是副守礼君子情状。可是要与他中间隔出半人远,是以被子便不够宽了。
这货睡得这么快?撇撇嘴,实在是感觉冷了,便微微向后靠了靠,躺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又向后靠了靠,闭了半晌眼睛只觉后面仿佛有个暖炉,便又向后靠了靠……
于是这一次果断靠过了劲儿。
背后一麻,只感觉到男子坚毅背部曲线,隔了衣衫仍然觉得温热。这会儿曲徵要是不醒,他便不是曲狐狸而是曲木头了。
“百万。”他沉沉道:“茶杯不见了么?”
尴尬了咳了一声:“嗯……觉着定力还是可以相信所以……”
他似是笑了笑,缓缓侧过身来,连忙向旁边挪了挪,眼下两人都是平躺,中间缝隙极小,被子倒刚好够用。觉着这副情况算是圆满,便安然闭了眼,准备睡了。
又是半柱香时分过后。
是不是昨天昏睡多了导致现在一点不困为甚会睡不着啊啊啊啊啊!
……
微微睁了眼悄悄去看曲徵,他娴静侧容有如雕琢出冰肌玉骨,在昏暗烛光下却是极盛美丽。吞了下口水,觉着要坏菜,便勒令自己不准再往深处想。
“……睡了么?”小声试探道。
半晌只闻心跳。
“还未。”曲徵淡道,声音有丝不易察觉微哑,在这静谧幔帐间更显惑人。
“也睡不着,大约是昨晚睡多了……”挠头笑了笑:“不如们来谈心。”
他似是弯了唇角:“好。”
“听闻在琅中有好多琴庄。”碎碎念道:“可惜琴曲不行,以后与一起,亦不知做甚么……还是喜欢做饭多些。”
他还未回答,忽地想到一处,霎时喜道:“这样罢!做了琴庄厨子,每月给十两银子怎样?大家这么熟就厚待一点么,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是不是嘿嘿嘿嘿……”
曲徵微微侧过脸,幽深双眸映着红烛,跳跃着暗沉光。
“是说,”他淡淡一笑:“只做菜与吃么?”
“谁,谁说……”涨红了脸,曲狐狸是在调戏罢方才哪个字有这个意思?!然结巴了半天,只觉心中愈发荡漾,言语到了最后便没控制住,小声答道:“谁说……呃……嗯。”
未待害羞多久,便又想到一个严肃问题:“那十两银子也得照给啊!”
……
曲徵又是一笑:“可是百万,整个儿琴庄,不都是曲夫人么。”
一怔,曲夫人是谁,哪冒出来,能吃咩?
……
曲夫人!
诚然他言语中无甚旖旎意味,但大约意识到这句话与香喷喷银子沾边儿,霎时心跳得极快。
原来嫁了他,就是曲夫人了。
可不知为甚,原本早就定下婚约,心中却一直觉得极不真实。仿佛前方是雾霭重重迷障,看不到一条清晰出路,随时都会有意外来破坏这一切。而身边人,他若即若离,温柔无情,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其实一直在想,如果不是璞元真经,和曲徵,大约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像在一座独木桥上缓慢行走,下面便是万丈深渊。以为只要追上去就可以与他并肩而行,可是低头看便会发现,这是一条极其危险路。曲徵,他强大,高傲,天生就适合孤独。他身畔不会有任何人,就好像他躺在身边,们离得这样近。看着他笑,望着他眼,却触不到他心。
是天和地差别。
穷尽一生,好像都无法再近一些。
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呢。
这样做……也许会很任性。明知靠近他只会被伤害,却仍是想握着他手。哪怕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是情不自禁想要拉住他。
便算粉身碎骨,也要……拉住他。
在锦被下手挪了挪,轻轻握住他修长五指。
“曲徵……当真要娶了么?”认真小声道:“那以后……们便都不是独自一人啦,无论发生甚么,总还有在。”
言语淡淡,融入黑夜无声无息。
曲徵微微睁着眼,手也任由握着,不曾挪动分毫。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惯常笑意,仿佛是要睡了。但知道他一字不差听在耳中,每次曲徵稍稍认真起来时候,便是这样表情。
似是过了很久很久,大约是睡去了,却又仿佛在梦中,耳中朦朦胧胧,只听到一声几不可闻清浅叹息。
“百万……”
心思混沌,指间紧了紧,觉着他手还在,顿觉安心,意识便渐渐模糊了,一夜稳然无梦。
☆、41章
路途五日;已达琅中。
江南水乡,风景如画。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虽是冬日却丝毫不觉寒冷。然数日劳顿;我已然让马背颠得神色萎靡,难得曲徵和宋涧山都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两人在前面骑马并肩谈笑;各有千秋风流无限;不知引了多少路人侧目回眸,我垂着头软在马背上,看起来极像个跟班的小厮。
不知在镇中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眼前的铜门极为古色古香;匾额是隶书的“听琴苑”三个大字。曲徵推开门,我抻长了脖子,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霎时迎面而来。
“公子。”一个老人对着曲徵弯了弯腰,仿佛一点也不讶异他忽然回来。他手上抱着一张琴,似是刚刚制好,又向宋涧山点头道:“宋公子。”
宋涧山亦回了礼,神色对这老者十分敬重。我觉着他大约不会知道我是谁,便背过身去解马身上的东西,只听身后脚步缓缓,那老者道:“我是这听琴苑的管家断弦翁,粗活便让我孙儿音无来就好,少夫人不必亲自劳累。”
我一怔,赶紧转过了身来,有些紧张的对他回了礼。不知何时有个少年站在我身畔,沉默寡言一声不吭,直接过来解我马上的东西,夹在腋下便离开了。我瞧着他这副身形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曲徵淡淡一笑:“可都准备好了么?”
“回公子的话,都已经备妥,其它行当只等少夫人亲自挑选。”断弦翁恭谨的道:“老朽还有新琴要送去六号铺子,公子若有事可差唤音无。”
他说罢,与我和宋涧山指明住处,曲徵便先行回房整顿。整座别苑极为安静,仿佛连个做活的婢女都没有,我挠挠头,面上十分困惑,宋涧山却似到了自己家中很是自在,与我挑了挑眉道:“你别看这宅院大,其实只住了阿徵一个人,所以只有那祖孙俩在打理。”
“这个老人家?”我脑子里浮现出他洗衣做饭扫地擦灰等情状,不由得刮目相看:“瞧不出他这般贤惠……”
“……那些都是雇了外包工来做的。”宋涧山抚额:“你可知这断弦瓮是谁?能让他甘心屈尊在此管个院子,怕是只有阿徵有这个能耐了。”
这祖孙二人步履平常,呼吸吐纳之间亦没甚特别之处,我又挠了挠头懒得再去想,然因那一声“少夫人”,心中已对这断弦瓮生出了大大的好感,看这院子亦有许多亲近之意,大约……这便是我后半生的家了。
我乐得一扫疲惫,小跑着便奔去后院,瞧见一处敞开的卧房,我的包裹都已放在桌上,登时满心欢喜,扑进床铺间各种翻滚。
沐浴后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音无已叫酒楼送来一桌好菜,我们三人都歇息过了,这时便聚在一起用膳。曲徵淡淡道:“婚期定在后日,你觉着好么?”
我脸上一红,不自觉拧了衣角:“这,这么快么……”
“若百万觉得不妥,”他盈盈一笑:“还可以再等——”
“不用了就后天罢!”我立时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