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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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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胜负已分。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台下一阵欢呼,俞望川笑得尤为开怀。觉着没甚好看了,正欲拉着曲徵说方才之事,忽觉有些不对劲。
    前面围观台子人,都回过头来,似是在瞧着。
    “不知金姑娘意下如何。”台上一个脆生生声音道:“可敢与一战么?”
    一怔。
    “可是……”有点惊慌:“没参加啊……”
    “武湖会规矩,站到台下便是自愿参加。”俞兮淡淡一笑:“还是金姑娘把这武湖会当做了儿戏?”
    周遭有议论声蔓延来开。胸中跳得厉害,虽说武湖会向来点到即止,但保不齐俞兮会下黑手,站到台下明明只是来找人,这货她娘亲就是想阴罢!
    转瞬间,摸了摸怀中物事,心中惊惧全部化为不甘之意,打就打,谁怕谁,大不了给一掌,泼一头花生露,看谁比较惨些。
    心中打定了主意,瞧见曲徵正欲说甚么,便忽觉一股冰凉寒意横至面前,那是一柄长剑。
    苏灼灼持剑拦了,眸光却落在台上。
    “金甚好,且待着。”她声音淡淡:“阿兮,这一战,来和打。”
 
    ☆、38章
    武湖会规矩;若是无人挑战;胜者才可自行挑选对手。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听曲徵沉声道:“百万;去师父身畔,别再下来。”
    他这般说了,我立时“噢”了一声赶紧溜了回去;不知苏灼灼到底卖的甚么药。瞿简破天荒的瞧了我一眼,我只觉耳中有个浑厚的声音冷道:“你竟送过灼儿生辰贺礼?”
    “是啊。”我仍未反应过来:“她竟帮我对付俞兮;你竟主动看了我一眼!你二人……没吃错药么?”
    ……
    瞿简冷哼一声:“灼儿这么做;亦非全是为了你。”
    ……我恍然明白他话中意思,想必昨日那番陈辞,让苏灼灼对俞兮起了疑心;方才帮我亦有答谢我送她的那碗甜菱膏之意。
    阿弥陀佛;好人果然有好报!
    苏灼灼敛了神情,俞兮却不动声色,似是对好姐妹忽然要与她一战毫不意外。
    掌风与剑光交错起来,我如今方知瞿门绝学“芳华”二字的涵义,出剑,格挡,突刺,下劈,每一招都有如跳舞一般优美无匹,飘逸洒脱之余,却是凌厉狠辣,快若雷电,让人脑中不禁浮现“刹那芳华”四个字。
    她一身淡粉色衣衫,挥起剑来流光溢彩,如同桃花灼人眼,
    俞兮虽也不弱,但刚刚大战一场,此时便稍嫌落了下风。紧张处台下竟没了声音,大约都被苏灼灼勾去了魂儿,俞琛更是痴痴瞧着台上,我不禁觉着这货胳膊肘外拐:对面那可是你自家妹子你到底希望谁赢啊……
    不过这一会儿,台上二女已拆了五十多余招,俞兮额上已泛起薄薄的一层汗,我偷偷向俞望川瞧去,他却不如何紧张,仿佛并不计较胜负,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钦佩之意。
    苏灼灼出招愈发狠了,剑光几乎连成一片,那张氏的歆唯姑娘此时手里已换了个梨子,边啃边道:“我听闻苏姑娘与俞姑娘极为交好,却不想打起架来,手下都不容情呢。”
    “武湖会以武会友,若手下留情,为免也太瞧不起对方。”瞿简淡淡道:“俞掌门你说呢?”
    “这个自然。”俞望川抚着胡须呵呵一笑:“只要不打得哭着来找张姑娘诊治,便任小孩儿们胡闹罢。”
    三人一齐笑起来,我嘴角抽了抽,瞿简这老头儿护短得紧,俞望川便显得大度多了,而这张歆唯心直口快,倒是个颇为爽朗的姑娘。
    正出神间,忽听台下一阵吸气,苏灼灼剑光反转,直直向前刺去。而俞兮正堪堪收回一掌,身子前倾很多,根本来不及躲避。
    电光火石间,那剑便架在了俞兮细细的脖颈上,她怔了怔,很快弯起一个笑:“果然还是不如你。”
    苏灼灼却没有撤下长剑,只是望着俞兮,一双美目隐藏了太多情绪。人群中爆出喝彩,我亦觉着打得好看,正欲与瞿简说些好听的,却见苏灼灼忽然将剑往地上一摔,反手拉住俞兮,几个起落便跃至我面前,扬声道:“金甚好,跟我来。”
    ……
    众目睽睽之下,我嘴角抽了抽。
    能说不去咩……
    然还未待我抗议,便觉袖子一紧,苏灼灼扯了我与俞兮,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任她畅通无阻的将我拎了出去。
    我摸了下怀中的花生露,心下稍安。不知苏灼灼玩甚么花样儿,但若冲突起来,起码俞兮是不用怕的。
    进了一处院落,我觉着眼生,大约是俞家人自己的寝居。俞兮还未待苏灼灼站定,便小声的道:“灼灼,胜了是不能下台的……你这是放弃了资格么。”
    苏灼灼顿住身子,猛地回头:“你以为我当真要与你打么!”
    俞兮神情似有几分茫然,我对她这副伪装的神情再熟悉不过,便不着痕迹的离了苏灼灼拽我的手,偷偷的站远了些。
    “金甚好你过来!”她立时发现了我的意图又将我揪了回来:“今日我们便说个清楚,密道、瀑布、崇阳河畔,你当真是……是要害她么?阿兮,只要你说没有,我便信你!”
    二货,你这么问,她为甚要承认?我忍不住撇了嘴,向俞兮面上瞧去,却见她一副毫不讶异的神色,似也没甚么惊慌。
    “灼灼,难道你不知……”良久,她悠悠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苏灼灼一怔,连我都有几分讶然。
    “你那般喜欢曲公子……我怎舍得让你伤怀,”她复又道:“若除去了金百万,便成全了你……”
    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痛快的承认,我实在不愿听她诸多伪善的借口,便立时打断道:“那么,你忽然折回桃源谷,对曲徵百般殷勤,又在崇阳河畔那晚夜行衣跟踪他二人,也都是为了苏灼灼么。”
    我顿了顿,继而冷笑道:“这所有的事,黑白无常客,御临风,花姐俱是见证。俞姑娘,你再哄骗她,亦没甚么意思。”
    自她没有否认开始,苏灼灼便白了脸色,此时更是愈发难看了。
    俞兮似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望着苏灼灼,那眼中翻覆的情感太多,我却瞧不懂了。
    这感觉有些奇怪,好像俞兮并不惧怕对苏灼灼说出真相,她就这么瞧着她,似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像是按捺了许多时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来临。
    过了很久很久。
    “我确是为了你啊……”她轻道,弯起一个奇怪的笑容:“让你得到曲徵,再让你失去,看你哭泣,看你难过……再没甚么,比这更令我畅快了。”
    苏灼灼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轰然褪去。
    “你在说甚么……”她喃喃道:“阿兮,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么?”
    “好姐妹?”俞兮冷冷一笑:“灼灼,既然已撕破了脸皮,我亦不怕与你说了。自八岁认识了你,近十年来,我再没一天快活。你不过是个野种,我出身比你好,学识比你多,性情比你懂事,功夫比你刻苦……可是呢?无论我怎样努力,所有人看到的还是只有你!我站在你身边,一站就是这许多年,你是江湖第一美人,瞿门得意弟子,瞿简的掌上明珠,而我呢?便算我穿了再好的绸缎,站在你穷酸的纱衣前,一样只会被你比下去!”
    “在这个世上,我最恨的便是你!曲公子虽好,我确是喜欢他,但亦不至于到这疯狂的境地,害金百万只是第一步,待曲公子与你一起,我便将他抢来,抢不来便杀了他,终究不会让你得到……你的意中人,你的名位,你的一切……所有你的东西,我都要抢!”
    “这许多年,我受够了,我再不要当你身畔的影子,无论要用何手段,天诛地灭也好违背良心也罢,我做过的事情,我都不会后悔!”
    ……
    她如连珠炮般说着,声声凄厉,字字凶狠。
    姐妹之情,其实真的很微妙。我心下不禁唏嘘,俞兮虽恶,到底也不过是个扭曲了心智的可怜人罢了。
    此时天色已暗,苏灼灼似是傻了,而俞兮的言语面容越发癫狂,我觉着一会要是动起手来,估计苏灼灼没空护着我,便趁她二人纠缠之际默默的向旁边挪一步,再挪一步,再再挪一步……
    待我想挪第四步的时候,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霎时腾空而起,惊得我炸了毛,可惜还没叫出半个字便被人捂了嘴,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片刻便到了另一处。
    我看出这里便是会场不远的厅堂,心下跳得极快。方才此人忽然出现,俞兮和苏灼灼武功均不弱,却丝毫没有发现他将我带走,轻身功夫可说是出神入化,若他想对我不利,此时可能便是我活命唯一的机会了。
    我立时对着嘴边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便听那人闷哼一声,手却没松,还未等我开口呼救,耳边只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沉沉道:“百万呐百万,爱咬人和打诳语一样,都不是好习惯。”
    ……
    宋涧山!
    我挣脱几下转过身来,瞧着眼前一张陌生的脸道:“你娘亲的,劫人之前能知会一声咩?吓死我了……”
    “你还有心思咬人,一点也不像被吓到好么。”宋涧山抚额,我没问他为何乔装,只乐颠颠道:“你怎在此处?江湖中人都在,忒危险了点……”
    “自然是收了阿徵的银子,在这里盯着你。”他沉沉道:“方才你和金慕秋溜出来,那黑白无常客,还有俞兮苏姑娘等事,我都瞧见了。”
    我微微一怔,脑中掠过数个画面,一时间心中只觉疲累已极,不过短短一日竟生了这般多的变故。大约是我的面色过于愁苦,宋涧山便拍了拍我的脑袋,嘿嘿一笑:“时候已差不多了,回会场去罢,待会儿教你看场好戏。”
    “甚么东西?”我后退一步:“有危险咩?”
    宋涧山不答,只是偏过了头,那副神色竟像极了曲徵,便是乔装过亦有些老谋深算的意味。我不禁身上寒了寒,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曲徵者妥妥变狐狸……
    会场依旧人山人海,只是台下几乎没甚么人了。我不由得向台上瞧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中央,不由得大为惊愕。
    曲徵裘袍曳地,黑发如缎,唇畔溢出闲适笑意,仿佛他是去看风景却不是比武的。
    “俞公子,在下……”他微微叹了口气:“不想与你一战。”
    “你怕了么。”俞琛面色冷冽,双掌负在身后,看起来极是倨傲:“便让我来会会瞿门高足,兵器任你挑,快出招罢。”
    他言语大声,眉目间又携了他惯常轻蔑的模样,想来认定曲徵不过是瞿门新晋弟子,靠色相蛊惑了苏灼灼的无用琴师,是以打定主意要在天下英雄面前让他出丑。
    曲徵便是不愿,只可惜对方没有留丝毫余地,似乎连别人都要看不下去了。白翎枫解下腰间佩剑,隔着数人远远的丢了过去:“曲师弟,俞公子既有此雅兴,便是一战又何妨?”
    他丢剑的时候用了内力,剑身连着剑鞘转都没转,直直的便飞向台上。曲徵眼睫都未抬一下,素手一伸便将那佩剑擒住,微微弯起嘴角:“多谢白三师兄。”
    下一瞬,俞琛的掌风便直取曲徵面门,后者波澜不惊,只抬起佩剑微微一挡,身姿便如翩翩云鹤,飘逸若仙。
    转瞬间,两人已拆了数十招。曲徵虽不见得占上风,但却丝毫没叫对方压制,且他拿在手中的佩剑,翻转承抵,推前顾后,一招接着一招,却是一直没有岀鞘。
    又过了片刻,俞琛渐渐涨红了脸,低声怒道:“你为何不拔剑,瞧不起我么?”
    曲徵接下他一掌,淡淡一笑:“还不是时候。”
    俞琛大怒,攻势愈发凌厉了。台下已是议论纷纷,俞望川忽然抚须一笑:“瞿门主收得好徒儿,犬子心高,还请手下容情些。”
    不愧是江湖前辈,这一会儿便看出曲徵比俞琛高深了不止一点半点。瞿简立时与他客套起来,俞琛听了此言,几乎都红了眼,双掌叠起便向前扑去。
    曲徵却站在原处不动,微微垂了眼睫:“……时候到了。”
    我心中一跳,只觉眼前白光刺目,不过一瞬。
    大约谁都没看清发什么甚么。
    俞琛蹲在曲徵身前,掌中鲜血淋漓,他面上似有几分恍惚之色,仿佛仍然不知自己怎地忽然就败了。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那一剑之光好像仍在眼中,又仿佛从未存在过。
    曲徵的佩剑只出鞘了一小半,他轻轻将剑身推了回去,容颜神情皆淡淡,一人一剑独立台中,有如神祗降临。
    还未待我暗赞他这副卓绝风姿,便见曲徵忽地向前走了几步,面向着一个人。
    “不知御公子,可有此雅兴么?”他淡淡道,唇畔笑容还未绽开,剑光便已出鞘。御临风凌空而起,手中亦握了一柄剑,剑身剑柄通体雪白,极为奇异。
    他接下这电光火石的一击,便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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