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作为她们这样的女子,当年华老去之后,也只有两个去处,一是爬上老鸨的位子,一是被人忽视而孤寂终老。显然,第一种出路是不错的。
“红姐?就是那个死去的老鸨么?”柏大成推开女人攀上来的手,冷声问道。
“是!”女人嘴中应着,心中却轻轻啐了一声,哼,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柏大成以前还不是她们“幽月阁”的常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几名斜倚在花楼门口、衣衫单薄的女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迷惑的问道。
那份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诱惑,使得柏大成身后的官兵差些流下一地口水。
惹得几名女子吃吃的笑了起来。
“都给我噤声。”柏大成烦躁的抽出身上双斧,一个回身,砍在“幽月阁”门边不远的柱子上。
斧刃,深深的嵌进柱身之中。
呃?
所有人一个冷战过后,仿若被定身了般,瞪着眼睛,张大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因为没有一个人自认她们的身子会比那根柱子还要硬。
“搜!”————
满意的看了一眼众人的表现,柏大成举手轻挥,差役鱼贯而入。
翻箱、踢柜、掀桌、扳床······
总之,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们翻了一个遍,就连那些装饰用的花瓶都被一一的挪动、摔碎。
“天啊,柏大人,这究竟是在找什么啊?”实在是心疼那些东西的代理老鸨,早已顾不得被砍腰的危险,提着裙摆跟在柏大成的身后,连声问道,而嘴里还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叫,“唉,官爷,那个不能摔啊!”
“咣当”话音未落,花瓶已经落地。
“官爷,小心,小心,那只杯子可是······”
“咣当”又是一声。
“我的杯子啊!”
“咣当”
······
一声声惨呼,一声声脆响,不断的自“幽月阁”内传来。
“幽月阁”的对面,一间正可以将这里看个一清二楚的房间内。
“公子?您认为这样有用么?”夜趴在窗边注视了对面良久,不解的回头问道。
“当然。”优雅的坐在一旁藤椅上的楼显,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牌。
真的有用么?
虽然依旧怀疑,但却没有再问。
一丝笑,缓缓的浮上楼显的唇角。如此大的动静,他们总会担心的吧?江湖人又怎样?他们又岂肯与朝廷作对?
一间暗室里。
一阵“隆隆”的声音,幽幽传来。
石门,缓缓开启。一个身形佝偻、脚步迟缓的人慢慢走了进来。
“主人,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嘶哑的声音自来人的口中传来。
“官兵?怎么会有官兵?”一道声音冷冷的响起。
“或许是因为兰红的死。”嘶哑的声音猜测道。
“不会,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老鸨,官府绝对不会对她的死如此上心。”一道红色的影子隐隐的投在墙壁之上。
“那······”
“去,将那些男人放出去。”
“主人?”嘶哑的声音轻轻叫着,仿似是带着一丝不解。
“我现在的功力尚未恢复,我不想多生事端,而那些男人也已无用。”
“是”佝偻的身形微微一转,忽又回过头来,“主人,那个拥有九龙环佩的人,也一起放了么?”
“嗯,他们来此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他。”
“是!”终于,佝偻的人应了一声,缓缓的朝外走去。
“今天所有妨碍我的人,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全部奉还。”声音里透出一股森寒透骨的杀意。
“嗖————”一道绚烂烟花带着一缕烟尾,盘旋着升上天空。
“公子,北面埋伏的兄弟发现情况了。”看到烟花,夜兴奋的转过头,看向楼显。
“呵呵,走,去看看”缓缓起身,楼显的眼中扬起满满的笑意。
而跟在他后面的夜,则是满脸的崇拜,这一次,公子又算对了。
北面
“二哥,你看,那不是我们要找的佝偻老鬼么?”跟在楼显二人身后的鹰四捅了捅身边的人,低声问道。
“嗯,没错,是他,快,你去通知堡主,我盯紧,这次一定不会让他跑掉了。”鹰二当机立断的说道。
“好!”轻应一声,鹰四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正文:第三十一章最轻易进去的房间]
洛阳城北
一条窄道与乱石、峭崖的连接处,默然站着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袍之人。
他,正是接到鹰四的回报之后,立即赶来的傲日。
但,看眼前的情形,他来的还是稍嫌迟了一些儿——————
地上,鹰四正轻轻拍打着躺在他怀中一名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黑衣人——————鹰二。
“二哥?二哥,你醒醒啊,告诉我,是谁伤你这样的?我一定要让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鹰四略带哽咽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仇视的愤怒。
望着鹰二身上的斑斑血迹,傲日的手紧紧的握起。
“‘佝偻老鬼’,你,又欠我傲鹰堡一次?”一道深沉而危险的声音若夜风般自傲日的口中低低地传来,一双如豹子般的黑眸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堡主,您的意思是那个老鬼伤得二哥?”侧过脸,鹰四的头微微抬起,看向他,问道。
“只有那个老鬼,会用‘铁爪功’。”低下头,傲日的视线投向鹰二的胸前。在那里,有大片的血迹,衣衫也像被利爪抓过似的破烂不堪。
“那我们······?”鹰四调回视线看向气息微弱的鹰二。
“先带他回客栈。”他与这老鬼的帐,迟早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一起算。
······
余府中
三颗凑在一起的头,小心谨慎的藏在回廊的转角处。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紧盯着楼显的房门。
四名白衣的男人分立于房门两侧,神情无比严肃。
“娘,您说刚刚显哥哥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小小声的,余姒儿回首问着挤在她身后的余夫人。
“不知道。不过,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吧?”觑了一眼楼显门外那四人手中紧握的长剑,依她猜测,刚刚被抬进屋的男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否则显儿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令人守卫在此。
“我说夫人,我们这样偷看不好吧?”余老爷站在余夫人身后,小声的说道,一双眼睛不住的四下看着,唉,这要是让下人看到,象什么话?但,无奈,谁让他今生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呢?
“有什么不好?我这是关心我的侄儿,难道谁还敢说什么不成?”余夫人站起身,转过头,点着丈夫的额头轻声斥道,自己丈夫心里想什么,她哪能不知道呢。
“谁在那里?”守在房门的夜,眼睛一瞪,转向三人的藏身处,高声问道。
但,心中却不断的哀叹:象楼相与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门行为古怪的亲戚。他明明是想装作不知那里有人的,但是他们的声音也实在是太大了,害得他不得不尽一下“守卫”的职责。
呃?被发现了?
余姒儿急忙将探出去的头缩了回来,应······应该没有被看到吧?
脚步声,缓缓的朝着三人的方向传来,但不知为什么,却很慢,仿佛是在给三个人时间逃开似的。
怎么办?怎么办?
奈何三人早已急得只知道原地打转。
咦?挽心?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三人的视线,一身素衣的挽心正缓缓的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有了!
余姒儿的眼中一亮,笑意染上了眉梢。
“咦,挽心,你在这里偷看什么呢?”一边偷着朝父母摆手示意他们快些走开,余姒儿一边朝着挽心的方向跑过去,拉住她,故意装作很惊讶似的,大声说道。
呃?是那名女子?
听到余姒儿的声音,夜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刚刚明明看到的是公子的那个表妹,叫什么姒儿的女孩子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会呢?即使看错,他也不可能听错的,刚刚在回廊后,明明是三个人的声音?除非——————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夜的口中溢出,即使他们被发现,也不会被怎样,又何必将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呢?
只是,他很好奇,那名女子会有怎样的反应呢?那个总是淡然的若一缕轻烟的女子,会替他们背这个黑锅么?
“······”缓缓的将视线移向抓在自己胳膊处的手,挽心没有说话。对于他们,她已经很了解,没有利用价值,他们绝不会亲近她。
“挽心,帮我们看看显哥哥屋内是什么人。”余姒儿将头凑在挽心的耳边,轻声吩咐道。在她的眼中,挽心虽然并不讨她喜欢,但还算听话。
淡淡的点了点头,挽心轻轻的将胳膊自她握紧的手中抽出,人,依旧象一抹浮云般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
呃?
望着她的背影,余姒儿微微一愣,为什么,刚刚挽心在抽出胳膊的那一瞬间,她会感到自己虎口一麻,手不由的松开了呢?那——————是错觉吧?
对,是错觉。重重的点了点头,余姒儿为刚刚的怪异感觉,作出了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风吗?还是云?更或是月中仙子?
夜怔怔的看着在自己身边带着一丝淡雅而舒畅的兰香、飘然而过的女子,暗暗的想着。
直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丝白色的衣摆轻轻抚过门边,隐入门内,他才兀自在呆怔中醒悟过来。
呃?人——————进去了?
再看门口的其它三人,也象是痴了似的,呆呆的望着那扇未曾合起的门。
唉,真是羞愧啊,他们还谈什么‘京城四大守卫”,如此轻易的让一名不会武功的弱质女子在他们面前堂而皇之的走进他们四人合力守卫的房间,说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想到此,夜急忙闪到门边,垂下头,双手抱拳,低声道:“公子,我们······”
“无妨,将门关上,退下吧!”一道温柔的声音,淡淡的自室内传来。
“是!”轻舒口气,伸手将眼前的门缓缓的合上。
呃?她······她就这样进去啦?
继续躲在回廊拐角处的三人不由的瞪大眼睛,相对无言、错愕起来。
[正文:第三十二章无名之药]
走入楼显的房间后,即有一股淡淡的奇香幽幽的飘来。
循着香气寻去,临窗的桌案之上,放着一只敞开的翠色玉盒,一粒晶莹剔透若红色宝石的丹丸正搁置其中。显然,这股奇香就是它发出来的。
坐在桌案一旁藤椅上的楼显,看到挽心关注的视线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向她,脸上也轻轻的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声音若山间的溪水,柔柔、缓缓的溢了出来:“这是‘凝气丸’,是皇宫中,最好的补品。”
“为那个人吃的!”挽心一对清澈、淡然的眸子依旧在认真的看着那粒丹药,手,却缓缓抬起,朝着身子左侧的方随意一指,淡声说道。
声音里没有一丝询问的语气,完全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而那看似随意的一指,却正好将床上的人指了个正着。
在那一瞬间,楼显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他满脸的笑意所代替。
“嗯!的确是为他准备的。”轻轻的说着,楼显慢慢的将视线调向床上之人。
淡白的轻纱帐中,一个男人正躺在楼显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被。微微隆起的被面,将他的身形大概的勾勒出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可惜本应该好看的脸,此时非但已经有些干瘦、枯黄,还微微露出一丝奇怪、扭曲的笑。只是这丝笑,竟象是面具般,在他的脸上定格。一对紧紧闭起的眼睛微微的颤抖着,仿佛有什么样的事情在困扰着他,不得安宁。两片微微合在一起的唇,象抹上胭脂般,闪动着一丝诡异的妖红。
“他中毒了!”只是轻轻一扫,挽心已察觉出,床上的男人此时最需要并不是补丸,而是解药。
“你能看出?”楼显的眸子微微一怔,一个从不出门的闺中女子,怎么会在淡淡的轻扫中,即看出床上那人的异状是由于中毒呢?她难道比他想象的更不简单么?
“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挽心舒缓、悠然的声音若流水般缓缓的自唇中飘出。
“听人说起过?”温柔似水的眸子微微升起一丝疑惑,是谁跟她说的?又有谁会对一个闲淡若风的女子,提起这种她一生中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事呢?会是那个紫衣男人么?
“我这里有一些丹丸,或许能够解开他所中之毒。”说完,挽心慢慢自袖中掏出一只若女子食指般大小的玉瓶,拔起瓶塞,倒出一粒清香四逸的黑色颗粒,其大小,竟仅与黄豆相差无几。
伸出手,楼显缓缓的将那粒黑色药丸接过,凝视。
它——————可以救人么?这么不起眼,这么一点点大,不过,它身上那淡淡的若兰、若莲、若薄荷的清香却是让人为之心旷神怡、神情气爽起来。
“这——————”良久,楼显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挽心,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