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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燕萧艾(明朝)-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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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冻的心,被捂热,让它愿意接纳萧儿,需要勇气;如今残忍的逼它接受这样的事,再一次寒冷封冻,只剩下胆怯。
  夏天了,阳山上绿草幽幽,可是因为此时在大兴石材,到处苍茫灰白一片。
  这么些日子,交接城防军队,处理政务,新帝登基,一大推的事,倒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如今面对靖难功臣封赏问题,倒是提醒自己了……
  朱棣回宫头一件事,就是命人从大牢里捞出来一人,自己亲自提审。奉天殿大殿广场上,一人跪在地上,朱棣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
  “可有想到你会有这一日?”
  张玉叩首,此时的他,心里比谁都愧疚,待在牢里这么多日子,一身落寞。“王爷,萧艾小姐死了,属下愿意一命相赔。”
  “难道她就能回来了吗?”
  张玉也很难过,“当时那一箭,只是想打掉她手中的刀,我根本没有想到……”
  “但是萧儿的确是死在你的箭下。”朱棣强着声音道:“萧儿握着那支箭插向自己的样子,本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那支箭是你射的。”
  张玉伏地,痛苦道:“王爷说得没错,这些日子,我时常能想起小姐,当初在城西梅林救她的时候,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死在自己的手上……我愿意以死谢罪。”
  “很好……”
  “王爷,”张玉忽然抬头,跪着向前挪动着,问道:“王爷,属下临死前,想多说几句话,可以吗?”
  “说。”
  “属下听说,方孝孺一家被灭了十族,景清被您下令,剥皮刮肉,还有黄子澄他们都被抄斩九族,是真的吗?”
  “没错。”
  “王爷,是在替小姐出气?”
  “混账!”朱棣怒道:“你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张玉笑着,“为什么不敢?小姐在王爷的心里有多重要,属下清楚,所以,您不敢承认,只是怕小姐背上祸国殃民的骂名罢了。”
  朱棣冷道:“你以为跟在本王身边就很了解了吗?本王帝位来历不当,和当初起兵兴难一样,留在本王身边的,必须是绝对忠心的,所以,忠于朱允炆的旧臣,本王必须立刻处理掉,夜长梦多,难道要留着他们,蛊惑人心吗?”
  “哈哈哈……王爷当真是愿意承认自己篡权,也不愿承认是为了小姐。”张玉大笑:“王爷,那后宫几千宫眷呢?”
  “本王习惯了,斩草除根。”
  张玉摇摇头,眼里一丝湿意,“王爷,记得属下头一次跟您到军营的时候,那次是托了萧艾小姐的福,那次,小姐被额勒伯克抓去了,您当时正愁着找不到他们的藏身处,借着小姐被抓的踪迹,您很快就摸到了他们的大帐,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包围了额勒伯克的大帐,他是北元的首领,杀了他,蒙古必然大乱,对于大明来说,一劳永逸。但是,您却忽然收兵,我还记得当时不少将领很生气,不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毫无所获。王爷,您当时告诉我们,若无外患,必有内忧。属下觉得此话很有道理。”
  “那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多话?”
  张玉摇头,“是因为小姐不让您打那一仗吧。”
  “你想多了。”朱棣侧过脸去,“额勒伯克当时初登大位,对本王的确构不成威胁,而且萧儿和他达成协议,愿意言和,对本王来说,既然当时不打算动他,言和有何不可呢。”
  “那毛伊罕呢?”张玉道:“您攻打索林的时候,属下始终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事先告诉毛伊罕,如此一来,必然打草惊蛇呀。后来,属下才知道,她是小姐的姐姐。”
  朱棣眉眼微颤,“只是顺手的事,并没有什么。”
  “额勒伯克前来联姻,当时,您没有答应,属下还是不解,区区女子,联姻还是不联姻,其实对您打不打蒙古没有影响,”张玉苦笑道:“当时,您又是一番道理,王爷,您是怕小姐难过吧。”
  “够啦!”朱棣冷眸望着他,“这些事统统和萧儿没有关系,本王只是出于时局做的谋划而已。”
  “就像攻打额勒伯克那一仗一样,当时已经有不少将军责怪小姐了,而您所做的,只是想把小姐保护起来。”
  “你错了,”朱棣攥着拳头,“对待这些忠于朱允炆的朝臣,若不处理他们,必定后患无穷,日后党争也好,谋逆也好,绝对少不了,所以,本王不能留他们;至于,你认为的刑罚过重,本王只是在杀鸡儆猴而已。”
  “哈哈哈……王爷,您又说服我了。”
  “王爷,您害怕小姐以后被人唾骂,从人到记录,您全部销毁,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燕萧艾小姐,历史无名啦。”
  朱棣颤着声音,“她在我心里。”
  张玉叩首,“多谢王爷如此坦诚,属下还有一问。”
  “说。”
  “朱允炆,您打算怎么办?”
  朱棣嘴角一扯,哼笑道:“遵萧儿遗愿。”
  “王爷,”张玉望着他,“王爷,您多保重吧。”
  这时,陈瑛忽然走过来,悄悄说了什么,朱棣眸子一亮,“赶紧叫她过来。”
  陈瑛躬身,不时,带来一人。
  朱棣望着她,她手里的东西,心里一酸。
  张玉跪着回身一看,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柳儿……”
  柳儿上前跪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哽咽着:“王爷。”
  朱棣一个恍惚,萧儿还活着。
  张玉往她那里跪着挪了挪,惊喜道:“柳儿,你去哪儿了呀?”
  柳儿面无神色,躲开一点。
  “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没有看他。
  朱棣上前两步,“起来说话。”柳儿叩首,站起身来。
  “你这么多日子去哪儿了?萧儿……本王攻进皇宫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萧儿身边?”
  柳儿流下眼泪,面无神色,“小姐让我看着朱允炆离开,然后……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为什么?”朱棣和张玉几乎同时问道,看柳儿的神色,他们知道,萧艾如此必有用意了。
  柳儿擦了擦泪,“小姐说,她死后,怕王爷受不了,让我看着您。”
  朱棣嘴唇微动,“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见本王?”
  柳儿跪下,“王爷,您不要再杀人啦,若是小姐地下有知,她肯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她会死不瞑目的。”
  “哈哈哈……”朱棣酸涩,“她为了朱允炆活命,弃本王于不顾,就这样离开我……难道本王多杀几个人,她还在乎吗?”
  “王爷!”柳儿狠道:“您当真以为小姐是为了让朱允炆活命吗?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呀。”
  “你说什么?”
  “自打知道您起兵的那一日起,小姐她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您必须打进京都,因为您没有别的路啦。可是您打进京都以后呢?”
  “她怕本王杀了朱允炆。”
  柳儿望着朱棣,一字一句道:“小姐怕您背上‘谋杀亲侄’的千古骂名!”
  “什,什么?”
  “小姐很明白,一个天下不能有两个皇帝,而且朱允炆是名正言顺的,所以,他活不了了,若是他留在皇宫,您只有亲手处决了他,可是那样的话,您弑杀亲人的骂名背定啦,小姐是不愿意您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所以才放朱允炆走的。”
  柳儿愣着眼睛望着朱棣:“王爷,您的事,小姐比谁都在意,您以为小姐舍得离开您吗?小姐说,您会是个好皇帝,太平盛世,百姓不会再计较您是否篡逆,但是弑杀皇亲的骂名,您背不起……”
  朱棣心疼不已,忍着泪水道:“在奉天殿前,萧儿为什么要说那么绝情的话?”
  柳儿大声道:“和您那份不要小姐的信一样,她想让您死心,让您,过得好!”
  朱棣颤抖着身子,哀痛难忍。
  “王爷怎么能如此糊涂啊,”柳儿递上怀里一直抱着的萧艾最后的两样东西,哭道:“这,这是小姐最爱最爱的东西了,古琴是您亲手送给她的,梅花是您亲手刻上去的,这件大氅是您亲自为她打来的。小姐进宫,什么都没带,只有这些,现在她走了,也只剩下这些了。”
  朱棣伸手,却不敢接下。
  看到萧艾留下的这些东西,朱棣才深切的感觉到,萧儿真的走了……
  “王爷,小姐不愿意连累旁人,有什么话也总是放在心里,若是她知道如今您变得这样,她一定一定不忍心的……”
  柳儿从怀里掏出有东西递给朱棣,朱棣展开丝绢:
  黄鸟嘤嘤,卷帘待看梨花放;朱子尤剪,淑真闺中初长成。天赐容秉,淡墨玉雨远近香;袅袅烟云,此性只与九天章。
  风日迟迟,绿肥红嫣暗香流;菡萏新吐,灼灼新妆醉晚霞;皎若朝阳,荷花甚艳笑春愁。莺歌曼舞,客未先来语先羞。
  懒看圆月,泪洗残妆倦凭栏;寒衣冷袂,娇痴遥梦卧君怀;怕见鸳鸯,夜凉添衣谁为你?独枕遗恨,见天涯易见君难。
  痴心佛下,期盼君心似我心;从北到南,结伴阆苑甚多情;山水之涯,一笔双卿描画难。
  奈何桥头,瘗玉埋香约重来。
  

☆、永乐盛世

  朱棣身子踉跄,看着朱字斑斑,一笔一泪,他能感受到,萧艾当时的心情。
  “这是,小姐新作的曲子,她只有一句话,终究没能陪伴在您身边。”
  “约重来,约重来……”朱棣大哭,“萧儿,谁要和你约定?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王爷,您别这样,”柳儿抽泣道:“小姐就是担心您这样,才不让我告诉您的,小姐曾经说过,她这一辈子有您这样疼爱,值得了。”
  “咳咳……咳咳……”
  “王爷,柳儿想求您一件事。”
  朱棣望着她。
  “可不可以放了张玉一条性命?小姐一心求死,即使不是他,小姐还是会死的……”
  “本王答应你,”朱棣手里攥着那丝绢,看着张玉,“这件事,的确不能怪你,但是本王也不会留你在身边了。”
  “多谢王爷。”
  朱棣扬声道:“张玉,早在靖难之役中已死,本王会给他应该的尊荣,也算是念他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走吧。”
  张玉三叩首,“王爷,您自己多保重。”
  “你们都走吧。”
  “谢王爷。”柳儿起身离开,张玉赶紧追上去,“柳儿……”
  柳儿一把打下他的手,“小姐死在你的箭下,我永远都不能原谅。”
  张玉无话可说,一路默默跟着。
  站在城外,遥望整个京都,柳儿哭道:“小姐,现在王爷在京都了,您应该不讨厌这个地方了吧。”
  “柳儿,我……”
  “小姐说我从来都不听的话,但是这一次,我不能再不听话了。”
  “什么意思?”
  柳儿擦擦眼泪,“我们回北平吧。”
  “好。”
  两匹快马,览遍山水,离开了……
  “皇上,今年冬天过去了,天儿暖和了。您看这园子里的花。。。。。。”
  朱棣黄袍加身,漫步御花园中,踏着未化的残雪,看着周身已经绽放的百花,“听说同安候火真近日身子不好了?”
  “是呀,可能是同安候不太能适应南方的气候吧,老大人总是嚷着这儿比北方冷呢。”
  朱棣随手折花,“那一会儿,朕去看看他。”
  “是,”徐公公躬身笑着,低眉看见远处一小太监,会意道:“皇上,众位王爷已经在华盖殿等您了。”
  “朕知道了。”朱棣似有疲倦,“让他们都回去吧。”
  “皇上,您恢复了他们的爵位,藩地,众位王爷想必是来谢恩的呢。”徐公公笑道:“还是皇上顾念兄弟情义呐。”
  朱棣幽深的眸子轻笑,“若是为了这件事,向朕谢恩,就算了吧。”
  “这是为何呀?”
  朱棣抬头看天,“已经开春了,你说为何还看不到大雁北归呢?”
  徐公公谄媚笑着,“可不是嘛。”
  “因为时机不到呀。”朱棣嘴角上扬,“该来的,总会来的。”
  徐公公回身奏道:“皇上,礼部尚书李大人来了。”
  “让他过来吧。”
  礼部尚书躬身前来,奏道:“皇上,臣有事起奏。”
  “说。”
  “自古帝王,或起于布衣,或繇外藩,□□布衣起家,据守应天府,对抗陈友谅,张士诚,一统天下,改‘应天府’为‘京都’,皇上您起于北平,臣以为,那里实乃龙兴之地,宜遵□□之制,改为‘京都’。改‘北平’为‘北京’,岂不是好?”
  “准了。”
  “微臣谢皇上。”
  朱棣说道:“这些日子,朕登基大殿一事,你们礼部辛苦了,事儿办得不错。”
  “多谢皇上夸奖,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李大人道:“皇上还有一事,朝鲜国国王派遣使臣来了,预计四月初就该到了,朝鲜国国王的奏章上说,他的父亲病了,请求一些名贵药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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