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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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你给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怜琴手足无措的吼道,今天该来的人不是她不是她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地面传来,念儿摔下茶杯,狠狠的道:“怜琴,枉我在公主殿时对你照顾有加,现在却被你反咬一口,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这一声唬的怜琴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你滚!我不要听你说,我要见华公主,我要见她!”
“哈哈哈,笑话,公主会见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今日前来我就是来传达著贵客和公主的旨意,怜琴你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
念儿话音刚落,却被怜琴突如其来的撞击给推倒你在地,念儿扯着桌布,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了地上发出陶瓷裂碎的声音,伸手不小心触碰到了方才扔下的杯子的碎片,碎片狠狠的扎到了念儿的手心,她痛的咧咧嘴,目光渐渐变犀利起来。外面骤然有声音响起,“念儿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们进来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念儿将手心中的碎瓷片拔出,用手帕缠绕在了掌心中,缓缓站起身来,道。
“你还带了人来,你想干什么!”怜琴惊恐的问道,一只手死死的扯住一方布块。
“我不干什么。”念儿一步一步逼近怜琴,扬声说道:“今日我来就是想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公主信我,著贵客信公主,所以没有人肯信你的一面之词,公主怕我受了委屈,所以将乱嚼舌根的你交予我处理,所以怜琴今后的生活可就由不得你了!”
怜琴顿时跌坐在地上,过了良久她道:“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怜琴是不会向卑鄙无耻之人求饶的!”
“呵呵,杀了你哪里有那么容易,那日若不是你在公主殿乱嚼王后的舌根,你也不会有今天,今日若不是你去宾来殿告密,你也不会受到更大的惩罚,这一切恶果都是由你自己造成的,你怨不得谁!”
念儿义正言辞的说着,她自己做错的事情她会尽力承担和挽救,而怜琴只是会一味推卸责任,将所有恶果都看作是别人的错,她错就错在,她认为她没有错!
念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大声道:“花甲卫士你们都进来吧,即日起,调遣怜琴去泔水局,每日挑送粪便与泔水到宫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你在宫中老死病死,否则一刻也不准松懈!”
怜琴听到结果后瘫坐在地上,吃吃的笑了起来,瓷片扎在她手上她却浑然不觉,笑着笑着她又狠命的哭,“念儿这是你私自做的处罚对不对,华公主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念儿眼中也含着泪,冷笑道:“呵,你是谁公主压根就没有记住你,就连你的名字公主都从未听闻,在公主的眼里,忠心的仆人,只有苏嬷嬷和我念儿,其他人等一律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你的死活与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就安心的去吧,你的家当我会一命带给你的家人,一件也不会留给你!”
念儿说罢,拂袖出门,背后凄惨的叫声连绵不绝,花甲侍卫硬生生的将怜琴拖出,送去了泔水局。
念儿在回去的路上,痛哭起来,一旁走过的宫人们都纷纷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她全然不理会,人人都道她聪明能干,可她却不想为了保全自己,看着曾经在身边一起共事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而去,朋友也好仇人也罢。先是是黄贵,后是怜琴,愿他们在泔水局都好好的反省,莫要再生事端。
蓦地,她擦干眼泪,笑颜如花,“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就算让念儿赴汤蹈火,念儿也在所不辞。”
结束了,一切争斗都结束了,宫中但愿不要再出现什么敌人为难她和公主了,念儿往公主殿缓缓的走着,看着太阳斜去,忽地想起,公主让她今日这个时辰去请渊芙染,她还未去,不禁她加快了脚步。
念儿将渊芙染请来,就已经是夜幕了,夜幕下的皇宫显得格外的神秘,金黄色的屋顶融入到了藏蓝色的夜空中,若隐若现的缀着几颗星星。
曼纱华坐在床榻上向窗外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公主殿内摆放着数只灯盏,比起其他宫殿来显得格外的明亮,更本看不到窗外的夜色。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华公主的话,现在是日夕,太阳已经落下了,天将黑未黑。”敬婷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曼纱华满意的抿着嘴,待渊芙染来,闲聊一会,就到人定时分,夜色已深,她便会住在自己的寝殿,想想便觉得很是开心,就像小时候,女孩都喜欢有个大姐姐睡在身边给自己讲有趣的故事,渊芙染就是曼纱华的大姐姐,她讲的有趣的故事就是阿拉慕名。
“公主,芙染贵客来了。”念儿人未到声先到。
“快快,请进来。”曼纱华激动的拽着被角,向门口看去。
渊芙染一身素粉的长罗裙拖在地上,巍巍走来,头上的紫薇步摇轻轻摇晃着,她梨涡浅笑,道:“这么晚了把姐姐叫来做什么?”
“芙染姐姐,快过来坐。”曼纱华向床榻里面挪了挪,拍拍床榻道。
渊芙染整了整衣衫,优雅的坐在了一角,“念儿,快,上茶。”
她依旧是浅浅的笑着,看着曼纱华的气色像是好了很多,“现在还下不了床吗?”
“是啊,芙染姐姐,这些天快把华儿给闷死了。”曼纱华撒娇的拉着渊芙染的手臂摇晃道:“芙染姐姐给华儿继续讲那个故事好不好,华儿还不知你们后来的故事呢!”
“好,就数你嘴最甜了!”渊芙染宠溺的拍拍她的头,应许了她。
渊芙染将上次的故事叙述了一些,时间隔得太久了,两人都忘了上次是讲到了哪里。
小公子回了邪族,渊芙染找来了许多关于邪族的书卷,一卷一卷的看,她想了解关于小公子的一切,她未来的夫君。
在一月以后渊芙染本想提笔给阿拉慕名写点东西的时候,他却寄来了一封信给自己给自己的父皇。
天渊皇帝传渊芙染午时去一趟明正宫。
大约讲到了上次的地方,曼纱华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讲到芙然姐姐去皇姑父的路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讲,小公子来信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没有想到,父皇也没有想到,父皇摔了信件,摔了茶杯,生了好大的气。”渊芙染看着窗外道。
小公子在回去时,提笔就写下了这封退婚的书信,让信差骑着快马连夜赶来将信交到了天渊国皇帝的手中。
信中写的很露骨,一点情面都不给芙染公主和天渊国留,他大抵是这样写。
“公主乃天渊掌上明珠,公子对公主只是略有耳闻,并不识得公主本人,如要公子娶一个不相识的人,度余下一身,公主很受委屈,公子亦是很受委屈,这样不如让公子娶一个青楼女子,还可日日以舞相伴,这样也不失了兴趣。”
这些话至今她都记得,这是多大的屈辱,让自己脸上不堪,让父皇脸上不堪,他为的就是要退婚,所以才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她偏偏不想如他的意,她平日里素是柔弱,可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自己做主的。
“皇儿,父皇给你再寻一门好的亲事,这个阿拉慕名真是不知好歹,只有勇却无谋,枉费了朕的一番好意!”皇帝拂袖一甩,冷哼着。
这与她平日里看到慈爱的父皇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最后的三年里她想明白了,那一点不一样是,一个帝王之气,并不是平时宠爱她的父皇,他除了是自己的父亲以外,他还是一国的君主。
此时他想到或许不仅仅是女儿被辱,而是两国之间的利益关系,邪族小公子退婚,就意味着他将不可以掌握邪族,想要掌控邪族就得找一个有勇有谋之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就如邪族大公子来说,做事唯唯诺诺,没有一点豪放之气,必将成不了大事。
邪族的未来一定会是小公子的,就算他现在再是不怎么在乎,那也一定是他的,他是一个有气魄有血性的人,皇帝笃定,所以渊芙染不得不嫁,后话就只看渊芙染怎么回答了。
043:骊歌楼上
043:骊歌楼上
“父皇,儿臣一定要嫁!他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这是再用激将法退婚,父皇你说这样一个如此雄才大略之人,女儿怎能不嫁!”渊芙染手中暗暗的撕扯着帕子,咬咬嘴唇道:“如若儿臣不嫁,将会被天下人笑话,这样儿臣怎能再有脸嫁与他人,所以儿臣一定要嫁,并且非他不可!”
天渊皇帝眼中暗光一闪,随即转瞬即逝,片刻后道:“染儿是一个有远见的女子,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过去以后的事情,父皇自会帮你安排好,不待他日邪族这一寸天地将会归于我天渊的版图!”
他朗笑着,小公子现在手中没有实权,就算他以书信拒婚,天渊不同意,他也是无济于事的,邪族是不会因他而与天渊发生战争的,所以,一年之后大婚照常举行,阿拉慕名他不得不接受。待到渊芙染嫁过去时,他在暗中帮助,然后推波助澜,让小公子登上邪族首领之位,邪族归纳到天渊指日可待。
皇帝手中转着自己的扳指,眼里深不见底的黑色浓郁而又神秘,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染儿,你回信给他,就让他一年之后准备迎接我天渊国的公主!”
“是,父皇。”渊芙染顺从的应道。
她捡起地上的信纸,行了礼,向自己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她克制再克制,可是还是哭了出来,她用手帕掩着面目,怕被来往的宫人们看了笑话,她疾步跑回到自己的宫殿中。
在回来的路上海棠花开的依旧艳丽芬芳,一如那日一样,渊芙染屏退了所有服侍的宫人,兀自一人趴在床榻上痴痴的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甚是凄凉。
她堂堂一国公主,却被外族以书信拒婚,这是何等的屈辱。这件事情若是被其他公主和皇子得知,她在天渊国还怎么立足!她是一个女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被未来的夫君这样对待,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房间里渊芙染足足消沉了五日,这五日她照常吃饭照常读书,却未曾梳洗。这一切只是因为多看了那一眼妖娆的梅花,便让她一生难以忘却,可她爱的人偏偏又不爱她,还以书信拒婚,这让她怎么是好。
难道他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吗,他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想一定是一个不凡的女子,这样才可以配的上他的桀骜,他的气魄,他的才情。
这五日她想了很多,脑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本来出身不高,后来过继于落微皇后抚养,虽说是落微皇后的嫡长女,可人人都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最后还服毒自尽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必须要成功,为自己为母后为天渊。
桥下的海棠开的娇美,在无人招抚下的它们依旧是顶着烈日,顽强的生存着,渊芙染命了宫人将海棠花与梅花全部移植到了自己的寝宫去。
第五日,她命人前来梳洗打扮,整个人都不似之前那么憔悴了,她一身粉色罗裙,簪花相配,看起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渊芙染早早的去向皇上皇后请了安,皇帝想及书信拒婚那件事,并且批准她去宫外散散心。她早有此意,只是没有想到那么顺利皇上就答应了她,而她不仅仅要去宫外散心,她想背上行囊去找他,去行左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没有大部队跟随,想想半个月就可以到了。
皇帝派了七个影士,暗中跟随在渊芙染左右,时刻保护她。
渊芙染出宫特意穿了一身平常人家姑娘的罗裙,素雅宁静倒像是个小家碧玉,她背着行囊自带了盘缠,在京城转悠着,这是她第一次出宫,第一见到街道上的摊贩,第一次听到路人的叫卖,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命了其中的一个影士去雇了辆马车,想着晚上的时候趁着其中的几个影士去向皇上禀报的时候,她可以乘机带着马车和剩下的几个影士去邪族,影士不敢阻拦她,去禀报的影士又未回来,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去邪族她只是想要亲口问问阿拉慕名,为何不肯娶她,为何要把她以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她想一切还有一线生机,她要在大婚之前抓住这个机会,把所有矛盾都解决了,她不想留下遗憾。
她吃了街上的冰糖葫芦,觉着味道与宫中的糕点都不一样,满嘴的香甜与新奇。
渊芙染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踩着马夫的背坐了上去,想着她就要离开京城,离开天渊国了,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她掀开帘子看着街景,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