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不悔(相思引完结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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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
「世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已经没其他办法了,我只能求你念在过去的情谊上,保护咱们母子,别让咱们母子被欺负。」她泫然欲泣的恳求着。
曹世典是个重感情之人,对于她如此低声下气的卑微恳求,他无法彻底的不为所动,终究还是对她有些心软。
反正无论推举哪位皇子坐上皇位,对现况来说都没有太大差别,而皇后也尚未作出最后决定,他顺水推舟一下,也无任何不妥。
「娘娘,您实在不宜在此久留。」曹世典挥手送客。「该如何做,我会自行斟酌,娘娘请回吧。」
虽然他并没有正面给予答复,但杨妤蓓知道他答应了,她欣喜不已,表面上还是保持冷静。「抱歉深夜来访,打扰到王爷了。」
「下不为例,娘娘慢走。」
「娘,爹爹明日回来吗?」
「娘也不知道,心儿要有耐心,乖乖陪娘等。」
自从曹世典离开黎州后,曹语心临睡前都要问相同的话,闵初央总是耐心的安抚孩子,微笑的哄着孩子入睡。
曹世典要是知道女儿如此心心念念着他,肯定乐坏了,回来之后恐怕还会更宠女儿呢。
「嗯,心儿乖乖地等。」躺在床上的曹语心表情认真的点点头。「那心儿也要快快睡,睡着之后,明日才会快快来哦。」
「好。」她马上闭上眼,努力去梦里会周公。
闵初央笑着瞧女儿天真的反应,心窝满满的欣慰,但一想起自己的丈夫,终究还是忍不住有些怅然,不知道世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京内的局势在短时间内不会稳定,所以距离他们的相见之日应该还早呢!
幸好还有心儿陪着她,每日看着心儿快快乐乐的成长,她就能暂时抛开思念的愁绪。
确定孩子已经入睡后,闵初央起身让丫鬟接手守夜之事,自己则回房去歇息。然而她才走出女儿的房间,就敏锐的察觉到夜空中有不明身影一闪而过,顿时警戒心大起,马上喊道:「来人!有不明之人闯入王府!」
果然闵初央的感觉是对的,她一喊完,就有无数名黑衣人现身在她四周。
其中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扑向她,使出擒拿术想抓住她,但闵初央并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之前可是常和人打架的,她身手灵敏的迅速闪开,没让他们给抓着。
另外几名黑衣人破窗而入,目标似乎是曹语心,房内的丫鬟尖叫出声,闵初央心一惊,不顾危险的冲回房内。「心儿!」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何想抓她与心儿?她没时间细想,只想先确保孩子的安全!
「心儿!」
「啊——娘——」一名黑衣人抓住曹语心的手臂,她又惊又恐的哭泣尖叫着,而丫鬟已经被黑衣人劈昏在一旁了。
闵初央拿下头上的发簪,朝那人的手臂一射,正中目标,黑衣人顿时放开扯着曹语心的手,惨叫出声。「啊——」
「心儿!」闵初央趁这机会扑到床边,紧紧抱住孩子。「心儿别怕,娘来保护你了!」
「呜……娘、娘……」曹语心在她的怀中大哭着,还不断的害怕发抖。
「王妃!郡主!」王府护卫聚集而来,一部分正与外头的黑衣人对打,另一部分已冲进房与在房里的黑衣人打起来。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两方人马在房里房外打得难分难解,两名护卫伺机靠近躲在一角的闵初央,将她和小郡主护在安全的内侧。
「王妃,请随小的退到安全的地方。」
闵初央点点头,抱着孩子在护卫的保护下顺利离开房间,然而房外的穿廊也是一团混乱,极度危险,护卫们继续保护她们往外退。
一行人来到庭院,本以为已经脱离险境,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没想到这时竟有一条长鞭从夜空中狂袭而来,目标正是闵初央。
她当机立断,将怀中的孩子推给一旁的护卫,紧接着那条长鞭就紧紧缠上她的身,对方一使力,她整个人被拉上屋檐,落入黑衣人手中。
「王妃!」护卫错愕的喊道。
「护住郡主,我不要紧!」闵初央死命的挣扎,想要逃离箝制,但对方的动作更快,一掌劈向她的颈项,她昏死过去,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黑衣人即刻将闵初央扛在肩上,施展轻功撤退,另一批赶来支持的护卫马上追了出去……
浑浑噩噩、昏昏沉沉,闵初央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当她终于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正在奔驰的马车内,双脚被绑起,双手也被缚在身后,沿路的颠皱震得她非常难受,几乎都要吐了。
他们想带她去哪里?不行,她得想办法脱逃不可!
绑架她的黑衣人共有五名,一名驾车,四名骑马跟在马车边,此时已经是白天,劫人的马车离开了黎州,正走在一条山路上,太阳高挂在天空,但后头的王府护卫仍紧追不舍,两方在山路上展开了追逐战。
「别想跑!」
有人来救她了!闵初央欣喜的笑着,原本的惊惶不安此时消灭不少,决定见机行事,或许她很快就能脱困。
马车霎时猛烈急停,一名黑衣人突然冲进马车内,砍断闵初央脚上的绳索,揪住她的发丝,逼她下车。
一把亮晃晃的短刀抵上她的脖子,黑衣人挟持着她,朝后头追过来的护卫咆哮。「你们再敢靠过来,我马上一刀抹了她的脖子,让你们只能领一具尸体回去交差!」
果然这一招即刻奏效,后方人马忌惮的停下来,与马车相隔遥远,就怕王妃真有什么万一。
闵初央不甘自己受人箝制,冷静观察情势。
他们不会杀她的,若是要杀,就不会费心将她从王府劫出来。
所以闵初央也豁出去了,她用头猛力往后一撞,撞到黑衣人的下巴,他吃痛得倒退一步,抵住她脖子的刀一松,她便顺势往前冲。
「快救王妃!」护卫们立刻冲向前,想把握这个将人救回来的大好机会。
「别想逃!」
另一名黑衣人一甩鞭,想将她再勾回来,闵初央移动脚步闪过,没想到却误踩到路上的石子,脚一滑,摔下旁边的山崖。
「啊——」
「王妃!」
「混帐!不能让她死!」
她一路滚下山崖,撞上不少凸石、小树枝,全身疼痛不堪,紧接着唰的一声,她整个人栽入河流中。
她的双手依旧被绑缚在后,全身无法动弹,只剩双脚乱踢,渐渐无力,继续往更深更沈的河底坠入,大量的河水灌入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痛苦得快失去意识。
她就要溺死了吗?不,她的心儿、她的世典,她不要离开他们!谁能救救她?她还不想死,她一点都不想死呀……
第八章
「初央?」
晴天当空,远在宁安城的曹世典莫名一惊,转身遥望殿外的蓝天,不自觉的出神。
他刚才胸口一痛,似乎听到初央在呼救的声音,顿时心惊胆跳,隐隐有种奇怪的不好预感。
「五弟,怎么了?」皇后正在殿里与曹世典讨论事情,突然发现他心神不宁,关心的问。
「呃?」曹世典马上回神。「没事,咱们继续讲下去……」
应该是他多心了吧?或许是回到京城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常思念着她,才会突然出现此种幻觉。
别自己吓自己,她在黎州不会出什么事的,此刻肯定正和心儿在玩……
曹世典正与皇后讨论推举杨德妃所生的二皇子继位之事,并且分析有可能会遇到的朝中局势问题,很快就将让他心神不宁的事情抛到脑后。
两日后,皇上驾崩,丧钟响起,举国哀悼,而天国皇朝的政局也转换成另一个全新的局面。
在皇后与曹世典合力推举之下,二皇子顺利登上帝位,朝中的大皇子派只能隐忍下来,瑞王爷曹世鸣则反常的没有太大反应,静观局势发展。
二皇子登基为新皇后,皇后与杨妤蓓同为太后,由两宫太后共同辅佐小皇帝,曹世典则被陈太后拔擢为摄政王,一同巩固幼皇刚登基时难免会出现的不稳局势。
一切都有所准备,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混乱产生,曹世典成为摄政王之后,马上就有众多国事得忙,每日都忙得团团转,几乎只有夜里睡觉时脑袋才能跟着休息。
忙碌让他暂时无暇分神思念远在黎州的妻子与女儿,直到一封由黎州送来的急信交到他手上,他才赫然惊觉,他的世界已然……天崩地裂——
「摄政王大人!」
太监急急忙忙在皇宫中奔走,进到宫里专为曹世典准备的议事房内,幸好此时曹世典正处于休息空档,才没有打扰到他与其他官员议事。
「发生什么事了?」曹世典轻蹙起眉头。
气喘吁吁的太监即刻呈上一封信。「这是从黎州快马加鞭送入京的信,送信之人特别叮嘱奴才得马上交到摄政王手上。」
黎州来的信?曹世典心一惊,将信接过,随即拆开来看。
看到信内所写的事情,曹世典难掩震惊错愕,到最后脸色发白,双手隐隐颤抖,手中的信纸滑落于地。
这怎么可能?不、不会的!
等到他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后,他激动的冲出议事房,已经管不了接下来还与其他官员有约,不顾一切的冲出宫,跳上马急驰而去。
他一路奔驰出京,没有回到王爷府,没有带任何一个随从,像是疯了似的日夜不停赶路,将所有国事抛诸脑后,一心一意只想赶回黎州,他绝不相信那件事是真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差错!
等他回到黎州,初央就会带着孩子开心的出来迎接他,粉碎信中所写的荒谬事!
当他终于千辛万苦的赶回黎州,脸色苍白、气喘呼呼的停在王府大门前,看到府门上挂起的白幡,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楞在门前。
「王爷回来了!」守门侍卫激动的赶紧往里头大喊。
曹世典看着白幡,神情木然的下了马,脚步虚浮的走入王府大门,脑袋是一片空白。
桐桑即刻冲出来,一脸悲痛的跪在曹世典面前,无声落泪。「王爷,小的对不起您,没能照顾好王妃。」
闵初央意外落水,护卫们反应不及,错过了救回闵初央的最好时机,等他们寻到她时,为时已晚,她已无呼吸,身子冰冷,回天乏术。
桐桑不敢隐瞒这件事,一边处理王妃的后事,一边赶紧派人送信通知王爷。
只不过曹世典拒绝相信这些事,他连看都没看桐桑一眼,神色茫然的绕过桐桑,进到灵堂内。为了保持尸身不腐,等待曹世典归来,棺木四周摆放许多冰砖,灵堂内也弥漫着一股极为寒凉的气息。
曹世典来到棺木旁,终于见到里头的人儿,她紧闭着双眼,端正的躺在里头,一动也不动,惨无血色的面容看不到半点生气。
这就是他的妻?怎么可能?他的妻才不是这样,她的脸上始终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才不会板着脸,做出如此严肃的表情。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胆敢假扮他的妻,他才不上当……才不上当……
「爹——」
一身孝服的曹语心奔入灵堂内,哭哭啼啼的抱住曹世典的大腿,难过的放声哭道:「呜……爹,心儿要娘……心儿要娘……」
始终浑浑噩噩的曹世典终于慢慢回神,听到女儿嚎陶大哭的声音,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他再如何排拒,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变成虚假,也不会就此消失不见。
他颓然的慢慢蹲跪下来,曹语心扑入他的怀里,哭得更大声。「呜……娘呀……」
「心儿……」
曹世典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中,声音哽咽,终于还是悲痛的落下泪来。
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女儿没娘了,初央再也无法对他们父女俩漾出灿烂笑颜,再也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只能冷冰冰的躺在棺木中,听不到他们的痛哭,感受不到他们的心碎,魂魄早已飘然远去。
他到底做了什么?尽心尽力稳住新皇登基后的政局,却保不了妻子的性命,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两人再相聚,已是天人永隔。
他好后悔,但现在才后悔又有何用?悲剧已经发生,早已无法挽回……
闵初央的骤逝,让闵纪谒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他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就一病不起,倒卧在床,顿时之间苍老许多。
试图绑架闵初央母女的黑衣人们几个死了、几个逃走了,下落不明,王府出了大事,没人下令继续追查,那些黑衣人绑架王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是受谁所指使,这种种的疑问,始终是团谜。
曹世典时时刻刻守在灵堂内,没几日就憔悴不己。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件事,总是盼着棺内的妻子会再度睁开眼,然后笑着对他说,她是在吓唬他,她根本就没有死。
明知这是非常可笑的想法,他还是放纵自己如此奢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