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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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如此大的牺牲,连安生立命的房子都拱手让人了?
小捕快刚想着,便听到内室里传来一阵激励的争吵声。
只听徐曼青在里头发出了一声惨叫,随之又听她大喊道:“族叔,这万万使不得,这可是太后御赐给我的宝物啊……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天杂响。
众人听徐曼青喊出了太后的名讳,此时哪还顾及得到什么礼数不礼数的问题?只见在小捕快的带领下,众衙役立马横刀冲进了内室。
进到内室一看,只见各色器皿瓶罐扫了一地,柜子里装着的上好的绫罗绸缎散得到处都是。而徐曼青则额角流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在她身边躺着的,是一双被磕坏了一角的精致头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捕快见徐曼青伤了,音量难免大了些,直把立在一旁的项盛恒给吓了一跳。
徐曼青捂着额上鲜血直流的伤口,泪流满面地朝项盛恒哭喊道:“族叔,虽说我嫁进了项家就是项家的人,但这绿雪含芳簪是太后赏赐给我的宝贝啊!如今这房契给你了还不成么?连这天家御赐之物你也敢染指,族叔你就不怕承受不住这个福分折了自己的寿么?”
那项盛恒听徐曼青这般一说也顿时急了眼。
“你这刁妇疯婆子少在那边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跟你进来拿房契罢了,什么时候要动过你其他东西了?!”
徐曼青直接回过头去爬到小捕快身旁,用染了鲜血的手抓住了小捕快的衣袍下摆。
“官爷,您可得帮民女做主啊!”
“并不是我不愿交出太后御赐的宝物,只是这些东西当时都是太后金口玉言说是赏给我的,我怎么敢随便转手于人?”
“族叔见我在拿房契的时候开了这些放置宝物的箱笼,看到了这对绿雪含芳簪,便扬言说要一并带走。可惜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
“民女哪里肯依?就怕太后怪罪下来,民女的小命都不保啊!”
徐曼青啜泣道:“可我刚想抢回那对簪子,族叔他,他便对我动粗,还将我推倒在地。”
用颤抖的手捡起碰坏了一角的簪子,徐曼青大哭道:“如今这御赐之物坏了,可如何是好?!”
那小捕快一听这项盛恒竟然闹出了比人命还大的事情来,顿时晕了脑袋,立刻就让人把项盛恒给架住了。
那项盛恒见徐曼青这般说道,倒也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大骂开来。
“你这小贱蹄子竟然敢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开了箱笼就莫名其妙地把这些东西往地上扫,然后也是你自己把头往桌角磕去的!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寒毛了!”
徐曼青也不分辨,只是满头是血的抱着破掉的簪子哭。
徐曼青本来就是美人胚子,虽然现下形容憔悴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但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生生能让人生出怜悯之心来。
相比而言,那项盛恒五大三粗的,此次登门明显就是冲着钱财来的,而且还带着堪比打手的六七个青壮年男子,若不是官差及时赶到,估计都已经把项寡妇给抬走了。
虽然事发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但这形势明显要对项盛恒不利。
要知道,放在古代,又有哪个女子有胆量为了栽赃他人而把御赐之物给摔了?
可惜蛰伏在“徐青”这副躯壳里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这柔弱的外表有时候也能成为攻击他人的利器——试问当一头受伤的小鹿倒在豺狼身边的时候,谁会认为加害者其实是那只小鹿而非豺狼呢?
都说思维定势害死人,但若运用得好,也能成为保护自己的一大利器。
小捕快气极,高声骂道:“你这老不修的!你的侄媳妇都已经愿意交出房契了,哪知你还如此不依不饶,竟然妄图侵吞御赐之物?!”
“给我拉回衙门去!”
跟来的衙役也没料到这小小的宅院里竟然会有当今太后御赐之物,听前方几个人一来一去的对话这才傻了眼,赶紧把项盛恒扭住了往外拖。
“还有外面一干人等皆是从犯,全部带到衙门去听候发落!”
如今涉及到御赐之物遭到损坏,小捕快也不敢托大,赶紧将人提回衙门去了。临走前还特意交待徐曼青身边的两个丫头要好好照顾项寡妇和徐曼青,这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项盛恒等一干人被带走时还一路在骂,被拖出门去后即刻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强势围观。
徐曼青原本还哭哭啼啼地丧着个脸,待外堂的人全部被清了个干净,这才恢复了冷静的面孔。
只听她低声对红儿交代道:“赶紧给我关门落锁!今后几天没有我的同意谁来敲门一律不开!”
“是!”红儿和小翠赶紧应了,立刻端了干净的水和帕子来要给徐曼青清理伤口。
徐曼青将手上的血污擦了一下,其实她头上的伤并不严重。她怎么说上辈子也是做过医生的人,自然知道撞到什么部位会对自己损伤最小而制造出来的“效果”会最壮观。
头皮部位毛细血管丰富,只要一个小伤口就很容易流得满脸血,她方才把握好了度,除了未来几天要吃点皮肉之苦外,断然不会留下其他后遗症。
既然这项盛恒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坐以待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虽然自己把太后御赐的东西给摔坏了,但也算是兵行险招。只要她打死不认,一口咬定是项盛恒贪财犯下的事,凭着太后对她的喜爱和她这些日子当妆师以来积累的人脉,她就不信整治不了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她要让那些项家宗族的人知道,若想从她徐曼青身上吸点血,那就要有生刮下
第89章
徐曼青前脚关好大门;后脚便去探看了项寡妇。
可惜方才项盛恒的所作所为着实把老太太气得够呛;她原本身体素质就不好,这一晕过去一时半会地也醒不过来。
虽说现今她是用计将项盛恒给弄到了牢子里,但项家宗族不可能只有项盛恒这样一居心不良的人。一旦闻到了香饽饽的气味,只怕这些苍蝇拍死了一只,又有百十只闻风而来。
再说这次用的损坏御赐之物的计谋怕是见光死,再不能用第二次了。她必须想出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才行。
可在这吃人的封建礼法统治之下的社会;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又谈何容易?除非是在战场上失踪的项望山忽然又冒出来支撑门面……
一想到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徐曼青只觉得头上的伤口疼得越发厉害了些。
“趁着娘还未清醒,红儿;你立刻陪我出去一趟。”
红儿一听;手中拿着的汗巾差点没掉落在地。
“夫人,如今正是风头火势的,您还受了伤,为何要……”
徐曼青皱眉道:“如今哪里还有时间呆在家里好好疗伤?再不做点什么,还等着别人骑到咱项家头上作威作福么!”
红儿见性子向来温和的徐曼青眼中散出凌冽之意,登时觉得脊背发凉,赶紧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就跟着徐曼青出门去了。
在巷子口雇了顶轿子,徐曼青直往珍颜阁奔。
恰好今日尉迟恭也在,徐曼青不至于像以往那样要白白等上一两个时辰。
见徐曼青一脸青白、头上带伤地被红儿扶进阁里,尉迟恭的脸黑得媲美关公。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尉迟恭,徐曼青自然也只能使出哀兵政策。
只见她用丝帕抹了一番泪:“姐夫,这回您可得为我做主才是……”说罢便将不久前发生的那出大戏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尉迟恭听言气得额角青筋蹦起,当下就砸烂了手边的杯盏。
“想不到这项家宗族的人竟如此过分!也没打听好门路这就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尉迟恭这边骂完那项盛恒,那边却也没把徐曼青落下。
“还有你!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太后御赐的绿雪含芳簪给摔了!你就不怕别人听信了项盛恒的话,倒打你一耙么?”
徐曼青自知在尉迟恭面前不能太“聪明”,便委屈地“抽泣”道:“我也是情非得已……不过,见项盛恒被抓走之后我也有些后怕,这不就立刻来找姐夫帮忙了么……”
古代的男人堪称是沙文猪主义的最佳代表,平日里徐曼青就没少被尉迟恭的大男人行径雷得外焦里嫩。既然这男人爱在自己面前撑面子,那这次就不妨展现一下他的手腕和能力,替自己摆平了这件事才好。
尉迟恭听言皱眉道:“如今项盛恒说什么都不重要,官府那边我自有办法打点。”
“只是,像这种毁坏御赐之物的事,京司衙门是无权审理的,一般都会直接移交大理寺。而此事又关涉太后,想必在处理之前会先行汇禀太后,看太后的意思。”
“你也知道,太后那边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若是她老人家过问起来,就算我有心保你也未必能保住。”
徐曼青道:“若是这样,那也是天命难为,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强求的?”
尉迟恭叹气道:“虽说你是个有能耐的,但目前攒下的家财也不能说是滔天的多,你又何必为了要护住这么点东西而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只要徐曼青愿意改嫁,就算净身出户又有何妨?待入得他驸马府,多少荣华富贵不能享?
“若我只是自己一人又何必冒这种风险?只是可怜我那体弱多病的婆婆……若她今天真被那项盛恒抬回冀州老家,估计熬不过多久人就没了。”
“想当年徐家遭难,我差点因为找不到夫家而锒铛入狱。那时多得婆婆不嫌我愚钝迎我入门,还帮我照顾幼弟。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种大恩大德?”
“我是断然不可能丢下婆婆不管的。”
徐曼青故意这般说道,其实就是为了止住尉迟恭想要迎她入门的心思。
尉迟恭莫名被徐曼青拒之于千里之外,心下虽不爽利,但却对徐曼青这种知恩图报的仁勇个性很是欣赏。
沉吟了片刻,尉迟恭道:“还好你将这件事第一时间知会与我,趁大理寺尚未将案件上达天听之前,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先探探内宫的口风。若是可能,也会先让人给你说说好话。但结果如何却不是我能掌控的。”
徐曼青听言感激道:“姐夫的大恩大德,我定当铭记于心。”
虽说徐曼青一直知道尉迟恭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但一码归一码,若是换成别人,这种麻烦事是恨不得不沾手的,更别提是倾力相帮了。
若尉迟恭能用单纯的兄长之心对待自己,想必他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不止现下这般。
两人为此事商量了一番,又将“口供”对好,以免被相关官员查问的时候出现衔接不上的错漏。
待到最后,徐曼青又道:“姐夫,还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你。”
尉迟恭道:“但说无妨。”
“我想在姐夫这里借用几个得力的护院。”
这项盛恒被关起来之后,难保他的家人不会过来百般纠缠。就算她现下已经下令将大门紧闭,但若是遇到蛮横不讲理的终归是无济于事。
尉迟恭道:“这有何难?你若想要,我连他们的身契都可以一并给你。”
徐曼青摇头道:“身契便不必了。且不说我一个守着望门寡的女子拿着这么多男子的身契不像话,况且我也觉着我弹压不住他们,若他们起了什么歹心,只要闯入将我打昏就能把身契抢走。还不如将身契压在姐夫这里,如此一来他们忌惮于姐夫的威势,定会尽心帮我办事。”
尉迟恭见徐曼青分析得头头是道,便也就顺着她的意应下了。
于是等徐曼青打道回府时,轿子后便已跟着四个虎背熊腰、一个顶三的壮汉了。
回到家里安置了一番,好在徐曼青买下的这座屋宅是三进的,内室在最里面,中间是会客用的厅堂,外院则有一块空地外加两间厢房。这样一来护院住在外院,只负责看家而不能进入女眷居住的内室,倒也合了礼数。
等徐曼青忙了一通打点好内外,项寡妇也幽幽转醒了。
一看到徐曼青头上包着的厚厚纱布,项寡妇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天抢地了一番,拉着徐曼青的手直道歉。
“青妞,都是娘对不住你,若是早点听你的话,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副田地。”
想到徐曼青原本白璧无瑕的额头有可能会留下疤痕破了相,项寡妇心里就内疚顿生。
徐曼青坐在项寡妇床前安慰道:“娘,之前我是不知道这项家族长换了人才给你提的过继的事,可如今咱都知道那项盛恒的心肝是黑的,无论我提是不提,也还是会闹成今天这样的,您又何须自责?”
项寡妇见徐曼青这般贴心,即刻捶胸顿足道:“可如今御赐之物被整坏了那可怎么办?若太后怪罪下来,别说是那黑心的项盛恒,就是你也恐怕会被牵连啊!”
这御赐之物岂同儿戏?虽说毁坏之人论罪当诛,但没有尽到保护责任的徐曼青也断然落不到什么好啊!
项寡妇道:“要不这样,若太后怪罪下来,你就把我顶出去。我这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