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 作者:有时下猪(重生 父子年上 淡漠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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杪冬不想担心也没那个力气去担心,可是无赦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不如今晚去林墨庭那边看看吧,杪冬蹙着眉想,问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穆公子以一句“好么?”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杪冬回过神来,也没问他前面说了些什么就直接回答说:“不好。”
“为什么不好?”穆奕华急道,“在下既然毁了姑娘的名节,就一定要为姑娘负责到底。希望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眼看着又是一场滔滔不绝,杪冬揉揉眉心,无奈地抬手打断他的话。
“因为我喜欢安平王爷。”他看着穆家公子,一脸认真地说。
不远处有什么人低声笑起来,杪冬回头,看见安平王爷正站在十尺外,摇着扇子笑得一脸自得。
“想不到美人如此热情,”他微微眯着眼,勾起嘴角道,“本王深感荣幸。”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杪冬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
“在美人儿听穆少爷说话听到走神的时候。”安平走到杪冬身边,看着穆家公子闷闷不乐的表情,朝他得意地挑挑眉角。
“姑娘现在喜欢王爷也没关系,”穆奕华不依不挠,“等姑娘嫁给在下,在下会努力让姑娘爱上在下的!”
杪冬垂着眸不说话,安平王爷亲昵地将手环在杪冬肩上,懒洋洋地朝那人道:“穆少爷想娶,我家美人可不想嫁,穆少爷还是请回吧。”
被主人下了逐客令,穆奕华不得不告辞,但他似乎还没放弃,走之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杪冬说:“在下明天再来看望姑娘。”
杪冬抬眼看着那人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侧身避开安平王爷环在自己肩上的手,诺诺道:“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美人客气什么呢?”安平王爷勾着唇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美人喜欢本王,本王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拱手让人?”
杪冬顿了顿。
他原本想解释说那是骗人的,然后想起自己混进王爷府的理由,又不得不闭口沉默。
安平王爷好整以暇地看着杪冬抿起嘴角,忍不住悄悄笑了一下。
杪冬被兴致极好的安平王爷纠缠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摆脱他回到自己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无赦坐在自己床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杪冬愣了一下,迅速关上房门。
“怎么没有易容?”杪冬蹙眉,“这样很危险,外面到处是抓你的人。”
无赦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发了会儿呆,然后笑笑说:“没关系,这里没有外人。”
“那也要小心些才是”杪冬一边嘟囔一边检查窗户又没有关好,无赦看着他忙碌,疲惫的眼神一点一点柔软起来。
“殿下。”无赦唤住他。
杪冬回过头,对这个很久没听到了的称呼微微疑惑。
“自出宫后就一直在易容,我有好长时间没看到殿下原本的样子了。”无赦笑着说,“今天忽然想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吗?”杪冬顿了一下,皱着眉问。
“能有什么事?”无赦漫不经心道,“你就是担心得太多。”
杪冬沉默不语,无赦又说:“殿下,现在换回男装看看吧,一直看着殿下做女装打扮我都有些厌了。”
杪冬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
虽然不知道无赦今天是怎么回事,但是扮了那么长时间的女装,杪冬也厌了。他洗了个澡,拭去脸上的妆容,换上无赦特意买的男子衣衫,披着一头长发走了出来。
无赦转过头,看着他被热气染成淡粉色的脸颊,微微恍了会儿神。
杪冬坐在镜子前,拿起木梳想把自己的长发梳顺,无赦看着他打理头发时永远笨拙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拿过他手中的梳子。
“其实殿下把头发披下来的时候是最美的,”黑如浓墨的长发从自己指间一丝丝滑落,无赦享受着这种细腻的触觉,柔声说,“那么美,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一样,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怕你会忽然消失不见。”
“你是怎么了?”杪冬奇怪地看着镜子里全神贯注给自己梳头发的无赦,疑惑道,“怎么会说这种话,真奇怪。”
无赦没答话,只是弯起嘴角笑了笑。
“殿下还记得除夕夜那个被你吓跑的更夫吗?”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其实他会把你当作鬼,是因为那个时候,披散着长发、衣饰稍有凌乱的殿下实在是美得不像凡人”
杪冬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那奇奇怪怪的话,于是只好问:“那个时候,你跟在我后面么?”
“是啊”无赦盯着杪冬如黑缎般微微闪烁着光泽的发丝发了一会呆,然后捞起一缕轻轻吻了一下,“你没有看见吗?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一直一直从遇见开始,已经跟了十一年了”
杪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站起来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无赦默默地看着他,眼眸很深很深,里面翻涌着一些杪冬看不明白的情绪。
空气慢慢沉淀下来,没有一丝声响的沉默令人窒息,杪冬忽然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无赦却笑了一下,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杪冬觉得这大概是个梦吧。
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自己,还有耳边低声呢喃的话语,都是在做梦吧
可是,这样子的梦,会是谁的梦境的呢?
那个涩哑着声音在自己耳边说我爱你的人真的是跟在自己身边十一年了的无赦吗?
椅子翻倒时发出了沉钝的“哐”的一声,猛然间抵在梳妆台上的背泛起尖锐的疼痛,杪冬茫然地抬起头,在被堵住嘴唇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无赦眼里化不开的悲伤。
空气中响起什么人粗重的喘息声,炙热的舌在口中疯狂地翻搅,越探越深,似乎想要伸进杪冬的喉咙深处。杪冬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力气推开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他目光茫然地看着无赦,眼睛因为逐渐稀薄的空气和在喉咙里翻搅的舌头而痛苦地泛上层层雾气。
无赦伸手遮住杪冬的眼睛,身体深处翻涌的欲念和绝望让他的吻愈加激烈,直到身下那人几近窒息,他才点下杪冬的睡穴,放开少年被蹂躏到鲜红的嘴唇。
“我知道你害怕爱情”无赦默默看着杪冬熟睡的容颜,眼眸深深的,那里面除了浓浓的痴迷,似乎还有掩不住的忧伤,“害怕抚摸,害怕亲吻可是,怎么能忍得住呢”他伸出手慢慢抚开杪冬鬓角的发丝,喉咙有些紧,声音哑哑的,“都已经看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了,怎么能忍得住呢”
无赦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床山,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你会讨厌我吧?”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指尖触触杪冬红肿的嘴唇,“不过没关系,反正过了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他又沉默了一阵,然后凑到杪冬耳边,轻轻说了句“再见”。
无赦推开房门,朝门外震惊到数不出话来的穆奕华吩咐:“我雇了船在码头,你想报救命之恩的话,就送他过去。”
然后不等穆奕华答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穆奕华站在杪冬床前,看着沉睡中的少年连大气都不敢出。他颤颤悠悠地伸出手,刚要碰到杪冬的时候,门嘎吱一声被打开。穆奕华惊得转过头,却看见安平王爷站在门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穆少爷别来无恙。”安平挑挑眉,跨进门槛。
穆奕华退后几步,安平王爷轻蔑地看他一眼,走到杪冬床边坐下。
“想带走我家美人,就算不征询本王的意见,好歹也要问问美人愿不愿意跟你走,”安平伸手解开杪冬的穴道,“趁人家睡着把人带走,可不是君子的行为”熟睡的少年慢慢睁开眼,安平朝他笑笑,说,“醒了啊,小皇侄。”
“皇叔?”杪冬揉揉脑袋,意识丧失前的记忆逐渐回笼,他猛然抬起头,焦急地问,“皇叔,无赦去哪了?”
“皇上派人围住了皇叔的行府,”安平王爷慢悠悠地回答,“他大概出去迎阵了”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少年就已经跳了下来,然后提起轻功跃了出去。
安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回头朝被忽视的穆奕华挑挑眉,问:“怎么样,太子殿下可担得起第一美人的称号?”
穆奕华似乎还没回神来,他喃喃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我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那么美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安平闻言一笑,目光却冷冷的,一点笑意也没有。
“穆少爷还是回家娶妻生子安心过日子吧,”他优雅地摇起扇子,“太子殿下可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写得无比流水帐;大家凑合看看吧
番外 无赦(二)
带他出宫的时候,他忧心忡忡地对我说,你冒这样的险,被抓住就是死罪。
我笑了笑,回答说,我不在乎什么死罪。
我不在乎什么死罪。
早在遇见他的那一年,早在第一次向师傅向暗宫说谎的时候,我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犯一次是死,两次也是死,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只要能将他带离那个阴暗的皇宫,带离那个令人不安的地方,只要他能够活得高兴一点,死罪这种东西,让我再犯个千次万次都没关系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真实容颜的时候,是在周皇后去世的第三天。
他把我叫去他的房间,神色淡然地向我坦白了与他身份相关的所有事情,包括那张长得有点像秦贵妃的脸。
他说:“我答应了母后要照顾好甫子昱,可是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所以想拜托你帮帮忙。”
十岁的他虽然不像现在这样美得让人喘不气来,可是那张带着稚气的精致面容,也令我恍惚了好长时间。
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该如何形容。
似乎那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在心底隐隐觉得,他的眼睛那么漂亮,也只有这样精雕细琢的容颜才能配得上。
然后忍不住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
就像一不小心发现了无人在意的宝藏,为自己是第一个欣赏到这份美丽的人感到兴奋,同时也贪婪地希望,能成为唯一一个欣赏这份美丽的人。
然而可惜的是,这世上的事,总是不能顺心如意。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殿下十六岁那年,我向暗宫汇报假情况的事情被师傅发现了。
师傅将我召回暗宫,沉默地看了我半天,然后说:“无赦,你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他说:“我特意把你安排在沉默寡言的太子身边,为的就是磨掉你的野性,却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对暗宫一骗就是十年。”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也没有多想,直接拔剑冲了过去。
杀掉师傅我并不后悔,他给了我一身武艺,我虽然感激,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而且如果这样做能阻止皇宫里那些人注意到殿下,我不在乎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
可是尽管布置得再怎么小心翼翼,师傅的死还是引起了上位者的怀疑。那个人很高明,试探与观察都做得无声无息,当我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殿下已经被他注意上了。
我开始变得不安。
甫子昱也在觊觎殿下,但是无论他看殿下的目光如何炙热我都毫不担心,因为虽然殿下不说也不表现在面上,我却知道只要看到甫子昱,他的情绪就会变得低落起来,然后有那么一段时间都会提不起精神。
殿下是绝对不会喜欢上甫子昱的。
可是顺帝却不一样。
当我看到殿下窝在顺帝怀里安然睡着的时候,我就不安地觉得,似乎他是不一样的。
我愤怒,嫉妒,不知所措。然后,在那个寒冷的除夕夜,当原本仅属于自己的珍宝因为流筠的愚蠢而暴露在众人面前时,我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我决定带他走。
一定要带他走。
新年之后我一直在酒肆里做着出宫的准备,酒肆虽然是由殿下建立的,但里面的人都是我在管理。严苛的训练,残酷的杀戮,冰冷的勾心斗角,这些都是我不想让殿下看见的东西,所以极少让他来。
我知道甫子昱一向对我厌恶到极致,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沉不住气,不顾殿下的感受就向酒肆发起突袭,然而更令我惊讶的是,庄季居然会来帮忙。
我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的帮忙令损失降到了最低。
我的计划被打乱,于是抽空回去看看殿下。
然而这一次的见面却让我愤怒至极,愤怒到再也没有心思考虑准备还不充分这个问题,直接点了他的睡穴将人带走。
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