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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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刘小姐受伤了!她流血,嘴角在流血!”
“该死!”莲玉低咒一声,箭步上前,信手将床上薄被抓起,往刘羽臻身上盖,靠一己之力将她自木桶内抱起,虽说刘羽臻来到此地因引力关系,体重骤减,可被子一吸水,加了不少重量,那双纤细的手臂,怎么也瞧不出有如此力量。
“小、小姐?”羽雀猛然一惊,有些难以相信莲玉适才所说的话,不是因为那未曾听过的低咒,而是那不该有的低沉嗓调,陌生得不似她的音,就像个男人。
“快唤王大夫来,不对,你帮她换上衣服,我去找王大夫。”依旧是细柔的嗓调,令羽雀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难道适才是她听错了?应该是吧,小姐这么美,怎可能是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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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淋淋,残肢断飞,诡谲阴暗,腐臭刺鼻。
蓦地,一群残截肢首腾空浮起,速若雷电,朝刘羽臻疾追而去。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追我!”她不停奔逃,气喘如牛,过去能施的轻功不知怎地已不在,眼看就要被那双血淋淋的手给捉拿住,她哭哑嗓音大喊:“爸爸、妈妈救命!旭峥兄!谁快来救救我,莲玉”
“醒醒。”轻柔嗓音恍若天籁降临,颊上不寻常的刺痛猛地将她唤醒。
“莲玉?”
“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不只胸口受伤,你连脸颊都会被我给拧瘀青了。”窗外皎月洒落屋内,勾勒出莲玉美妙的轮廓,青丝垂落,拂过刘羽臻的颊,微凉玉手覆于她的额顶,莲玉舒口气,淡笑道:“好在未发烧,适才王大夫说你受了内伤,得花上数把月调养,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吧,王大夫说这几日较关键,怕得是你会因此沾染风寒。”
“莲玉”刘羽臻抽哽着声,倏坐起,双臂一展,紧抱眼前玉人。“快吓死我了,尸体不停地追着我,可人又不是我杀的,他们该去找洛公子才对,呜”
“你作梦了。”莲玉敛眸,玉掌拍抚她颤哭的背。
“莲玉对不起,让你见笑了。”低啜半晌,刘羽臻抬眸凝视眼前精致剔透的美颜,莲玉微愣,随即撇头望向窗外,隐约可见一抹淡红扑颊。
“既然你已好些,那我也回去了。”莲玉的卧房在她隔壁,是间较大的寝室。
“不要!我、我要跟你睡。”刘羽臻死命地紧拽她的手不放。“你那儿床铺较大,去你那间好了。”思及此,她迅跃下床,也不理会莲玉的想法,一古脑地拉着她往隔壁房冲去。
其实她知道莲玉会拒绝,所以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忍着胸口胀疼,踹门入内,当即松手钻入被窝,死赖着不起来。
没法子,她这人最怕的就是灵异鬼怪,说到死人,不就与灵异扯上边,莫怪她会这般害怕了。
“你”莲玉见状哭笑不得,凝思一阵而后道:“那我去你那间睡好了。”语落,她举步欲离,风蓦起,撩动她的青丝,“碰”地一声乍响,刘羽臻不知何时已立于门前,并将门阖起,不让她离开。
“外头风大,还是别出去好,就怕着凉了。”刘羽臻干笑道。
“夜半乘熏风,可不是件暇意之事?若说着凉,你穿得这般单薄”莲玉转明眸不看她,轻叹:“你才会着凉呢,快回被子里吧。”
“你不走我就回去。”
“唉你怎这般胆小,还说是我的护卫呢。”她移动莲步至桧木桌前,点燃烛火后于一旁木柜挑了本书册。“你睡吧,我在这陪你。”
“你不睡?”
“我不习惯与他人共寝,等你睡饱了我再睡,反正明儿我休息,今日晚点睡也行。”
啊啊!太感动了,今生有幸遇此朋友,真是、真是她快要痛哭流涕了!
“快睡吧。”
闻言,刘羽臻安心地钻入被窝,窜出一颗头,扬唇白牙绽露,笑嘻嘻地道:“莲玉,你真是我的好姊妹!”
莲玉仅是淡笑而不语,气氛沉静,烛光摇曳,点点黄芒于她的羽睫上跳跃,刘羽臻凝视着她,沉醉于那张上天细雕的美丽脸庞,抑是让她安心的容颜。
刘羽臻眼皮越发沉重,正欲进入梦乡之际,莲玉蓦地掀唇缓道:“洛公子在找你,原以为你俩相识,可今日见他那般待你,又不像相熟,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咦咦?
卷二 第三十三节 莲玉的性别
“洛公子欲寻作画之人,还道作画之人是他的朋友。”烛火托着逶迤的烟,黄芒映照,美颜清灵飘渺,状若天上有,浑不似世间之人。莲玉纤指缓翻书页,眸未抬。
“朋友?他之前还说我是他师父呢!却连见都不曾见过我,八成脑筋有问题。”
“会不会因为他喜欢你的画,才自认为徒?”莲玉浅淡一笑。
“第一次见面时,他连我会不会画图都不知,怎可能。”
“适才你不是道,他不曾见过你?”略抬黛眉,眸不移。
“唉!那时我和今日一样,蒙着面,他怎看得出我长得如何?”刘羽臻一双乌亮的眼转了转,又道:“那你怎么同他说?”
“我说你的画是由好几名老师傅合力所绘,作画者并非他欲寻之人。”美眸一抬,清亮明柔。“快点睡吧,待你睡醒我才能睡呢。”
“好,晚安!”
莲玉扬唇梢未言,继而专心阅读。
规律的翻书声,恍若安眠曲,催促着刘羽臻寻周公,夜幕低垂,星月映灿,银白之月透过窗棂,静静地照入宁谧幽静的寝房。
夜半,刘羽臻悠悠苏醒,灰暗的寝房,淡淡清香弥漫,抬首,皎洁之月已高爬,银光斑斑如洒。她辗转反侧,不知为何甚感难眠,总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
烛光!对,烛光呢?
翻身一看,一抹人影趴睡于桌,烛火早已灭燃。她跃下床,小心翼翼地踱至莲玉身旁,伸手轻轻一揽,将她抱入怀中。
重!还真重!
沉重的身子扯痛了她的胸口,她“嘶”了一声,差些往前跌倒,忙提气,将莲玉给抱稳。
莲玉身高与她差不多,虽说这儿的女子因引力关系,重量比地球来得重,可没想到莲玉身姿娇瘦,抱起来却比莫晴沉许多。
怀中玉人忽拧眉,贝齿相磨,泪珠不知怎地滑落了下,貌似做了恶梦。
“我不是”低哑含糊的嗓音,是梦呓。“孩儿不是爹、娘不要丢下孩儿”
刘羽臻闻言一愣,是因她的话语,也因她的嗓音,浓醇悦耳,饱富磁性,甚低沉,就像男人?
多想了、多想了,莲玉这么娇美,哪可能是男人!反正睡梦中的声音都比平常来得低,莲玉也是如此,只是较他人又更低些罢了。
她将莲玉轻放床铺,拉妥被褥后钻了进去,抱着她的手臂,阖眸浅笑。
这一晚,在莲玉接续而来的梦呓中度过,她思绪纷飞,许久才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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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日明辉,透过枝隙繁叶照射落地,漫漫染上生机绿意,枝桠瀣露滑,红花纷蝶舞,风拂叶飞旋,啁啾鸟鸣啼。
蓦地,一声惊呼划破了美丽的景,为早晨带来不一样的序曲。
“你怎在这”莲玉中气十足,音略沉地喊着。
“啊?”半梦半醒的刘羽臻,衣领半敞,那不大却精透的双峰若隐若现,她睁着迷蒙微挑的凤眼,带有说不出的抚媚。
“你、你衣服穿好!”莲玉迅速跃下床,理了理衣,双颊染上不寻常的绯红。“昨晚你将我抱到床上?”
“嗯”刘羽臻恍惚点头,音沉而浓。
“我看你趴在桌上睡着了,就将你抱到床上哈。”她打了个呵欠,扭动脖子,翻身下床。“托你的福,这晚我睡得极好”极好才怪。
“你可有听到什么?”莲玉抿唇蹙眉,似想确认些什么。“就我睡着时很容易说梦话。”
“有啊!但忘记你说什么了,唉,我睡觉还会磨牙呢,梦呓不算什么,我去提桶水来梳洗。”刘羽臻敛眸掩住眼中的闪烁。
莲玉闻言舒了口气,忙不迭伸手阻止。“我去唤羽雀,你受了伤,别出力才能快点好起来。”语落,她推门步出。
直至门掩,刘羽臻扬笑的唇才敛下,眸转深沉。
其实她记得的,昨夜莲玉哽咽地说着:
孩儿愿意男扮女装为您俩带来您要的消息,只要别弃孩儿。
她不懂莲玉过去曾发生何事,可如今看来,绝不是好事,那穆清呢?他与穆清是真兄弟,还是假兄弟?
不解真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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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灿精致的宅邸,别致高挂的灯笼,来回穿梭的家丁,香味扑鼻的佳肴。
这里是慕容府,前几日慕容老爷力邀莲玉到府奏上一曲,因为今晚各个商家连号老板齐聚,热闹非凡。
能邀莲玉移步到府是件不易之事,莲玉的音感颇负盛名,一曲之音听过一遍便能弹奏,音调不准也能一一指出,这也是地球所称的“绝对音感”,天才型的人物。
话说,距那日满花楼的“大屠杀”数来也过了十七日,内伤原先怎么吃药都未好,直至七日前,她想到洛公子所赠的瓷瓶,问了王大夫才知,瓷瓶内装得是罕有的“天仙妙露丹”乃治内伤之灵药。
果真,当她将瓶内丹药吃下后,那隐隐作痛的胸臆已越发好多,至少现在要她打上一架绝无问题。
风清爽,叶飒飒然,眼前家丁稀少,零零散散,这里是慕容府的内院。
她已同莲玉说好,趁此机会在慕容府寻找消息,虽然听说旭峥兄已离开慕容府,可或许能在此时探些什么,例如他为何而逃?又有可能在哪伫脚?
缓步向前,她漫无目的的走,这儿家丁不觉她的出现有何怪异,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头也不抬,兴许今日来了太多宾客,他们想,任何一个都不可得罪。
远远地,一缕琴音幽幽至,带着几分神秘,幽绕绵长,音韵清然,她闻声移步,来到一处院落前,正欲踏步入内,一名仆人忙不迭上前制止。
“公子,老爷曾吩咐过,谁都不可入内。”
“喔?”刘羽臻轻挑眉梢,眸瞳簇亮。“里头是谁?”
“这是重生公子,老爷吩咐谁都不准入内叨扰他。”
“重生?”她缓勾扬唇,凝思一阵后快步离开,却在柱子旁一闪,失去踪影。实际上她疾迅跃至屋檐,足沾屋瓦,藏身于夜幕之中。
重生公子说不定正是旭峥兄,他并未离开,而是被慕容老爷关起来了,谎称个名,不过这又是为何?罢了,去看看便知,倘若真是旭峥兄,就将他救出来!
足沾地,无声,风随琴音拂,掠动她的发梢,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上前,怎知屋里未有烛火,暗而不清。
这慕容老爷也太可恶了吧!竟如此对待“贵客”,连个蜡烛钱也舍不得花,啊倒是这贵客真厉害,这般暗还能弹出这么优美的琴音。
“嗨!贵客。”窗外,刘羽臻伫足,气声唤道:“你被关起来了吗?是旭峥兄吗?我是刘羽臻。”
未回应,她又唤了几遍。半晌,里头依旧传来缕缕幽琴之音,未回。
刘羽臻左右瞧了瞧,思忖片刻,决定推门入内,淡淡檀香弥漫,配着美妙琴音,未点烛火也可猜出,抚琴之人应有不凡气质,就不知长得如何,至少她觉得应该不是旭峥兄,旭峥兄不会不理她的。
寻半天,终找到了几支蜡烛,她自怀中掏出打火机,一点即亮。当屋骤亮起,她旋即朝抚琴之人望去,方见那名美得令人为之窒息的脸庞,她一怔,胸臆竟莫名胀痛,连呼吸都有些窒息。
那是一头如火般的长发,一双空洞无神却美丽的墨绿瞳眸,还有一张美艳中带有帅劲的面容,似男似女,采不清其性别。
卷二 第三十四节 重生之五觉
心湖莫名染涟漪,一缕又一缕;紊乱的思绪攫住了她,一阵又一阵,她摀心静默,却不知为何而发疼。
待心绪沉淀,她才赫然发现眼前人目不视琴,头微撇,眸瞳凝视远方,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那修长的指,撩拨琴弦之熟练,流泻出一连串悠扬略愁的旋律,飘渺如烟,无滞无碍。
刘羽臻原地趺坐,托腮而望,不欲中断他的琴音,阖眸凝听之。
音律划终,重生公子动也不动,静默,思绪似已飘远,这时刘羽臻才拂衣摆,倏起身。
“嗨,我”话语蓦然止,她轻吐舌瓣,拱手上前道:“在下刘羽臻,因寻友人误闯公子院落,闻琴音清越绝伦,甚感佩服,欲与阁下交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
重生公子眸未抬,眉未蹙,就像未听见般,纤指一滑,一缕琴音悠悠而落,再起的琴音划破夏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