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武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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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情况,乐砂也不知如何是对,如何是错。他只能听从自己本能的想法,对千人斩道:“你坐出去外面,找个桌子坐下吧。”然后一转身,又对婆婆道:“给他上酒,给他喝个痛快。”
千人斩见道,便以为这两人放弃自己时,还记得请自己饱饮一杯,做个酒鬼,对乐砂作了个揖,以作感谢,最后就出去,大喝起来。
毡巧见状,质问道:“你真的不管他了?”
乐砂点头。
毡巧怒道:“我原以为你和其它恶徒没有区别,没想到,你也是这般无情之人。”
乐砂点头,还笑了笑。
“我可有看错你?”
“没有。”乐砂的回答直接而简明。
“你”毡巧见自己的心上人竟是如此的不成气,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跺脚道:“你不救,我救。”说完一转身,就往前千人斩走的方向过了去。
这时,一个手掌从她后面拍下,手劲不重不轻,刚好把她打晕,毡巧应声倒地。
下手的正是乐砂,老婆婆听见屋内有动静,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意外的是,她看到乐砂袭击了同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向乐砂笑了笑,似乎对他的行动表示赞许。
乐砂奇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晕她?”
婆婆笑道:“对于要来的这个人,你没有信心,你不希望她也来冒这个险。”
乐砂道:“嗯,她这样纯洁的小女生,是不应该见到这种江湖太血腥的场面。”
婆婆道:“你去专心做你的事吧,我会帮你照顾她的。”
乐砂抬腿就往外面走。
“只是,等她醒来,我要怎么讲好?”老婆婆问乐砂。
“什么也不要讲。”乐砂想,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解释也没什么用。再者,他估计,自己说不定没有性命回来的,还要这个毡巧心中的好名声,有什么用呢?
乐砂说完这名话,大步地走了出去,坐在了千人斩的旁边。
千人斩这时却已经有了醉意。他喝得太多,喝得太快,仿佛要趁自己还在人世的最后时刻,多享受一番。看到乐砂坐过来,便道:“怎么?你还不走?”
“我不走。”乐砂一字一句道。
这短短三个字,却给千人斩引起了巨大的震憾。
如果当你走头无路,觉得世界都已经放弃你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对你说“我不走”,你也会感觉到一丝人世间的温暖。
千人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饮罢,竟然一时情动,流下了眼泪。
【正邪武林】 第一卷 喜鹊 019
“一个大男人,可有什么好哭的,免得被人看见了,不好意思。”乐砂道。
不讲还好,这么一讲,千人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道:“兄弟,你告诉我,一个人到临死的时候,像我这般为自己的人生后悔,可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乐砂心一动,觉得自己没有帮错人,看来这千人斩是真心想悔过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不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乐砂微微一笑,道:“我也还算是个角色的。”
乐砂和千人斩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茶店里,等侍着这个“可怕的人”的来临。两人没有说话,千人斩却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这是对乐砂没有信心的表现,他不觉得,眼前这毛小子,能够真的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所以,很快他就倒下了。
乐砂没有喝酒,他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思考。他想了很多种方法,来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人。
他自己也知道,就算让自己想一个月,也是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毕竟现场情况那么多变,高手都不是按套路出招的,完全没有可预期性。乐砂只想通过思考,来让自己有点事可以做,不让自己去想对手的恐怖。
更重要的是,他想给自己暗示——“我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其实,就是想给自己一种信心。
等侍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可怕的人”,很快就来的。
与其说他的人来了,不如说,他的武器来了,因为这样更确切。
因为这个人并没有出现,乐砂甚至没有看到他,乐砂只感觉到某处飞来一个银镖,狠狠地在插在了桌子上。
乐砂心中一惊。这人的修行,却远在自己所预期的范围之外。
镖上还带着一张白纸。
乐砂把白纸上取下来,白纸上有字:“莫管闲事。”
乐砂看了看,没有作任何思考,高声道:“朋友,我是不会放弃这人的,请你现身吧。”
瞬间,只听见“哗哗”树叶声,竟从树林里闪出了一个人,这人速度很快,一下就来到了乐砂面前。
乐砂看着这个人,惊呆了,口中道:“为什么?”
“因为他会武功。”
乐砂又问道:“而且呢?”其实,这句话他本不用问的,因为他已猜到了答案。
“他是恶人。”
没错,来者正是阿十,和乐砂刚分开没多时的阿十。
乐砂笑了,笑得很邪恶,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他口中的那个‘可怕的人’,你做了什么?”
阿十却没有回答,只冷冷地道:“我想,也是该告诉你这些事的时候了。”
“这些事?”
阿十道:“没错,当初我去找你,就是为了这些事。”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可曾记得,我说当初要找你,就是为了要你帮我做一些事?一些我没有把握的事。”
“当然记得。”
阿十又道:“我要做的事,就是杀尽世上所有恶人。”
“这世上恶人那么多,岂是你杀得完的。”
阿十道:“我并不是想杀完他们。”
“那你是要”
“我要使自己变强。”
乐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使自己变强?这就是你眼中的正义,这就是你们正派人的看法?”
“这不是我师你教给我的正义,而且,我杀他们,也不是为了正义。我是为了她。”
“她是谁?”
“我的妹妹。”
“我越来越不懂你的逻辑了。”
阿十坐了下来,缓缓道:“那好,我就从头到尾讲一遍好了。”
“当初我上山拜师学艺,就是想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我从小每天练功都比别人刻苦,甚至晚上也没有休息。每隔一个月,我就回家看他们一次,他们都很以我为傲。那段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直到有一次,我走到村子门口,看到整个村子都被烧了,尸横遍野。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也相象不到,那是多么惨忍的一幕。”
“后来,我几经打探得知,竟是一群强盗所为,他们要钱,乡亲们全部都给了出来,但还是要杀人灭口。这群畜生”
“另外,全村的人,除了我妹妹,无一生还。听说,因为我妹妹是村里唯一年轻有姿色的女子,被他们抓起来。”
“我发誓,我赌上以后的人生,也要报这个仇,我要他们血债血还。”
“从那以后,我每到一处,就杀所有会武功的坏人。”
“一则,这些人罪该万死。”
“二来,通过大大小小的拼杀,我要让自己坚强些。这样,直到碰到他们的那一天,我才能用自己的能力,报了这个仇,救出我的妹妹。”
“这就是我的故事。”
这个长长的故事讲完,阿十也长长地抒了一口气,仿佛把藏在心里几十年的事,一次性地吐了出来,心里舒畅了许多。
乐砂听完这个故事,内心却一直激动。这是他听到过的最悲惨的故事,这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他想到阿十是一只受伤的孤独的狼,想到阿十的妹妹是否还是某处受着屈辱,想到那群强盗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性,还有好多好多
可是,乐砂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邪武林】 第一卷 喜鹊 020
乐砂没有话讲,阿十却比了比千人斩,道:“所以,他必须死。”
“你是否知道,他已完全改过自新了?”乐砂问道。
“我知道。”
乐砂便又问道:“那这样你还要杀他?他现在已不是坏人,你这样做,和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好,那我问你,”阿十激动地道,“如果有一天,我碰到了‘他们’,但‘他们’也已改过自新。那我们整村的人的性命,我的父母的性命,我妹妹受的那些屈辱,我找谁报去?”
乐砂没有讲话。
阿十一笑,也觉得乐砂也没有答案。既然没有答案,自己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让每个恶人血债血还。
说时迟那时快,阿十一掌就向千人斩打下去,而且目标不是别处,正是最要害的头部。
乐砂暗呼不妙,赶紧用双手硬是接了下来。幸好阿十也不是以力气为长的杀手,否则非把乐砂打得吐血不可。
虽是这样,乐砂还是受了一点外伤,嘴角泛出了一丝血腥,道:“这人你杀不得。”。
阿十没有说话,但乐砂感觉自己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就像有四面墙同时往自己的方向压。这正是阿十发出内功的结果。
乐砂只能运起气,来抵御这强大的压力。
阿十冷冷地道:“你真的不放人?为了他,难不成你自己也想赔进去不成?”
乐砂没有讲话,只是把气运得更强,这已是他的答案。
阿十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不踏不要紧,一上来就让对乐砂的压力强了一倍,乐砂便不再敢说话,小心地努力地运气护体,生怕一个不小心,身首异处。
相比之下,阿十自己的压力也小不到哪里去,额头也已渐渐流下了汗珠。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分多钟。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却比任何一种战斗都要惊险、紧强。
两人的体力、毅力都已到了极限。
“噗”的一声,其中一人僵持不下来,从嘴中吐出了一大片血。这个人是阿十。
阿十道:“你为什么要收气?”
乐砂本以为对方发现不了这么细微的动作,因为当他发现阿十败下后,确实在第一时间把自己运出的气都收了回来,否则阿十非死不可。乐砂便道:“因为我不想你死,我也没有杀你的理由。”
“哼,别以为这样就是有恩于我,下次,我会打赢你的,如果你还为恶人作主的话。”说完这句话,阿十竟从袖中射出一支暗镖,直取千人斩的心脏处。
这镖和前面的暗器相比,已是弱了许多,乐砂手掌一出,便把镖轻松地收在了手里。但再一看,阿十已趁机走得无影无踪。
这一战,让乐砂有逃过一劫的感觉,自己以前的想法真是没错——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还是不要和阿十作对的好,他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另外,乐砂也为自己的胜利高兴,乐砂知道,自己和阿十的比较,武功已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心理。
自己刚才能战胜阿十,这说明自己的想法很坚毅,而阿十在对千人斩下手这件事上,是始终有犹豫的,这才是自己真正胜利的原因。
这也才是乐砂真正高兴的事。
——至少阿十还不是一个那么坏的人。
大战过后,乐砂很开心,他请老婆婆又上了好酒,自己开怀畅饮。他这时,已不用担心阿十再杀回来,若阿十真心要杀千人斩,自己不可能赢。
做了一件令自己高兴的事情,喝酒总是喝得很快,这一次,乐砂并不想醉,但很快他就睡下了,也许是因为刚刚的紧张,也许是太过疲劳了。
睡梦中,他梦到自己到了中年,成家立业,却因是邪教中人,被武林众人所唾弃,他们还骂自己的妻子、女儿,女儿天真地问道:“爸爸,他们怎么骂我呀?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模模糊糊之中,还在这群正派人士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竟是阿十,阿十还对自己说:“我最就说过,我才是正确的。”
“啊”地一声,乐砂猛地从梦里醒来,自己发觉后背湿了一大襟。
一看到自己醒了,毡巧的声音便传入耳中:“你现在身子太虚,不要乱动了。”
乐砂再一感觉,竟有一股温暖从手中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毡巧一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乐砂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毡巧顿了一下,又道:“真不知那是一个多恐怖的人,你竟累成这样。”然后,心痛地看着乐砂,眼里充满了关切之意。
乐砂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咳嗽了一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