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相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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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不见他来向夫人请过安,小丫头奇怪地看了赵同一眼,然后噔噔噔向院内跑去,回来的时候就成了两个人,除了那个小丫头,另一个人的出现令赵同一窘,抱拳道:“梅香姑娘。”
梅香好笑地打量着赵同略微发红的脸,笑道:“夫人让你进去,跟我来吧。”
赵同跟在她身后三尺远的地方,心里思索着等会儿该如何开口,一直跟着梅香走进正厅,见凌云正坐在里面,赶紧收了心思,跪下道:“属下见过夫人。”
凌云对于赵同这个时辰过来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不会主动来找他,但现在既然来了就说明不会是坏事。她心情很好,愉悦道:“起来吧,今日回来得倒早,你来见我有何事?”
“夫人英明,大人想知道夫人和老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属下来打探。”
“那也没让你来我这里打探吧?”凌云笃定道。
赵同默认:“属下没有办法,才来求夫人。”
“嗯,你做得很好,同时也该明白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是不是?”
“属下明白,属下愿效忠于大人和夫人。”其实经过这两日的事,他心里已经想透了许多,君牧野宁愿独自睡在偏院也不愿意接近别的女人,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凌云对于赵同的回答很满意,虽然这句话里面的含义颇多,比如在她和君牧野之间他的首选是君牧野,其次才是她,而且效忠于她的前提条件是对君牧野忠心。她本来就没打算要他背叛君牧野,所以这个答案已经超乎预料。
凌云点头:“很好,以后有事我就让梅香去找你,你有事也可以和她说。至于今日发生的事,也让梅香一点点讲给你听吧。”
赵同身子一僵,不得已硬着头皮答应了,在他心里梅香其实比夫人更可怕。
“那夫人昨日问属下的问题……”
凌云让旁人都下去,依然只留了梅雁和梅香两人,示意他:“你想好了就说。”
“关于大人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属下只能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夫人,没见过的也不敢乱加揣测。”
凌云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属下跟着大人有十余年了,老丞相在的时候,大人年纪小,一向是按部就班地去给老夫人请安的,不曾出过特别的事,然而若有段时日老丞相不在府内,大人便常常带着满身伤回来。”
听到这,凌云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梅雁和梅香也面面相觑,惊讶异常,对宁氏的残忍表示愤怒。
赵同继续道:“大人并不愿别人知道此事,所以一直都是自己上药,直到有一日他在书房待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属下担心便偷看了一眼。居然看到大人躺在地上,属下立刻冲进去他也没有动静,属下心知不好,赶紧把他扶起来,却发现他浑身发烫,病得十分厉害。”
凌云主仆三人表情严峻,沉默地听赵同讲下去。
“属下急忙把大人扶到床上,大人却惊醒过来,看到属下立即吩咐不要让人知道。属下坚持要请大夫,大人无奈之下也只是同意让属下去抓药,药方却是治疗伤口化脓引起的高热。当时属下就明白了,于是抓药的同时,也向大夫询问了如何处理伤口,回来后见大人已经神志不清,便先给大人熬了药,又慢慢为他处理伤口。”
“那些伤口因为在背上,大人自己上不了药,已经变得狰狞可怕,一部分开始发炎,还有一部分是旧伤留下的疤痕。而且,那伤口的形状正是鞭子打出来的,一条条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后背。”
凌云听到这,心中一紧,脑海中闪过自己那天鞭打下人的场景,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时觉得很惭愧。
“大人那场病烧了三日,伤口却半月才痊愈,老夫人没见大人去请安更不曾问过半句,老丞相回来大人也不曾透露半句。后来,属下特意留意才发现,只要大人去见老夫人,精神就会有些紧张,我有时在院门口候着,不时也能听到里面一声大一声小的训斥,大人出来时往往脸色发白面无人色。”
“老丞相去世之后,这种情况更加变本加厉,就连下人们都知道在大人去见老夫人的时候一定要躲得远远地,尤其是前段时间大人和夫人议婚期间,大都是身上的伤刚好又带了一身伤回来。夫人,大人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属下实在不明白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难道大人不是她的儿子吗?”
赵同的情绪十分激动,他稍稍平息后才接着道:“属下今日告知夫人这些,是想让夫人了解大人的辛苦,希望夫人能多关心大人,不要再惹大人生气了。在属下看来,大人这些日子虽然没有见夫人,但对夫人还是不一样的,昨晚大人从老夫人处出来就没回书房,生怕见到老夫人送来的女人……”
第78章 心理扭曲的丞相
凌云似乎明白了君牧野为何会怕她,为何在宁氏面前习惯保持沉默。她原以为即便宁氏不喜欢君牧野也只是语言刻薄些,那天打他耳光就足够令人震惊了,没想到他从小就要忍受这么多苦难。她的心思都被君牧野的故事占据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同后来又说了什么,他话音落下许久,才让梅香送他出去。
“小姐……”梅雁看着沉默不吭声的凌云,“要不,您直接去和大人道歉吧?”
凌云看她一眼,继续沉默。过了一会儿,梅香也回来了,站到她面前:“小姐,大人挺可怜的。”
凌云这才有了反应,表示赞同地点点头,看向两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道歉啊?”梅雁和梅香异口同声。
“可是我也没错啊,再说他现在都不肯见我,我想道歉也见不到人啊?”凌云面子上有些下不来,找借口道。
“小姐你从自己的立场出发是没错,但是站在大人的角度上,你就错了。”梅香心直口快。
“大人不见你,你可以主动去找他啊!”梅雁也顺口接道。
凌云抬眼瞧瞧自己的左膀右臂,心里挣扎了良久,眼看午时将至,凌云吩咐道:“去让厨房把我的饭菜一起送到夫君如今住的院子,嘱咐他们多准备一道参汤。”
梅雁应声退下,凌云不由得又想起了赵同的那番话,照他的说法,君牧野未必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对宁氏的逆来顺受,而从不向君老丞相诉苦。
凌云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上一世她的整个家族都是军人,而她一出生整个命运就被定了下来,耳濡目染,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这一世,父母对她宠爱纵容,在她心里,这个时代的男人就该像凌子峰般顶天立地,女人就该如凌夫人般温柔美丽。
父母对于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那么君牧野呢?他面对的父亲是朝廷的顶梁柱,公务繁忙,早出晚归,甚至经常随先帝东征西讨;母亲是当乃朝长公主,丞相府主母,更是他名义上的母亲。或许如她一样,在他眼里,所有的男人都如君老丞相般令人敬仰,所有的女人皆似宁氏那般凶狠毒辣。
只是这么猜测,凌云发现自己把君牧野想象成了一个有些心理扭曲的可怜人,心下顿时一寒,赶紧把心态放正了些,才起身吩咐梅香替自己更衣,准备去偏院和君牧野一起用午饭。
赵同回去后便将上午宁氏院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君牧野,虽然出于梅香之口,却也客观真实,因为凌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君牧野发现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便一心专注于公务上了,再抬头时见赵同站在门口,他问:“何事?”
赵同道:“夫人来了,说是要和大人一起用饭。”
君牧野神情冷漠,握笔的手一顿:“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不饿,请她自己用吧。”
赵同并未退下,直接回道:“夫人说会等到大人去了再传饭,她会一直在偏厅里等。”
淡漠的神情微滞,露出一丝不耐,他摆摆手,重新拿起案上的奏折:“知道了,你出去吧。”
赵同十分恭顺地退下,重新关上门,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厢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君牧野面无表情地出来:“去用饭。”
“是。”赵同一愣,眼见主子走远,赶紧快走两步跟上。
凌云此时正无所事事地把玩着一把匕首,这是她命人从嫁妆里取出来的,她的嫁妆里有许多往日凌子峰和萧景为她搜集的小玩意儿,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梅雁从厨房回来,就见凌云似笑非笑地抚摸那把匕首,心里一寒,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小姐这是要做什么,找大人道歉还要拿把匕首,这是打算用威胁手段吗?
梅香也偷偷地望着那把匕首,同样猜不出凌云是什么意思,又暗暗提醒自己,一会儿如果大人不愿意原谅小姐,她一定要先把匕首抢走,万一小姐一个冲动想用匕首胁迫大人就糟了!
凌云的目光放在匕首上,可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去。对于君牧野她自有一套应对的方法,记得前世在军营训练的时候,许多战友因为心理恐惧不能完成任务,教官采取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他们去面对、去习惯,最终去战胜。
君牧野刚至偏厅,就对上凌云似笑非笑的明眸,再瞥见她正把玩的匕首,不由脚下一顿,又面不改色地走进去。
凌云将匕首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响声,起身向他福了福:“妾身见过夫君,夫君可忙完了?”
君牧野走向凌云对面的位子坐下,淡淡地应道:“嗯。”
凌云并不介意他的冷淡,自若地对梅雁吩咐:“可以传饭了。”
梅雁不安地瞧了一眼那把似乎被遗忘的匕首,临走时还有些不放心地对梅香使个眼色。
梅香会意,示意她放心,之后又对君牧野身后的赵同努努嘴,见赵同根本没反应,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呆子。”
凌云没看到几人这番互动,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才不让自己太尴尬,便轻轻咳了一声,面带微笑地问:“夫君这几日一切可还好?”
君牧野望着外面的院子,并没有看她,沉沉地“嗯”了一声。
凌云又道:“妾身进府多日,一直不曾做过什么,反而为夫君添了不少烦恼,私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得知夫君突然搬来偏院,妾身更是无地自容,夫君若是对妾身不满大可直言,何必用这种方法,不仅让府里人看妾身的笑话,更让外界笑话相府没规矩?”
话一旦开了头,凌云越说越溜,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梅香在一旁听着,直替她脸红,心里暗暗吐槽:小姐,您手边放着家伙呢,一般人可不敢对您不满!
凌云这番话软硬兼施,的确提醒了君牧野,一家之主的他刚娶妻就搬到了偏院,这个举动很容易惹人遐想,知道的说他们夫妻不和,不知道的怕要把凌云说成河东狮了。
第79章 五品菜色
虽然情况似乎也差不多,试问哪家新嫁娘敢跟婆母叫板,甚至打了婆母的人还出言威胁恐吓,而且婆母还是当朝第一公主,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她做出来的。
想是这么想,君牧野仍要顾着相府的家声,但他又的确不愿与凌云同房,也没有别的妾室处可去,衡量之下,他道:“我很快就搬回书房。”
凌云闻言,仿佛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见梅雁带人来上菜了,赶紧道:“妾身吩咐她们专门为夫君煮了一盅参汤,梅雁,快端过来。”
梅雁闻言顿时一脸气恼,看着凌云想说什么,却又顾忌君牧野在场,只得道:“夫人,厨房说按夫人如今的份例只能用五品菜色,参汤是万万做不了的。”
凌云闻言一愣,她随着梅雁的手势瞧去,只见圆圆的饭桌上二分天下,一边是君牧野的一等菜色,各种山珍海味,堆满了大半张桌面,香味扑鼻,另一边则仅有三道素菜,一片绿油油,连米饭都是下人吃的糙米,显得十分寒酸。
望着这壁垒分明的席面,厅内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梅香先忍不住开口,她问梅雁:“他们没说原因是什么?”
梅雁瞅了一眼君牧野,见他也瞧着桌上的饭菜皱起了眉,这才绷着脸不情愿道:“厨房说这是老夫人的安排,老夫人的原话是既然夫人觉得相府的生活太过奢侈,不如就为相府省点银子,夫人的月例从原来的二百两降为现在的二两,省下来的银子就直接捐给寺庙了。”
凌云听完这话,竟轻轻笑道:“母亲对佛祖真是一片赤诚,既然是用我的银子孝敬佛祖了,也就是为我积功德了,说不得还要好好感谢母亲一番。”说到这,她看了君牧野一眼,然后毫不在意地道:“夫君为国操劳,理应用些好的,妾身妇道人家吃些素食也无妨,咱们用饭吧。”说完,她便拿起面前的碗筷,就着那三个寡淡的素菜吃了起来。
梅雁和梅香看到这一幕,眼眶都红了,虽然在边关时凌府的生活也很朴素,尤其是饥荒降临后,凌府为了节省银子省吃俭用,凌云也不曾受过这般委屈。
看凌云一点一点吃着那难以下咽的糙米,偶尔夹点菜,面上一片泰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