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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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不休,她拼命的想走出这团迷雾,去看看这些声音究竟来自何处,可怎么也走不出去。
她甚至扯着嗓子在嘶喊着,却又绝望的发现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这一刻,她只觉得绝望无助!如同溺水的人,在水中浮浮沉沉,看不到希望……
忽然,风变得大了许多,风沙吹的更猛烈了些,她遮住自己的眼睛,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在狂风中摇曳着。
耳边安静了下来,厮杀声不见了,马蹄嘶鸣声不见了,冲锋号角声不见了,四周静谧的可怕!不知何时,风也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迷雾散去了些,被狂风卷起的黄沙慢慢的降下,她在迷蒙中看着四周似乎全是一颗颗枫树。
她恍若置身在枫树海一般,看不到尽头……
火红如同染血的枫叶散漫在四周,那种刺目耀眼的红,竟似火一般的灼烧着她的眼睛她的心,生疼生疼……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能一步步朝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脚步就是不受控制,可内心,却又拒绝向前!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前方有个人影在晃动,她心间一喜,抬起脚步便想追过去,她想问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可她无奈的发现,身体好似被什么拖住一般,怎么使劲儿也跑不快。
每当她接近一点那个人影时,她又会发现人影往后飘了些,就这么不近不远的看着她在奔跑在挣扎。
她停了下来,不想再继续了,可那个人影却在此时飘到了她的身前。她抬起头看着他,一个名字闪过脑海,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她却只听到他声音平缓,语气平和的说道:“清婉,枫叶又红了,我食言了。”
说话间,他一直微笑着,她能感受到他眼底的不舍眷念以及深深的浓烈的宠溺。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一般,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偏偏她又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只能这么焦急的看着他。
她看着那个人影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摸摸她的脸,却怎么也碰不到……
眼前的他在渐渐的消失,慢慢的变得透明,最终不见。就这么一瞬间,她看到四周所有的枫树全都红了,每一片叶子都是火红火红的。
她感觉自己呼吸便的困难起来,就好像心头被人狠狠的剜走了一块,那么疼那么伤,她只能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的蹲下去……
“不要!”
清婉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帐曼,刚刚的一切竟是梦吗?可为何那么真实!
“夫人,您怎么了?”外间传来夏至满含着焦急担忧的声音。
清婉坐起身来,脑子里还在不断的回荡着那句“枫叶又红了,我食言了”,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
刚刚那种心头被剜去一块的疼痛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即便现在醒了,她还能感受到那种炽烈的疼痛!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变成虚无,她什么也抓不住,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空了。
她晃了晃神,耳边又听到了夏至急切的声音:“夫人?”
她定了定神,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幸好,这只是梦……
“我没事,帮我倒杯水。”清婉朝着外间对夏至道。
很快,夏至便倒了水进来,递给她,一句话也没多问。
清婉和了一口,真实感更强了些,才问道:“我不是让你们都去休息了吗?你怎么还在外面守着?”
夏至道:“夫人,是今儿白天的时候,我们几个见您神思有些恍惚,心忧着您晚上兴许会睡不好,便三个人商量着轮流守夜了。”
说完,她看着清婉道:“我们擅作主张了,还请夫人责罚。”
清婉摆摆手,道:“你们有心了,我怎么会责罚你们呢?好了,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夏至抬头看着清婉,面上有些不信,清婉笑道:“我真的没事了小管家婆。”
夏至只好道:“嗯,那奴婢便下去了。”
夏至下去之后,清婉躺在床上,脑海中的那句“枫叶又红了,我食言了”却怎么也挥散不去,赶不走……
楚铭宣,你敢食言给我试试!
清婉恨恨的说道。只是说完,她又有些惊讶,梦里所尝的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让她窒息的受不了,她不要再现实中尝试一遍。
只是,这时她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么?
她披了件大衣,起身下床,走至床边,推开窗。外面的风很大,呼呼的直往窗子里面灌,她微微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眼神迷离的看向了窗外。
月牙儿挂着,冷冷的月晖下,一切都显的那般幽幽阴冷,窗外正种着一颗枫树。
她在窗边站了足足进半个时辰,直到手脚冻得冰凉,直到看着外面有了一丝光亮,她才恍然惊觉已经站了这么久了。
她关起窗户,捧着炉子爬上了床,等待着天亮。
经过那个梦,她终是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腹黑霸道傲娇闷骚带着点小别扭的男人。
她翻了个身,低低的叹了口气。爱是爱上了,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是,爱上了,却到底还是在介意着他以前府里的莺莺燕燕,府外的歌妓舞女,虽是爱上,却也无法做到抛开所有。
最终,清婉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对自己道:我知你是喜欢我的,我也确定自己爱上你了,若你这一次不食言,我们就给彼此一个机会。
第二天,一直到了辰时末,清婉也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脑袋晕乎乎的痛着,嗓子也很痒,迟钝的大脑终是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昨晚吹了冷风,现在生病了。
“春分?”她喊道。
春分、夏至还有秋月三人都进了来,春分上前扶着她起身,道:“夫人,您醒啦。刚刚夏至给您熬了粥,您起身吃些吧,然后药业熬好了。”
夏至也走过来抱怨道:“夫人,您怎么这么不顾及着自己个儿的身体?大夫说了,您是晚上吹了冷风才导致风寒的。”
听着她们口中抱怨的话,清婉却觉得那么温暖,唇边漾起一抹笑。
秋月将热水递过来给她漱了口,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嘴上却说道:“夫人您还笑!”
“我是故意生病求你们照顾安慰的呀。”
此话一出,三人具是白眼。
夏至用温火慢熬了皮蛋瘦肉粥,递到清婉嘴边道:“夫人,您吃些垫垫胃,待会儿喝药。”
“好。”
生了病的人,显得很是乖巧。
也只有在清婉生病时,她们三个才会觉得清婉果真是比她们小的。平日里,她们都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反而是个大人一般。
这一病,清婉整整病了大半个月才见好,身子却还是有些虚。
二月份的时候,柳枝抽芽,整个院子都有了点点绿意,清婉披着一件狐皮大衣在院子里吹着风,却看到院门口正站着一个火红的身影。
几个月不见,孙福儿竟是愈发的娇俏了,面色红润,与她这个大病初愈的对比一下,自己还真是形容枯槁。
不知为何,到了京城之后,孙福儿便偏执的爱上了火红的颜色。
“嫂子身子好些了?”她掩着嘴笑着问道,眼底没有丝毫的关心。
清婉只淡淡应道:“不劳你费心。”
孙福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鄙夷,却还是笑意盈盈,一步步朝着清婉走过去,道:“嫂子可要保重好身体才是,若不然等不到楚大哥回来,岂不是很伤心?”
春分几人都很愤怒,但王氏亲自说了孙福儿时王府的贵客,任何人不得怠慢,她们却也只能生生忍着。
秀儿却是一脸愤怒的瞪着孙福儿,怒骂道:“放肆。”
孙福儿几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秀儿的脸上,骂道:“放肆?你才是放肆!”
清婉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道:“我的丫鬟,可不是你能掌掴的!”
“那又如何?打了便打了,你还想怎样?”孙福儿看着很是得意。
清婉心里忍着气,却又发作不得,她眼底闪着愤怒的光,盯着孙福儿道:“你所倚仗的不过是你兄长对相公的救命之恩,是你兄长与相公的战友之情,你记着,你兄长已经死了!恩有还尽时,恩尽情不再时,你还能倚仗什么?”
说完她冷冷道:“秋月,送客!”
这是她最后一次给孙福儿警告,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楚铭宣欠的是孙岩晖的救命之恩,不是她孙福儿的!楚铭宣也只是答应了孙岩晖要照顾好他的妹妹,不是任由她胡作非为的!
回了屋子,春分便看到秀儿的脸上已经印着一个通红的手掌印,她咬了咬牙,才咽下这口气,恨声道:“我去给你拿药。”
春分在一边给秀儿抹着药,秀儿却掉着眼泪问道:“夫人,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清婉现在很是烦躁,她摆摆手道:“没有,你好好抹药。”
秀儿不再出声,只是眼泪还是在掉着,睁着大眼睛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秀儿是两个月前调过来伺候清婉的,春分和夏至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秀儿有什么问题,便让她近身伺候清婉了。
“你们带她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春分和夏至还有秋月带着秀儿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早春时节,天气依旧很凉,然,在楚铭城的院子里的书房内,却在上演着火热激情!
地上,艳红的襦裙,梅红的肚兜,还有男人的长褂洒了一地,榻上,两具纠缠不休的身体在彼此索取着,喘息声呻吟声交杂着。
终于,在女子毫无廉耻的媚叫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呻吟中结束了一番云雨。
男人趴在女子的身上,低声道:“北疆来的女子果真热情。”
说着,手还不甚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走了一番。
这两句交缠着的身子,正是楚铭城和孙福儿。
听着楚铭城带着鄙视的话语,孙福儿媚眼如此,娇笑着声音中还带着云雨时的媚意道:“你不是也很爽吗?”
楚铭城从榻上下来,一件件将衣服穿好,“是很爽,床上的劲儿很足。”
他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套上外衫后又一步步走近榻边,凑近孙福儿的脸,笑道:“若非你这么执着的想着我大哥,我真是舍不得你投入他人怀抱呢。”
孙福儿赤裸着身子从榻上起来,从楚铭城身边经过,面色不改的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帮我获得我想要的,很公平。”
楚铭城微微瞥了一眼孙福儿:“我想要的?”
他微微笑了笑,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身子!
孙福儿将衣服穿好以后,走到楚铭城身边,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他的怀里,媚笑着说道:“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要办的事也成了,到时候希望能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楚铭城伸手在她的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道:“各取所需,终会如你所愿!”
孙福儿掩嘴娇笑,复又靠近了他的胸怀,媚眼如丝,薄唇轻启道:“你,是不是想得到她?她真有那么好吗?”声音中仿佛还带了一丝委屈。
楚铭城低头不语,孙福儿再次娇媚道:“不是她比我好,而是她是楚大哥的妻子,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刻,他有些被堪破心事的恼羞成怒,狠狠道:“她就是比你好!”
孙福儿却不甚在意的扭着腰肢,出了书房。
然,就在她出了书房,暗处慢慢走出一个人影,她眼中恨意难消的盯着孙福儿,嘴里喃喃骂道:“贱人!”
三月初的时候,清婉身子大好,感觉爽利了不少,她趁着去给王氏请安的当口跟王氏说了要回顾家一趟。
王氏竟然破天荒的未作阻拦,这让清婉惊讶的同时又感觉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出门的那天,秀儿病了,清婉让她在府里好好养病。这些日子,几个丫鬟兢兢业业的照顾着她,许是被过了病气也说不定的。
于是这次回娘家,清婉还是带了春分、夏至和秋月三个丫鬟。
顾家早就搬到了京城的内城,要回去也很方便,坐上马车,只一刻半钟的时辰便到了。
这次回家,清婉并没有事先打招呼,她下了马车,伸手敲门却又缩了回来,恰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顾德生正要出门,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二女儿,他愣愣的站在了门前,盯着清婉看了好半晌,才道:“回来了,进屋吧。”
清婉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远离这里两年多,再次回来看到这陌生的房屋陌生的院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家。
可门开了,顾德生就站在那儿,看着清婉什么也没问,就说了六个字——回来了,进屋吧。
她的心里满满的尽是感动于温暖,这便是家啊!不论你离家多远多久,回来之后,总是没有苛责没有过多的疑问,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清婉领着三个丫鬟进了门,家里已经置了好些奴仆,他们看到清婉,都行礼道:“二姑奶奶。”
清婉一一笑过。
真好,虽然居住的环境不一样了,但人还是那人,父亲母亲妹妹都在……
“娘亲。”
还未到正屋门前,清婉便喊了出口。
在屋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