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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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都被清婉语气中森森的冷意给吓到了。
清婉原先活在二十一世纪,也本不是这样的性子,在她小的时候,接受的教育便是,在外面要乖乖的,不要惹事,不要闯祸,在这样的教育中,清婉也渐渐养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遇事很少会采用激进的做法。只是如今的状况让她不得不那般。
看清婉的样子,分明是有主意了,夏至她们几个站在一起,等着清婉的吩咐。
清婉想了想,便道:“春分夏至,你们两个带着人将那些剩下的瓜果都领了,但不要回来,挑出些最差的来,直接送到正房王氏那儿去,就说我说的,很是感激王妃对我的照顾,只是这么美妙的食物实在不敢独享,唯恐王妃处不够,我也吃得不甚心安。我精心挑选了上佳的瓜果给您送去,自己只余二三尝鲜。”
秋月站在一边嘴角抽抽,夫人,不带您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吧?
春分和夏至对视一眼,唇角弯起,道:“夫人,我们这就去。”
清婉点点头。
感觉有些困乏,清婉便吩咐秋月道:“我现在在榻上歪一会儿,你自去屋外守着吧。”
说着便歪斜着躺在了榻上。
夏日午觉睡得很香,清婉一醒来便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夏至她们几个摆好了膳食,清婉才问道:“王妃如何处置的?”
问起这个,夏至便显得有些兴奋,“王妃当时见了那些水果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夫人您挑的时机真准,当时奴婢跟春分去的时候,王妃那儿正好来了客人,好像是永宁侯府的小姐,夫人,您没看到当时王妃那脸色!可真是大快人心呢。”
清婉笑问道:“永宁侯府的小姐?是嫡出的小姐?”
春分点点头道:“是呢,两位嫡出小姐都来了,好像是大小姐邀请过来的吧。”
“这个我也没有预料到,算是个惊喜呢,哈哈。”清婉心情颇好的笑道。
接着又问道:“王氏当时是如何处置的?”
春分道:“王妃当时便满脸尴尬的对永宁侯府的两位小姐道歉,说是低下的婆子们失了规矩,然后便罚了她们一人三十板子。”
清婉没有再接话,而是舀了点汤喝了,有吃了开胃的糕点。这天儿热的,让人食欲也跟着变得很差。
三天后,安康过来回禀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各个庄子上的米粮都已经到位,而庄子上今年安排的作物也都传递了下去。
清婉想了想还是吩咐道:“再去屯些冰吧。不管如何,这个夏天怕是都不会好过了,看这天热的,怕是冰块会消耗的很快,我在府里分得的份例不多,该是不够用的。”
安康这次没有多问,得了吩咐便下去了。
果如清婉所料的那般,时间晃悠悠的进入了六月中旬,一连一个多月,滴雨未降,天气炎热的像是将人放在火上烤着一般。庄子上的田地都种了旱稻和高粱,清婉也早已经传信回了顾家。一个月不曾降雨,已经开始有人心惶惶然起来,坊间也传起了各种传闻。
刚刚经历过雪灾洪水的人们,再也经不起接踵而来的旱灾!若旱灾再来,他们能吃什么?
皇上最近烦心事也很多,最令他烦得不是这快要降临的旱灾,而是由旱灾引起的各地的祈雨的活动,倒是弄的各地怨声载道,人心惶惶。
“都查清楚了吗?都有哪些地方进行这样的匪夷所思的祈雨活动?”看着跪下下面的暗卫,皇上语气沉冷的问道。
暗卫道:“回主子,全国共有十五个地方都在进行。他们都是极有规律的,几乎每个七天便要进行一次,开始需要献祭的是十五岁到十八岁的处男处女。接着便是十到十五岁的童男童女,最后是二十岁往上的男丁。”
皇帝眯着眼睛,献祭,男丁!为何他总觉的,这里面掩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陈安北已经在回京途中,他又该安排什么人去南疆镇守?看了眼跪着的人,眼神眯了眯。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忽然变凉了些,您可千万别打我的主意!
“唐老那里可有说何时会降雨?”楚白木将心底那一丝不安使劲儿按捺住,轻轻的问道。一切的源头还是这旱灾,若能尽早的降了一场雨,或许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
“没有。”
楚白木很是失望,只得吩咐道:“密切主意那些人的动静,他们宣传的是多长时间会有降雨?”
“一个月。”
楚白木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皇上如何烦恼,清婉不管,只是这种炎热不降雨的天气让清婉很是烦恼,脑子转了转,清婉想起了,曾经自己深受初中老师的影响,很是研究了一阵《周易》这本书,很玄奥,但于自然一道蕴含很深,清婉足足看了两年,未曾看懂。
如今回想起来,里面的好些内容清婉都能张口道来,她是不懂这本书怎么看,更别提活学活用了,但清婉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唐老!
此人是目前整个大楚公认的学识最佳的老者,清婉想,若是她能将自己所记下的《周易》说给唐老听听,说不定,他老人家真的能研究出什么来也说不定呢。
想着,清婉又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劲儿。
她吩咐春分笔墨伺候,自己则闭目在一旁回忆起来。
京城阴影重重,而楚铭宣在北疆也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北疆营地共有三个门,每一处每时每刻都是留兵五千驻守,每隔一里便有哨兵站岗。而傅子任则住在北疆风沙城中,光是城里,便留了收兵三万,营地更靠近危险,但兵力却相对少了。士兵们得轮番休息,营地只余七万士兵,除却各个门中守着的,真正主站不对便只有三万不到。
六月十八,月色大好,南门哨兵忽然吹起了警报,南门处一阵骚动,守门的五千士兵各个严正以待,而镇守北门的吴桡却擅自带领北门五千士兵向南门而去,名曰支援!
到了南门,吴桡却是提刀砍向了自己人,而空虚的北门却被北疆兵马趁虚而入,当楚铭宣那里接到警报时,吴桡已经带着人杀到了粮草营,准备火烧粮草。
楚铭宣拿出了埙,快速的吹奏了一段曲子,曲调低沉竟然隐隐含着些许煞气,让人闻之一肃!
吴桡冷眼看着楚铭宣,笑道:“果然是京中来的子弟,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这般悠闲的吹奏乐曲!等会儿可不要吓的尿裤子了。”
吴桡的话一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便哈哈大笑起来。
楚铭宣眯着眼将埙收了起来,眯眼瞥着吴桡,眸底冷芒泛着似深水寒冰的森冷,吴桡被这样的目光盯的心底闪过一丝惧意,惧意闪过,心底便微微恼怒起来,他也怒目瞪视着楚铭宣道:“别在我面前虚张声势,老子可不吃你这套!你虽是正五品的守备,可整个粮草营的兵马只有两千,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吴桡带人杀去了南门,所以南门的除却丝丝抵抗战死的,剩下的三千士兵全部投靠了吴桡。
吴桡一个营地的门千总,统领不过五千兵马,手上亦无多大权利,他会叛变,显然身后还有更大的鱼在牵着他走。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吴桡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楚铭宣只冷笑着,似是一点也没将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吴桡心底更是愤怒,“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贵族,我们上阵杀敌,拼死拼活累下军功,想要往上爬一级有多难你知道吗?可你们呢?就只需要在营中住上二三年便好,吃的住的都是好的,杀敌无用,可最后功劳却是最大的!凭什么?老子受够你们了。”
楚铭宣身后站着二千士兵,蓄势待发,两军相见,短兵相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或许你以前遇到的是你嘴里说的那样的纨绔,只可惜,这一次你遇上的是我!”
最后一句话出,楚铭宣手势往下,身后的士兵便声势浩大的冲了过去。
都说粮草营中的士兵是各方面能力最差的,吴桡觉得,自己用八千士兵来此火烧粮草,对阵粮草营的两千士兵,怎么算,这都是稳赢的局面。
很快,楚铭宣和吴桡也战在了一起,楚铭宣使的是剑,而吴桡却是用的枪。
枪是长兵器,招式不好驾驭,但若是练好了,进可攻,退可守,招招致命,当时楚铭宣在学武之时,也曾想着,要不要学枪。后来看着那人耍了两招,他自己也试了两下,觉得很有感觉。
但那时,自己为什么又会改学了剑法?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却不想,因为这事儿,清婉后来还跟他吃了好一通醋!
剑与枪的碰撞,铿锵声不断,四周双方士兵厮杀声,刀子划破衣服,刺入血肉,“噗嗤,噗嗤……”,未身临此境,根本难以想象此时的残忍。
受了伤,无再战之力时,倒地装死,若能侥幸多过践踏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性命,若躲不过,便只能马革裹尸!什么伤员撤退的话,全他妈的都是在放屁,大家都是在以命相搏,怎会有时间留给你逃命?
吴桡边战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形,不期然发现楚铭宣手底下的兵竟是勇猛异常,丝毫不见粮草营士兵的怯弱羸弱之感。
“你偷偷操练过他们?”
楚铭宣挡下他攻来的招式,冷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兵,我来操练不是很正常?”
“好,不过,你以为只这样你便能赢?我的目的便是烧掉粮草,你认为你那区区两千人马能阻挡我到几时?”
楚铭宣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想,应该是你比我更需要时间吧?营地主力还有三万,你确定你能得手?”
“你还在指望营地主力?他们一个时辰之前就被将军调去了城中,原来一直到现在,你都是在拖延时间?哈哈哈……还想等待援兵?我想还是你直接去见阎王比较快些!”
说完,他进攻的招式变得凌厉起来。
就在此时,原来传来一阵吼叫声,楚铭宣嘴角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小孙,你终于到了!
小孙在一个月前被提拔成了东门守卫,领五千士兵。刚刚楚铭宣所吹的曲子,便是两人私下里约定好的,请求救援的曲子。这本是两人无聊时想的玩意儿,倒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用上了。
小孙听到熟悉的埙声,便留守一千士兵在东门,带着人去了北门处,却发现北门空无一人,以防北疆人攻进来,他又留了一千人在北门处,带着剩下的人直接去了粮草营。
远远的便听到了粮草营那边,杀声震天,刀光剑影,战事已经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候了。小孙带着自己领着的三千士兵加入战圈,粮草营的兄弟们这才感觉到压力小了许多。
战事一时间倒成了胶着状态。
吴桡给自己的近卫使了个眼色,近卫心领神会,骑着马,慢慢的不着痕迹的退出战圈,循着存放粮草的地方去了。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楚铭宣的眼睛,只是,他却是什么也没有做,依然对着吴桡步步紧逼,因为他刚刚竟然看出,这人的枪法甚为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只是,那虚晃的一招一闪而过,他没有看的太清楚。但,他就是确定,只要他再露出一两个破绽,他就能从他的枪法中知道他究竟是谁!
如此想着,他进攻更是狠了起来。
忽然,吴桡一招前刺上挑,楚铭宣避之不可,只能在坐在马上往后仰躺,险险的避过他的杀招,却还是被挑破了一副,连着他深藏在里面的那个荷包亦被挑断了绳子掉在了地上。
他答应她要爱如生命的荷包,此刻楚铭宣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去捡起它!
来不及分析此刻的处境,来不及深想这么做究竟会给自己带了怎样的后果,身体的行动早已快过了神经下达的命令,他反射性的横剑挡住了吴桡再次进攻过来的长枪,杀招已现,一剑横刺过去,然后顾不得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便急急的躬身想要伸手去捡那个荷包。
吴桡知道刚刚楚铭宣那一剑已是杀招,只好骑马后退避开,他回头的一瞬见到远处有火光闪起,知道手下已经得手,心底一松,便骑着马调转马头。
楚铭宣此时已经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荷包,看着上面的小小人儿,他弯起了嘴角,上封信写回去时,他提到让清婉画幅自己的画像寄过来。
清婉回了信道:画的丑了,你会说我画技不好,画的不像。画的美了,你又该说我故意将自己美化了,自恋!我才不画。想见我,早日回来便是,可别整日里想着立功,然后要功劳不要命,最后马革裹尸,埋骨他乡!
他当时是对着月光美美的笑了,关心自己就关心自己嘛,还非得说的这般难听!
就在他要将荷包收起来的时候,已经调转马头的吴桡忽然回神来了一招回马枪!楚铭宣本来是有时间做出反应的,只是这一招给他的记忆太过深刻,脑海里一个片段闪过,他知道这个人是谁的人了!
当年教他武功的那个人,在说到枪这个武器时,曾经说到过,北疆王是把枪练得最好的一个人。尤其是那最后一招防不胜防的回马枪,火候到时,几乎是无人可避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