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纣为虐之一代妖后-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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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笑着摇了摇头，好半天才开口道：“我有的时候会想，我到底能够做些什么，到底能不能去按自己想的去做。大商已经老了，老到很多东西已经不适合这个世界了。你也看到，贵族们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他们要更多的牛羊，要更多的钱贝，要能多的奴隶，他们只在意自己能够从大商得到多少的利益，可是，他们从来不去想自己为大商做了多少，他们的祖辈曾经奉献的，为大商贡献的，真的值得他们索取这么多吗？我是大商的帝，但我却撼动不了他们，我只是重用几个‘小人’，便会遭到他们没完没了的反对……”
“我支持你。”我搂上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他果然是这个时代思想最先进的人，“收获应该跟付出成比例，但是，子辛，这件事你不能超之过急。”我赞成他，但并不太表我会支持他大量启用平民，“大商几百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改变它，任何一向改革。可能需要几年几十年的功夫，一蹴而就反而容易埋下祸端，你看，你现在有飞廉、恶来，有河陌库贞，军队这边他们已经成了你的顶梁柱，但是在内政上，你需要更多的盟友……但是建立这样的盟军是不能操之过急的，你可以今年提拔一个人，明年在安cha一个人，总之，需要慢慢来。”
我说完了，却发现帝辛没有应我，奇怪地抬头一看，却见他怔怔地瞧着我，对上我的目光，脸上忽然浮现出非常自豪的笑容：“我就知道，从在钟鼎宫见到你的那天就知道，你果然是我在等待的人，只有你，妲己，只有你才能了解我！”
我心道，那是因为我比你还先进。“你看。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飞廉他们已经形成可以与贵族抗衡的新兴力量，素巫也当上了大巫师……”
谁知帝辛摇头道：“素巫这个大巫师所拥有的权力最多只有赤炼的三成……”
“什么？素巫不是……不是也帮了你很多事情吗？”比如上次赤炼葬礼所需要的奴隶人祭。
“妲己……他们比你想象中要强大的多……素巫所做的，不过是一些没有伤害他们根本利益的小事，赤炼刚刚死，他们自然不敢与我对着干……只是以后的事情……还能难说。”
“那……那怎么办？”权力斗争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擅长，最多也就是看看那些宫斗文，跟几个女人小斗一下还差不多，然而朝堂上的事情，特别是三千年前的朝堂。我根本就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深知自己所熟悉的政治体系和政治概念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所以不敢乱发评论，劝帝辛要一步步来，不要想着能够一次打败贵族力量，已经是我来到商朝几年对这个时代政治认识的最高境界了。
帝辛闭了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家中有饿狼，屋外有猛虎。有时候我真的会想，当初还不如让位给微子启来的好，我倒要看看，他那种只会跟我耍心机的性子，要如何面对外面的虎豹？”
“微子启？”我对微子启并不熟悉，这几年见的也少，只是知道他当初也是有机会继承帝位的，不过自从帝祖甲改革礼制之后，嫡长子继位制度到帝乙时已经被固定下来，成为主流，所以在当时微子启极有贤名的情况下，还是相较而言看上去比较不务正业的帝辛继位。微子启在政事上从来不肯真的出力，时而使使小绊子，帝辛也没有治他的罪，依然保留着他的性命和身份，只是，帝辛当然不可能完全放心他，因此在微子启身边也安cha了人监视，嫫萂便是其中之一。
“子辛？微子启有能力谋反吗？”我问。可恨我对商朝历史了解太少，也只隐约记得《封神榜》里把微子启描述成一个大忠臣的样子，对于他具体的事迹并不清楚，现在来到这里，姬发颠覆了我的印象，比干颠覆了我的印象，这个微子启在我脑海里也变成一个曾经与帝辛争夺帝位而失败并且很可能没有死心对帝辛仍然有一定威胁的人。
帝辛笑道：“他？谋反？他有这个心，但恐怕没有这个胆，更没有这样的本事。”帝辛的话让我放下了心，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要颠覆一个朝代，并非一定要揭竿起义组织士兵来战斗。还有许多别的方法。封神榜里从来没有说过，在武王伐纣大业中起了至关重要作用的，不是姜子牙，不是武王骁勇善战，不是天命所归，不是周人的仁名、帝辛的残暴使得百姓离心，而恰恰是微子启等人。如果当时我能明白这些，如果当时帝辛能够除掉微子启这个祸害……可惜没有如果……
这一天我跟帝辛谈了很多，也越加了解他作为帝王的另一面。对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帝王而言，如果你接手的是一个盛极而衰、疲态尽显，内部四分五裂外部又有豺狼虎视眈眈的帝国，你的能力和抱负又能有多少作为？若是让康熙圣主生到清朝末年，不知他能不能够力挽狂澜改变历史？一个帝国的衰亡，到底是亡于末代君主一人之手，还是那百年来的积垢所致？
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有时候我会激情澎湃，想陪着他力转乾坤、登上最顶峰，但是那阵激情过后，静下来的我会想，如果没有河山天下，就只有男耕女织、儿女天伦，也未尝不是另一种极致的美丽，所以我也会对帝辛说，不如不要争了，不如放弃算了，这个世界如此广袤，寻找一片栖身之地还是非常容易的。然而帝辛，他深知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会疲累，会跟我说，“有时候我真的想……”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后退过，哪怕小小的一步都没有。
在疲惫彷徨之后，他会坚定的搂着我笑道：“怎么，听我这么一说妲己害怕了吗？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到！等我改造出一个繁荣昌盛的大商留给我的子孙之后，我再陪你去找一片安乐之所，只有我们两个人，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我一直期待着这天，一直在期待着……既然他不愿意退缩，我便陪着他，一起等到最后那一天……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帝辛内心 ……】
第一百九十章 画地为牢
我们带了恶来、河陌。月襄、月洪、郑蓄和五个禁卫军前往岐山，其他一小队禁卫军已经先一步去了，我的月卫和苏卫则跟在后面随大队人马一起出发。本来月襄是不同意这个安排的，但是帝辛是君主都带了几个人，我身后却跟了浩浩荡荡两百月卫再加上将近一百人的苏卫，这还是什么微服出行？
“月襄，你要相信你自己。有你和月洪跟在我身边，已经完全够了，再说我们只是以平民身份进入岐山，不会有什么危险……”
帝辛看我好容易才说服了月襄，道：“月煌的月卫果然忠心，有他们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看来除了我，没人能动得了你。”我“不客气”地回道：“你也未必动得了我，不信哪次大家拉出来一起练练？”
本来崇侯虎要随我们一起去，但是帝辛让他留下来处理崇国的事务，自从那年姬昌攻打崇城之后，崇国几乎可以说是百废待兴，需要崇侯虎的地方确实很多，帝辛态度坚决，崇侯虎也不好再坚持。而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崇侯虎随我们一起去的，现在跟他在一起确实感到非常不自在。
我们一路轻车简装地进了西岐，另我吃惊的是，帝辛事先派来打前站的人还真是好本事，不但住的地方解决了，还附加赠送了一个店铺给我们！我竟然能够在商朝开起店铺来了！唯一稍稍不舒服的是，居然是个木匠铺！所以，我只能端茶送水，替帝辛擦擦汗了。
“来来，喝点水，才来第一天你们用不着这样吧？”我看着帝辛和恶来两人忙得大汗淋漓，实在是费解。恶来嘿嘿笑着，接过水来道：“多谢娘……多谢夫人！”
帝辛看着那刚刚打了一半的桌子，神情颇为自得：“这铺子也开不了几天，自然得抓紧时间了！恶来，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吧？”恶来大笑着点头，放下碗，又哼哧哼哧的锯起木头来。
我摇了摇头，对这一君一臣的怪异爱好实在是看不懂，而此刻月尚正在一边弹琴，琴声搭配着做木匠活的声音，这一幕着实奇怪。不过想起我和帝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锯木头，现在再看着，还觉得挺温馨的，有人干活，有人抚琴。有人发呆，这好像是另一种生活。
这时候，一到这里便出去熟悉情况的河陌回来了，他穿着一身最普通的平民服侍，头戴这个时代的椭圆的草帽，进了屋先喝了我递给他的一大碗水才对帝辛道：“情报没有错。周人根本还不知道姬昌已经不在朝歌了。而且最近西伯二公子姬发将要大婚，据说他们还准备给远在羑里的姬昌送孺饼……”送孺饼是商朝人结婚的一种习俗，相当于现代的送红鸡蛋，不过周人这时还不是全民都有这种习俗，而只是周人中的贵族才向商人学习没多久的，算是一种时尚新潮流，是以这样的消息也能够被打探到。
帝辛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在就等郑蓄回来了。”郑蓄是个侏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矮小的关系，他是个刺探情报的好手，尤其擅长偷偷潜入别人家里偷听，另外擅长的便是偷鸡摸狗。
郑蓄回来的很晚，在我就要上床睡觉之前。他带回来的讯息大同小异，西伯府内根本没有一点姬昌回来过的迹象，大家谈论起姬发的大婚。也还惋惜地说起姬昌被关押在王畿的事情。
“不过，我看这西伯公子的婚事也奇怪，大家好像都很紧张，生怕这婚事出现什么纰漏似的！”郑蓄道。
我是有些意外姬发竟然现在就成亲了，伯邑考可还单着呢！也不知道是姬发自己看上的还是被家里逼迫的，但按道理政治婚姻应该找伯邑考不是？听了郑蓄的话，便又多了一层担心，怕婚事出纰漏？姬发定的这是什么亲？
“妲己，怎么了？”帝辛看我心不在焉的模样，略带忧色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我们来的还挺巧的……”居然碰上武王成亲，我就是想不起来，正史上有没有记载武王的皇后是哪一位？
“想不想去看看？”帝辛笑问。
“去看？”我以为我听错了，猛然摇头，“要是他们在大队过来之后才举行婚礼我就去，咱们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了。”
“为何？你不是一直把姬发当做弟弟吗？怎么弟弟大婚你都不到场？”帝辛不依不饶。我还是坚决地摇头，虽然姬发大婚确实很吸引我，但是自己跟帝辛的安全更重要。帝辛堂而皇之地来巡游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可是如果私下出现，难保不会有什么人铤而走险。因此不管帝辛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去姬发的婚礼现场，再说西伯的二公子大婚，也不是我们这样的平民想去就能够去的——虽然，我确实觉得有点儿可惜。
第二天早晨，我挽着帝辛的手臂去买菜。帝辛微服而来，是要了解最真实的西周，要了解最真实的西周，当然需要走到街市上去。我们身边就跟了一个而来。其他几人或前或后，不远不近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月尚早上起来都要练琴，所以留在家里。
帝辛出征东夷时我在朝歌也过过一段平凡日子，不过那时候只有我和洛儿，现在就只有我和帝辛。我忽然想着，如果，我们真的无法逃拖那宿命，是否可以保全我们一家人性命，然后找一个偏远的集镇，过这样平凡的生活？
朝歌的街市非常繁荣，然而这西周的都城岐山却连羑里都不如，只能勉强比得上我以前路过的黑渝小城。街市上人流倒是不少，只是大部分人步履匆匆，两边的小商贩很少，所以卖菜的就更少了。岐山的居民们很多还在自己的家园里种着菜，需求少了，供给自然也少了。我和帝辛几乎把这一条街都抛下来了，只买到一些芥菜和姜，好在虽没有什么蔬菜卖，卖肉的倒是不少，我和帝辛便站在了一个猪肉摊前。
正指挥着老板帮我切一段猪后腿下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敲打铜鼓的声音，我们转头一瞧。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背着一个木牌，正慢慢地当街行走，那铜鼓声便来自他身后的人，一看那身棕色衣饰，在岐山生活过几天的我便认出来了，这就是岐山的警察兼城管，相当于朝歌城城尹的手下。
“这是做什么？”我奇怪的问。
帝辛正要说话，那个卖猪肉的老板却是笑道：“一看你们就是从外地来的吧？”帝辛见他有意要跟我们说话了便点点头，道：“是，我们从崇城而来。”
“喔……崇城好地方啊，除了朝歌。崇城就是最好的地方了！”卖猪肉的汉子四十岁上下，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跟恶来有些相像。
这下子我也来了兴趣：“你去过朝歌？”居然一个周人会说朝歌是好地方？
大汉点点头，小声道：“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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