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传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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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雪翼献丑了。”
雪翼走下院中，从地上拾起刚才被削断的半截剑身，侧步凝眉，“董大人，请赐招！”
董欲文本来对雪翼刚入府不久就得到提拔很是不满，如今见雪翼如此说话，显然是看轻自己，不免心中羞恼。
“那就请雪翼兄指教了！”话音未落，挺剑怒刺，劲风中一丝剑鸣。
董欲文本是梁府第一高手，武功内力当是一流的好手。平时比武时并不愿显示武功，只是敷衍了事。如今被雪翼一激，全力一击，断金碎石。
能直刺有剑鸣者，使剑者中当算是奇人了。
雪翼待剑离自己一臂之近，使手中断剑在“矫龙”身上一点。
剑断，人退，众座皆惊！
雪翼接着把手中的短剑抛向半空，临空轻轻一掌，短剑化为碎片。
“董兄，在下得罪。只是董兄剑力强劲，在下只好也全力一击，可惜‘矫龙’确是一把利刃。”
雪翼本无心损“矫龙”，只是董欲文一招欲伤人在先，所以使了大理一阳指。
以雪翼化神的内力修为，加上一阳指，“矫龙”当然成了断龙，残龙！
一旁观看的梁如泰暗暗窃喜：如有此人相助，大业可成。
“大人，见笑了。在下原有旷世神剑，名曰‘断梦’，可惜友人借用未还，不然让大人见识一下真正的宝剑！
“‘断梦’！你说得可是古时秦王嬴政曾经使过，如今下落不明的‘断梦’！”梁如泰一惊，心中掩藏的壮志豪情霍然流溢出来，“‘断梦’一出，天下从之，号令江湖，再造王者！”
正文 第四章 断梦，我听到了你的呼吸（三）
三
左笑天得知雪翼不辞而别，本来不很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完成的任务，不觉轻松许多。
当得到“千面蝴蝶”诛杀“断梦”知情人的命令后，左笑天就开始用心筹划。
左府上下二十七人，其中也有精装的汉子。“刀”、“风”、“水”确是很难对付，不过最让人没有底的雪翼一走，左笑天心中就有了主意。
晚饭前，左笑天来到厨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胡三，并在所有的菜肴，米饭里下了剧毒“鹤顶红”。
然后，左笑天为了得到不在场的证据，赶到了如意坊。
左拥右抱，香罗帐里享受秀色如云的左笑天早已忘却了自己府中二十七人正走向地狱的大门，而他就是那个索魂的魔鬼！
与此同时，雪翼一身夜行衣，随便拎了一把钢刀，施展轻功来到左府内宅。
见到院中众人正在进食，心一横，纵身跃下，不等众人回过味来，手中钢刀一阵乱砍，血肉横飞。
院中也遇到“刀”、“风”、“水”三位高手，不过没有想象中厉害，仿佛都酥了筋骨。
罡刀的刀很快，雪翼根本看不到他出刀的动作，但缺少了刀气，刀威。
罗风出手了吗？出了。电弧刀无声无息撕裂了雪翼的夜行衣。不过还是没有了昔日的霸气。
覃水呢？没有出招，因为来不及出招。雪翼的内家掌力已经震碎了他的经脉。
三名绝顶高手，三个噩梦般的故事，只在三招下就化为乌有。
怪只怪狠毒的左笑天给他们已经下了毒。不是普通的毒，不是其他的毒，而是无人承受的“鹤顶红”！
其实雪翼也觉蹊跷，不过情急中，无暇多想。
穿堂过室，一路砍瓜切菜般，府中二十七人糊里糊涂的就丢掉了卿卿性命。
雪翼寻遍左府却不见左笑天的身影，大急。
原来，此次雪翼来的目的有二。一是逼迫左笑天说出“断梦”的下落；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杀死全部知道自己曾在左府供事的人。
有时恶人也是要名的，可巧要的却是善名。宝剑已经献与左笑天，自然已不是自己的东西。雪翼不能做出尔反尔的小人事，而此时却又需要它去讨好主子。于是，他决定杀人越货！
杀掉所有的知情人，抹掉所有知道自己和断梦曾到过左府的痕迹。
他根本不知道，左府上下都刚服下剧毒“鹤顶红”。不过这样一来，雪翼倒是做了件“善事”：众人至少不用忍受“鹤顶红”发作时穿肠绞肚的痛苦。
谁曾想一顿砍杀之后，竟没有左笑天的踪迹。
为了让左笑天不马上想到是自己所为，雪翼临走时带走了死前拼命抱着自己的胡三的尸体和左府存有的五百两黄金。为的是造成胡三谋财害命的假象。
墙上留下“不过如此”四个字也是希望误导差人。
离开左府，路过白虎桥时，雪翼把绑了石头的胡三的尸体扔到桥下，携着黄金神不知鬼不觉又回了梁如泰府中。
次日，左笑天回到家中。
不一会儿，他大呼着：“杀人了，有贼人杀人了”，边喊边跑到大街上。
等郭琦带差人赶到左府，见到的是冰冷的尸体和肃杀的庭院。
因为左笑天有不在场的证人：如意坊小嫣，加上“刀”、“风”、“水”三大高手身上的刀伤，他被完全排除了嫌疑。
雪翼没有得到“断梦”，心中不甘。
第二日清晨，他来到左笑天常去的如意坊。巧的是，左笑天刚刚离去。
给了老鸨几两银子，顺着她所指的方向，雪翼一脚踢开了小嫣的房间。
除了受了惊吓的小嫣，并没有左笑天和“断梦”的影子。
从小嫣口中得知左笑天刚刚离去，雪翼欲往左府。
路过走廊的拐角，雪翼听得屋内传来轻微的啧啧赞叹：“好剑，好剑！”
雪翼一听，心中一动，推开房门，抬眼望处，一俏丽佳人手中捧者一把宝剑正细细品味。
正是自己献给左笑天，传说中的“断梦”！
雪翼大喜，上前就要从持剑人的手中夺下“断梦”。哪知那娇小的媚娘右手食指轻轻点向自己的肩胛穴。雪翼左肩灼热的一痛，忙退后半步。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夺他人之物。何方小贼？”
雪翼并不做声，肘部疾挥，迅急扫向媚娘。媚娘左掌硬生生接了一招。
换了旁人，身躯早已死猪般飞撞到墙上。令雪翼吃惊的是，眼前这娇小的媚娘，只用小掌盈盈一挡，不仅接下了这一肘，而且纹丝没动！
适才两招，雪翼感觉来人和自己如内力伯仲之间，而对方的招式却胜出自己许多，于是拱手道：“不知小姐究竟何人，在下只是取回属于自己的宝剑而已。”真是厚颜，送与他人的宝剑居然还自称是其主人。
“以阁下的身手招式，也算是世间难寻，”“千面蝴蝶”见对方武功太强，有意一交，“在下就是‘千面蝴蝶’中的老四。”如此响亮的名号不会有人不知吧。
雪翼一听，忙恭身一礼，“在下梁如泰府中辅佑将军雪翼。”
梁如泰早就跟雪翼讲过，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千面蝴蝶”的故事。现在很多棘手的事都要他们秘密来完成，所以很少在梁府露面。叮嘱雪翼如遇到他们一定要恭敬些。
“原来是自己人。失礼失礼了。”“千面蝴蝶”不禁惊讶梁如泰哪里找来如此的罕见高手。
雪翼只说剑是借给左笑天的，现在要取回献给梁丞相。
“千面蝴蝶”只好说也是要献给丞相的。
当然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雪翼建议杀了左笑天。
本来“千面蝴蝶”还感谢左笑天献剑之举，如今却招来了梁府的辅佑将军。不仅自己不能私藏“断梦”，连这献剑的功劳也要大半记在雪翼的名下。一时间，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左笑天的身上，“杀，该杀，这样梁府拥有‘断梦’的消息才不至于走漏出去。”
两名梁府的爪牙达成共识后，雪翼离开。
而“千面蝴蝶”只等左笑天来如意坊送死！
正文 第四章 断梦，我听到了你的呼吸 （四）
四
“老四死了？”“千面蝴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干的，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一是为了兄弟情义，二是为了我们整个组织的声誉。”
“手下人报告，说是京城总捕头方天养率领手下金衣带刀和锦衣带刀干的。”
“恩？方总捕的身手怎么能为难得了四弟？”
“听说他的手下使用的从辽人那里缴来的夺命劲弩。再高的武功也无法逃脱它的威力”
“夺命劲弩！妈的，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说到这里，兄弟三人不免落下泪来。
杀人从不眨眼的魔头竟也有流泪的时候？所以说，其实每个人都由他最脆弱的一面，或是亲情，或是友情，亦或是爱情。如果一个人连一点情的成分都没有的话，那就是畜生，毕竟这是人的一个共性。
“千面蝴蝶”从出道到现在，四个人就像一个人一般，不男不女的特质，让它们之间的感情日益笃厚。而杀人的职业更让他们知道：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所以除了四人之间完全信任外，连他们的主人梁如泰也毫不信任。现在突然永远地失去了老四，三个人好像是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悲愤之情刹那间涌了出来。
“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方天养这个混蛋。杀了他，以他的人头祭奠老四！”
“早前曾派一名手下刺探过他，可是再没回来。这下新帐旧帐一起算。一定让他感觉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略一沉思，老大说道：“安全起见，我们一起去，对了，把‘断梦’带上。咱们倒要看看方某人究竟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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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方宅。
几人正围在一桌，笑谈风生。
“明月城北离人墙，山高风寒，旌旗裹雪。胡裘铁衣，快骑八百里，星夜血火。男儿自古多征战，望尽烽烟处，谈笑天下，豪情无人可怜！”说话者中年男子，铜面钢髯，浓眉朗目，气宇轩昂，颇有大将风度。吟诵间，语气略带伤感。
“师傅又发感慨了，看来这一次驻边回来是一肚子的气吧？”方天养一边说一边为谢房斟满酒。
此人正是方天养的师傅铁骑都虞候谢房。本来谢房是负责京城安全的，梁如泰见他在军营中声威日盛，而又和自己朝中的死对头尚书左仆射繁亭廉交情甚密，于是力谏皇上派他驻守河间府，希望此人战死疆场。不想谢房一进驻河间道，辽人不知为何再不侵边滋事，如是半年，竟无战事。相反与大理接壤的边陲却战报频传，还不时传出流求国也派出武功高手欲行刺皇上的消息。于是神胆俱焚的神宗不顾梁如泰的谏言，传三道圣旨火速招铁骑都虞候谢房回京。神宗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有谢房的铁骑军在，性命无忧矣！
此时，谢房望望自己身边的儿子谢宝儿，双眼有些湿润：“是爹对不住你呀！你娘去世早，爹爹还不能陪在你身边好好看护。惭愧，惭愧。”
“爹，您多心了。方叔叔平时教导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有方叔叔照顾我就行了。爹爹是做大事的人，要顾大局，识大体才是。”谢宝儿板着面孔，说话的语气象个小大人。不过马上就“噗嗤”笑出声来：“爹，方叔叔还教我武功呢，可好玩了，现在十个八个壮汉和我打，我都不会害怕！”说完，神气活现的撅着小嘴。
一席话把个神情肃穆的都虞候和平时不苟言笑的方总捕全都逗得笑出声来。
席间另外两个人也不禁面露微笑。不过二人的神情远没有旁人轻松，不时微动的耳翼捕捉着过往的每一丝微小的声音。这种“辨声入微”的绝顶功夫，天下没有几人练就。可巧座中二位便是这寥寥几人中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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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千面蝴蝶”率麾下三十六名剽悍杀人正在赶往方宅。
“小的打探过了，方宅只有八人，五人在院中饮酒，其中包括方天养。其余三个仆人刚刚歇息。”
“大哥，区区八人，我们哥俩去就行了。”
“既然都来了，还是一起进去。‘鬼’队十八人从后门潜入，‘妖’队十八人正面潜入，咱哥三先进去！”
哥俩对大哥如此兴师动众颇不以为然。杀手讲究的是尽量单独行动，而且“千面蝴蝶”还从来没有失过手。这一次大哥令人不解的还带了“鬼”、“妖”二队。单是这两队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世上一流的杀手，这也太夸张了吧。大哥以前行事一向肆无忌惮，如今竟这般小心翼翼，定是有其他缘故。二人再不多想，纵身随大哥跃上宅墙。
此时，座中二人突然神色肃杀。方天养给谢宝儿使了个眼色，道：“痛快，小宝，去叔叔里屋把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今天要和你爹及这两位叔叔喝个不醉不归。”
小宝会意，蹦跳着进里屋去了。
树叶婆娑，夜风渐凉。
席间摇摇晃晃站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