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默示录-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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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奥兰多到达了目的地。他直接使用瞬间移动冲了进去，虽然早就预约，不过一直没有约定具体时间。所以当他到达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奥兰多在一闪门的前面停了下来，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直接将门打开。一个有着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坐在桌子的前面，他刚从监视器中看到来人，马上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好久不见了。”奥兰多微笑起来，说道。
“足有二十年了吧，”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说道：“你一点都没有变，而我却已经是老头一个咯。”
说着他从抽屉中取出了一盒雪茄，从里面挑出了一根递给奥兰多。
奥兰多随手接过，在他的对面坐下，雪茄无言的自动点燃，袅袅的青烟在房间中升起。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你来拜访我这个人类？”老人微笑着对奥兰多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奥兰多轻巧的回应说道，然后将怀中小心收藏纸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我想让你帮我鉴定一下这张图”奥兰多停顿了一下，说道。
“哦？”老人将原本折好的纸摊开，然后笑了起来，说道：“很古老的测试方法呢”
“那也是迫于无奈”奥兰多耸了耸肩膀说道。
不过这时，老人脸上的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工作时刻才有的严肃表情。他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尺子，然后仔细的将纸从尺寸测量了一下。
“恩，规格非常准确呢”他赞叹着说道。
“那是当然。”奥兰多嘀咕着说道，为了这个，他将酒店中所有的便条纸全部做成了那样大小。
“是那些树对吧恩”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尺子去测量其高度，“为什么旁边会有山，真是奇怪”
“那也是不得已的。”
“是吗恩十五点三厘米”
从心里学角度来说，那些树的高度是作画者的心理年龄。
树木的线条看起来非常有力，不过有稍许的断断续续。老人皱起了眉头，他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树的形状，它们的树枝几乎全部是向下生长的，而且纤细毫无力道，就像是枯树一样。
“看来很不妙”终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奥兰多严肃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他’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伤害？”老人问道。
奥兰多没有回答，因为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老人继续说道：“你看这些树枝，性格活泼的人绝对不会将它们全部向下压去。这个人应该是有受疟症，或者是强制性的压迫症，还有他的心理年龄实在太过年轻，这样看来还只是一个孩子。”
奥兰多点了点头，老人继续他的分析说道：“就笔迹学原理来看，那线条虽然有力，但是却无法让人感到生气，‘他’应该是一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的人，而且有可能充满了对死亡的渴望”
听到这里，奥兰多陷入沉思。见奥兰多不说话，老人笑了起来，问道：“这个人是人类么？”
奥兰多还是没有作声，良久，他抬起头来，说道：“依你看他的精神状态如何？”
“非常糟糕，”老人毫不犹豫的说道，“长此下去，精神抑郁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弄不好的话还会变成精神分裂或者是更加糟糕。”
“非常糟糕”奥兰多喃喃的说道，他紧紧的盯着那张纸，然后伸手将它重新放回怀中。他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奥兰多！”老人叫住了他，说道：“我给你点药吧，会好起来的”
谁知奥兰多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不需要了”
说完，他立即消失在原地。老人呆呆的看着奥兰多的残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刚才的奥兰多脸上露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眼神以及微笑，简直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
一个陷入恋情的正常人类！
　
第五章　近


我随着那个叫亚森的男人走上电梯，没过多久，电梯停下了。他带我进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温度似乎要比楼下的稍许高那么一点。虽然是白天，但是帘子将窗户遮的严严实实，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我们，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个我曾经呆过的充满了消毒药水的房间。
实验室中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我好奇的望着周围的各种设备，里面有不少冷冻用的冰柜，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我用意念扫了一下，发现里面全部放着血浆。
亚森在实验室最里面的一个小间前停了下来，他掏出了口袋中的ID棒，插入插槽，检验了瞳纹和声纹后，我随他走进房间，门马上被关上了。
我不客气的在宽大的黑色转椅上坐下来，他则垂手站在一旁，等待我的指示。
“这里是做什么的？你的职位是什么？”我舒舒服服的转了一圈，这个椅子比楼下硬梆梆的那个要好太多了。
“这里是神罗驻纽约的实验室。我是负责人。”亚森恭敬的回答说道。
“都研究些什么？”我继续问道，随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文件和记忆光碟，还有一把光束枪。
“主要是‘耶稣的奇迹’的外开发，还有活体实验。”
“活体实验？”我好奇起来，什么东西需要活体实验？
“是有关‘耶稣的奇迹’的活体实验，研究观察注射者身上产生的副作用。”
“用活人？”
“是的。”
听到这里，我冷笑起来，真不愧是神罗，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子。
不过心里再次产生了疑问，这么看来亚森在这里的地位颇高，他为什么要去购买毒品？
想到这里，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买‘黑桃7’？”
这时，亚森再次开口说道：“因为那个可以让人产生逼真的幻觉，且会麻痹神经系统，如果配合实验的话也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我对于“耶稣的奇迹”也有一丝的印象。那个红色的液体让我的心里非常不舒服。总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有必要搞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心中暗暗的打定主意。于是我说道：“带我看看那些实验品”
亚森非常顺从的打开了门，说道：“他们就在外面冰冻着。”
我走出办公室，靠近那些巨大的培养冰槽，真的有人躺在里面！里面人的脸丝毫没有血色，灰白中泛着青色，眼眶深凹进去，由于闭着眼睛，我看的不真切。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感到了这些人的古怪。他们身上发出的气息让我感到陌生但又熟悉。那是一种介于人类和血族之间的气息，我说不上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我感到了迷惑，里面肯定有鬼！天子凛到底在搞什么，这又是他的阴谋么？我沉思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了电梯到达楼层特有的叮咚声，然后就是脚步声。
“有人来了！”亚森抬起了低垂的头，说道：“您最好现在先回避，这里是禁区，一般不允许非工作人员出入。”
我睨了他一眼，之见他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张名片给我，说道：“我会再联系您。”
“真是麻烦死了”我嘟囔着将他的名片放进口袋中，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嘛，全部催眠或者是杀掉不就得了。
不过这如果被奥兰多知道的话他应该又要大呼小叫一番。上次把这个男人催眠让奥兰多念了好久。虽然将人类变为我们的傀儡木偶并不触犯戒律，但这只限于地位低下的人类。一般，对于智商颇高且地位相当的人类，血族还是让起自由发展的。这不仅仅是对于教廷的承诺，也是保护社会秩序的一种方式。
自动门打开的瞬间，我也消失在原地。
亚森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研究人员的到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
纽约第三大道，一队相当引人注目的人马正缓缓的移动着。那是清一色的男人组成的队伍，大约有一半的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另外一半穿着白衣。所有人脖子上面的十字架闪闪发亮。
“老大，我们还要走多久，一路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嘛”一个年轻的白衣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哀怨的说道。旁边传来年轻女子指指点点的嘲笑声，他的脸刷的变红了。
“别胡说！我们离教皇陛下已经越来越近了。”那个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瞪了他一眼，然后抓起胸前的十字架开始陶醉。
“”旁边的人说不出话来。初夏的烈日火辣辣的在头顶放出热量，他们已经在这样的烈日下面走了三个多小时，还穿着如此厚重的服装。
“至少休息一下吧”队伍中又传来了哀怨的声音。
“你们这个样子还算是苦修士么？”
“我们本来就不是！我们是骑士！”立即有人反驳道。
“比苦修士都不如的骑士？”
那头没有了回话，不过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年长男人微笑起来，说道：“法尔”
“什么事？”那个叫做法尔的队长问道。他看到说话的人是队伍中最年长的苦修士，于是充满了敬意的回了话。
“就算是苦修士也是需要休息的。”那人微笑起来，口气温和的说道。
“既然是您说了，那么就这么办吧”法尔点了点头，采纳了他的建议。队伍中发出了欢呼的声音，年轻的男人们就像是洪水一样的涌入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咖啡店，没等任何人招呼，径自坐了下来。
穿着褐色洋装的女招待立即微笑的向他们走了过去，法尔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
“请问您们要点什么？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里最出名的芝士蛋糕？”好听的女声从她的口中发出，凉爽的冷气吹拂着所有人，他们仿佛从地狱一下子解脱到天堂。
“清水就可以了。”所有的苦修士们都摆了摆手，说道。
不过骑士们却没有像他们那样，而是兴奋的看着桌子上的电子菜单，然后要了蛋糕和咖啡。末了，法尔还拿出了一张照片给女招待看，一边问道：“请问您见过这个女孩么？”
“没有。”微笑依旧，不过答的却很干脆。法尔失望的将手上的照片收好，示意她可以离去。
很快，咖啡点心和清水就被送上。喧闹的声音在小小的咖啡店中蔓延开，所幸是正是上班时间，店中几乎没有其他的客人。
“老大，你说我们这样能找到陛下么？”一个骑士在吃饱喝足后打了一个饱嗝，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当然可以！地球是圆的！”法尔自信满满。
坐在后面的苦修士们的脸上出现了无数的黑线。这算是什么回答？！他们已经足足走了半个月，非但什么线索都没有，而且路费还花去不少。队长法尔是圣十字骑士团的队长，他的实力固然是高超，但是就统率力来讲实在糟糕。不仅毫无计划性行事，而且更是一个路盲。
而且大家的运气实在太差。先是乘坐的飞机遇上了暴风被迫降落，然后是翻越雪山和森林，最后穿越海洋。虽然大家那个时候没有反对法尔的提议，但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当时的决策是错误的。不过没人敢说，因为他是玛多亲自点名的队长！
想到未知的旅程，就连那些苦修士们也觉得浑身发冷。现在能够支持他们走下去的是对于使命的神圣感，已经对于教皇陛下的无限崇敬。
年轻的骑士们还在肆意的大笑着，他们正在说着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低级趣味笑话。对于他们来讲，这一刻是宝贵的休息时间，所以旁若无人的以自我为中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屋的角落中传来了轻微的哈欠声。
我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从长椅上坐起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吵个不停，烦死人了！我皱起眉，抬起头望去，一群男人坐在窗口的位子大声的笑着。时下是夏天他们却穿着厚重的衣物，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我拨弄了一下面前的咖啡，里面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掉了。
由于昨天晚上实在过于兴奋，现在我困的要死，不过又不想回酒店，所以才随便找了一家幽静的咖啡店坐下，没想到原本静谧的气氛完全被那些人破坏了。
我重新躺下，就当没有看见他们，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继续闭上了眼睛。
坐在窗边的苦修士们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冷森。他们向下望去，胸前的十字架嗡嗡的颤抖着，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显然是有了反应，而且这些被圣水祝福过的十字架只会对一种人有反应。
血族！
他们浑身紧张起来，年长的那个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他缓缓的环顾着四周，当他的视线行进到离他们大约二十米的一个靠墙角落的时候，他的眼睛睁大了。
虽然被桌子挡着，但是可以看见长椅上面有一个人，白色的长发在咖啡色的椅子上面是那么的显眼。
年长者站了起来，朝自己的同伴点了点头，他要去确认一下。
骑士们浑然未觉的继续笑着，一个修士示意是否要让骑士们保护，不过遭到了拒绝。
年长者踏着平稳的步子，慢慢的走向那个角落。他每走一步，身上的十字架就轻轻的颤一下。而不是像遇见普通血族一样连续的颤动。带着疑惑的心情，他终于来到那个白发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