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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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之朝床上看了一眼,压着双眉,眼色低沉,微抿着嘴唇,似乎无一不表露着他的不满。他压根没有多呆,转身就出去了。
紫翎看的奇怪,觉得他的行为完全不符常情,叮嘱丫鬟几句,跟了出去。
“侯爷?”
“都散了!”卫肆沨冲着众人发了话,脚步未停,直接前往沁梅院。
紫翎甚至看到了他压低的烦躁,甚至是恼怒?
不经意的一瞥,双喜的神色也十分古怪,好像十分惧怕。
返回了沁梅院,卫肆沨端着茶碗沉寂的坐在那儿,忽然甩手将茶碗摔了,喝道:“把大夫叫来!”
“是、是。”双喜慌慌张张的往外跑,险些被门槛绊倒。
紫翎坐在一边不敢说话,她已经意识到,对于绿萝的怀孕,他不高兴,很不高兴。
第一百五二章 福祸相依(2)
少顷大夫来了,已经意识到侯爷情绪不佳,战战兢兢的跪在那儿。舒孽訫钺
“她真的怀孕了?”卫肆沨身体微微前倾,眸子敛着,尽是迫人的气势。
大夫只觉得寒气钻进了身体,禁不住发颤:“回、回侯爷,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撒谎。为确保无误,小人仔仔细细诊了几次。”
卫肆沨勾了抹冷笑:“真是很好!”
双喜绷不住,忽然腿软的跪在地上愠。
“都下去!”
卫肆沨一摆手,大夫犹如得了大赦,爬起来就退出去。相思春杏也懂得眼色,把丫鬟们都带走。屋内只剩了紫翎,以及跪在地上的双喜。
“没拿错?”卫肆沨问了句莫名的话恼。
“回侯爷,一切都照侯爷的指示,绝不敢出意外。”双喜磕着头坚定的表示。
“行了,你下去!”卫肆沨收敛了之前情绪,不追究了。待双喜出去了,他嘲讽道:“难不成是天意?然而我向来认为事在人为,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小意外。”
紫翎还是没太懂。
卫肆沨嗤笑道:“我可没想到一个丫鬟会为我生出第一个孩子。”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混沌中的思维,紫翎恍然大悟。一定是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绿萝怀孕,为了杜绝任何微小的可能,定是吩咐双喜拿了药给绿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绿萝终究是怀孕了。
木已成舟,断乎没有扼杀自己血脉的道理,所以卫肆沨只能接受事实。
夜幕降临,侯府诡异的沉寂。
绮岚院内,琉璃来到绿萝房中,名曰探望。霜儿早得了指示,寻借口将丫鬟们支开,便于屋内两人谈话。当然,如今的绿萝无法张口,只能“洗耳恭听”。
“很疼吧?”琉璃用帕子捂着鼻子,对于绿萝满嘴的药味儿很是嫌恶,但为了不被旁人听见,又少不得靠近低语:“她可真残忍,毕竟多年主仆,竟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为你担心,之前就那么容不下你,更何况你怀了身孕,想想吧,她肯定后悔那晚没要你的命。”
随着她的话,绿萝想起那夜的恐怖,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不如听我一劝,你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呢?听说你会写字,何不写出供状,告到侯爷跟前。侯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侯夫人也算公正,一定会为你做主。到时候她做不成夫人,恐怕连侯府都呆不下去,那时你就安全无虞了。不好吗?”
绿萝知道对方之所以如此好心好意,是为了报复邱婉蓉,而怀孕的她,同样是众人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我跟大夫详细问过了,再过几天你就养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床活动,写字也没有问题。事情越拖危险越多,你这么聪敏,肯定懂得。早了,早安心啊。你好好儿想想,我明天再来看你。”
绿萝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天早晨,沁梅院来了位稀客,商洪。
紫翎见他是独自一个人来的,神色憔悴,语态犹疑,心下便有了猜测。故意装作不知,只拿些闲话打发。
终于,商洪忍耐不住,迟疑开了口:“怎么没见着青奕?”
“你怎么关心起他?”不动声色的反问。若非他对当初滴血验亲之事已经十分怀疑,是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儿提及青奕,毕竟当初做的那般冷情,青奕无疑是一个禁忌。
商洪脸色一滞,勉强干笑,不答话,仿佛刚才根本没问一样。
见状,她也不追究,自然而然的换了话题:“二姐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都准备齐了,不知那天夫人有没有空闲去吃杯酒?”商洪问的殷勤又谄媚,但这种身份地位的使然下,又有些尴尬。可以说,每次与商家人的相处都是无法融洽自然的,就像一面碎掉的镜子,再努力的拼接,裂痕依旧存在。
“到时候再看吧,想必那天一定很热闹。”
坐了一会儿,商洪起身告辞。
出了沁梅院,商洪禁不住连连叹气,因青奕的事,搅扰的他寝食难安。这次来侯府,主要就是打听青奕下落,在她那儿问不出来,只能希望另一边有些线索。
终于不负期望,下人迎面跑来说道:“老爷,打听到了,小少爷被送到了奉县的田庄。”
“快!备车!”商洪等不得,立刻就要出发去找。
书房内,已有人将商洪的举动回禀了卫肆沨。
卫肆沨噙了冷笑,吩咐道:“好事多磨,太早遂了他的心,那就没意思了。照计划行事,注意分寸。”
“是!”
商洪的马车驶出了城门,顺着通坦的大路疾驰,未曾停歇,直到半夜。四周都是浓密的林子,黑黢黢的一片,路上只有这辆马车,带着两个护院。
忽然马车猛地停下,听见车夫惨叫一声。
“怎么回事?”商洪意识到不好,马上打开车门查看,哪只头刚伸出去,一柄钢刀就架到了他脖子上。瞬间冷汗直冒,连连哀求:“好汉饶命!有话好好儿说,要什么我都给。”
“我们只求财,不要命。”冰冷的声音与锋利的钢刀,在这夜色里,格外慑人。
“我有钱!我给钱!给钱!”商洪赶紧摸出随身带的全部钱财,顺势看了看,发现车夫与护院都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放心,他们还活着。”看出他的心思,有人解释,可当看到他递出的钱财就恼怒了:“才这么点儿?看你穿着打扮也是富贵人家,打发要饭的吗?”
说完也不等解释,一把将商洪揪出来摔在地上,两人围上去拳打脚踢。
商洪哪里经得起这番对待,连连哀求。
那两人直打的差不多了,这才收手,拿了钱,骑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商洪已经是口中吐血,昏昏沉沉,爬不起来。
“老爷?老爷!”终于,护院醒了,发觉商洪伤的很重,赶紧抬回车上奔驰回城。
赶回城中,已是凌晨。
刘氏正因商洪一夜未归而疑心,忽见他被人抬进来,鼻青脸肿,人也昏迷着,吓的半天没回神。好不容易回神,问了原因,连忙让请大夫,又气得要报官。
“娘,爹出事了?”商碧华与孟远航闻讯赶来,见了商洪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孟远航道:“这、这到底是劫财还是要命啊?下这么重的手。”
“真是天杀的山匪!”刘氏抹着眼泪骂。
“娘,爹出城做什么去了?”商碧华忽然问。
刘氏摇头:“谁知道,大概是谈生意吧。”
“娘,我们到里面说话。”商碧华避人耳目的将刘氏劝到一旁,低声道:“近来关于青奕的流言越来越多,爹似乎也在怀疑呢,他没跟娘问起什么吗?”
“他的疑心病那么重,没有证据,你以为他会信那些话?”刘氏对于这个还是很有自信。
商碧华又说:“都说劫匪图财不要命,可我看爹受那么重的伤,实在蹊跷。会不会、是朱彪做的?要不然大半夜的,那劫匪那么巧就在半路劫住了爹的车?”
刘氏不太信:“都同意婚事了,他有什么理由那么对你爹?”
“哼,还不是图咱们家的家产。”商碧华对朱彪是又恨又惧,很担心将来软弱的孟远航不是朱彪的对手,家产全都被别人霸占了。所以从内心来讲,她一点儿不赞同这门亲事,哪有招两个上门女婿的。
无奈,她的肚子总不见动静,而爹娘想抱孙子,特别是爹,认为商家不能断了香火,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雪彤身上。若将来雪彤真的生下一男半女,这家产还有她的份儿吗?
从房里出来,商碧华没好气的瞪着孟远航:“都是你没用!”
“碧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孟远航不解。
“你到底有没有找大夫看过?算了,还是我亲自找个大夫来,我看是你的问题!”商碧华烦躁的甩着袖子,霸道的做了决定。
孟远航终于领悟,脸上青白交替,碍于寄人篱下,只能忍了。
第一百五三章 福祸相依(3)
一早,紫翎正坐着梳头,忽然从相思口中得知了商洪遭劫受伤的消息。舒孽訫钺吃惊之下觉得蹊跷,命相思备了东西让福清送去,顺便详细打听一下情况。
“怎么,担心商老爷?”卫肆沨挥退丫鬟,接了象牙梳为她梳头,手掌抚摸着柔顺如缎的长发,眼睛则看着他镜中的容貌。
紫翎同样从镜中看着他,不自觉的就问了句:“侯爷知道这事?”
四目相视,卫肆沨的笑显然是种答案:“虽有心为翎儿描眉梳妆,可惜没这个手艺。”招手唤过丫鬟,特意叮嘱:“为侯夫人梳个漂亮的发式!”
从镜中看着他走开,紫翎又想起他对待商家的态度,又想起徐少棠,总觉得他另有图谋愠。
待福清返回,说了商洪的伤势,想不到竟那么严重。再者商洪毕竟上了年纪,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又勾出了病,最少要卧床调养一两个月。
她不关心商洪的伤,只是想到,商洪一病倒,商家的所有生意都落入了孟远航的手中。孟远航看着温顺,却也是心怀叵测,定然会趁机谋夺,掌握商家生意的决策权。半个月后朱彪将正式成为商家第二位上门女婿,那时,商家的斗争就更厉害了。
早晨卫肆沨呆在沁梅院,渐渐觉得闷,她便陪着一块儿去园中走走囊。
穿林踱花,忽闻琵琶声声,循声望去,红衣蹁跹,貌若倾城。胭脂所弹的曲子与以前不同,充满了旖旎风情,起起落落,缠缠绵绵,无一不是慑人心魂。都说琴音能勾魂,直至今日,紫翎才算真正的领教了。
当琴声停止,好一会儿人才回神。
卫肆沨笑道:“是支新曲子。”
胭脂已看见了他们,提着裙角走来,盈盈施礼:“胭脂见过侯爷,侯夫人。”
“免了,你再拣支曲子弹来听。”卫肆沨摆手。
“是。”
他们在一旁的石桌坐了,胭脂就在不远的山石处拨动琵琶,调子不再旖旎多情。然而,胭脂看似不经意的眼梢轻抬,瞟向卫肆沨的目光那般的娇媚,随着红唇微微的轻笑,加之卫肆沨一副陶醉的聆听,紫翎真觉得自己很多余。
她又不痴迷琵琶,百无聊赖,干脆自顾起身走了。
卫肆沨余光瞟到她的举动,眸中笑意轻闪,仍将注意力放在胭脂身上。
少顷,一曲终了。
卫肆沨摆摆手,令双喜等人都退下,这才向胭脂说道:“过来!”
“侯爷。”胭脂依言靠近,顺着他的手势,跪在他面前。
“在那边住的惯吗?”卫肆沨淡淡的问着,抬起她的下巴,噙着点儿笑的目光苛刻的审视她的容貌。
“很好,多谢侯爷关问。”或许他的目光太过凌厉,仿佛能将看穿一切。胭脂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状似娇羞,恰到好处的遮掩了那丝心慌。
卫肆沨笑道:“你的琵琶弹的非常好,但你的容貌更是世间少有,令人沉醉。若我为你换个住处怎么样?”
“换个住处?”胭脂虽是疑问,却已猜到。
“百花院太杂,都是些伶人歌姬,你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住在那种地方?绮岚院中正好有间空屋子,不如你搬过去,我再挑几个人服侍你。怎么样?岂不是比在百花院强多了。”卫肆沨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胭脂微一低头,沉吟片刻,磕头谢恩:“谢侯爷恩典!”
“起来吧!”卫肆沨将她扶起来,眸子深处闪动的是莫名的冰冷。
此时的紫翎一路闲步,走到了上回拾到叶子的水渠边。特意看向渠水,这回没有带诗的叶子,但是有不少落花随流水而逝。正无聊的看着,忽闻一阵乐声,似乎是箫!
“是锦公子。”见她张眼寻望,春杏笑着解释:“锦公子从小身体不好,出门有限,大多数时间就摆弄诗书笔墨,又很喜欢乐器。公子的玉箫吹的最好。”
“哦。”她侧耳细听,不知吹的什么曲调,但调子低沉哀伤,充满了化不开的幽怨。因为这曲子,使得她的心情越发低沉,想起了前世种种不幸和恨事。
“夫人,侯爷请你过去。”双喜忽然跑来传话。
她返回之前的地方,见胭脂站在他身侧,很平常的情景却令她生出一种预感。
果然,卫肆沨张口说道:“将乔臻儿那间屋子清理出来,以后就给胭脂住,使唤用度都照琉璃她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