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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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翎狠狠的盯着他,满眼的倔强、不肯屈服,趁他力道稍稍松懈,猛地咬在他手腕上,趁此机会逃脱掌控,身子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
“小姐!”相思赶紧上前扶住她,身子早惊恐的瑟瑟发抖,与她抱在一起。
卫肆沨没说一句话,但浑身的暴戾已蓬勃待发。
他蓦地上前将相思拖起来,粗暴的扯衣裳。
“侯爷不要!小姐!”相思完全吓坏了,一边挣扎一边求救。
紫翎知道他是故意拿相思折磨她,但这一幕实实在在令她刺痛,令她愤恨,不顾所以的猛扑过去,一时间甚至有与他同归于尽的打算。然而她如何抵抗得了他?相思挣脱之后惊魂未定的缩在一边,卫肆沨却再度卡住她的脖子。
“翎儿很勇敢,令我敬佩,看来你们主仆情深,你愿意代替她。”卫肆沨噙着丝冷笑,从她头上取下金钗,尖利冰冷的钗缓缓的滑过她的脸,猛然用力。
“啊!”一阵疼痛,钗子划破手臂,留下两道带血的划痕。
“小姐!侯爷……”相思哭着恳求,却不敢上前。
“让相思走。”紫翎忽而开口,唇角浮着一抹诡异的笑:“你不是想知道玉佩的事儿吗?多一人知道,你多一份羞辱,何必呢?让她走,我详详细细的告诉你。”
“滚!”卫肆沨神色阴鸷,蓦地冷喝:“在我改变主意前,滚出去!”
相思迟疑着,担心她。
“出去!”紫翎对她命令。
最终,相思带着恐惧逃离了湖边。终究是自小服侍的小姐,心里惴惴不安,没直接出园子,而是想到了一个或许能解救现状的人。虽然很莽撞,可无奈之下,只能去试一试。
将衣服整理好,她跑向西苑。
湖边,没有任何声响,沉寂的恍若一潭死水。
“说!”
卫肆沨打破了沉默,随着这一个字,手上的力气也跟着增大,大有将她脖子捏断的趋势。对于他而言,她说了那样的话,无疑是正式承认了与徐少棠藏有私情一事。
他无法容忍这种事,特别是她!
“咳!松手!”紫翎只觉得脖子很痛,喘不上气。
卫肆沨松开手,但在斑驳树影下的一张脸犹如阎罗。
“你在害怕?”紫翎望着他笑:“卫肆沨,你对这种事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这是导致你头痛的病根所在吗?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曾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你心里受了刺激,所以变成了这样?怪不得她,你这样的性格,谁都受不了,谁都不可能真正的爱你,你只会让人感觉可怕、厌恶、憎恨!”
卫肆沨使劲抓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无法再吐露一个字,阴冷的笑着,逼视她的眼睛:“你以为很了解我?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已为人妇,就该遵守妇道,不守妇道的女人会死的很惨!不要以为我待你特别,没了你,别人也可以补上!”
“说!你跟徐少棠密谋了什么?你们私下相会的时候,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紫翎冷笑,忽然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他,抓起掉在地上的金钗,发狠的朝他刺。
卫肆沨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别挑战我的耐性,我可没功夫陪你闹着玩,再不说,我就杀了青奕。”
“青奕?”紫翎大笑:“卫肆沨,枉你自诩掌控一切高人一等,可你又知道什么?青奕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与其被你掌控虐待,不如早死早超生!”
“你又在发疯!”卫肆沨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金钗,却不料她忽然扑上来,毫无防备之下被扑倒。瞬间,只觉得后脑一沉,视线开始发晕,紧接着一片黑暗袭来。
意外的发展,令紫翎没有预料,却如劫后余生般松了气。
原来是他的头刚好撞在一块小石头上,导致了昏迷。
望着这张昏迷的脸,她攥起金钗,想狠狠插进他的咽喉,然而……最终手一松,金钗掉在地上,她则呆呆的瘫坐在一边。她不是心软,只是没有杀过人,也不敢杀人。
他早晚会醒,当他醒后,会比现在更加狂暴,那时不止是她,与她有关联的一切都将被他摧毁。她不怕自己的死,却怕别人因她而死,她负担不了那种心理压力。
湖面上的粼粼波光看上去那么的美好纯净,像天使的目光在轻柔的诱惑,也像闪烁的生日烛光,很温暖很怀念。
同爸爸妈妈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她对幸福的最后记忆。幸福就像蛋糕上的蜡烛,点亮时那么美好,那么短暂,当有一天物是人非,她只能从蛋糕的香气中努力拼凑幸福。
她向着烛光前行,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如踩云端,如乘风中。
“商紫翎!”身后蓦地一声喊,一道身影冲上来将她拽住。
身子一晃,她这才清醒,发现不知不觉走进了湖里,身上湿了大半。再看拽住自己的人,居然是卫锦之!
第一百四六章 雕花玉佩(2)
卫锦之将她抱回岸上,这才看到昏倒在暗影里的人。舒孽訫钺
之前相思去找他,样子很着急,只说他们在园子里,并不知原因。园门虽被禁止通行,但西苑另一道小门通向园内,几番犹疑后,他终是决定前来看看。哪知刚到地方就见她往湖里走,那样子仿佛是被摄了魂。
“你怎么样?”卫锦之发现她衣裳凌乱,身上又有血,忙取出条雪白帕子替她将手臂包扎起来。
紫翎静静的坐在地上,任由他举动,看似木然,目光却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而转动。
“相思在小门处等着,你从那儿绕路回去吧。”卫锦之不问前因后果,只是帮忙悻。
“回哪儿去呢?”紫翎自嘲的笑,眼睛盯着倒在地上的卫肆沨。若他永远不醒,她尚且有一处安身之地。
卫锦之因她的话而微愣,默然片刻,说道:“在我眼里,你很聪敏、冷静,总是能够逢凶化吉,更重要的是,你懂得忍耐。你之前做的很好。”
“是吗?”她不置可否的笑:“如果你刚才没拦着我就好了。跋”
“你不应该这么想!”卫锦之喝斥她的丧气话,转而又低柔了嗓音:“大哥原本不是这样,十五岁那年的某一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脾气就变了。”
“我该继续忍耐吗?”她忽而问。
“你难道只有寻死这一条路?那之前所有的一切,你都白承受了。”卫锦之淡淡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气恼的味道。
紫翎认真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帮我?”
他回答的很简单:“你为什么救我?”
“不知道,本能吧,我不能见死不救。”她将这个也当做他施救的理由。
卫锦之没说什么,走到卫肆沨身旁,打算将他扶起来。
紫翎一步一步离开湖岸,回头看看卫锦之,又折了回来:“你去找人来,我在这儿看着他。”
“万一……”
“万一他醒了,也是好事,他早晚要醒的。”这一刻她平静了,再一次被人强迫的拽回来面对现实,还有什么必要再逃避。
卫锦之多看她一眼,说:“我让相思给你送件衣服来,这会儿那边肯定有不少人。”
“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徐少棠来了。”
简单一句,卫锦之已经听明白了:“我会处理。”
“谢谢。”除此外,她也不知说些什么。
卫锦之转身走了。
紫翎也不在乎脏乱,坐在地上,看昏睡中的人。从他手中拿过那枚引起祸端的翠绿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当落在最后那个“棠”的时候,心里一荡。如此刻意的落款,她竟忽略了!
她只顾沉思,殊不知此时卫肆沨已经醒了,眯着一双沁冷的眸子盯着她。
当四目相对,在他有所言语及动作之前,她低头吻住他。
卫肆沨眉头拢起,显然十分意外。
“怪我没有说清楚,这才惹得侯爷生气。刚刚侯爷昏迷时,我仔细看了玉佩,实在是大有文章。若是私相传递的玉佩,会如此明显的缀上名字吗?我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放在床上。再者,上面的字迹很新,像是才凿刻上去的,有些粗糙。”
一席话,卫肆沨刚欲发怒的情绪渐渐沉淀,夺过玉佩仔细摩挲,字迹果然凹凸不平。粗糙的刻工与绝美的玉质完全不相称,是一件仓促完成的东西!
之前被怒气冲击之下,根本没在意这些小细节。
但是……
卫肆沨冷笑:“你是在否认这件事?除此外,你应该找出更好的理由,空穴不来风!”
“此时有人心中一定很得意,一枚小小的玉佩让她的计划得逞,侯爷处置了我,必是对她大有好处。我不止否认这枚玉佩,更否认与徐少棠尚存情谊,侯爷很清楚,不过是在气恼之下未及思量而已。”
“我气恼?”卫肆沨哼笑:“翎儿,到底是谁更恼?你发起疯来简直不要命,若是你手里有把刀,这会儿我还能醒过来吗?”
她垂下眼,嘴角浮着不以为意的淡笑:“我不敢跟侯爷比,谁让侯爷又动我的丫鬟,又拿青奕的命威胁,里子面子都没了,人还在乎什么?”
“扶我起来。”卫肆沨显然不打算追究昏迷之事了。
紫翎将他扶起来,从感觉上判断,他并无大碍。
卫肆沨忽而盯住她手臂上的包扎,眼神倏尔冷厉:“谁来过?”
“相思。”她自然不可能说是卫锦之。
卫肆沨嗤笑:“只要事情如你所说,我保证,往后再也不会碰你的丫鬟。我对她们没兴趣。”
“若我查证了此事,希望侯爷能答应一个要求。”
“查证是你份内的事,为自己证清白,却还问我提要求?”卫肆沨虽是这么说,但嘴角的笑表明有商量的余地。
“我想见青奕。”
卫肆沨忽然想起来,就着她的话音反问:“有件事我很好奇,青奕究竟是不是商洪的儿子?你发疯的时候嚷嚷着和他没关系,也曾喊着自己不是商紫翎。我倒是很好奇,若你不是商紫翎,你是谁?”
尽管是种荒唐的话,但她却明白这是事实,不由得眼神转动了一下。
卫肆沨看的很清楚,禁不住眼神冷厉,觉得古怪蹊跷。
很快,她恢复镇定,反笑道:“侯爷都说了事发疯,发疯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做真?”
“你真能发疯?”卫肆沨抬起她下巴,仿佛在她眼睛里搜寻什么,少顷嘲笑:“你能发疯,我会发病,倒是天生的一对。是不是,翎儿?”
相思带着披风来到湖边,却见他已经醒了,顿时不敢靠近。
卫肆沨瞥见了,声调平和:“把披风拿过来!”
“是。”相思胆怯踌躇,递了披风又赶紧退开。
这时双喜带着侍卫前来,准备遵照锦公子的话带侯爷回房。可双喜一到地方,情况并非锦公子所言那般,有点儿发傻。
“得回去了,一会儿要着凉。”卫肆沨亲自拿披风裹在她身上,将她抱起来,在一干人发愣中,走出园子。
园子外等候的邱姚等人,一看双喜领人进去就知道是出事了,却没料到最后竟见侯爷抱着她出来。那表情神色与进去之前可是大相径庭,众人完全是如坠云雾摸不清状况,找双喜询问,双喜也只有摇头的份儿。紫翎静静的依靠在他怀里,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寒冷。
一进院门,众丫鬟们大气不敢喘的跪在地上。
“准备洗澡水!”卫肆沨看也不看她们,直接抱她进房。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门被轻轻带上,整个沁梅院里寂静异常。
卫肆沨站在那里看着,紫翎松开披风,褪下撕破的衣裳,解开牡丹抹胸,除去亵裤,将自己的身体毫无遮挡的呈现在他眼前。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肤白嫩泛着玉色光泽,削肩细腰,肥瘦合度。
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入水前朝他睨去一眼,自是无情也动人。
若非她脖颈上清晰的掐痕,这会是一副旖旎画卷。
浸润在温暖的水中,空气里到处是紫述香的味道,让人精神松弛。她趴在浴桶边,目光望着摆在角落的那盆鲜红月季,开的那么好。手臂的伤微微的疼痛,让此刻显得更为真实,她没有拆掉包扎的帕子,似乎从中能得到一点温暖和依靠。
背后轻微水响,是卫肆沨跨了进来。
他将她的身体捞入怀里,手指状似温柔怜惜的抚摸着她脖子上的伤痕,沉寂的眼色时而冰冷,时而凝思,时而又有些空茫。
她觉得他的抚弄有些痒,扭头想躲过。
“不许避开我,看着我!”卫肆沨的话很强硬,完全是一种命令。
她柔顺的依从,看着他,刹那,仿佛看到了他眼眸深处。
“翎儿,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我,否则……”威胁的话他没有讲,但足以令人领会。
她不需要回答,环抱住他的脖子,送上亲吻,丢掉矜持,诱惑。
第一百四七章 雕花玉佩(3)
一开始,卫肆沨只是微张着清寒的眸子看她,享受她的热情,心中仍有几分游思。舒孽訫钺尽管理智上清楚那枚雕花玉佩来历可疑,但深埋于心中的禁忌与隐痛,令他无法完全抛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