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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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彪呢?”他蓦地问。
贴身的仆从连忙回道:“应该在府里,一般早上他不出门。悭”
“回府。”
商洪心里算盘着,朱彪到底要做商家女婿,总在外耍无赖不行,得让他管点儿生意,也牵制一下孟远航。这辈子没有儿子是命中注定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两个女婿总顶得上一个儿子吧?只要控制得好,一切都会掌握在他手中。
刚回到府里,管家迎上来说道:“老爷,夫人请您回来后去一趟,有事商议。识”
商洪闻言便往刘氏院子走。
进了刘氏的院子,忽然听到两个小丫鬟蹲在花根儿底下说悄悄话,话中所涉的敏感内容令他驻足:
“你到底听谁说的呀?是不是真的?”
“你还不知道呀?府里都传遍了,都议论呢!大家都说周姨娘是被咱们夫人设计冤屈死的,那天的滴血验亲是夫人使的障眼法,其实根本没验小少爷和老爷的血。怪不得大家都奇怪,小少爷明明那么像老爷。”
“障眼法?什么障眼法?怎么可能那么神奇啊?”
“你们在这儿躲懒儿呢?赶紧去把那边打扫打扫!”正说到关键地方,一个丫鬟冒出来呵斥指挥,将两个小丫头调走了。
商洪早不是第一回听到这种言论,只是这回更多了内情,令他禁不住怀疑:难道那天的滴血验亲真有问题?他的确是亲眼看到青奕的血滴在碗内,怎么可能动了手脚?
将信将疑中,内心万分煎熬,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着青奕的五官模样。
“老爷来了,夫人在里面呢。”丫鬟看见了他。
商洪收起思绪,不动声色的进了房门。
刘氏所谈不外乎是商雪彤的婚事,婚期定好了,各项程序与当初商碧华招夫时一样。刘氏又与他商量客人的宴请等事宜。
“彤儿还是不乐意,一直在闹情绪,饭都不肯好好儿吃。”到底是自小娇宠的女儿,刘氏无论如何想不到会将其嫁给无赖表侄,不仅仅是惋惜女儿,更是对自身傲气的打击,只觉得在世家亲友面前都失了颜面。
“好好儿劝劝她!这事儿不可能改了。”商洪坚决的口吻近乎绝情,然而接着他却说:“我这一生没有儿子,两个女儿是唯一的指望,至于两个女婿,我看都靠不住。我打算等她们有了孩子,选一个继承商家家产,到底有一半商家血脉,不至于使家产外流。”
闻言刘氏又叹口气:“这都三四年了,碧华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吃了多少偏方也不见有效。”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商洪没心情再喝茶,寻个借口离开,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得到青奕的血,亲自做一次滴血验亲,已证流言。
刚出院门,不提防迎头跟人撞上,刚要发火,却听见一声喊。
“爹?”原来是商雪彤,见了他,立刻带着最后的期希哀求:“爹,我真的不想嫁给朱彪,他都能打死第一个老婆,以后能待我好吗?爹,你最疼我了,求求你,不要让我嫁给他。”
商洪叹口气,拍拍她的头流露几分怜惜慈爱:“彤儿啊,不是爹狠心,你的婚事是侯爷亲口点的,爹怎么推得掉?你放心,朱彪纵然再无赖,可他做咱们家上门女婿,吃穿用度都是商家的,他敢对你不好?你姐姐又总不见生育,爹还等着你抱个小外孙,好继续商家香火和生意呢。”
“爹!”商雪彤没料到听见这番话,再想求,商洪已经走了。
商洪打听到青奕被送出了侯府,却不知究竟送到了哪儿,心里着急,派人四下打听。然而当初办这事的都是侯爷贴身的人,外人哪里知道,即便是双喜也是看在侯爷待侯夫人不同才破例打听了透露的消息,商洪想从中打听,谈何容易。
这正是紫翎要的效果。
当商洪对滴血验亲起疑,哪怕是一点点,这点疑问都会在他的心里慢慢儿的发酵,越来越重,令他迫切的想亲自去证实。找不到青奕,他就证实不了,证实不了,他便饱受煎熬。
毕竟,他是希望有个血脉相承的儿子。
紫翎得到这个消息时,侯府里的其他人也在打探着消息。
邱婉蓉因绿萝的事,心火太盛,饮食懒进,四肢绵软。纵然躺在床上休养,也不愿让绿萝好过,吩咐小丫鬟将人叫来,令其三天之内将一条蝶穿牡丹的罗帕绣好。这样一来,为了如期完工,绿萝少不得点灯熬夜。
这种刁难根本算不上什么,绿萝心知肚明,必须忍耐。
“翠微!”邱婉蓉张口又喊。
“二夫人?”翠微赶忙来到床边。
“打听清楚了?”
“问了,听说侯夫人是要制作香料,那人的确是个香料师傅。”
邱婉蓉轻哼,有些怀疑:“难道她煞费苦心专程找人,只为做香料?侯爷送她的紫述香难道不是顶好的?”
与邱婉蓉抱着同样质疑的包括姚淑媛,她也刚刚打听到了这件事。
表面上她顺从侯夫人,但心里岂会没自己的盘算,特别是眼下,侯爷新欢一个接一个,哪里还记得她们这些旧人,再不想想办法,可就人老珠黄再无希望得宠了。常言道“色衰而爱弛”,又言“母凭子贵”,女人生存的两个关键正是容貌和生育!
“碧荷,你亲自去见婶婶,让她帮忙寻寻,可有什么助孕的有效偏方。这事儿要保密,别让人知道了。”她想起自从第一位梅氏夫人进府,至今有三四年,却无人能受孕,令她不禁怀疑是侯爷身体的问题。当然,即便真有这种怀疑,她也得继续尝试各种方法。
“夫人放心,等天黑了,我悄悄的去。”碧荷一下子就猜出她的心思,安抚道:“夫人不必急,离夫人的生辰还有十来天,时间来得及。只是,夫人也得想想新奇的法子,能令侯爷常过来。”
姚淑媛叹气:“以前侯爷被琉璃迷惑,至少隔日子来一两回。现在可好,把琉璃一抛,几乎夜夜宿在沁梅院,又痴迷着胭脂。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起来,那晚在园子里,二夫人很不对劲呢。”碧荷回忆起那晚,质疑道:“二夫人总似显得焦虑,并且不愿意我们往那边走,她自然不可能为绿萝制造机会,说不定、那是她精心布置好的局,却被绿萝捡了便宜。”
“对,有道理。”姚淑媛一寻思,的确很有可能。
“咱们也可以效仿啊。”碧荷轻笑:“依照奴婢的拙见,侯爷喜欢情调,夫人在必要的时候,得放一放‘夫人’的架子,侯爷肯定喜欢。”
姚淑媛笑着瞪去一眼,心里也暗暗筹划。
讨好人,就得投其所好,她觉得很有必要下番功夫。想着,她吩咐:“去绮岚院请梅姨娘。”
很快,梅梓桐就来了,微带疑惑:“梓桐见过三夫人,不知三夫人唤梓桐前来,有何吩咐?”
“姨娘坐吧,我是有件事请你帮忙。”姚淑媛一笑,倒不拐三扭四,直接说了:“你跟戏班学过戏,有功底,懂得多。我呢,平时只会听,从没开过嗓子,请别的师傅怕张不了口,所以想请你指导指导。”
“三夫人言重了。”梅梓桐自然明白学唱是为了侯爷,这个意外之事,却忽然令她灵机一动。谦虚一笑,说道:“三夫人必定是为了侯爷而学的吧?不是梓桐轻狂不肯指导,只是梓桐只会些常见又简单的戏文,侯爷只怕没兴趣。如今侯爷对胭脂姑娘的琵琶兴味正浓,除此外,便是喜欢听侯夫人新颖别致的调子。”
姚淑媛笑不由衷:“我总不能去找侯夫人讨教吧?”
第一百三四章 玫瑰露(1)
沁梅院里,紫翎一如既往的处理家事。舒孽訫钺
管事媳妇突然问:“三夫人的生日是否还按旧例办?”
“往年怎么办的?”她问。
“往年都是办小宴,并不请客,为了助兴,会请戏班唱戏。”
“照旧吧。悭”
瑞大娘又说:“侯爷说了,锦公子娶亲后住处不变,仍在西苑,下令将西苑整个儿翻修。这是翻修的各项费用,外头管事等着支银子招工。”
“工程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听说了,婚期定在明年春天,不仅是春天万物复苏寓意好、宜婚嫁,更因那时卫锦之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有足够的精力资本应对婚事。
“侯爷说了,先把各项准备做好,待到中秋之后开工,两个月就完了。开工时将孙姨奶奶挪到别的地方,锦公子就暂住外书房。”瑞大娘说着将册子递上来式。
看着数目没问题,她就批了,发了对牌令其去领银子。
“夫人,你尝尝,这是刚送到府里的,很新鲜呢。”红豆端着只白瓷碟子进来,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还挂着水珠儿。
“葡萄已经熟了?”她有些意外,摘了一个吃了,甜中带着微酸。
“这是供尖儿,最晚再半个月,葡萄就大成熟了。”红豆将盘子放在桌上。
吃着葡萄,她蓦地想起那晚卫肆沨喝醉,据说是邱婉蓉用了十年窖藏的惠泉灌倒了他。这件事至少说明一点,卫肆沨是好酒的,她也可以做坛好酒。
想着唤进福清,吩咐道:“你去找到种葡萄的农户,先付下定金,告诉他们,等葡萄成熟后,选一车粒大饱满的好葡萄送来。记住,不仅要新鲜,更不能清洗,从架子上摘下来后原封不动的装车。”
相思听的不解:“夫人要那么多葡萄做什么?侯府里每年都有人上供这些。”
“有大用处呢。”她想着若要用橡木存酒,恐怕橡木太难找,也没有玻璃器皿,幸好瓷器也是不错的选择。她又想起青奕,若是他在,肯定会喜欢漂亮的红色甜酒水。
说话间,彩鸾从外面来了:“夫人,小姐说想出门。”
“又出门?”紫翎不由得皱眉:“告诉小姐,这回不拦她,但这是本月最后一次。到下个月之前,她不能再要求出门的事儿。另外,小姐到底贪玩,你是贴身服侍的,不该做的事千万要拦着小姐。懂吗?”
“是、是!”彩鸾被问的紧张,连连点头应诺。
一看彩鸾的表情就透着蹊跷,只因和卫若萱关系敏感,她才没那么较真,然而……终归是卫肆沨的亲妹妹,万一在外面有个意外,她还真没法儿交代。看来,不能太纵容。
闲来无事,她往园子里散步,走着走着忽而听见有哭声。
循声望向花荫深处,回忆起似曾相识的一幕。
相思蓦地说:“夫人,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我悄悄去看看。”说着相思蹑手蹑脚的靠近,探起身子朝花荫里张望,终于看清了缩在那儿哭泣的人。回来后压低声音说道:“是绿萝。”
紫翎不用问也知道,出了这种事,邱婉蓉岂能让绿萝好过。
她摆摆手,不让相思露出动静,悄悄走开。
没走多远就听有小丫鬟在喊:“绿萝姐姐!绿萝姐姐你在哪儿啊?二夫人找你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在想,绿萝可恨吗?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光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慢慢踱步间,又听见有人吟诗,声音自是卫锦之。循声望去,卫锦之行走在绿柳荫中,神思怅然,仿佛无意识的念着诗句,一步一步与她迎面走来。
她不禁在猜测,他念出这样的诗,是对即将迎娶到来的亲事无奈,还是对身于侯府命运的无奈?难道是借诗的最后一句“但使愿无违”来感慨,如今的一切不是他心底所愿吗?
方向一转,她朝别处走去。
只觉得眼前有身影闪过,卫锦之回神一望,看到熟悉的人影,心胸间竟有些怅然若失。眉峰蹙起,胸口一阵窒闷,终于压抑不住咳嗽,满脸涨红。
“公子!”怜儿闻声跑来,见他咳的不轻,赶紧一面拍打一面说:“我扶公子回去吃药吧。”
“没事。”对于身体这病,他早习惯了,即便在得知有望治好时也没多大的喜悦。他很清楚,这病耗了太久,即使治好了,他的这副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转眼到了姚淑媛的生辰之日。
一大早就有各处前来送礼,又有府内各处的礼。上至侯爷,下到各处管事媳妇,丫鬟们,都有凑份子的礼上敬。紫翎也不例外,送了支时新的珍珠玉簪权作心意。
今天的请安格外的热闹,一大群人熙熙攘攘,来到摆宴的大花厅。
下人们早将桌椅茶几布置好,摆了香茶果点,戏也预备好了,只等侯爷过来。少顷,侯爷人没来,东西先送了来。
“小的给三夫人请安,恭祝三夫人千秋。侯爷这会儿还不得空,不能过来,命小的将礼先送过来,请夫人们先开戏。”双喜一面说着一面命人将一方红绸盖着的东西放在桌上,揭了红布一看,原来是副八扇的镂雕纂刻的花草小桌屏。双喜讲道:“这是前年皇上赏赐的,一直收着没摆出来,今天转送给三夫人,权作恭贺之意。”
“谢侯爷。”姚淑媛跪地谢恩,满脸喜色。
所有人都围着小小的屏风品足欣赏。
这扇屏风无疑是贵重精致之物,但并非是姚淑媛感到高兴甚至得意的原因,而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