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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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免不了争吵,何必多事。
及至到了净月庵,随侍的丫鬟早将老太太的东西收拾好。
她说:“老太太,趁着这儿天气凉快,就走吧。府里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老太太点点头,看着她说:“派人来就行了,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城外景色好,又清静,出来一趟也是逛逛。”她半开玩笑的说着,扶老太太上车。
“干坐在车上,这也叫‘逛’?”卫若萱似乎很不乐意,嘟囔着说:“娘,我想在这儿呆一会儿,晚些回去。”
“那怎么行?”老太太不同意,定要她跟着上车:“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若留你一个人指不定又跑到哪儿去了,出了事怎么办?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来的时候你甩下丫鬟们独自骑马,回来衣裳都脏了,敢说不是摔了?”
“娘!”卫若萱纵是撒娇,仍是拗不过老太太,不甘愿的坐到了车上。
回到府里,送老太太去了清心居,里面同样设了佛堂。各院主子与有体面的管事们全都来见礼,老太太受过礼,推说累了,令众人都散了。
卫肆沨同样来坐了坐,片刻后几乎没说什么就走了。
紫翎留下春杏,回到沁梅院,瑞大娘已经等着了。
然而没等瑞大娘张口,卫肆沨就来了:“府里又有事?”
“没什么大事,侯爷这会儿来……”其实猜到他为什么来,定是和老太太有关,怕引得他情绪又不好,摆手令瑞大娘先退下。
卫肆沨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分明是讥讽她明知故问。
不知为什么,她没忍住就泄露了一丝笑,觉得他总跟自己的娘闹脾气,像个得不到糖果又不肯直说的小孩。
卫肆沨目光一沉,很不悦她的表现:“翎儿有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我也听听。”
“没有。”她忙收敛情绪,先打开话题:“侯爷觉得老太太住的地方布置的如何?若哪里觉得不好,我再去办。”
“乍看倒没什么,你留心着。”
她也知道,老太太在之前就说了,回来也不要办宴席,赶在夏至聚一次就够了。然而终究是忽略了别的。一听说老太太回来了,各府世交亲友都来请安问好,一时间侯府前车水马龙,闹的如过年般热闹。
老太太一个不见,全都推了,这些客人少不得紫翎来陪。
送完所有客人,已是午时了。
卫肆沨又过来了,席间喝了两杯酒,饭后就在这边歇中觉。每当遇到老太太的事他总到她这儿,原因很简单,到底她是正室,便于处理与老太太之间的事。
“过来!”她刚想去青奕那边就被喊住。
“侯爷有事?”
“给我揉揉。”他指指头,眉宇皱拢着。
她不得不坐在一旁,审视再三觉得他只是情绪不大好,并未犯头痛病。上回是见过老太太后就犯了头痛,这次也是,她不禁顺着猜测:莫不是他的头痛与老太太有关?他曾说十五岁那年没睡过好觉,到底十五岁那年怎么了?
纵然满腹疑问,她仍是不会去问,或者是逃避吧。仿佛了解的多了,会陷的更深!
看到他神色松释,知道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去看青奕。之前青奕感冒发烧,烧虽是退了,但咳嗽和流鼻涕的症状却没那么快消失。她觉得小孩子药吃多了不好,便使用食疗,没事就哄他多喝热水。
“夫人来了,小少爷刚睡着。”红豆轻声笑着,又说:“夫人不用担心,小少爷好多了,已经不怎么咳了。”
青奕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稳,脸颊红扑扑的,额上微微出汗。
拿着帕子给他擦了,忽而听见他低低呓语,低头倾耳听了听,喊的是“娘”。目睹这一幕,她只比真正的商紫翎少了酸楚,迁怒于怨恨一分不少。
在青奕房中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青奕正趴在她身上,红豆回说卫肆沨已经走了。
“夫人,瑞大娘又来了,说是有事急着回禀。”
“请进来!”一听这么急,她不禁想到了最坏的设想。
“夫人!”瑞大娘进来后满脸的急切,张口就说道:“启禀夫人,我遵夫人的话,带着人将府里上下又搜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人。问过绮岚院的丫鬟们,最后见到水荷是前两天的晚饭后,她说去园子走走,之后就失踪了。我问过那天各门当值的小厮们,都说没见人出去。”
“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了?”她自然不信,认定其中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思忖了一会儿,她细问:“水荷是做什么的?多大了?与家人关系如何?平时在府里与什么人有矛盾吗?你都详细的讲讲。”
“回夫人,水荷是梅姨娘跟前的丫鬟,今年十七了。原本她跟她娘一块儿在园子里料理花草,后来侯爷说梅姨娘身边要拨个府里的家生女儿,方便些。这水荷挑过去两年了,梅姨娘说她一向安静守分,没什么异常。她家中有老娘、哥嫂,都在府里当差,定日子回家走动,也没听与谁结怨。”
“她娘呢?”
瑞大娘将门外候着的张妈叫进来。
“你女儿没跟你说什么吗?你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她问。
“没、没有啊,都和往常一样。”张妈的回答不是那么肯定。
“若有话就要实说!”她似威胁又似提醒。
张妈连忙跪倒:“不敢撒谎,家中实在没有什么事。她又没出府,说不定是在哪处贪玩出了意外了!求夫人做主,再找找,她一定是出事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我会查办的。”随后她吩咐相思:“你去一趟绮岚院,请梅姨娘和那边的丫鬟们,不管是服侍哪位主子的,不当差的一并叫来,就说我有话问。”
想着总觉得张妈情形可疑,又叫过香草来:“你出去找到水荷家,问问左邻右舍,这两天他们家有没有什么事。若有人问,就说你请假出门买点儿东西。”
“夫人放心。”香草经历过,做事也谨慎多了。
第九十章 丫鬟失踪(2)
不多时,梅姨娘带着几个丫鬟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琉璃与乔臻儿,丫鬟们有十来个。舒孽訫钺
“听说夫人在查一个失踪的丫鬟,虽是梅姨娘的人,但都是一个院的,我想,还是一块儿都来,方便夫人问话。”琉璃做开场白,指着那些丫鬟说道:“平时丫鬟们没事都凑在一起,或许会知道些什么,我的这些丫鬟,夫人尽可以问。”
“难得玉姨娘想的周到,都坐吧。”没去理会琉璃的心思,她先问了梅梓桐。
梅梓桐的答话没什么有用,但最后说:“水荷与秀竹的关系不错。”说着喊过秀竹:“你常与水荷一处说话,可发现她近来有什么心事吗?”
秀竹蹙眉想了想,说道:“她平日话也不多,只是前些天她回了趟家,回来后似乎就闷闷不乐。我问她,她除了抹眼泪,什么都不说。后来我见她没什么异常,以为是和家里闹了气,已经好了,就没再多问。獯”
她又问了其他人,丫鬟们面面相觑,反应的情况和秀竹说的差不多。
琉璃忽而冷笑着揶揄:“瑞大娘不是将府里都搜遍了吗?若真出了意外,起码找得到尸首,若依我说,肯定是跑了。如今丫鬟们大了,说不定就有些别的心思。乔姨娘,你说呢?”
莫名被点到的乔臻儿眉色一紧,力作淡然的回道:“我对水荷印象不深,并不知她的想法,想必夫人很快会查出来。箭”
“查一个凭空消失的人,只怕也不容易。”琉璃又瞥着梅梓桐,不忿之色又涌现出来。
紫翎心里比较相信水荷是离开了侯府,且没与家人透露,琉璃的那番话倒不是全然没道理。只是,为何门上的小厮们都没发现?
送走三位姨娘,她就等香草的消息。
相思红豆两人也凑在一起猜测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毕竟这事她们都没遇到过。作为丫鬟,除非卖身契到期,或者家里人来赎,否则根本不能离开主人家,跑了被抓回来不死也丢半条命。
黄昏时,香草终于回来了:“夫人,我问了水荷家邻居的小孩子,她们说水荷回家那天跟家里吵架了,是哭着跑出来的。至于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看来还是家里的问题,她娘没说实话。”她又不明白,女儿丢了家里能不急?为什么要隐瞒情况?再者,冒着被打死的危险逃离侯府,又抛弃家人,水荷究竟是为了什么?
私情?!
一个十七岁的丫鬟,据说长得清秀又安静,虽侯府男女有别,但并非完全接触不到男子。真有那种事也不是没可能,私奔在古时来说,那可是令人十分不齿又危险的事。
“侯爷来了!”豆蔻提醒了一声。
抬眼,卫肆沨已经走了进来:“想什么呢?难道府里又出事了?”
“都是下人们的事。”她没跟他提,若是他知道了,估计会很憎恨这种事,下令严办的话,水荷找回来必死无疑。
卫肆沨也没追问,望着外面天色,忽而问:“没去老太太那儿坐坐?”
思忖着他的话,谨慎回答:“怕老太太嫌闹,正打算请侯爷晚上一块儿去,省的老太太总是不停的忙。”
闻言,卫肆沨没多言。
晚饭后,漫天星子,两人一起前往清心居。
“侯爷!夫人!”春杏笑着出迎,又找罗上茶:“老太太在里间呢。”
老太太出来,各自落座,却是一阵安静。
紫翎有时候实在不理解卫肆沨,如今场合气氛正合适,为什么不主动说点儿什么?他总不可能不知说什么吧?
“你也不问问老太太饭菜如何?”他居然把话问到她头上。
忍着笑,她故意说:“侯爷让我转问,老太太吃的可习惯?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老太太因她的话轻笑了一下,面容越发显得和蔼,安静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都好,没什么缺的。”
卫肆沨似笑非笑的盯她一眼:“翎儿也学会调皮了。”
“不敢。”
老太太旁观两人神色言语,说道:“你们接我回来过夏至,但也知道我不喜欢热闹,宴席也不必太大费周章,劳师动众的也不值当。府里事情本就多,简单办一办就行了。”
“老太太放心,就是家宴。”
“另外……”老太太话音一停,望着卫肆沨:“我想着你这门亲事终究是太草率,你好歹是堂堂的侯爷,如此娶亲,亲友们有想法就算了,皇上与朝臣们得知了岂不议论。你也该慎重些。”
“嗯。”卫肆沨应了一声。
“再者。”老太太叹了口气,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沄儿的亲事早该定了,你是大哥,帮着办吧。”
从清心居出来,卫肆沨脚步一停,望向西苑方向,少顷道:“你先回去吧。”
她知道,他是要去西苑见卫锦之。
回到沁梅院,见相思正跟一个丫鬟说话,见她回来赶上来见礼:“夫人!”
“哦,是秀竹啊。有事?”她直接想到水荷。
秀竹笑道:“是一件小事,姨娘说最好向夫人说一下。这次老太太回来过夏至,我帮姨娘整理衣裳首饰,准备那天穿戴,却发现首饰盒里丢了一对玉镯。姨娘说若是丢别的倒算了,但那对镯子是当初的梅夫人赠送,是份念想。跟随的丫鬟们都问了,有人说水荷独自进过屋子,之后人就失踪了。姨娘猜测,或许丢东西与水荷有关系。”
“我知道了。”难道真是水荷偷了东西逃跑了?
次日早晨醒来,枕畔没有睡过的痕迹,说明卫肆沨昨夜没来。
“夫人!”相思突然大喊着跑进来,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
“怎么了?”她倚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日光神情慵懒。
“今早侯爷准备了一批贵重礼物,命李管家送到商家去了。”
“什么?!”闻言她立刻坐直,仅有的瞌睡都跑光了。难道,仅仅因为老太太昨晚的话?不可能!这不太像卫肆沨的行事。
相思虽吃惊,但已经打听实了:“我特地让福清去问了,千真万确,东西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那么大的排场,外头街上都传遍了,说是老太太与侯爷夫人赏给商家夏至的节礼。”
“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无疑是为她向天下正名,看似好事,却令她感觉不安。如同他挑她做侯夫人,帮她报复商家,一切都透着蹊跷诡异。
“夫人,等会儿商家肯定要来谢恩的。”相思提醒道。
她自然知道。
更衣梳洗,半盏茶后,商家人果然来了。连同商洪、孟远航以及朱彪在内,齐齐来谢恩,隔帘望着这些人,她甚至庆幸青奕被赶了出来,否则幼小的他如何能在商家生存?
客套之客,她便送客,之后出门来,见青奕缩在房门口朝那些离去的人偷望。他的心里终究是留着记忆,一种可怕的难以承受的记忆。
青奕看到她,迎头跑来,紧紧将她抱住,那双大眼睛里的惊恐随之被依赖取代。
将他抱起来进屋,望见相思正和福清说话,忽而就想到了水荷的事。等着相思进来,趁着没人在跟前,低声提醒:“我看水荷的事八成和私情有关,闹出来,府里丫鬟们肯定都会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