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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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卫肆沨,她愿意做商紫翎。
刚出林子没跑多远,马停了,因为路正中停着一辆马车,几名佩着侯府腰牌的护卫在侧,她立刻猜到车内是谁。徐少棠紧搂着她,严正以待。
哪知,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一阵孩子的哭啼。
“青奕?!”徐少棠盯着路正中的小身影,惊讶喊出了声。
青奕哭的越发可怜,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朝马上的人伸出小胳膊。
她不是商紫翎,不是!可心被哭软了,跟着痛,不知不觉就下了马,将他抱在怀里。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死死缩在她怀里,仿佛天地间只有她是唯一依靠。
“该回去了!”车内,卫肆沨的声音平稳无波,却不容抗拒。
或许是认清了现实,死心了,她抱起青奕,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第六章 初涉侯府(1)
当晚回到侯府,卫肆沨未置片语,仿佛出城的插曲并未发生。她觉得很可怕,似乎明白了,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与操控下。他对徐少棠别有居心!今晚的一幕“私奔”,是他的筹码,是警告,是威胁!
天刚亮,卫肆沨就醒了。
“今天可别再说身体不适,往后都是一家人,早晚要见。”料准她醒着,卫肆沨抚弄着她滑腻雪白的脖颈,大手邪肆。
“侯爷要起吗?”她坐起来,避开他的逗弄。
“是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用早饭,中午过来。”卫肆沨不以为意一笑,唤人进来服侍穿戴梳洗,而后便走了。
她随之起身,刚梳洗毕,门外一个小人儿哭着跑进来,抓住她的裙子就不肯撒手。不是青奕是谁。
“别怕,姐姐在这儿呢,又哭鼻子!”将他抱起来轻哄,几下里就逗得他破涕为笑。当他一笑,如云开雾散,那般明亮灿烂,直照进她心里,温暖愉悦。往后,这就是她的弟弟!
不多时,各院的人来请安,她大致了解了侯府人口。
这些人看似恭敬请安,实则各怀鬼胎。彼此寒暄中,青奕仗着她在,在座椅间穿来跑去,不防备撞上端茶的小丫鬟,结果茶杯一歪泼了一人满裙子。
“姨娘恕罪,奴婢……”啪的脆响,小丫鬟话没说完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奴才生的奴才,有什么本事!端茶递水也不配!滚下去!”玉琉璃满面怒气,早有丫鬟蹲在那儿为她擦裙子上的茶水。
这番话,任谁都觉得别有暗指。
其他人不做声,看戏。
青奕被吓到了,缩回她身边眼神惊怯。
眼眸轻闪,她笑着开口:“姨娘何必动气,她不过是个丫鬟奴才,姨娘是什么身份?她做错了事,让管事儿的责罚就是了。”
这话无疑是指责玉琉璃有失仪态,暗指其身份并不比丫鬟高多少,也是半个奴才!
玉琉璃没料到她会开口,还说这样的话,俨然霎时脸色一白,杏眼嗔怒,在几双看热闹的眼神下,不肯轻易低头。
“不过教训两句,难道说不得?”
“不,你该说!姨娘怕我偏袒,或认为我初到侯府下人不听号令,是替我分忧呢。”毫无掩饰的冷笑一声,环视众人:“且请诸位放心,我或许出生不如你们,没你们嫁的风光,可那些下人再势力也不敢当面跟我顶嘴。我在侯府,不是一个小小庶女,是侯爷的正夫人,无视我,就是无视侯爷,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放肆?”
在座的包括玉琉璃在内,全都神色骤变,无疑“下人”就是指代她们。
第七章 初涉侯府(2)
早饭后,她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发呆,直至青奕扑到她腿上。
“又淘气呢?”见他笑的欢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聪慧狡黠,不禁跟着开心。
红豆却皱着眉,蓦地说:“小姐,我瞧着小少爷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了?”
“自从早上醒了,一句话都没说呢。”
她这才后知后觉,即便昨晚在城外他吓成那样,却始终没说话。这的确不对劲。当看到他额头那道疤痕,忙说道:“去请大夫来!”
稍时,大夫到了,诊断后说青奕脉象正常。
“身体无碍?”她仔细在记忆中翻寻,记得那天商家变故对青奕的刺激。他年幼,受过惊吓怕是留下了心理阴影,需要时间愈合。
“小公子身体健好,估计夜间会发梦盗汗,多少伤身,临睡前喝碗安神汤就无碍了。”大夫对商家事多少听闻,又见青奕自始自终不说一字,大违常理,最后再合以脉理,推算出了病症。
送走大夫,青奕早又跑到院子里跟福清玩儿了。
“小姐,听说府里是二夫人当家,管月例发放。”
“怎么突然说这个?”乍听相思的话,她不解。
相思一笑:“到了这里,看似享受尊贵,可却样样要用钱。比如方才请大夫,诊费自然是外面账房给,可我们哪能不打赏呢?给少了惹人笑话,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倒比诊费还贵。周姨娘积攒的体己都被大夫人搜走了,小姐也没攒下什么,再有个人来客至,哪有钱打发?倒是小丫鬟蔻儿提醒了我,该去二夫人那儿领月例。”
“月例多少?”
“听说,侯夫人的月例是三十两!”
“那你去一趟吧。”她回忆起早起的会面,那几人走时脸色都不好,特别是那两位夫人置身事外由着一个妖娆的姨娘闹腾,显得很有心计。
不多时相思回来,将领到的银子给她看,说道:“二夫人说,前两日就将这月的月例发放完了,每月的钱都是按照数目从外面账房总领的,并没有算夫人的那份。她怕夫人等着用钱,这三十两,是她先借给你的。”
“借?”这个字令她挑眉。
相思忙道:“我本要推辞,可她言辞之下令我无法拒绝,只得收了。”
思忖后,她冷笑:“既然她好意,那就收下,今天就能还她!”
“小姐,你没事吧?”迟疑半晌,相思还是忧虑相问。自到了侯府她就不一样了,起先以为是经历了一场变故,然而眼下看来,她变得果敢利落,冷静聪慧,与以往的软弱温和的性子天壤之别了。
她能看出相思心中疑惑,自嘲道:“适者生存,环境变了,人也得变。”
第八章 初涉侯府(3)
中午,卫肆沨来了。
丫鬟们端盆倒水服侍盥洗,安设桌椅,布置菜肴筷箸。卫肆沨端坐上位,她坐在一侧,筷箸轻动,安静无声。
“翎儿早晨都做了什么?”蓦地,卫肆沨打破安静。
“遵侯爷的话,见见府里的人。”她趁势开口:“有件事想说。”
“说吧。”卫肆沨抿上一笑,猜到了。
“我出嫁没得任何嫁妆,顶着侯夫人的名头,却是最穷的人,让人笑话。二夫人好心,借了我三十两银子,我不惯欠人的债,想烦请侯爷跟外面账房知会一声,补上我这月的月例,也好拿了钱还债。”
卫肆沨看着她一脸平静述说的表情,顿然失笑:“翎儿,若你总像今早这样讨我开心,要什么会没有?”说着便侧脸吩咐:“双喜,去告诉外面账房,把侯夫人这月的钱补上。再从我的账上领三十两给二夫人送去,就说,是我替侯夫人还的。”
听着他的话,她总结出一条:他愿意看她跟府里的女人们闹,甚至在旁边加油拨火,怎么可能是单纯无聊的娱乐?只怕……和之前两位侯夫人的死有关吧。
侯府对外宣称两人是暴疾而亡,可坊间各种流言,总不会是全然的空穴来风。那些女人中,必定隐藏着一个杀人真凶,如今她顶了正室之位,占尽恩宠,处境岂能好过。
初阳院里,邱婉蓉正用午饭,却见双喜来了。双喜是自小服侍卫肆沨的贴身小厮,他来自然是替侯爷传话,她忙漱了口起身。
“二夫人,这是三十两银子,是侯爷替侯夫人还的。”双喜交付了银子便走了。
望着桌上的银子,邱婉蓉一时间有点儿发愣。
双喜刚走,外面账房管事就到了,带来的又是三十两银子:“侯爷方才派人传话,补上侯夫人这月的月例,小人特地送来。”
邱婉蓉心里咯噔一下。
前后三十两银子使她体会出侯爷对新夫人的格外恩宠,侯爷要用三十两银子告诉她不可轻视新夫人威仪,正如那位新夫人早上所言:在侯府,她不是一个小小庶女,是侯爷的正夫人,无视她,就是无视侯爷!
“夫人?”丫鬟翠微轻唤。
回过神,邱婉蓉不敢耽搁,捧了那三十两银子就往沁梅院去。
到了沁梅院,到处静悄悄的。一问,侯爷刚用过饭,正在里头歇午觉。
得知她来了,隔着房门传出卫肆沨沉冷的声音:“府里内务繁杂,你的确辛苦,我本不该苛责你,可有些事你怎么能疏忽?这院里你悉心照管,缺什么就补上。你就再辛苦一段时间,待她熟悉了府里,你就能轻松了。”
邱婉蓉在外脸色骤变,这岂不是要夺她的权吗?
第九章 花园波折(1)
如今时令尚未入夏,卫肆沨的午觉不过是略躺一躺,小半个时辰就起身走了。
青奕虽是孩子,可极敏感,每次看到卫肆沨就吓得躲开,一走,他就跑来了。噘着小嘴也不说话,就是哼哼唧唧,拽着她的手往外拖。
“干什么去?说了我才知道啊。”她趁势引导,希望他能说出一两个字来。
青奕嘻嘻一笑,抬手指向院门。
红豆在旁笑道:“小少爷是闷了,想出去玩儿呢。”
“找个丫鬟来领路,去花园逛逛。”她总不能一直缩在院里,也要四下看看。
“奴婢领路吧。”门外闪出个梳双髻的秀丽丫鬟。
“她叫粉桃。”相思认得。
一行人出了沁梅院,青奕最欢脱,迈着小步跑在前面,红豆追着他,一路嘻嘻哈哈。到了园子,他一会儿掐花儿,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拽丫鬟的裙子,非弄得所有人围着他转才开心。
“奕儿,慢点儿跑,当心摔倒!”
“哎哟!”正交代着,忽然听见有人惊呼了一声。
赶上去一看,原来是青奕跑的急,没提防在小路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琉璃。
玉琉璃起先只是吓了一跳,可当看到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蹿起来,抬手就朝青奕脸上扇了一巴掌:“混跑什么!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野东西,这也是你跑的地方?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有人养没人教,将来指不定是个什么下流混账!”
青奕被打倒在地上,小脸一下子肿高,却是瞠大了眼睛,满面惊恐,不会哭不会闹,只是怔怔的望着打他的人,小身子不停的发抖抽搐,眨眼间脸色就全白了。
“奕儿!”她赶紧将他抱起来,知道是似曾相熟的场景令他想起最深的恐惧,怕他再有个好歹,忙搂着轻劝:“奕儿乖,打疼了吧?哭出来就没事了。姐姐在这儿呢,你别害怕。”
好半天,青奕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点儿颜色。
她终于松了口气,摸出帕子一边儿给他擦眼泪一边笑:“奕儿乖,马上就不疼了,回去抹药好不好?抹了药,姐姐给你弄好吃的。”
又经历了一回,青奕的确是吓坏了,好不容易恢复的本性又变成了胆怯小心。紧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仿佛所有人都变成了妖魔鬼怪会吃他。
她看的心里泛酸,对下手者便多了份恨。
青奕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只是意外相撞,玉琉璃却故意迁怒,说了那些指桑骂槐的话,还下那么重的手。无疑,这侯府就是是非地,身处其中,不争则死。
第十章 花园波折(2)
玉琉璃是一时火气,借题发挥,一看青奕发白的脸色倒有些怕,可再看商紫翎的担忧,心里就得意了。
“原来是侯夫人的爱弟,是妾身眼拙,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儿来的野小子呢。望夫人恕罪,妾身无心之过,怕是打重了。等会儿我让丫鬟送点儿消肿的药来。”面上的功夫到底要做,琉璃厉色一收,十分的温顺恭敬后悔不迭,但那双杏眼里终究残留着一丝笑意。
“玉姨娘是无心之过?”紫翎一面轻抚着青奕,一面状似随意的问跟随的丫鬟们:“方才姨娘那番话你们谁听见了?”
红豆是刚巧没追来没听见,这些丫鬟们是深知玉琉璃得侯爷宠爱,不敢出头惹事。紫翎是随意问问,自然没指望丫鬟们真的会开腔,哪知真有个声音接了她的话。
“奴婢听见了!”粉桃微低着头,话音清晰利落。
她颇为意外的瞟了眼粉桃,便说:“那你把那番话复述一遍,让姨娘听听,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是。”粉桃当真将那话几乎一字不差的重述了一遍。
“姨娘骂人果然与众不同。你说你没看清,我就当你没看清,可你倒说一说,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她沉着声句句逼问。
玉琉璃不懂她的用意,看似恭顺,说出的话却明显两个意思:“侯夫人若怪我打了令弟,想责罚,尽情随意。”
“不,我岂能因这个责罚你。”她冷笑:“我是要你清楚,你虽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