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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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吗?”她横眼笑问。
“你不是一向要我学着仁慈,这回你怎么自己变得狠心了?”卫肆沨的确不解。
紫翎微微低下眼帘:“想一想,多惊险,若是她要你的命呢?我现在不管她究竟什么目的,有她在,我无法安心。”
见她真的没有胡思乱想,没有任何误会,卫肆沨自己失笑了。
“你笑什么?”紫翎不满的皱眉。
卫肆沨从榻上拿来那只檀木盒,打开:“这是我专程为你做的。原本就是为给你一个惊喜,刚才受了惊,这会儿得喜,也算不辜负了‘惊喜’这两个字。”
她将玉佩拿在手中,注意到上面篆刻的一行小字,又想到才进来时他脸上的神色,不禁扑哧一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八章 这番真情
沁雅一直站在花厅门外,听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响,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波澜层叠。舒豦穬剧若是一直这么安静祥和,她的一切不是全都白做了吗?
隔了好一阵子,里面突然哐啷一声,是瓷器砸碎的声音。
“商紫翎!”
随着一声冷喝,花厅的门开了,皇后从里面出来,带着满脸冷怒之色,甩身而去。
“皇后!”相思几个早就担心着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追了上去漩。
卫肆沨追到门口,蓦地盯住门外的沁雅,森寒笑道:“沁妃进来!”
这一变化正遂了沁雅的心,眸中止不住浮上一抹笑意,从容不迫的走入花厅之内。房门一关,厅中便只有他们两人。
卫肆沨冷冷的盯视着她,张口便是质问:“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千辛万苦设计这些,用意是什么?谁在帮你?老老实实的说!熠”
沁雅笑了,先是小声的笑,接近着便大笑起来,看似癫狂,却掩饰不住绝代风华。
“皇上,你是为花厅的事生气?因为皇后误会了你吗?”沁雅往那儿一坐,淡淡的嗓音讲道:“你担心与皇后误会,那必定更担心皇后的身体,毕竟,皇后还怀着您的孩子呢。”
卫肆沨一惊:“你什么意思?”
“皇上知道梅妃为什么病倒吗?皇上又是怎么在花厅内睡着的?”
“你下毒?!”卫肆沨已经想过,无声无息的下毒,只有在香炉中动手脚。那会儿他来时,香炉内的香烟的确十分的特别,只因他想着事,没太留心。
“那种香虽十分好闻,却是带着剧毒,用量太大,一次就会被发现。我一来宫中,皇上便派人盯着我,让我犹似在冷宫一般。我想接近皇后,却总不得机会,好在梅妃与皇后亲近,我只有亲近梅妃。大约是觉得在她身上没什么可图,梅妃对我倒没那么多戒心,我送她一种稀有香料,她很喜欢,时常点着,又用来熏衣。她的确想不到香料有毒,每次去她那儿,我身上同样陪着一样的香。她定然是想过,谁会对自己下毒呢?”
“日积月累,今天我又往她那儿一走,替她点上那香,她根本不疑惑。只熏了一会儿,她便毒发了。她一出事,皇后得知了怎么能不动于衷?皇后一去,肯定也要中毒。听说皇后身体弱,又怀着孕,真不知……”
话还没说完,卫肆沨立刻跑了出去,并下令:“将沁妃押回桂兰宫,不准任何人靠近说话!”
卫肆沨一面朝秋水阁赶,一面命人传御医。
“翎儿!”他跑的快,半路追上了紫翎,托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仔细审视打量,又将她抱起来大步前行,连声催促:“多派两个人去御医院,皇后若有个意外,朕要你们的脑袋!”
别说相思几个,就连紫翎也被弄懵了。
那会儿在厅中两人定下计策,决定演出戏,好让沁雅没有防备,或许能问出内情。哪知道才一会儿的功夫,他竟追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看出他在担心自己,却不大明白。
“没事。”卫肆沨没告诉她,将她带回秋水阁,安顿在床上。很快御医气喘吁吁的被拽来,他马上吩咐:“快给皇后诊脉!”
御医不敢怠慢,赶紧跪在床边仔细诊视,好半天才谨慎的回话:“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脉象正常,没有异样。”
卫肆沨凝眉不语,随之又问:“梅妃的病是谁诊的?你可知梅妃之症?”
“回禀皇上,梅妃也是由下官诊视,梅妃的脉象极怪,若不是得了怪病,便可能是中毒。下官正细查梅妃所用饮食物件,追查毒源。”
“不必查了,朕已经查到了,你下去吧。”卫肆沨又唤来宫女,命其去梅妃处将那香炉撤了。
此时紫翎听明白了:“香炉内有毒?”
“所幸你无碍。”卫肆沨终于松了口气。
紫翎吃惊之余,笑了:“也是机缘巧合。我去看梅梓桐,可她屋子里燃的香令我感觉很闷,又心绪烦躁,便让人撤了。”紧接着又问:“沁雅都说了什么?她这些举动,倒像是冲我来的一样。外人看着像争宠内斗,可她太大胆无畏,定是有别的目的。”
“她已经说了毒的事儿,定然还会说出别的,不如趁势一股脑儿问出来,也好早做打算。你静静歇着,我处理完了过来。”卫肆沨对沁雅的这番坦白也是疑窦颇深。
沁雅被关在桂兰宫寝殿内,那四个贴身侍女也单独关押着。
卫肆沨是第一回来这儿,一进寝殿,沁雅便端坐在那儿,似专程在等他。
“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无恙?”沁雅含笑相问。
卫肆沨盯着她的笑,突然领悟出来,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就是为了触怒他,极尽可能的触怒,哪怕是赔上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思来想去,所得的只有坏处。若皇后真出了事,他真动了大怒,绝对会发兵一举歼灭金国!
她能不顾自己的国家子民?
为了试探,他一脸冰寒:“你不怕朕杀了你?不担心金国因你而灭亡?沁雅公主!”
沁雅极力的掩藏,仍是从眸中泄露了一两点情绪,她直身傲视,扬声说道:“我金国向来自由肆意,从不受人约束,怎能向卫朝俯首为臣?我忍辱和亲,就是要杀了你!届时一国无君,天下大乱,我金国铁骑一举踏入,你卫朝自顾不暇,更何谈抵挡我金国精壮强悍的铁骑?”
卫肆沨蓦地话题一转,提到:“你与炎烈可汗同父异母,朕记得,你的生母乃是前任可汗的元后,你有一位兄长,多年前因骑射比赛失误而身亡,你生母忧思过度病逝。若你兄长未死,下一任可汗很可能是他。”
沁雅掩饰不住的攥紧了双手:“那又如何?陈年往事。”
“朕还听说,拔拓雄将军曾有意向可汗提亲,要娶你。”
沁雅见他总是在这些事上打转,突然怕了:“卫肆沨!都说你与皇后鹣鲽情深,我看未必,她险些命丧我手,也不见得你多震怒。皇帝都是薄情寡义,我可真为皇后不值!你为国家大义,自然可以牺牲她。亦或者……”嘴角掀起挑衅冷笑,道:“亦或者你怕我金国铁骑,不敢将此事公开,怕战乱之下失去平稳荣华。怪不得你同意和亲!我国人所言果然不错,你们卫朝人生性怯懦软弱,你这位皇帝便是最好的表率!”
“激将法对我没用。”卫肆沨却似越听越开心,再度将她仔细审视,有了把握:“你想让两国开战,是为了报仇?别急着否认,先听听朕的话。你既然做了花厅里的事,必定也了解朕的隐忧,若你能了朕的后顾之忧,你的心愿,朕帮你达成。如何?”
“你!”沁雅愣了,死死盯着他,不知进退。
卫肆沨却是拿准了她,问道:“谁在和你联系?通过什么方式?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沁雅挣扎许久,知道一切都被看穿,不免整个人泄了气,跌坐在那儿:“前太子萧文瑜。我并未亲自见过他,来往传话的都是小太监,那小太监是内务府的人。原本按照计划,花厅之内将你迷倒,杀了你。他趁乱复国,再助我复仇。我不信他!他不过是利用我而已,当他复国成功,国事未稳,他定然会杀了我灭口,岂会因一句协定而发兵开战?我想,莫不如借用他留在宫中的人脉,做自己的计划。我早听闻你和皇后情谊不同寻常,若挑得你们反目,你岂能不恨,盛怒下又怎么饶了我?怎么会放过金国?你一发兵,我不是达成目的了吗?可惜……”
“你没杀我,他定然大怒。”这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萧文瑜!
沁雅打乱了萧文瑜的计划,事情一闹,萧文瑜受惊之下肯定隐藏的更深,且短期之内不会再来找沁雅。再者,内务府……那小太监偏偏是内务府的人!
算算路程,若走得快,卫锦之三天便能到京城。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九章 引蛇出洞
安静的皇宫突然有了异样,宫人们捧着各样东西匆匆忙忙在秋水阁进进出出。舒豦穬剧那些闻讯赶来的大臣命妇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又得知皇上焦灼等在秋水阁,御医正在内为皇后诊视,气氛沉寂而压抑,料定是出了大事,猜测着皇后是动了胎气了。
大臣们不由得相互议论。
“谢大人,您与皇上亲近,不如您去问问。”一人笑着说道。
“爹,我去找个小太监问问。”谢荏华出了声。
谢进贤乃是谢冰雁之父,曾做过翰林,又在户部任过职,新朝建立后,为避嫌,本打算辞职归乡。卫肆沨考虑到卫锦之的关系,毕竟是谢冰雁父兄,便让谢荏华仍留翰林院,其父谢进贤任掌管内务府下广储司。相较而言,谢进贤得了个肥差,谢荏华却只是翰林院挂名,不仅没权,也没什么实事可做漩。
卫肆沨是有些顾虑的,毕竟谢荏华曾做过萧文璿的伴读,关系非同寻常。
待谢荏华返回来,也是一脸吃惊:“爹,听说皇后胎气大动,对着皇上砸东西,不许皇上进殿内探视。”
“这、这是怎么回事?”诸位大人个个惊诧熠。
谢荏华又说:“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听说沁妃被软禁桂兰宫,皇上勃然大怒的从里面离开,又听说,皇上去过御花园的花厅,在那儿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皇上传召了很多人。当事的一些人皆被关押,详情怕是不得知了。”
当夜,宫中忽然传出消息:皇上旧疾发作,已陷入昏迷。
大臣们全都急急入宫。
在养心殿外等候将近一个时辰,但见双喜出来:“各位大人,皇上醒了,已无大碍,大人们不必担心,都回去吧。请张大人、乔大人、霍大人留一步,皇上召见。”
原本大臣们心中便在揣测,又见皇上独独宣这三人,不禁更坐实了想法。这些人虽出了养心殿,却谁都没走。
隔了好一阵子,那三位大人出来了,众人忙迎上去。
“三位大人,不知皇上龙体如何?召见三位,可是有什么指示吗?”
三人相视一眼,乔大人做主说道:“皇上不过是偶发旧疾,已无碍,只是需要静养。皇上命我三人总理朝政。”
诸位大臣们一听这话,越发觉得皇上病的不轻。
谁不知道卫肆沨做侯爷时便有头痛顽疾,那时多亏了侯夫人的秘法才得以医治。如今皇后病了,又是与皇上动大气病倒的,皇上又犯了旧病,怎么想都与皇后有关。现在特地召见三位大人委托朝事,若真没事,怎么可能如此安排呢?
在有心人看来,无疑更是认定,特别是太后在殿内。
太后从庙里赶回来,着急探视皇上,不多时便见双喜出来传召几位心腹大臣。大臣们不禁就想了,或许皇上根本没醒,太后为稳朝局才让三人那么说。
“唉,只怕如此一来……”谢进贤叹口气,甚至新朝建立不久,尚有些怀着异心,身为皇帝的卫肆沨这一病,只怕又起风云。
谢荏华却是另有所思,与人群中的某人对视一眼,而后道:“爹,回去吧。”
“荏华,时局敏感,除了去翰林院,你最好闭门不出,免得被人寻衅。”谢进贤特地嘱咐他。
“我都知道。”
谢家父子回了府,谢荏华换了身衣裳,避人耳目的悄悄出来,坐小轿来到一座宅邸的后门。这是一座官邸,经由带领,进了一个僻静小院,院中守卫森严。
谢荏华一进去,里面正位端坐的正是前太子萧文瑜,身旁站着的乃是同朝为官的方平。此人不过是个六品通判,一直默默无闻,没什么作为,实际却是联络前朝势力的关键人物。谁都以为萧文瑜率着残部逃离了京城,却想不到他会藏匿在最危险之地,被一个小小的人物隐蔽。
“如何?”萧文瑜开口便问。
“虽然计划出了变故,但目的差不多达成了。卫肆沨的旧疾众所周知,受不得刺激,特别是那位皇后给予的刺激。尽管御医言辞闪烁,但无疑卫肆沨旧疾很厉害,我怀疑他根本没醒,太后是假传圣谕!”谢荏华凝眉道:“今天没醒,不代表明天不醒,再者,锦州的卫锦之得知了消息岂会无动于衷?”
“照你的意思,怎样?”萧文瑜听出来了,只是有些犹豫。
“迟则生变!若拖延,待他醒来有所怀疑,或沁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