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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弃妇也逍遥-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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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离只是贴了一贴,便被薛冷玉避了开,可这一触,却是觉得她面上的温度已是恢复正常,不由得狐疑看了萧泽,心中疑团更甚。

不过是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那刚才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热度,竟是便那么退去了。这转变之迅速,要不是有萧泽也坐在一旁,殊离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的错觉。

薛冷玉看了殊离那惊愕之色,不由道:“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殊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哪儿有什么事,不过是这些日子想你的紧,想多看你几眼。

薛冷玉苍白的脸上,那红晕渐渐褪去,听殊离款款情话,也不管有萧泽在场,回收搂了他,笑道:“我这脸,你还要看一辈子呢。要是哪天敢说看腻了,看我不饶你。”

“不会的。”殊离柔声道。伸手将薛冷玉重新按进怀中,那埋在青丝中的脸孔,在薛冷玉视线之外,却是黯然的连萧泽心中都有了一丝阴影。

自己虽然不敢说行医多年,却也是跟了师傅七八个年头,各种疑难杂症见的多了,可这样症状,不但是闻所未闻,简直是不能想像。

萧泽看了车厢中拥着的恋人一眼,心里烦燥,不由得掀了帘子站起身跃了出去,坐上马车车辕,接过车夫手中的鞭子,扬手一挥,那前方骏马受了刺激,加快步伐奔了出去。

如今不知道薛冷玉这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谁也不敢说有事无事,只能是早一时见了师傅,便多一分安全。那幕渊长公主的身份他虽是没什么感觉,可殊离和自己相识这许多年,如今见他如此在意一个女子,真怕是万一薛冷玉有什么三长两短,殊离也再过不下去。

萧泽赶了马车飞奔,这原先半个时辰的路,转眼便缩短了大半。

车厢里,两人正拥着诉离别之情,不妨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萧泽跳下车,喊了声。

殊离的心,此时本就一直牵挂着薛冷玉中的毒,那些温言软语,不过是不想让她多心而勉强为之,一听萧泽说到了,便急忙应了声,道:“到了,我抱你出去。”

薛冷玉身子并无不适,却也是手脚都觉得没有什么力气。见殊离那么紧张的神情,虽然心里暗自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可是知道他也是因为担心才会如此,便顺服的伸手搂了他脖子,由着他抱出车厢。

那车夫是医馆里的自己人,常来给张子山送些生活用品,已经是熟门熟路的将带来的日用品拿了进去,萧泽道:“师傅这个时候应该在花厅看书,我们赶快过去。”

殊离点了头,并不要萧泽带路,已是脚下恨不得用了轻功,熟门熟路的疾步往里走。

这并不是个多大的宅子,过了前厅,便是一个小院,那院里一看便是医学人家,晒在架上桌上的,都不是什么寻常农户的玉米辣椒之类,薛冷玉虽是不认识,却也看的出来各种的草药。

院子那边,又是一溜的房子,屋檐下,有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正翻着一堆草,听了脚步声,抬头向他们看了过来。

见了殊离时,那少年脸上神色一滞,刚要张口问是什么人,便见了急急跟在他身后的萧泽,直了身子迎上来道:“师兄。”

不待萧泽说话,殊离先道:“小言,前辈在吗?”

那被唤作小言的少年愣了一愣,目中闪过一抹茫然。

可却是机灵,只是极短的一顿,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即笑了道:“殊大哥,你怎么来了?”

殊离却没心情和故人叙旧,只道:“我有急事,前辈在吗?”

小言从未见过殊离这样着急,连忙的转身便往里走,一边道:“师傅正在花厅和小语上棋,殊大哥你跟我来。”

殊离也不多话,跟着小言进了转过一间小屋,便犹如转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前院,是极素静的,几乎看不见一草一木。而这后院,却似那沐王妃的院子一般,满满当当的全是各样的花树,这季节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薛冷玉不禁忘了去看院子中对坐的人,被那一院子的花草闪了眼。

薛冷玉不是学医的人,自是不会在意,这一院子的花草,却全是可以入花的。

听到绝不是自己这宅里人该有的脚步声,桌边坐着冷清寂寥的男子抬了头,却是眉心一皱,道:“殊离?你怎么来了?”

虽然这男子的面孔是他一眼可以看出经过易容的,可是那身材步形,却定是殊离无疑。

殊离并不吃惊张子山能一口叫破,而是疾步往他身边走去。

院中花草繁盛,中间有个青砖小亭,亭子里,有着一张石桌,两个对着的石凳。石桌上,刻着一副棋盘,棋盘的格子处,放着红色金黄两种花瓣。

薛冷不由得面上浮了一丝微笑,看来这张子山,还真是有些隐居世外的高人意境,竟是和弟子在这儿用花瓣做棋子,还真是有情趣。

不由的对这名医多了一份兴趣,看了他。却是觉得和自己所想大不一样。

书中记载的高人,大多是须眉雪白,鹤发童颜,像是一副老神仙的样子。可眼前这两个男人,和小言一个装扮的青衣少年,必定是小语。那么剩下的那个,也就只能是萧泽的师傅张子山无疑了。

薛冷玉不知道张子山有多大年纪,在印象中,却是这样的人不说七八十,也至少要有个六七十。可看眼前那白衣的男子,竟是最多四十来岁,神色清湛俊郎,比起殊离和萧泽来,虽然多了些岁月的沧桑,别的地方,再是不输什么。

张子山见殊离抱了个女子进来,一向淡定的脸上,也不禁的眉心纠结了一下。他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在这上宅子静养,可是城中的事情却是了若指掌。不但没有想到殊离这个时候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幕渊,更是没有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前辈。”殊离和张子山之间虽没有什么名份,也不是他徒弟,却因有过一段交往,两人之间是极熟的,到了面前,没有半句寒暄,便道:“前辈,冷玉不知中了什么毒,还请前辈援手。”

张子山见殊离急急忙忙的奔进,连往日里最基本的问候都省了去,又见萧泽跟在身后,虽然不知殊离怀中这女子是什么人,但是也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

为人医者,最重要的便是治病救人,张子山此时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都咽进了肚里。

再没有一句多话,只是点了头,张子山便执起薛冷玉的手腕,两指搭上跳动的脉搏。

殊离知道他诊病时,是容不得别人丝毫打扰的,当下连抱着薛冷玉的身子也不由得定住了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只盼着能从他脸上看见一丝轻松的笑意来。

只要张子山有了一点点的笑意,那薛冷玉,就算是没事了。

那一刻,花厅里除了蜂虫的嗡嗡声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在张子山越来越严肃的神情中,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薛冷玉,也都不由得被他那严肃的神情骇到。

张子山的眼睛闭了闭,再睁开,眸中射出精光。

收回手来,看了殊离,殊离迫不及待道:“前辈,冷玉这毒……碍事吗?”

关心则乱,问出口的话,竟是带了一丝怯意。想要听到他的回答,又唯恐这回答出了口,是自己不能接受。

张子山的薄抿了抿,不回却道:“难得来一次,安心住些日子吧。我这里,虽然在幕渊,却是无人敢骚扰,你不必担心。”

回头吩咐徒弟:“替殊离和这位姑娘准备客房。”

“前辈。”殊离见张子山这么说,心里淡淡的恐惧蔓延开来,失了往日的耐心和淡定,不禁追问了一句:“前辈……”

张子山起了身,道:“将这位姑娘安顿好,你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事要细细的问你。”

总算张子山没有直接的摇摇头便走,殊离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却还是不愿朝最坏的地方想,想着必是他要将这毒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问了才好,便只得忍了心里疑虑,应道:“是。”

殊离礼貌的谢了,随小言去了客房。

这宅中并没有几间方,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小言将殊离领到一间屋外,一边推开门,一边道:“殊大哥,还是您常住的这间房。这位姑娘,要不要再安排一个房间?”

没听殊离介绍薛冷玉是他妻子,小言有些微的犹豫,要不要给薛冷玉再安排一间客房。

殊离马上道:“我们住一间就行。”顿了顿,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冷玉现在不舒服,我在身边也好随时照顾。”

小言虽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如何看不出这两人之间关系非常。只是笑了一笑:“好的,殊大哥。那你先歇一歇。”

“麻烦你了。”殊离送了小言,却见薛冷玉伸直了身子,在床上直直的伸个懒腰,笑了的看着他。

关了门,走回床边坐下,握了她的手,道:“今天累了吧?”

“还好。”薛冷玉蹭在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前辈问问我中的这毒?”

“恩。”殊离道:“张前辈在江湖,曾有神医之称,用毒解毒更是炉火纯青,他喊我单独前去,必是对这毒有所了解,想要仔细询问一番。你有所不知,同行相径,那魏空,也曾与前辈有些过节。他刚才那么严肃的神情,必是知道一些什么。”

薛冷玉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看得殊离全身都不自在。

殊离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冷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薛冷玉抬手抚上殊离的脸,认真到:“殊离,你还记得昨天在林子里,你跟我说了什么话?”

殊离愣了一下,他们说过那么多话,一时还真不知道薛冷玉指的是哪句。

薛冷玉道:“昨天在林中,你让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要我好好的活下去。”

殊离不明薛冷玉所指,想着确实有这么回事,便点了头,等着她再说下去。

薛冷玉握了他手,盯着他的眼,认真的道:“殊离,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会好好的过下去。但是……”

在殊离稍有舒缓的神色中,薛冷玉一字一句的道:“你也要答应我,你也一样。”

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殊离微皱了眉,待到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阵凝重,冷玉两个字呼出了口,下面的话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薛冷玉握着他的手再用力:“殊离,你是用怎么的心情让我好好的活着,你便该也这么告诉自己,哪怕是再难,再辛苦,也不能放弃。要不然,我不会答应你的。”

薛冷玉便是不觉得这毒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是毕竟是眼睁睁看了赫连婉镜在自己面前惨死,而那个殊离这么肯定的神医,也用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态度来对待。这让薛冷玉,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放心。

殊离心中痛楚再是忍无可忍,可又不愿让薛冷玉心灰意冷,强自笑了道:“冷玉,你别想那么多,你不会有事的。”

薛冷玉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便被他糊弄过去:“我知道你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你说过的话,从不悔改。殊离,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如果她真的有一个万一,就算开始的时候,殊离必定会很痛苦,可是她相信,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几年,十几年,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再遇上一个恰当的人,就算再没有这般炽烈全心的感情投入,也可以云淡风轻的度过一生。

见薛冷玉脸上那久违的认真与执着,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殊离心中百感纠结,终于长长叹了一声:“好,冷玉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要好好的。”

薛冷玉那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满意的恩了一声,将他的手抓下来,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一直强忍着的倦意涌上:“你去找那个大夫吧,我要睡一会了。”

薛冷玉那异常的倦态看在殊离眼里,心中阵阵的不安,却不能说出来。除了鞋子,也上了床。将她搂在怀中:“我看你睡了,我再去。”

薛冷玉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可那困意袭来,实在不想再说话。窝在殊离的怀抱也温暖安心,便合了眼,也不再催他走。薛冷玉本来嗜睡,加上这些日子确实疲倦,片刻便进入了睡眠。

待薛冷玉呼吸规律舒缓,沉沉睡去之后,殊离这才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小心的带了房门,急急的走去寻张子山。

虽是一刻也不想离了她,可是张子山那模棱两可的答复,却是更挠的他心一刻都不得安。

张子山的卧房,是个三间屋子相连的大间。最里面的是卧室,用来休息,中间只有一张写字的台子,台上放着笔墨纸砚,房间两侧,是一只抵到屋顶的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医术。

最外面的房间,两边是两排全是格挡的木柜,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制度,里面谁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各种的药丸,药草。

中间,是一张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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