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长公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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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公子,不就寝吗?”林茜问。
“哼,做我们这行的还有入夜就就寝的道理吗?”左敬唐嗤笑。
“那公子,我能睡吗?”林茜懒懒问。
“你睡了谁伺候我?到底是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黑暗中左敬唐斜眼看林茜。
林茜无奈,叹了一口气,从台子边上拿起火折子打起火点燃灯台上的蜡烛。屋子立刻被温暖柔和的橘色光亮笼罩了,这回林茜瞥了一眼坐那儿的左敬唐:
“公子,你不是说你不接客嘛。我们晚上就这么坐着吗?”
“你,给我去买两小坛酒来。”说着,左敬唐把几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
“你要喝酒让我去前面挂牌取一些来就好了,干嘛还特地出去买?”要说,这婉香楼的酒可能说不上是京城最好的,但再不济也能算中上,而且酒类品种齐全,何必要拿着银子出去买酒。
“让你去,你就去,别让那个凤哥知道;他们不让我喝酒。”左敬唐倒也坦然。
“对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凤哥吩咐我不让你喝酒。”林茜拿起银子,还没揣进怀里就又把那些碎银放回桌子上。
“不用听那个凤哥的,他就是怕我喝酒不接客,我不喝酒也不接客。所以,小林子你现在帮我去买两坛酒回来。”
“凭什么呀,万一让凤哥知道了,罚我算谁的呀?”林茜嘟囔着嘴。
“算我的,算我的。”一提到酒,这个左敬唐和颜悦色多了。“你只有帮我打酒,你想干嘛就干嘛去,让我一个人喝酒就成,还有,买酒剩下的钱都归你。”
林茜也不是财迷,但是现在不比过去衣食无忧,现在是寄人篱下打工赚钱,她没理由跟钱过不去。想着,她一把抄起那些银两,揣怀里说:“行咯,等着我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林茜就提着两小坛酒从后门绕回来了。
她把酒放在桌子上,自打她一进门,那左敬唐就高兴得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凑上跟前。
放下酒,左敬唐忙不迭说:“快,把门窗都关上,把灯熄了。”
“为啥?”林茜不解反问。
“他们来问就说我睡了呗,不然被他们知道我喝酒,又免不了耳根受罪。”左敬唐兴奋地说。待林茜把窗都关上,门都拴上,把蜡烛熄得只剩最后一小根后,左敬唐才放心地揭开酒坛上的泥封。顿时,酒香四溢,屋子里弥漫起一股醇厚的酒气。
左敬唐单手提起一坛酒递到林茜面前:
“来,你也喝一些。”
“我?”林茜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上了一坛酒。
“当然,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说着,左敬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林茜用鼻子嗅嗅,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入口的微甜不久后就变成灼热的辛辣。林茜被呛得直咳嗽。
左敬唐看她这样,哈哈大笑起来:“小林子,你不行啊。”
林茜撇嘴:“我本来就不喝这个玩意。”
“不喝才要练,来咱们碰一下。”说着左敬唐举起坛子。
“干嘛碰?有事庆祝吗?”林茜反问。
“庆祝我最讨厌的女人终于要嫁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左敬唐脸色虽未变,语气却是没了刚才的雀跃。
林茜放下酒坛子,叹了一口气:
“嘴硬就嘴硬呗,既然喜欢,跟人家姑娘凶什么?”
“你个小杂役又懂什么。”左敬唐淡道。
看着眼前的买醉男子,林茜有些怅然;也不是这画面有多煽情,只是林茜觉得这个左敬唐真是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有些滋味萦绕心头,其实只有自己能明白,要强的人,都扭不过一个倔字。不肯低头,也不愿意低头,倒也不是对别人,就算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肯认输,不愿服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左敬唐着实在意那个叫李烟儿的女子。
如果今天,站在门外的左敬唐,门内沦落风尘的人是李烟儿,结果肯定不一样。
一个男人,放不下面子,放不下架子,其实也就那最后一点尊严了,何必还要咄咄相逼。
屋子里变得出奇地安静,月光从窗户的纸缝投进屋子里,林茜撑着脑袋望着被月光照得透白的窗户纸,而左敬唐则坐在那里一个劲地喝着。
女人和男人就是这么不一样,伤心难过的时候,女人就像个话痨,总也是边哭边叨叨个不停。而男人却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就好像这种时候,每句话都能把他噎住。
林茜就这么坐着,倒也不觉得无趣,左敬唐喝着他的酒,林茜也自有心事。真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林茜这么看来也是有些同情左敬唐,想做的事不能去做,爱着的女子不能见。
“我要是你,我就去抢婚了。她来见你最后一面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不然,哪有准新娘子跑妓院看相公的。”林茜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说这个,总觉着身为一个女人吧,其实也能体会李烟儿的心情和想法。要是白少风被关哪儿,自己要走了,她也想见白少风最后一面。
“……”
见左敬唐不说话,林茜大声呵斥:
“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的身可以赚了银子赎,你的功名可以出去再考,她嫁了人就一辈子要待深宫大院里了。你甘心吗?一辈子呀!”
左敬唐听到这话,看得出脸上的表情立刻纠结成一团。
离十五还有七天的时候,圣上放榜昭告天下,北靖王爷与合德玉平公主婚仪将于十五举行。届时大赦三日,普天同庆。
在民众们热切盼望这一节日到来的日子过得比飞梭还要快。眼看就是十五了。
行礼当日,从一清早宣武门到东城门口的大道全部戒严,道路两旁早早就有侍卫拦住,正东门口,擎天的旗杆上挂着北靖王的志旗:一只青色虬龙。
而白少风骑在毛色油亮的枣色高头大马上,穿着玄色披霞锦袍,配紫金冠,身后跟着十八旗手高举着青龙旗。眼看时近正午,道两旁的乐手吹起三尺长的号角,那浑厚的号角声就算站在城西外,都能听到。
白少风微微一摆手,一扯缰绳,瞬时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随从队伍开始缓慢跟着为首的北靖王朝宣武门走去。
趴在屋顶上眺望这一切的林茜感叹,这架势都快赶上国庆大阅兵了。要是白少风后面那些举着旗子的能步伐更一致些就完美了。不过,也没办法;想来也知道这匆匆忙忙的婚事也准备不了多少。林茜用牛皮纸卷成简易望远镜偷偷观察着迎亲队伍。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到达了宣武门,白少风一脸正色跳下马来,站在铺着红绢的迎亲台上静等抬着公主的辗轿出来。
而这时候的林茜也绕了几个巷子到达现场。
只见玉平公主穿得就像古装韩剧里一般盘着花头,头上还插着厚重的搔头与盘花。那衣服看着就像穿好以后不能动弹了一般,额头贴着花红。颔首正坐在红娟辗轿上,由六位宫人抬着缓缓从打开的宣武门内走出。
而后,按照礼法北靖王要带着玉平公主到天坛,两人要在那里交拜天地饮和合酒,礼成后回北靖王府。
第四十六章
眼看着,白少风满眼的柔情望着玉平公主;而另一边,林茜气喘吁吁地跑到一旁;离着这一对新人还有几丈远,林茜就被侍卫横着的长戟拦下了。
“玉平公主!公主!”林茜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左敬唐还想见你呐!”
那玉平公主远远的听到左敬唐这三个字立马就不由自主地抬眼看林茜那里,白少风也注意到林茜那里,侍卫则举起铜戟死死拦住林茜。
“什么人,在此喧哗?”白少风冷冷瞥了一眼那个面容丑陋的少年。
两个侍卫忙把人群里的林茜架出来,林茜忙低下头,两侍卫把林茜带到白少风和玉平公主面前。林茜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台上的一对璧人。
“你在人群里喧哗什么?”白少风懒懒问。
林茜双手撑地,伏跪着说:“回王爷,您不能娶这玉平公主。”
“哼……”白少风冷哼,“是何缘由,说来给本王听听。”
林茜咽了一口吐沫:
“因为玉平公主已经与小人的主子左敬唐左公子定了终身,他们是指腹为婚的,俗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就算王爷您贵为皇亲,也不能拆别人家的亲事。”林茜闷声道。
白少风冷笑转头看玉平公主低声问:“可有此事。”
此时玉平公主…李烟儿的脸上已经一阵红一阵白,声似蚊吟一般:
“确有此事。”
白少风捻了捻手中的马鞭,看看李烟儿又看看四周的侍从,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后,大声道:
“无妨,本王对公主一片深情,今日是本王与公主大喜之日,往事就不提了。”
“但是……”
不等林茜说完,一声锵响,寒光乍现的剑刃就架在林茜眼前。
白少风就立在她面前,拔剑,把剑刃对着林茜。
林茜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突然把要说的都忘了;林茜脑子里就那么突然的一片空白了。她回忆起清早劝左敬唐一起来带走李烟儿,左敬唐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会想起白少风把她当宝贝一般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她想起她骑在风骏背上白少风一路牵着马儿给她摘果子吃,她想起白少风躺在那里像死了一般,她一边流泪一边帮他擦伤口。这一切,仿若梦幻一般,林茜突然就忍不住了,但是她没有抬起头,只是静静任由眼泪顺着脸颊落。本来,林茜就是个女孩子,她可以哭的,但是她就是不想让白少风看到她哭。
“白少风,你给我清醒点!”不知从哪儿,陵晋王跑出来,一把要夺白少风手里的剑。
“你在这儿发什么疯!这个刁民扰乱本王婚礼,本王就算在这里就地正法了他也不为过!”白少风狠狠说。
“你敢!”陵晋王也火了,一把抽出佩剑。“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多爱玉宁长公主,你现在莫名其妙的就要跟烟儿完婚,我也就不说你了……你,你现在又发得什么疯!”
“别在本王面前提这个女人!”白少风发狂一般甩开陵晋王的手,“就算她是长公主又如何!她可以跟逆贼跑得无影无踪,为了反贼去殉情,为何本王就不能娶烟儿!”
“好!你狠!但是你要是敢伤她,我今天就跟你没完,你也别跟烟儿成婚了!”陵晋王不知道哪儿来脾气。
“哦?凭什么本王就不能处置一个刁民了!?”白少风提高声音。
林茜低着头,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陵晋的胳臂,低声:“算了。”说着,她那只手拿过陵晋手上的剑,横架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当年白少风送给她的那块寒玉,举在众人面前:
“没错,只有我知道玉宁长公主的下落,如果殿下也无所谓,草民在此死不足惜。只是草民唯有一愿,草民想和玉平公主说两句话。”
白少风看到那块玉后,眯起双眼;思量片刻,收起剑。
李烟儿挪着小步走到林茜面前,不等林茜开口,她就行了一个万福:
“多谢姑娘今日告知烟儿此事。”
林茜一只手轻轻附上李烟儿的手小声:
“公主,我只想告诉你,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开心也是一辈子,痛苦也是一辈子,女子不比男儿荣华富贵不比与相爱之人厮守,这个道理你比我明白,左公子爱你只是他不敢来,因为他不知自己能不能给你一生幸福,他不知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一辈子还很长很长……不是么……”说到这里,林茜眼眶里又不自觉地溢出泪花。她用手抹着眼角继续:“你是个好姑娘,哪个好姑娘都不该当别人的替身,北靖王只是把你当成玉宁公主的替身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说到这里,林茜已经没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音来。
一旁的陵晋心疼地一把揽过林茜抱在怀里,低声安慰:“林丫头,不哭了。”
林茜说到这里没有缘由的特别伤心,因为她觉得这句话就像在说她自己。是啊,他白少风何尝不是把她林茜当成了玉宁的替身?只是她这个替身比烟儿长得更像玉宁罢了,不,应该说林茜是跟玉宁长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替身。
这时候,连站在一旁的白少风也觉察出什么来,细细看起这个少年来。
半晌,他对着林茜愣愣念出两个字来:
“玉宁。”
林茜转头看白少风,这一眼,四目相对,白少风更加确信了。但是林茜现在眼中满是白少风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决绝,近似绝望的神色。
林茜依旧把剑驾在颈上,对一旁的陵晋王说:“带我走。”
陵晋王不敢怠慢,忙跳下台去牵马。
白少风有些急唤道:“玉宁!你这是何必!”说着作势要夺林茜手中的剑,林茜却急急后退一步把剑刃又逼近了项上几分。
林茜直直望着白少风说:
“白少风,我林茜不是与你说笑,我不是玉宁长公主;在你我相遇之前,玉宁长公主便死了,我只是一个游魂,错投到了长公主的尸身上,你若要长公主的身体,我可以今个就还了你。只是,不要再叫我玉宁,我不是玉宁!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