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衾薄-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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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显然已经气得疯了,她将钥匙匣子死命的朝地上一扔,“好啊,这府里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是胆儿肥的,”她拍着桌子问君楷,“那你怎么还不带她走,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君楷身子一晃,他的语气哀伤又落寞,“她不肯跟我走,她说我若是再去找她,她就寻死。”
是的,她就是那样说的,她那样的决绝,她的话分明比当时的风雪还要冰冷,将他整个人都冻得麻木僵硬,又分明是淬了毒的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连血都流不出来一滴!
君桓眼见事情已经被带得离了题,他忙道,“母亲,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嫣儿嫣儿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她没有和君楷暧昧勾结,这一切都是君楷糊涂的缘故。”
这是他第一次为她辩护,自从那个风雪之夜后,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虽说他依旧不能为她的心有所属而释怀,可是却也不愿白给自己找一顶并不存在的绿帽子戴。
“是真的?”柳老夫人半信半疑。
君桓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点点头后,就道,“还是请母亲先顾着眼前这件事罢,如今翠竹和这个仆妇明着是说谎了,且将这件事弄清楚了再说。”
柳老爷也点头,“嗯,正是这个道理,”他看向翠竹和二狗子媳妇,“你们是现在招呢,还是等大板子夯在身上后再招?”
翠竹和二狗子媳妇哪里想得到事情竟会在这里出了差错,那二狗子媳妇先就是个怕死的,她哆嗦着身子看看上面做的老爷夫人,再转头四下里寻找着,君楷这次倒发了良心,他适时的身子一闪,将静嫣露在了她的视线里,二狗子媳妇一看见她,顿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满眼希冀的看着她,满心想让她给自己点儿提示。
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静嫣哪里能给她什么提示,竟是连看也不好多看她一眼,二狗子媳妇没法,只得将静嫣日常借着关心的名义,隔三差五的向她询问竹心苑里的情形,又拿大笔的银子钱赏她,先是命她好生的伺候竹心苑那边,后又命她将信和钥匙带给大少夫人的事,全都来了个底儿朝天。
等到她都说完了,静嫣才毫不慌张的上来,“呸,我问过你姐姐的日常起居不假,那是我心里牵念着她,原是该的,几时又让你带什么信和钥匙给她了?既是我让你带给她的,你方才直接回了就是,为什么又要扯谎?”
说到这儿,她冷笑一声,“我倒不知你是受了谁的收买,这会子来陷害我,就算有些人为了让心上人脱了竹心苑那个牢笼而设下计来,也犯不着拿我顶这个缸,”说到此时,她就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她这话明显就是指的君楷,立时便把钥匙这一破绽变成了君楷的处心积虑,君楷顿时大怒,“你胡说什么?”
静嫣却只是哭,并不答话,似委屈到了极点,柳老夫人被这一转变给绕得晕头转向,翠竹一见事情有了转机,立时也便道,“奴婢请老夫人责罚,奴婢其实并没有记住是哪一天将钥匙交给二狗子媳妇的,又怕老夫人责骂,这才顺着她的话也说成是腊八的,老夫人,奴婢知错了。”
柳老爷看看君楷,再看看静嫣,一时似也无从抉择,君桓也开始狐疑,难道,这件事真的是君楷一手设计的?
以他爱静颜的程度,他完全可能这样做。
只是,他却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想,他就对静嫣道,“既然这件事和你无关,我却奇怪你是如何就知道二狗子媳妇不会招出你来了呢?”
柳老夫人这才想起,“对,这一点你还没解释呢,君楷就算和二狗子媳妇儿串通,那句话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静嫣此时才深恨自己沉不住气,她期期艾艾的,“义母,颜儿是想着,既是和颜儿无关的事,她她就应该不会牵扯到颜儿身上才是。”柳老夫人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数了,只是一来她弄不清楚静颜(静嫣)为什么要这样做,二来,她的话虽然牵强,却也不能算不对,若没有让她哑口无言的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碍着她的身份,也自然不会像对下人似的,拿大板子夯她,如此,柳老夫人心中虽怒,却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话说,亲们都在评论里奇怪,为什么静嫣明明破绽这么多,柳家三兄弟和柳老夫人又不蠢,就看不出来呢,那是因为静嫣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是有后着等着的,而她再有后着,也绝不可能白无遗漏,多少会有破绽,所以三兄弟还是看出来了,只是烟想着,以静嫣的狡诈,她的计谋也不可能很容易就被揭穿才是,所以这一段烟写得无比的累啊,写一段看一段,写一段再看一看,估计这一段的细节还是写得很乱,反正,烟自己已经被绕了个头晕脑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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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难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君楦站起身,他眼里有着掩饰不去的伤痛,慢慢来到静嫣面前道,“虽然你不承认,可是我知道就是你,我记得昨天在园子里时,你被石子绊着了,肩胛磕在了假山石子上,那块石头很尖利,当时你手捂着肩膀,疼得眼泪花儿直闪,所以我想,你的肩膀上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说到这儿,他回头看向柳老夫人,“母亲可带她进内室一看,以证明儿子没有糊涂到连人都认不清的地步。”
静嫣瞬间白了脸,昨天下午在后花园时,她确实不小心撞在了一快极尖利的假山石子上,当即疼得她丝丝倒吸冷气,回到房内解开衣服看时,雪白的肌肤上明显有着一片淤青。
此时这一验,必定是无匿可藏,再不能掩饰的了。
柳老夫人当即点头,“如此看来,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到这儿,她倒先叫了静颜,“要验的话,索性两个人都验,你先来。”
静颜眼角轻瞟向呆若木鸡般的静嫣,就知道是被君楦说中了,她身上定是有痕迹的,而静嫣一步错,步步错,不管她前面做的那些事会不会败露,她都将功亏一篑,再无法得到柳家的欢心。
只是她却实在不知道今天这个结局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心里一时悲喜难定,脚下就无比的沉重着,杏花见她迟疑不动,忙轻轻的推了一推她的身子,叫了声,“大少夫人,”她这才无可奈何的跟着柳老夫人进了内室。
解开衣襟,褪去贴身的亵衣裹胸,她的身上一片雪白莹润,柳老夫人对着她半luo的身子愣了半晌,才重重的“唉”一声叹,亲手替静颜将衣服掩上,柔声道,“孩子,是婆婆错怪你了。”
静颜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柳老夫人这样温和的语气了,她眼里顿时滴下泪来,一咬牙跪了下来,对柳老夫人道,“媳妇只求婆婆大量,不管妹妹做了什么,都不要怪她。”
柳老夫人的脸色就一凛,她将静颜拉起来,语气严肃的道,“我如今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着话,她对珠儿道,“去,带她进来。”
静嫣进来时,已是脸色刷白,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柳老夫人,“义母,我。”
柳老夫人的脸上再无往日的慈爱,冷着脸道,“所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解了衣服让我瞧瞧吧。”
“义母,”静颜的手指在绊扣上打着颤,她万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方方面面都算到了,却因为在假山石上这不小心的一磕,让自己前功尽弃不说,还将会引起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柳老夫人嫉恶如仇,君桓亦最厌憎有心计好算计的女子,自己这一着,分明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见静嫣这副模样,柳老夫人其实已经明白了,她也不再强逼她解开衣襟,只淡淡道,“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可是你的姐姐,君楦也没有地方得罪你,你在柳府这些日子,我更是拿你当亲生的女儿看待,你今儿给我唱这样一出,到底是要做什么?”
静嫣再忍不住,含泪跪倒当场,口中叫了声“义母,”却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静颜,静颜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求救,更有一丝警告,而她在警告什么,静颜也自然知道。
然而今时今日,就算静颜想为静嫣圆谎,掩得住她的狠毒,又如何能掩得住她的狡诈,得要个什么样的谎言,才能在满柳府的人面前保住她,柳府上下,谁又傻?
说多错多,就算静颜明白她的警告,此时也只能闭了眼,在一边静观其变了?
见静颜不看自己,静嫣的眼里就迸出恨意来,她眼里含着泪,却突然就笑了出来,向柳老夫人磕了一个头,“义母,我今天这样做,只是希望您能让君桓休了她。”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柳老夫人的脾性她是极清楚的,事情演变至此,她今儿出了柳家门,只怕就别想能再踏得进来,如此,她唯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放命一搏,再无别的法子可想。
她这番话让柳老夫人顿时就一惊,脱口道,“什么?”
“嫣儿,你疯了,”静颜却唬得魂飞魄散,竟脱口叫了静嫣的真名。
虽然“嫣”字和“颜”字极相像,柳老夫人却立时便听出来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两姐妹,突然,她向珠儿吩咐,“快,让他们都进来。”
外厅的父子三人正等得急,听了珠儿的这一声传,忙都进了内室,见了跪在地上的静嫣时,大家的心里立时就明白了,君楷阴阴冷笑,“怎么,无话可辩了?”
柳老夫人摆摆手让君楷闭嘴,她指着君桓对静嫣道,“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要让君桓休了你姐姐?”
这样说时,她又将手一摇,“等等,”回头看向静颜,“你方才叫她什么?嫣儿?”
静颜心知自己说漏了嘴,她紧紧咬着唇,懊悔得直摇头,静嫣却不管不顾的大笑起来,“是的,她是叫我嫣儿,我才是孟家的大小姐孟静嫣,义母,我才该是您的媳妇,君桓的妻子。”
“你疯了,”事情到了此时,静颜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静嫣的手,“你在胡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呀。”
姐妹二人的这一段对话,分明就是冬天里在大家的头顶上炸了个惊雷,满屋子人都呆住了,特别是君桓,他对这件事虽然已经有了万千种猜测万千种准备,却绝想不到自己此时听见的竟会是这样的话,他突然想到那日在东苑里,彩云正要向自己回禀什么时,面对从天而降的静颜(静嫣)时,就好像脱口而出的叫过一声“大小姐,”只是他因着心烦,当时虽觉得哪里不对,却并不曾反应过来。
一股戾气瞬间浮上柳君桓的脸,他一步一步来到姐妹二人的面前,俯下身子一字一句,“告诉我,你们谁才是孟静嫣?”
“是我,”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出声,柳君桓闭上眼半晌不动,许久,他猛的直起身子,向外吩咐,“来人,带彩霞。”
身为静嫣的贴身侍婢,彩霞正在厅外伺候着,一闻召见慌忙进来,柳君桓指着堂下的姐妹二人,语气阴霾的问道,“告诉我,她们哪个才是你家真正的大小姐?”
彩霞万想不到竟当头就被问到了这件事上,她猝不及防,顿时愣了,“啊。”
柳君桓阴阴而笑,“我今儿既然这样问了,自然是心里有了谱儿的,你虽不是我柳府的下人,可若是敢瞒我,我也一样可以将你乱棍打死,到时只给你家主子说一声是得了急病了,料想你家主子不会为一个丫鬟跟我为难,嗯,你说是不是呢?”
他的话里尽是赤luoluo的威胁,彩霞就白了脸,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死当头却也只能选择保自己的小命,于是就对静嫣指了一指,“是是她,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静颜脚下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她满头满脸尽是津津冷汗,回头看向静嫣时,后头正目光痴狂,只落在柳君桓的脸上。
得了彩霞的话,柳君桓很满意的点点头,他又向外吩咐,“叫彩云。”
彩云自从被静嫣找了借口调离东苑,就被她一直留在齐晏堂不许离开一步,此时叫来也是很快的,进了屋子,她一眼看见瘫坐在地上的静颜,和彩霞一样,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连忙来到静颜的身边一把抱住,“小姐,你怎么了,奴婢听说你被关进竹心苑了,想去看您又不敢,咦,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这样凉,你快起来”
“彩云,”柳君桓过来打断她,用一种极平静和缓的语气向她道,“你告诉我,她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孟家大小姐,嗯?”
“这,”彩云也吓了一跳,忙回头看静颜时,却见静颜的脸色灰白一片。
柳君桓并不给她回神的机会,他一指静嫣,“那日在东苑里,你分明说有极秘密的事要回我,我又分明很清楚的听到你叫她‘大小姐’,嗯,如今彩霞已经招了,我只是想从你的嘴里再证实一遍,你说罢。 ”
彩云眼角的余光看向彩霞时,果见彩霞朝她点头,她抱紧静颜,低下头轻轻回答,“回大姑爷的话,您娶回来的是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