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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香衾薄-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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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什么也没有想,可等到他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跃身站在了竹心苑边的一棵大树上,竹心苑外,是君楷箫声落寞的身影,而竹心苑内,却是漆黑一片,无声无息。

君楷在院外吹了一宿,他就在树上坐了一宿,而令他欣慰的是,竹心苑内,从头至尾没有半点动静。

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根本不为君楷的箫声所动?

她压根儿就对君楷没情意?

他想起君楷曾经说过,爱上她,是君楷自己的事,和她无关的。

是自己误会她了吗?还是?

可是,自己偏又明明看见在柴房内,二人抱在一起。

越想就越觉得乱,天渐渐的亮了,君楷僵直着身子又站了许久,方才摇摇晃晃的离去,而他,却还坐在树上,看着竹心苑里慢慢的有了动静,杏花在院子里忙碌,而通往院子的小窗被推开,她,静若一泓春水的盈盈站在那里。

嫣儿,嫣儿,你分明是那样好的样子,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弃我,我哪里比不上你在外面认识的男人?

自那夜起,君楷每夜都来,他也一夜不断,一个站在院外,一个坐在树上,让他安慰的是,竹心苑内却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从来没有?

这一夜,大雪。

他想着君楷定是不会来了。

可是当他不由自主的再次到达时,却发现君楷来得比往日都早,漫天的风雪中,他的箫声更加的深情而又哀怨,这样的箫声让他的心也跟着揪紧,可是更多的,却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冷笑,柳君楷啊柳君楷,纵然你再怎么样的无耻,你也只是单相思,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别人,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是可怜人!

可是他心里的冷笑还没有停止时,却看见竹心苑的门“咯吱”一声开了,借着雪光,那个叫杏花的丫鬟到了院门边,对着门外说着什么,他看见君楷很是落寞伤心的样子,却又分明执拗的不肯放弃,箫声又起,杏花转头进了屋子,他略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想来,定是她无意让君楷为自己风雪立中宵,这才让丫鬟出来劝君楷离开。

嗯,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他万想不到的是,那丫鬟进去不久,门再开时,出来的,竟然是她!

竟然是她呵!

她终于还是耐不住,出来了!

他的手脚当即冰凉,难道,难道她经不起这夜夜箫声的打动,终于决定要接受君楷?

还是,她和君楷原本就有情意,只是碍于柳府里的规矩礼法,不敢放肆?

他突然就冷笑出来,规矩礼法,她的眼里,还是规矩礼法么?

而此时,院外的君楷已经进了院子,向她张开了怀抱,而她,居然没有半点推辞之意,更领着君楷欲要进屋。

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

他只觉得所有的血液全都涌到了头上,愤怒和羞辱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冷喝一声,“贱人,不知羞耻,”身子一跃,就对着竹心苑内的两人直扑了下去。

君楷是会武功的人,这边才有动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猛回头对上君桓怒火熊熊的眼,他虽然吃惊,心里却并不退缩,身子一晃让开了君桓的攻击,随即双掌一错,就迎了上去。

静颜看着从天而降的柳君桓,只惊得目瞪口呆,直到杏花听到动静出来时,她才回过神来,冲上来对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君桓,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可是她越是着急,柳君桓的出手就越是快捷,而君楷这次因手上没有东西碍着,拳脚上亦不弱于君桓,一时间,这二人直打了个昏天黑地,静颜被逼得无法,眼看着又要惊动府中的人,她情急之下看到竹林下的那口井,于是几步过去站到井边,对二人尖声叫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跳下去。”

雪夜(二)

这一招果然有效,二人顿时停住,齐转身异口同声的向静颜叫道,“嫣儿,不要。”

静颜的眼里泪水汹涌,她无力的摇头,“你们不要再打了,”她哀哀的看向君桓,“我和君楷真的没有什么,真的没有。”

看着静颜伤心欲绝的样子,柳君桓的心里顿觉一痛,他忍不住向静颜面前走了一步,可是就只有一步,他就停了下来,看看静颜,再看看君楷,他森森冷笑,“你说,你们没有什么,真的么?”

不等静颜开口,君楷却冲着君桓恨声道,“不,我爱她,我要带她走,”说到这儿,他的语气一沉,突然多了些须讥讽,“你还有什么资格再来这里,你不是要休了她?你不是已经将她关到了这里?你不是就要纳妾了?”

君桓转过头来,带着满脸的恨意一步一步的逼向柳君楷,一字一句的道,“只要我一天没有休了她,她就都是我柳君桓的妻子,无论我怎么对待她,无论我纳多少妾室,出嫁从夫,她都不能说半个不字,柳君楷,你永远永远的都要给我记住,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君楷却毫不畏惧的迎了上来,仰头对上君桓道,“我知道,我已经是大逆不道不守伦理的无耻之徒了,左右已是如此,我只要和我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而她,绝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种女子,你既不肯信她,你既然看不起她,我就决不允许你将她霸在身边,耽误她一生一世。”

“好个耽误了她的一生一世,”柳君桓的唇齿间迸出丝丝冷意,“柳君楷,只要我柳君桓还活着一天,你就注定了只能是空虚,她孟静嫣永远是我柳君桓的妻子,永远都是。”

柳君桓的话听在静颜的心里,她仿佛不敢相信的,一步一步来到君桓身边,“君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眸子里闪耀着天上的星还耀眼的火花,那里面分明尽是爱意和希望,可是柳君桓却从鼻子里嗤了出来,他甩手“啪”的一耳光打在静颜的脸上,骂了一声,“贱人。”

静颜被这一耳光打得整个人都僵住,她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他脸上的鄙夷仿佛是刀,一下子刺进她的心里,那刀子极锋利,在她的心里来来回回的锯着,来来回回的锯着

她满心的沸腾顿时就冷了,他,他还是没有改变,他还是恨她,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贱人,贱人呵!

静嫣,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在娘胎里时我就争不过你,这么多年我也都没有争过你,今天,你这样铆足了劲儿的要来跟我抢这个男人,我怎么能抢得过你,怎么抢得过?

“君桓,你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她踉跄着后退,就算是那日要投河,她也没有这样的哀伤和绝望过,她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子,杏花正白着脸在边上发愣,见状忙过来扶住,她是个直肠子的人,胆子又大,忍不住向柳君桓道,“大公子,大少夫人的心一直都在您身上,这些天来,她想的都只是您一个人,她对二公子并无情意啊,大公子,”她越说越激动,突然,她的手却被静颜狠狠的一捏,静颜无力至极,在她耳边低如蚊呐的道,“别说了,他不会信的。 ”

他怎么可能信呢,在静嫣使了那么多的手脚之后,他早已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自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是的,就是这样。

——

看着面如死灰的静颜,杏花很是心痛,可是雪光下,柳君桓铁青的脸色让她知道,大少夫人说的是真的,她看不出他有半丝动容。

默默走了两步,静颜又转过身来,用一种决绝的语气对兄弟道,“今生今世,我不想再见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你们若是敢来,我或是投河,或是跳井,总是很方便的。”

“嫣儿,”君楷心中一痛,凄声叫道。

静颜却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将门一关,再没有任何反应。

风雪依旧,柳君桓和柳君楷仿若木鸡,一个原本以为她对自己已经有了情意,正是满怀欢喜,一个误认为她和别人有着奸情全心愤怒,可是这样的结果,是他们全没有想到的。

不知道是因为静颜那夜的脸色太过认真决绝,还是死了心,自那夜以后,竹心苑外再无箫声响起,而柳君桓的纳妾之事却办得如火如荼,据杏花从二狗子媳妇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是柳老夫人的话,道定要在年前迎进新人来,冲冲家里的晦气。

而静嫣,居然还没有走。

静颜正坐在窗边,为竹篓里的丝线细细的配着色,听杏花说着这个事,她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杏花在边上等了半晌得不到回应,顿觉无趣,将火盆朝静颜跟前挪了挪,就陪着她挑起丝线来,边道,“大少夫人,您真要将一手的好绣工全教给奴婢么?”

“嗯。”

“您以后真不见大公子和二公子了啊?”

“嗯。”

“那您以后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么?”

“嗯。”



暮色渐浓,杏花无奈的叹了一声。

齐晏堂。

“啪”

妆台前,随着静嫣面目狰狞的用力,她手上的桃木梳子立时断成了两半,彩霞正给她解着发上的簪环,听到动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的,”静嫣没好气的将梳子狠狠往妆台上一拍,心里却想着白天柳老夫人说的话,柳君桓一定要纳妾,并且,在年前就要接进来,决不许耽误。

事情演变到这一份上,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想着,只要静颜被休了,她就可以趁着柳君桓意乱神伤之际趁虚而入,柳君桓之前那么喜欢颜儿,无非是因为她生得容颜娇美,而自己和颜儿生得一模一样,风情之间更甚于她,只要自己对柳君桓假以柔情,他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只要他的心转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要做他的妻子,就是举手之劳了。

想到自己和林家的那份婚约,她就忍不住要笑,柳君桓的妻子都能被自己赶走,区区一份婚约,能奈得她何?

然而就在她为自己的胜利即将到达而欢喜时,不想柳君桓却突然不肯休妻,事情起了转圜,她虽然着急却也无奈,可是眼见静颜被关进竹心苑后,她心念一转,顿时觉得这也并不耽误她的计划,还是那句话,只要自己抓住了柳君桓的心,不管是关进竹心苑的静颜,还是那和她有婚约的林家,都不算问题!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柳老夫人竟要柳君桓纳妾,并且,要在年前就进府。

而静颜虽被关进竹心苑,她这边却没有半点进展,才开始时,她因为要装矜持,所以虽知柳君桓夜夜烂醉,却并不去接近他,等她举着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柳君桓却夜夜不见踪影了。

这一点让静颜气得跺脚,为了知道柳君桓的行踪,她塞了大把的钱给小豆子,可是小豆子知道的,就只有柳君桓上午早朝,下午或在宫里巡守,或在工地查看这一段,晚上的行踪,纵然小豆子是他贴身的人,也弄不清楚,他倒是试探着问了几次,却每次都挨了柳君桓的窝心脚。

如此这般,偏柳老夫人又来了这一出,叫静嫣如何不窝火?

彩霞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着这些呢,见主子心烦意乱的样子,她自作聪明的笑,“小姐别是想老爷夫人了罢,这也是呢,到柳府里做客这么多天了,老爷和夫人在家里,只怕要想死小姐的了。”

她这话却顿时刺进了静嫣的心里,她厉声喝道,“要你多嘴。”

彩霞原本就不是个伶俐的,见主子变了脸,她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吭声。

然而彩霞这番话也确实在提醒着静嫣,她的时间已经不多,若再不下手,不单柳老夫人就要给柳君桓纳妾,她也到底是要回自己家里过年去的了。

绞着手里的帕,她暗暗的咬牙,不行,绝对不行,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断不是为了便宜外面的那些个贱女人。

正咬着牙,突然一个小丫头进来回道,“回小姐,东苑大公子身边的小豆子来求见小姐。”

“小豆子,”静嫣心中顿时一喜,向她道,“快叫进来。 ”

小豆子一见到她就是满脸的笑,道,“回小姐,我家大公子今儿却奇怪,一不出去,二不喝酒,这会子正在书房里看书呢,”他虽不知道这位孟二小姐如此着紧的想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缘故,然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却是人亘古不变的秉性,谁也不会跟钱有仇他小豆子自然也是。

静嫣很是满意,她随手从妆匣子里摸出一锭银子,让彩霞送到他的手里,微笑着向他点头,“你做得很好,嗯,只要你以后尽心为我做事,我总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哎,哎,”小豆子喜逐颜开,忙不迭的点头,“小姐放心,小豆子时刻都将小姐的嘱咐放在心上,绝不敢忘的。”

“这样就好,”静嫣想了想,又示意他往自己跟前凑了凑,低声吩咐,“一会儿我会过去瞧瞧他,你记住不许别人靠近书房,知道吗?”

小豆子就有些疑惑,却也只能点头,“小人知道了。”

命小豆子先去了,这边静嫣一扫之前的懊丧,就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一连声的叫彩霞唤人打水,再将妆台上亮亮的点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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