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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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公公正欲再度开口,桑玥指了指小河子:“我找他。”
“这……”
“也找你。”桑玥解下脖子上的玉佩,让子归递到怀公公的面前。
怀公公定睛一看,骇然失色!他伺候先帝多年,又怎会认不出这块代代相传的……玉佩?他的眼珠子左右一动,脑海里飘过万千思绪,须臾,他跪在了桑玥的面前,磕了个响头:“奴才参见云恬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河子闻言跟着一怔,也跪了下来,不能说话的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桑玥对于怀公公猜出她的身份并不多么惊讶,怀公公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在这宫里活不下来。但是怀公公的反应明显过激了,就算她是云恬,是皇后的女儿,是云傲心尖儿上的公主,怀公公也没必要露出比见到瑶兮公主更惊愕的神情,她略显疑惑地眯了眯眼,道:“怀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先帝生前颇为器重你,想必你知道不少关于这块玉佩的事。”
桑玥原本只是试探地一问,不想却歪打正着,怀公公的呼吸就是一顿,再磕一头,颤声道:“实不相瞒,奴才伺候先帝时,曾听先帝提起过,这块玉佩,是,是……是历代储君的身份象征!知道的人不多,大概就连贵妃娘娘都不知道。”可是,它怎么会到了桑玥的手中?
云傲追冷香凝还真是下了血本,把传给储君的玉佩送给冷香凝作为定情信物。不管云傲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认为冷香凝已故的情况下,仍不收回这枚玉佩,桑玥都决定好好地利用它一番。桑玥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凉薄:“怀公公,既然你知道它代表着一国储君的身份,就该明白我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那么,我问你,你还想重新做一回人上人么?”
怀公公几乎是本能地打了个冷颤,这个冷颤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自先帝过世后,他请命来此看守阙氿宫,虽然免去了沦为苦役或者“无故丧命”噩运,但日子却是从云端跌入了淤泥,想当年,他往皇宫里一走,谁不是点头哈腰?就连位份低的妃嫔们都争相地巴结他。现在,除了靠一口屁大点儿的嗜好唬人,已没了多少荣华富贵。他想重新做一回人上人么?答案是肯定的!但,谁敢启用先帝的旧人?这完全是犯了皇上的忌讳啊!
冷贵妃在这个皇宫部署了十八年,已经把这片天地变成她家的后花园。若硬说这园子里有什么尚未屈服的人才,眼前这位聪颖的怀公公当属其一。怀公公能活到现在,除了有颗七窍玲珑心,手中定有着自己的力量,他比冷贵妃早入宫二十年。所谓千层高楼毁于蝼蚁,像这种老妖一般的存在,不惹人注目,却能一寸一寸地把冷贵妃的后花园啃出个大窟窿!
这时,怀公公眸子里的兴奋和犹豫没能瞒过桑玥犀利的眼睛,她淡淡地道:“怀公公,我既然敢跟你提,就有绝对的把握让你脱离阙氿宫,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实力,你也必须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就好比做生意的双方都得下点儿订金,你说呢?”
怀公公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声线也颤抖了几分:“奴才……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桑玥呵呵一笑,似那轻轻杨柳岸的一片晨曦雾霭,扑朔迷离,透着神秘的美:“是永远偏于一偶,做条海底小鱼,还是破海而出,做那振翅大鹏,选择权在你的手中。”
语毕,房间内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夜风轻吹,自门缝里灌入,冷得潸然,怀公公的额角却涔涔冒着热汗。
桑玥微倾着身子,笑容可掬地问向小河子:“会写字么?”
小河子被那双明亮的、清澈的、不含一丝鄙夷的眼睛一看,顿时就脸红了。他偷偷地瞟了瞟桑玥,摇摇头。
桑玥接着道:“那,画画呢?不用画得多好,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就行。”
小河子忍不住抬起头,对上了桑玥清冷的却不失友好的眼神,点了点头,啊啊叫了几声。
“想报仇么?”
此话一出,怀公公的身子猛然一抖,桑玥倪了他一眼:“不是说你。”
怀公公悄然松了口气,瑶兮公主的死历历在目,他已经没了下面的,可不想上面的也没了。他继续跪着,没有桑玥的吩咐他不敢起来,何况他还在思考,思考要不要追随桑玥推翻这个皇宫的天。
小和子绝美的眸子里忽而涌上一层泪意,隐忍着不让其掉落,拼命地点头,片刻后,又惊恐地摇了摇头。
桑玥读懂了小河子的意思,她俯身,与小河子平视:“吃点儿苦头,能报仇,也能活着,你信不信我?”
小河子不怕吃苦!他破涕为笑,很真挚地对上桑玥和暖的目光,只觉得那目光像一束春阳照进了他阴霾的心间,他期盼地点了点头。
桑玥仿若主人似的,给子归打了个手势:“取笔墨纸砚。”
子归在怀公公的案几上摆好了笔墨纸砚,小盒子会意,走到案几后,提起笔,等待桑玥的命令。
“你是什么时候被罚到这儿的?”
“因何事被罚?”
……
桑玥一边问,小盒子一边画。
画完之后,子归把画递给了桑玥,不得不说,小盒子的画功真是……不敢恭维!若非知晓主人公是他和冷贵妃,她真会以为是一只公猴子和一只母猴子。
桑玥心里冷笑,冷贵妃啊冷贵妃,你也有欲火焚身、无法排解的时候。这真是太有趣了!不过太监不算男人,小河子哪怕做了什么,冷贵妃不承认,也只能是诬告。所以,冷贵妃才放心地把小河子扔给了怀公公。
而据小河子透露,胡太医从今年开始,每个月都会给冷贵妃针灸三到五次。每次,都只留乐女官一个人在内殿服侍。
冷贵妃得了什么病,需要针灸?她不是有苍鹤吗?还需要胡太医给她针灸?冷贵妃,乐女官,胡太医,胡太医,乐女官,冷贵妃……
桑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些名字,突然,脑海里亮光一闪,看来,朝阳宫内,春色满园啊。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怀公公:“怀公公,想好了么?”
怀公公经过长时的思想较量,决定先跟桑玥合作一次,如果不成,再想法子推了就是。他咬咬牙:“公主希望奴才做什么?”
桑玥满意一笑,今晚的月色真好。
临行前,桑玥吩咐怀公公善待小盒子,怀公公恭敬地应下,虽然小盒子的味道不错,但跟锦绣前程相比就无足轻重了。
太皇太贵妃的寝殿内,太皇太贵妃已然安枕。但胡太医却迟迟没能离去,原因很简单,某只老狐狸扒光了他,吊在房梁上,正在用火熏着呢。
胡太医的嘴被自己的臭袜子堵得严严实实,下体的毛已被烧了个干净,他把脚抬得老高,屁股都被烤出了糊味儿。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惊悚万分地摇头晃脑。
一名黑衣人推门而入,风儿吹得大火一偏,胡太医得了片刻的清亮。他对着慕容拓耳语了几句,慕容拓的眼眸一亮,看来,桑玥那边部署好了。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精致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吐出口的话却十足的孩子气:“还要嘴硬么?再嘴硬的话,我就要烧你的宝贝蛋蛋了哦!”
声音不大,却带着内力穿墙而出!
胡太医“唔唔”直叫,双手被束,他只能两脚乱踢乱打,偶不经意地碰到熊熊烈火,又痛得迅速把脚抬高。这样子的折腾已经持续了两刻钟,他是个文人,体力早就不支了。他想活命不假,可他真的不能背叛冷贵妃。
慕容拓玩味儿地笑着,依旧用内力把话语传出:“要不,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胡太医怔怔地望着慕容拓,慕容拓却突然压低了音量:“你有过妻子没?”
“唔?”胡太医一愣,这算是什么问题?他点头。
慕容拓放大了音量:“你是不是很爱她?”
“唔?”胡太医又是一愣,这又算什么问题?他不爱,也得点头吧,那是发妻啊。
慕容拓再次大声道:“你这么爱她,难怪你会为了她豁出一切了!好了,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我绕你一命,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胡太医完全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慕容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慕容拓狡黠一笑,双耳一动,听到了门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让黑衣人把胡太医放下来,灭了炉子里的火,尔后点了胡太医的穴道,在其身上抹满蜂蜜,再把他丢到了床上。
推开门,子归侧身一让,两名疯疯癫癫的废妃已经闻着蜂蜜的香气跑到了床边,在胡太医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她们饿狼扑食一般地朝着胡太医扑了过去。
合上门的那一霎那,身后传来了吧唧吧唧的吸允、舔舐声响。
桑玥想瞧一瞧,慕容拓却是一把按住她的额头,不悦地哼道:“又想看活春宫?”
桑玥扬眉一笑:“那就不看了,回去吧,明天一早过来看好戏也是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慕容拓忽然坏坏一笑:“要看的,一定要看的,你欲求不满了,我就勉为其难让你看个够吧。”
桑玥眉梢轻挑,似是而非地看着他,俏丽一红:“男人开了荤,果然就是……无耻!”
……
夜已深,霜露凛降。
穿着黑色斗篷的乐女官,离开阙氿宫,返回了朝阳宫。
冷贵妃已沐浴完毕,穿着浅蓝色绣茉莉亵衣,靠在床头看书。见到沈女官回来,翻了一页书,并不抬眼瞧对方,道:“怎么样?”
乐女官扑通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支支吾吾,词不成句:“他们的确……严刑逼供了……胡太医……”
冷贵妃的眉头微微蹙起:“胡太医招了没?”
乐女官的神色出现了一瞬的慌乱,她迅速调整,然而她快,冷贵妃比她更快,冷贵妃电光石火间就瞧出了端倪,一本书朝着沈女官砸了过去:“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
乐女官伏地,磕了个头,颤颤巍巍地道:“奴婢不敢!奴婢时刻谨记娘娘的教诲!奴婢今生今世只忠于娘娘一人!”
冷贵妃冷冷一哼:“听到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乐女官把自己听到了话一字不落地说出:
“还要嘴硬么?再嘴硬的话,我就要烧你的宝贝蛋蛋了哦!”
“要不,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很爱她?”
“你这么爱她,难怪你会为了她豁出一切了!好了,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我绕你一命,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语毕,乐女官惊恐万分地道:“娘娘,胡太医……真的背叛我们了?”
冷贵妃理了理鬓角的秀发,漫不经心地道:“你这么想,就证明他的计策奏效了。桑玥就是想离间我们跟胡太医的关系,最好,趁着他如今人在阙氿宫,派暗卫去杀了,以免他反过来指证我们。”
“那……娘娘要不要杀胡太医?”
“我非但不能杀,还要睁只眼闭只眼,装作对阙氿宫的事一无所知。”否则的话,可就真坐实了朝阳宫和胡太医的勾结。
乐女官压制住心底浓浓的担忧,给冷贵妃行了个礼,小心翼翼道:“奴婢觉得,胡太医……还有用。”言外之意是死这么早太可惜了。
冷贵妃的目光一冷,乐女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冷贵妃转开视线,素手一握,面目冷了三分,桑玥,你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
翌日,天还未亮,桑玥就晨起了。
莲珠服侍她穿上一件淡蓝色对襟秋裳,内衬白色曳地罗裙,薄施粉黛,掩住因睡眠不足而略显倦意的面色。她头梳百合髻,簪两支白玉木兰钗,钗顶点缀了一粒细小的蓝宝石,和她的裙衫潋滟生辉,璀璨迷人。
她摸了摸小腹,问向莲珠:“我上个月的葵水是几号来的?”
莲珠想了想,歪着脑袋道:“三号。”
今天五号了,晚了两天。该不会……那几次风流,就真的中招了吧?
桑玥和慕容拓有了夫妻之实,这事没瞒着莲珠,莲珠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丫头了,她瞪大了眸子,试探地问道:“小姐,你……你肚子里有小少爷了?”
桑玥的脸微红,眸光却淡漠,瞧不出悲喜:“不知道。”
莲珠心头狂喜,要是有了小少爷,小姐和殿下就能公布关系,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老夫人和老爷肯定也不好反对什么。
这么一想,莲珠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我今儿就连夜给小少爷做一套行头,哦,不对,我得先给小姐缝制宽大的衣衫,这再过两、三个月,就该显怀发胖了。”
桑玥不禁失笑:“瞧你,说的煞有其事,许是这段日子太过劳累,所以晚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
莲珠立时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眼皮无力地耷拉着,道:“我还是希望有小少爷。”
桑玥笑而不语,她也想要啊,但正如林妙芝所言,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机。所以,她倒是希望这葵水过几日就来了。
简单用了些早膳,桑玥就带着莲珠和子归入宫觐见,慕容拓已在马车里候着,一见着桑玥,迅速把她抱进了车厢。
桑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