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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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臂一绕,匕首已刺入一名护卫的胸膛,同时,挥动另一只胳膊,以手肘为器,撞破了另一名护卫的头颅。
桑飞燕一路跟着慕容耀逃亡,这种险境遇了不知多少回,可她仍止不住地害怕,尤其当鲜血溅到她光洁的裙裾上时,她的心如同被蹂躏了一般,难受得血肉模糊。
瑶兮公主在巷子尽头等了良久,未见任何动静,便知那两名护卫估计死在了贼人的手中,当即跺了跺脚,疾言厉色道:“本公主倒要看看里面住的是何方神圣?”
乐女官一把拉住瑶兮公主的胳膊,劝慰道:“公主,刚刚派去的只是普通的护卫,现在让皇上赐给您的暗卫前去查探,一定能把他们擒获,您是金枝玉叶,莫说那儿危险重重,就是这污秽不堪的路,也决计不是您应该走的。”
瑶兮公主甩开乐女官的手:“啰嗦死了!本公主命令你,就在这儿等着!”
乐女官阻挡无果,只能留在原地,瑶兮公主提起华丽的裙摆,带上剩余的六名暗卫,朝着那间屋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还好本公主聪明,算到幕后黑手会派人救走那两个贱人,这回,我可是立了大功,皇兄一定会高看我一眼!”
叽里咕噜讲了一通,没人应她,她抬腿就踹了旁侧的暗卫一脚:“我说话你们没听见的吗?不知道应一声?都是木头?是木头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暗卫们的心里叫苦连连,他们是大男人,提枪上阵行,阿谀奉承差了太多啊!
被提到的暗卫脑袋里迅速转了个弯,启声道:“公主聪明,算到幕后黑手会派人救走那两个贱人,这回,公主可是立了大功,皇上一定会高看公主一眼!”
谁料,瑶兮公主再次踹了一脚:“本公主是养了只鹦鹉吗?”
这不怪暗卫们,为了更好地保护瑶兮公主的安全,云傲给她指派的都是死士,死士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当瑶兮公主出现在慕容耀的房间时,桑玥和慕容拓同时愕然了,但很快,又同时释怀了。陆鸣心真是好算计,利用瑶兮公主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将她引到慕容耀的住处,目的就是希望给桑玥创造一个更强大的劲敌。瑶兮公主这个人,头脑简单,手段凶残,若慕容耀成功地拉拢或者煽动了她,她的毁坏力绝不亚于冷贵妃的。
她没有心计,没有城府,没有好名声,可她就是有云傲的宠爱,有别人无论怎么离间也离间不了的圣恩。如果可以,桑玥其实不太希望和她成为敌人,实在是既没必要又棘手。
“咦?”瑶兮公主见到慕容耀,情不自禁地就呆怔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浓眉如墨,斜飞入鬓;秋瞳似水,灿若流波;颊若桃李,明艳动人;尤其见见下颚上的嫣红薄唇,比之樱花更娇丽润泽。
“你……你是妖孽吧?”瑶兮公主这会子哪里还看得到桑飞燕?直接愣愣地走到慕容耀身前,抬手,欲要摸他,慕容耀嘴角一勾,握住了她的皓皖,不让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身上:“瑶兮公主?”
瑶兮公主像见了神明一般,花痴地点点头:“你认得我?我们见过吗?”
慕容耀面含微笑地讲着违心的话:“久违瑶兮公主貌若天仙,纯如冰雪,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瑶兮公主忘了抽回手,低头,俏脸一红,含羞带怯道:“哎哟!本公主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不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天仙呢?”
桑玥和慕容拓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桑玥眨了眨眼:慕容拓,总算看到一个跟你一样自恋的人了。
慕容拓扬了扬眉:我也总算看到一个跟你一样满口胡言的大骗子了。
桑飞燕看得吃味儿,却又不敢冒犯这位公主的威仪,之前在宴会上,瑶兮公主当着皇帝的面殴打正一品妃嫔的事儿像跟棒槌时刻悬在她的头顶,一动出言阻止的念头,那棒槌就猛敲一下,弄得她嫉妒得快要发疯,可什么也做不了!
慕容耀松开了瑶兮公主的手,瑶兮公主美眸轻转,适才发现了桑飞燕:“贱人?你果然在这儿!”
桑飞燕的呼吸一顿,又羞又恼,赶紧躲到了慕容耀的身后。
瑶兮公主眨了眨水汪汪的明眸,狐疑地道:“你跟这个贱人什么关系?”
慕容耀的唇角扬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公主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瑶兮公主闻言,来了几分兴趣,笑得纯真甜美:“呵呵……我希望……你们两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桑玥心里冷笑,这个公主当真纨绔到了极点,明明桑飞燕和慕容耀的身份那么值得怀疑,她竟不过问半句,反而随着性子关注起了他们二人的关系,看来,慕容耀这副好皮囊成功地引起瑶兮公主的兴趣了。
慕容耀,难道你堕落到了如斯地步吗?为了找我复仇,不惜沦为瑶兮公主的裙下臣?
瑶兮啊瑶兮,你可千万别着了这个妖孽的道。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十二章】心乱了
当一个人为了复仇和生存抛却名利和身份时,他便已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最起码,像慕容耀这种皇后嫡子,能主动以美色去诱惑一名驸马多多的风流公主,绝对是世间罕有,这会儿就连慕容拓都不得不在鄙夷之外,对他给予了几分佩服。
“挖了她的眼珠子,本公主就相信你们是仇人。”瑶兮公主绕着垂于肩膀上的秀发,笑呵呵地像在谈论家常便饭,“然后本公主可以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慕容耀的心仿佛被塞满了铁铅,沉得快要溜出腹腔,然,面上的笑却写意得魅惑人心:“公主难道就不问问我是谁吗?你不怕我是别国派来的细作,亦或是别国通缉的要犯?”
“呵呵……”瑶兮公主笑弯了腰,“不管你以前是谁,在大周,本公主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论容貌,瑶兮公主却有几分姿色,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做个妻子或者情人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可眼下的情况是,慕容耀极有可能会沦为一介男宠,而且,还是跟几个男人同时“服侍”这位公主。这般忍辱负重,倒是桑玥始料未及的。慕容耀是南越通缉的要犯,慕容拓大可冲出去将之擒获,可问题是,瑶兮公主根本不会放人。
这个蠢姑姑,桑玥真想一把掐死她!
不过,慕容耀以为躲进了公主府,就能有好日子过?她可没少听说那些驸马被瑶兮公主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事迹,这位公主的“口味”可不是一般地独特呢。先让他被瑶兮公主蹂躏一遍,她再细细地找他算账!
桑飞燕的心恐惧到了极点,她扯了扯慕容耀的袖子,试探地道:“殿……我……啊——”
话音未落,右眼一痛,她倒地翻滚。
慕容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优雅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那颗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瞳仁,递到瑶兮公主的面前,唇角一勾:“公主要么?”
瑶兮公主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摇头,俏丽上满是嫌弃:“太小了,没意思,砍了她的手脚,然后准备跟我回府。”
桑飞燕绝望到了极点,她一手捂住不停冒血的眼眶,哀嚎满屋:“不要啊,殿……”
慕容耀是不可能让桑飞燕叫出他的称号的,抬手,挽起片片剑花,霎时,血光四射,肢体断落,桑飞燕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下一刻,慕容耀单剑一挑,又割掉了她的舌头。
桑飞燕不可置信地、痛不欲生地用仅剩的左眼瞪着慕容耀,身体的痛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这就是她用心爱了三年的男人?这就是她奋不顾身要去维护的男人?
犹记得第一次在梅园,夜色那般温婉静好,她荡着秋千,无忧无虑。
紫兰说:“四小姐,好像来了位贵人。”
她侧目,只一眼,便砰然心动。
她莲步轻移,行至他身前,微微行了个礼,软语侬侬:“定国公府桑飞燕见过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耀。”
慕容耀,从那一刻起,这三个字便萦绕在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为他,成痴成魔,做了多少恶事?
到头来,却成为他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报应,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思绪纷飞,她左眼的眸光扫过一片灰墙,望进了一个极小的黑洞,那里,闪耀着一种熟悉的锋芒。
是……桑玥!
桑玥的手一紧,桑飞燕发现她了!
慕容拓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异样,另一手悄然摸上了旁侧的佩剑,随时准备迎敌。
但桑飞燕只淡淡倪了一眼,便迅速转开。
“公主,如何?”慕容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瑶兮公主用脚踩了踩桑飞燕的脸,又踢了踢莲藕一般的断臂,目光天真得像个孩子在打量一个玩偶:“还不错,削得很整齐,好了,你跟我回府吧。”
慕容耀不疾不徐地道:“我没说要成为公主的人。”
“嗯?”瑶兮公主的笑容一僵,“你耍我?”
慕容耀扬眉,修长的手指划过瑶兮公主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人,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瑶兮公主羞涩一笑,转过身,跺跺脚,扭扭捏捏道:“哎呦!你真是不害臊,什么我成为你的人?我有说过要跟你……啊——”
话未说完,整个人已被慕容耀拦腰抱起,她将头埋在他健硕的胸膛,呼吸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之气,咯咯笑出了声。
慕容耀的桃花眼里闪动着极危险的锋芒,在他身后,斑驳血迹中,桑飞燕的躯干一抽一抽地挪动着……
桑玥一行人走进了腥味扑鼻的屋子,她凝视着奄奄一息、只剩一副躯干的桑飞燕,面无表情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桑飞燕已无法言语,也不能握笔写字,只得尽量用眼神来表达要说的话,奈何她的左眼满满的全是泪水,根本叫人无从辨认。
“你希望我救你吗?”桑玥淡淡地问了句。
桑飞燕摇头。
桑玥会意,对着子归吩咐道:“杀了她。”
子归摸出腰间的软剑,以最快的速度刺入她的心脏,结束了她的痛苦。
……
一路上,桑玥的心情都不太明朗,不是担心慕容耀会借着瑶兮公主的手向她寻仇,她自打重生以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刃上的生活。她之所以不悦,是因为慕容耀的转变,让她对男人的薄情又多了几分认识。
想想她和慕容耀也算青梅竹马,那时候的慕容耀,人前含笑,人后悲苦,尽管她不愿忆起,但也不能否认,那段岁月里,她和他一起度过了许多伤感流泪的日子。
他们勉强算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丧母,她饱受欺辱,她陪着他,不至于让他孤单,他护着她,给予了她少有的温暖。
他曾偷偷地亲过她的脸,她知道的,只是没有说。
前世,如果没有裴浩然横插一杠,她顺理成章地会成为他的妻妾吧。
这一世,利欲熏心,皇权之争,他一步一步地坠入无底深渊,变得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他把魔爪伸向她的父亲时,她亦将矛头对准了他。
他和她之间,童年时拥有过彼此最纯真的一分感情,成年后,却结下了一辈子抹不去的血海深仇。
犹如前世的她,为裴浩然做了那么多,最后落了个惨绝人寰的下场。
而今的桑飞燕,被慕容耀榨干最后一分价值,连个痛快的死法都得不到。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的心,是一成不变的?
马车停在了姚府的大门口,慕容拓抱着她下了马车,依依不舍道:“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你回吧。”语毕,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他拥入了怀中,他低头,欲像以往那样吻她,她撇过脸,“我累了。”
慕容拓先是一怔,尔后顺着她的话:“嗯,这一天真够折腾的,你好生歇着吧。”
转身上了马车,已经跨入大门的桑玥踅步返回,远眺着消失在街角的暗影,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
四月,李萱辞世,五月,镇北侯李季远病逝。
春季,就在几场法事中悠悠渡过了,曾经轰动一时的李家,彻底淡出众人的视线,从此不会有人记得李季远,不会有人记得镇北侯。
冷昭的病假告终,他重返朝堂,只是,依旧没能寻回裴浩然,渐渐地,裴浩然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种猜测如漫天飞雪,有人说,他在南越树敌太多,被仇家被杀掉了;有人说,陆氏重掌中馈之权后,奋力打击二房,裴浩然被陆氏逼走了;也有人说,裴浩然看破了世俗,寻了个世外桃源,落发出家了……
这些言论传遍了大周,连皇宫都无法幸免。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初夏的骄阳带着浓浓的热意,炙烤得久未逢雨的地面有些干燥。
长平公主找到了正在摘花的冷贵妃,在冷贵妃身旁,是同母所出的妹妹庆阳公主。
庆阳公主很好地遗传了冷家血统,是所有公主中最天姿国色的一位,尽管年仅十五,却已出落得姿容艳丽、风华绝代,那眉眼,七分像冷贵妃,就连性情,也颇为类似。
“儿臣参见母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