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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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结合长平的话,他忽然意识到,那挑拨离间的人就是这个看似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桑玥!
“二皇兄,你要替我、替冷家出这口恶气!”
“我为你做的还不够?”莫德死了,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为了给这个蠢妹妹脱罪……枉死了。他深吸一口气,阖上眸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次,是你莽撞了。”
“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他胸有成竹地笑了:“有人会替我们出这口气,我们急什么?”
熏着苏和香的雅致环境屋子,用两扇梨花木山水屏风隔成了三个房间,正中间的美人榻上,陆德妃端坐如一尊玉佛,但她笑容满面,并无半分肃然之气,反而,叫人觉得和蔼可亲。
桑玥恭敬地立在书桌前,认真地抄写着陆德妃要求的《地藏经》。原本她已经要和姚家人一同回府,乔女官以陆德妃赏赐她直言不讳为由将她留在了冷府花厅附近的一处别院。
陆德妃打量着这个恬静温婉的女子,细长的黛眉,深邃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瓣,肤色细腻光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气质也还不错。
“你今年多大?”
“回娘娘的话,臣女虚岁十七。”
“不错,年纪轻轻的,就很是聪颖,本宫很是欣赏。”
一连两个“很是”,桑玥可不会真的认为陆德妃由衷地夸赞她。她不抬眸、不停笔,眼口并用:“多谢娘娘夸赞。”
这些经文并非用她熟知的字体刻画的,而是梵文,所以一不小心就会抄错,一抄错整张都得废掉,这厚厚一本经文,即便一字不错,估计也得抄上一个时辰,更何况,陆德妃还时不时地打断一番。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稍有不慎说错了话可就万劫不复了。
陆德妃不疾不徐道:“桑小姐可曾婚配?”
桑玥凝眸,认真书写着令人头痛的笔画:“婚事自有父母做主,臣女离家一年,父母尚未告知臣女已为臣女择了良辰佳婿。”
“这样啊,”陆德妃打开折扇,观赏着上面的几名妙龄女子,露出赏心悦目的神采,“桑小姐为何会来大周?”
鬓角渗出了不易察觉的汗珠,好在有秀发遮掩,瞧不见她的紧张:“一是为了寻找舍妹,二是代替母亲尽孝于外祖父和外祖母跟前。”
“这么说,你会在大周逗留许久。”
桑玥并不否认。
陆德妃明眸善睐,微微一笑:“大周的国力较之南越的更加强盛,或许让你的外祖父做主,给你寻一门大周的亲事也不错。”
桑玥翻了一页纸,继续抄写下一章,分出一半的心思辨别着陆德妃话中的涵义,陆德妃看起来温婉,实则是个精明能干之人,当年大周皇宫内发生的事,她至今搜不出蛛丝马迹,她也曾一度怀疑大皇子的病只是个巧合,但仔细琢磨之后这个揣测便被否定了。
那晚在南越的皇宫,冷香凝和云傲因为慕容宸熠而闹得分房而居,夜半时分,大皇子云澈病危的急报就传到了云傲的耳朵里,这也太过巧合了!另一方面,云澈究竟得了什么病,需要封锁整座皇宫,禁了所有人的足?难言之隐吗?还是……云澈的病是个幌子,其间另有隐情?
姚凤兰问过云傲细节,可云傲拒绝透露,这件事不禁变得扑朔迷离。
她定了定神,微笑道:“臣女的外祖母怕是舍不得,估计至少得把臣女留在身边三、四年吧。”
陆德妃仿佛对桑玥的回答很是满意,赞许地眯了眯眼,道:“怎么会舍不得?你嫁给大周的男子,照样还在大周,不也能经常见面?”口吻里,十足地要打桑玥亲事的主意。
桑玥的笑弧扩大,眉宇间神采飞扬:“这娘娘就有所不知了,臣女的外祖母每日天不亮就守在臣女的床前,甭管吃饭、散步一定要带着臣女,别说嫁出去,哪怕隔了几个院子臣女的外祖母都嫌着远呢!”
在说这些话时,桑玥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幸福的意味,实际上,她所言不虚,陈氏对她的爱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痴狂的地步,好几次,都恍惚地望着她的脸喊“凤兰”,可见十多年的离别对于一个迟暮之人来说是个多么痛彻心扉的打击。陈氏一生育有两儿两女,莫名地折损了一半,陈氏痛了十几年,奇迹般地得知女儿活着,还送了个外孙女儿到跟前,她能肯定,就算现在慕容拓拿着慕容宸瑞的圣旨去姚府要人,陈氏也是不会给的。
陆德妃合上手里的折扇,唇角勾起一抹善良的笑:“本宫听闻桑小姐在南越开了间铺子,想必精通算术,本宫有道题,请桑小姐帮忙解答一下,九百九十九文钱,时令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梨有多少价?”
知道她的过往了?陆德妃的动作真迅速!她又翻了一页纸,写了两行佛经,道:“八百零三文。”
陆德妃没想到她答得这样快,马不停蹄地又丢出第二道题:“鸡兔同笼不知数,三十六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五十双,请问兔子有几只?”
桑玥这回用的时间仿佛长了些,写了三行佛经,才道:“兔子十八只。”
陆德妃不给桑玥回神的机会:“丝帕离身钗入袖,玉佩佳人寻上门,兄弟生隙累母家,小姐妙手控几轮?”
桑玥脱口而出:“一轮。”语毕,陡然抬眸,望见陆德妃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目瞪口呆。
陆德妃用把檀香扇子放在鼻尖闻了闻,遮住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她这种套话的法子从未失手过,对象越是聪明越好用,如果被问者是个庸庸碌碌之人,只会陷入无尽的思考而中断对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讲得大抵就是眼前这种状况。
她神色一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起两个皇子的争端!”
桑玥不敢放松手里飞舞的笔,勉力维持着平静的口吻:“娘娘还没问,臣女控的哪一轮呢?”
“哦?”
“娘娘,您既然与冷浩然交谈过,想必清楚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从前在南越,因为双方的立场不同,我们免不得相互算计,谁料在这场相互算计的过程中,他竟然看上了臣女,而他对臣女的心思误打误撞之下被长平公主洞悉,长平公主因妒生恨,打算在宴会上让臣女身败名裂,于是设计了金钗那一出戏码,臣女将金钗藏入鞋底特质的暗格中,悄然避过搜查,仅此而已,躲过了搜查之后,臣女便将钗丢入了草丛,至于它为何跑到了莫大人的身上,恕臣女不知。臣女厌恶长平公主,所以当臣女发现那钗竟是从莫大人身上掉落时,顿时起了打压她的心思,这才有后面的那些事。”
此时,桑玥已抄完所有佛经,整理好书桌,将手抄本呈给陆德妃。
陆德妃亲手接过,给乔女官使了个眼色,乔女官的脸上挂着合宜的笑:“时辰不早了,奴婢送桑小姐出府。”
桑玥给陆德妃行了一礼:“臣女告退。”
乔女官送桑玥上了马车后,迅速折回,她拿起桑玥的佛经对着原本认真比对了一番,不由地骇然失色。
陆德妃淡淡问了句:“错了几处?”
“回娘娘的话,一处也没有!”以往娘娘让那些千金小姐们一边抄佛经一边回答问题,大家一般都会错个好几处。可桑小姐笔下的佛经别说错误,就连颤抖或者凝滞的痕迹都无,可见自始至终她淡定如水啊。
陆德妃的笑容一收:“她跟澈儿讲的一模一样,按理说,她是清白的,不过,她终究是太聪明,太有天赋了,又拒绝了本宫的提亲。”
“娘娘,您打算怎么做?”
陆德妃的嘴角再次扬起一抹笑,不过这回,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本宫记得姑姑从明日起开始重新掌家,本宫会派人过来庆祝一番!”
乔女官捏了把冷汗,娘娘每次要害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笑,可派人庆贺华阳夫人重掌中馈跟陷害桑小姐有什么关系呢?娘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六章】前世今生
出了冷府,桑玥踩着木台阶上了马车,一掀开帘子,便被里面的景象弄得惊愕了一把。
慕容拓大臂一揽,将她抱在了腿上,尚未等她回神,就捧着她的脸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她低低地笑出了声,圈住他的脖子,鼻尖里满满的全是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和淡雅幽香,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酥柔到了骨子里:“你今天太招摇了,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慕容拓心中一动,唇瓣轻轻摩挲着她如白天鹅般修长美丽的雪颈:“那么你呢?为什么不继续扮猪吃老虎?在南越你最擅长这个。”别人都以为她是个多么娇柔的女子,谁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竟比男子的还厉害三分,如今她卸去了伪装,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敌人的注意,这简直有点打草惊蛇的感觉,“为了姚家?”
桑玥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冰凉的指尖掠过他俊美的脸,道:“躲在姚家的庇佑下悄悄地出手,的确可以打得敌人出其不意,但这样无异会让敌人认为我是受了姚家的指使,从而过早地激化姚家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我利用姚家,不是想借用姚家的力量,只不过想要一个留在大周的理由,当然,关键时刻,姚家站在我背后助助威,壮壮气势也是好的。”
“迟早要对上的,不是么?”你分明就是要护着姚家!
桑玥点头:“嗯,总会有那么一天,但那时姚家要对付的,或许不是冷家。”
“哦?你又有了什么主意?”
“只要冷贵妃和冷昭那一房的人死了,冷家便不会和姚家为敌了。”说得轻巧,实际上真要达到目的却艰难万分,“还是说说你吧,曦王殿下出现在大周社交圈子的第一天就锋芒毕露,万一被冷家人盯上……”
慕容拓挑眉一笑,他的桑玥从来都是爱憎分明,对她好的,她百倍维护;陷害她的,她千倍报复,“许你护着姚家,就不许我护着你吗?”
桑玥垂眸,他打定了主意要分走冷家人的几分仇恨和注视,做她的挡箭牌,这个男人,越来越聪明,却也越来越让她心疼,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欠了他一屁股的人情,永远还不清。
慕容拓仿佛从她徐徐攒动的眸光里洞悉了她的想法,促狭地笑道:“怎么办,我现在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什么都不稀罕,所以你只能以身相许了。”
一天之内,慕容拓连提两次,她笑了笑,并不接过他的话柄,而是捧着他的脸,道:“你为什么来大周?不单单是找我吧?”
“就是找你。”
“留在大周的理由?”
慕容拓眨了眨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耍赖地在她胸前蹭了蹭,无比委屈道:“我没有留在大周的理由怎么办?你嫁给我吧,这样,我是姚家的女婿,跟你一同给姚家主和姚老夫人尽孝,好不好?”
“少来,”桑玥推开他不怎么安分的脑袋,理了理衣襟,“快说,到底南越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拓拗不过她,挑开衣襟要了点儿“利息”,才心满意足地开口:“慕容耀那个妖孽跑了,据探子的观察和可靠消息宣称,他是来了大周,所以,我父皇给你老爹写了封文书,让我秘密在大周捉拿这个奸贼。”
什么叫“她老爹”?她认了吗?瞪了他一眼,不经意地从他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狡黠的波光,思绪豁然开朗,慕容耀或许真的逃了,只是未必逃到了大周,慕容拓是想以此为借口“长长久久”地赖着不走呢,她能确定,一旦她解决了仇人,他次日便会公布慕容耀逃回了南越的消息。
趁着她微微愣神之际,他又在她的软玉香怀磨蹭了一番:“那个老妖婆跟你说了什么?”
桑玥把刚刚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慕容拓笑得意味深长:“你故意的吧?”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明明晓得如何装成和通人的水准,却故意在一心二用的情况下把佛经抄得完美至极,至于关于今天种种蹊跷之事的回答,她早在凉亭内就和云澈对好了口风,那脱口而出的“一轮”和目瞪口呆的表情不过是做个陆德妃看,让她信以为真而已。
说到这个一心多用的能力,她还真得感谢裴浩然,前世裴浩然入朝为官后,他的母亲突然中风,她既要掌家,又要打理裴家的生意,忙得团团转,到了年底盘存的时候,她几乎是右手敲算盘,左手点货架,还得听掌柜的对每个店铺的叙述,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指出。久而久之,这能力便培养出来了。
她的心头激起一阵强悍的波涛,明眸清晰里映着两团亮丽的烛火,虽然只是烛火,从她的眸中反射出,却变得光芒万丈:“从我站出来指认长平金钗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不再藏拙,我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报仇。”
慕容拓似忆起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其实你也可以选择跟云傲相认,把冷芸和冷昭以及陆德妃的奸计告诉云傲,让云傲杀了他们,不是更简单?”
桑玥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云傲当年选妃,一选就是十多个,且那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