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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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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和脸一样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又像是抹了层灰面,干燥得快要裂开。尤其是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她就会浑身抽搐几下,口中痛苦地呢喃:“父亲!父亲……”

每当这时,桑楚青就会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边摸着她的面颊、抚平她紧蹙的眉,一边心疼得软语安慰。而当桑飞燕听到他的声音后,真的就会慢慢地平息,呼吸渐顺,再度昏睡。

这样的桑飞燕,令桑楚青感到愧疚,他思考了许多,韩玉是才是罪魁祸首,飞燕一个孩子不敢违抗嫡母的命令,她也是身不由己。韩玉虽被禁足,但怀了身子,所以自己整日整夜地陪着她,倒令她不似受罚,更似享受。

反观飞燕,被禁足、被罚跪、偷偷跑去瞧心仪的男子又惹了飞来横祸……是自己对飞燕太冷淡了吧!

翌日,桑飞燕睡眼惺忪,半梦半醒地问:“我在哪儿?”惊醒了靠床浅眠的桑楚青,桑楚青面露欣喜,“飞燕,你醒了?这是你的房间。”

桑飞燕再两眼一红,扑进桑楚青的怀里,眼泪像泉水般呼啦啦地冒泪,“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喜欢我了,我不怕罚跪和禁足,我就是好怕失去父亲……”

紫兰听到动静,端了温水过来,见桑飞燕哭得厉害,将水放置桌上,跪在了桑楚青的面前,声泪俱下道:“二老爷,您就原谅四小姐吧,四小姐真是太可怜了,您都不知道那些下人私底下怎么议论四小姐,又是怎么克扣四小姐的伙食的?四小姐原本身子骨就弱,还竟给些素菜素汤,这些天,别说山珍海味,连肉末都见不找一粒。”

她的话有些夸张了,却又八九不离十,肉是有的,都是肥肉,还真的每盘就两三片儿。

桑飞燕不怕桑楚青查证,因为如今府里的大小事宜都是滕氏在管,桑楚青或许认为这些都是滕氏授意、故意惩罚她的,桑楚青当然不会去找滕氏当面对质。

“当真有这回事?”桑楚青抓着轮椅的手背青筋暴起,“你怎么不告诉我?”

紫兰和桑飞燕交换了一个眼色,哭道:“奴婢去二夫人的院子禀报过好几回了。”

桑飞燕趴在桑楚青的怀里,热泪躺在桑楚青的手上,像刚刚烧落的烛泪,烫得他发怵:“父亲,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叫紫兰找你,你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碎了?”

桑楚青俊逸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紫兰你几号去找过我?”

紫兰止住了哭声,掰着指头细数:“一号、二号和三号都找过,因那几天是四小姐的小日子,四小姐腹痛难忍,奴婢原先打算求您免了四小姐罚跪的,可是……”

可是韩玉拦截了消息,没有告诉他!紫兰未说完的话,桑楚青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他阖眸,单手抚着桑飞燕的背,像在江南府邸的任何一次那样,慈祥和蔼:“现在你知道错了?”

桑飞燕像只小羊羔,乖巧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嗯,女儿知道错了。”心里计量着,父亲是没听懂紫兰的暗示,还是有意包庇韩玉?

桑楚青叹了口气:“早点把伤养好,月底随你祖母一同去见靖王殿下吧。”

桑飞燕心情大好,举眸望着桑楚青的下颚,忍住激动的情绪,薄嗔道:“不要,我要陪着父亲,他们都去赴宴,父亲一个人留在府里多孤单。”

桑楚青露出久违的笑:“傻孩子,陪父亲的机会多的是,见靖王殿下的机会可弥足珍贵啊。”既然喜欢,就去争取吧,以定国公府同靖王的关系,飞燕嫁过去应该不难。

桑飞燕俏脸一红,用手捂着脸,似怒还羞道:“父亲,你惯会取笑我!”

天啊!父亲竟然不反对!她原先以为父亲知道后会勃然大怒,怪罪她不知廉耻,这么小就芳心暗许,还好还好,父亲支持她。

哼!韩玉,桑玥,你们两个就等着见鬼去吧!

桑楚青面容憔悴地离开了桑飞燕的院子,随即,各种天材地宝像不要钱买似的一箱一箱往里送,这是在告诉府里的下人,桑飞燕是他桑楚青手心里的宝,谁也轻视不得!

当桑飞燕在紫兰的搀扶下到福寿院给滕氏请安时,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四小姐重获自由了。

十一月三十号,靖王府设宴。

滕氏携韩玉、桑玄夜、桑玥、桑飞燕、桑秋和桑丽一同赴宴。这是近三年来,滕氏首次出席宴会,她打扮得十分隆重,身穿极品蜀锦做面、上好冰蚕丝做绒的褐色琵琶襟长袄,薄而暖,镶玉罗珠翠于袖口和下摆,举手投足间,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与她相比,经常出席宴会的罗氏破例地缺席了,桑玄羲素来不爱热闹场合,遂也没来参加。

桑玥穿一件湖蓝色百褶裙,裙裾用足银线修了几朵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浪花,她袅袅娉婷,浪花朵朵翻腾,越发衬得她美丽清冷。百褶裙上是一件纯白色兔毛羽赏,绒毛柔和温暖,对襟处镶了三颗拇指般大小的菱形蓝宝石,乍一看去,洁净高雅、华贵万方,这身装扮,没有繁复的图案,没有多余的色彩,就是蓝和白,也不似其它裙衫有丝绦有鎏金带,它就镶了三颗璀璨夺目的蓝宝石,可又有谁知道,每一颗蓝宝石都价值千金。

当楚婳看到桑玥最终选了这套裙衫赴宴时,眼底除了惊艳还有一丝赞赏,她一共送给桑玥十套裙衫,这一套不是最贵的,不是最打眼的,却是最贴合桑玥气质的。以往赴宴,她总是最晚的一个,如此方能彰显她高贵的身份,但今天么,为了桑玥她可是早早地步入了靖王府的亭匀殿,直惹得旁人议论纷纷,大抵都是夸赞慕容耀比太后还有面子之类的话。

桑玥即将在定国公府的席位落座,楚婳吩咐樱桃将她叫到了摄政王府的席位上。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王公子弟,儿子又不在,她可得把桑玥看紧了!尤其慕容耀对桑玥也有那方面的心思,她就更加要给桑玥冠上一个摄政王府准儿媳的身份,看谁还敢打桑玥的主意!

桑玥一坐下,楚婳就拉过她的手,开始向各位宗亲介绍,那语气、那神态,只差说“这是我家拓儿的女人”了。

桑玥扶额,楚婳真不是一般地霸道,这是在变相地毁掉她的名节啊,全南越都知道慕容喜欢她,她如今又与楚婳把臂同席,今后,怕是无人敢上门提亲了吧!

楚婳一边打着心里的小九九,一边思付着等儿子回来要怎么向儿子邀功,如此,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既然是慕容耀设宴,那么,一个叫做裴浩然的人势必会出现。

果不其然,当虚席渐渐被赴宴的宾客填满时,一道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款步而入。他一如既往地从容优雅、气定神闲,俊朗的脸上挂着冷然的微笑,尽管在笑,叫人心生畏寒。看来,摒弃皇商身份之后,裴浩然也放弃了那副见人三分和气笑的嘴脸,如今的他,倒是有些傲骨了。

裴浩然感受到了两道不怀好意的眸光,顺势望去,桑玥早已错开视线,与楚婳聊得兴致勃勃。

他幽暗深邃的翦瞳里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华光,桑玥,原来你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我吸引,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与慕容拓做了那样的事之后,竟然还能分心在我身上寻找什么!不过,你当真厉害,那样周详的算计都被你给巧妙避过了,今晚,你羊入虎口,我倒要看看,区区一个楚婳,能否护你周全?

☆、【第一百零四章】比死更难过!

日暮时分,夕阳照进六角红边窗子,流泻了一地金色余辉,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清晰地发射着刺目的光芒。在这光芒中央,有两道缱绻交缠的身影,浅吟、低吼、绵延不绝的喘息、晶莹剔透的汗珠,无一不彰显着满室旖旎风光无限。

麟思欣长健硕的身形恰好立于一朵白莲花上,高雅的图案徐徐刺激着慕容歆的感官,她越过麟思的肩头,看到彼此交缠的身影绽放在白莲花的花瓣之间,强烈的刺激令她愈加敏感。

麟思莹润的唇瓣吻过她锁骨下的秀丽山河,与她抵死缠绵,飘摇似仙。

或许外表越是圣洁的女人,内心越是燥热。慕容歆便是如此,她对欢好的迷恋程度已超乎了寻常人所能想象的地步,尤其,对象还是麟思这万里挑一的俊美男子。

她曾有过无数男宠,但从无一人能像麟思这般让她走火入魔、欲罢不能。她最初看上的是宸枫,可惜宸枫宁死不从,床弟之事讲究的不就是你情我愿?她也想了法子的,最后没能令宸枫就范,反而猎获了麟思这个人间极品。

自从有了麟思之后,她再没碰过其它男宠,这说明什么,慕容歆不敢深想。

一阵颤栗,热浪灼化,袭击着她的四肢百骸,那种极致的愉悦几欲要了她半条命。她酥软无力地搂着麟思,任由宸枫走到床边,将已无一丝力气的她平放在铺了桃红色丝绵的精致大床上。

“麟思。”她睁着迷离如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眸,娇喘着唤着他的名。

“嗯?”麟思简单地披了件长袍,取来桌上的汤药,用勺子搅动几圈,自己尝了一口,温柔地道:“凉了,可以喝了。”

在庆阳时,麟思待她并不怎么恭顺,行房往往也草草了之,不甚欢愉。自从回了京城,麟思简直对她好得不像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欢好时更是花样百出,还有甚者,常常折腾得她次日根本下不来床,好比今天,从午膳到日暮,他们就没歇息片刻。这令她享受之余,亦心生疑惑,总觉得麟思有着某种目的似的。

大概她就是这么个多疑的人。

思绪飘飞间,情欲尚未完全褪去的迷离眼眸里染了一分冷然,麟思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拉过锦被遮住她极具诱惑的风光,自己则一并滑入,侧卧,单手支着头,凝视着专属于她的、少有的妩媚娇颜:“公主总是疑心我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两年的相处,饶是木头也有感情了,我对公主来说,究竟是什么?”

慕容歆无言以对,麟思自嘲地笑了:“也罢,反正我就是个身份低贱的戏子,能得蒙公主宠幸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真心真意于我而言,是奢望了。”

真心真意?麟思想得到她的心?慕容歆没来由地就是一怔,随即怒火冲破眼眸里迷情的水雾,化为眼角两道犀利的寒芒:“做好自己的本分,本宫自然会厚待你!”

语毕,直起身,却两腿一软,又倒入了麟思的怀中。麟思拿过稀薄得几乎透明的亵衣给她穿上,锁骨下的两朵红梅若隐若现,惹人遐思。

麟思忍不住自身后抱紧她,苦涩地笑了:“公主一连几晚都宠幸别人了?”

那声,明明是漫不经心,慕容歆却听出了压抑的意味,她背靠着麟思,目光落在越来越暗的白色鎏金窗纸上,她是召见了别的男宠,可……可她却没有碰的欲望!那么多个晚上,不论是谁、怎么挑逗她,她非但不享受,反而觉得厌恶!

麟思见慕容歆默认,牵强一笑,扳过她的身子,望进她冷艳的眸:“或许,我该回庆阳了。”

慕容歆身子一僵:“你说什么?”

麟思面露几分隐忍,目光凛凛道:“公主不再需要麟思了,替公主办完最后一件事,麟思从此不再打搅公主的生活。”

麟思的话像一根绳索突兀地、紧紧地勒住了慕容歆的心,她一把抓住麟思的胳膊,冰冷的语气里夹杂了微不可察的颤抖:“你要替我办什么最后一件事?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回庆阳了?你是本宫的人,一辈子都是!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也不许去!”

一时口快,慕容歆竟然连自称都变了。麟思走近她,探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唇角微微扬起:“我要替你杀了她!”

慕容歆的五脏六腑猛颤:“不行!太冒险了!”

“我不会连累你的,杀了她之后,我会嫁祸给摄政王妃。”

“可你……”

“靖王殿下的大业最重要,不是么?碧洛大祭司至今仍四处躲避,好好的圣教变得群龙无首,万一,她再使什么奸诈手段,我怕……”讲到这里,麟思的眼底涌现了一股莫名的哀凉,“怕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你。”

慕容歆半响说不出话,麟思转身行至桌边,那健硕欣长的背影落在慕容歆的眼中竟突然高大了许多,她的眼眶微热,视线变得模糊。

麟思似乎隐忍了片刻,最终端来已无多少热气的黑色汤药,柔声道:“喝吧。”

慕容歆鼻子一酸,撇过脸:“本宫不想喝,拿开。”

麟思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哄道:“这药是碧洛大祭司留的方子,不伤身子的。”

“本宫说不喝,就不喝,你没听见吗?”慕容歆怒极,眼眶都红了。

麟思叹了口气:“不喝……会怀孕的,殿下大业未成,公主难道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

每次欢好过后,她必喝一碗避子汤,这是许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但今日,尤其在听了麟思要奋不顾身地替她扫平障碍之后,她真的……喝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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