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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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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衡,心里严重不平衡!

但楚婳从慕容宸瑞对待年侧妃的态度就能瞧出几分端倪,他再不会许她一如从前那般胡闹了。她按耐住心痛和不甘,笑得温婉:“王爷,拓儿他喜欢的是一个庶女,还是定国公府的庶女,她配不上我们的拓儿。”

“年少轻狂谁没有?未成家立业之前让他折腾折腾无伤大雅,况且,双方自愿,吃亏的总不至于是拓儿。”在行宫的宴会上,他就发现了儿子和桑玥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敢踩他儿子的人,桑玥是第一个。思及此处,他倒是觉得这名女子好生有趣,“一个闺阁女子翻不起多大的浪,你且让他们两个孩子去玩去闹吧。”

他这是打算袖手旁观?楚婳的睫毛轻舞,再无法掩饰内心的狂躁:“拓儿为了她简直连命都不要!拓儿怎么不吃亏?你就不怕桑玥是桑楚沐派来勾引拓儿的吗?”

慕容宸瑞批着奏折的手就是一顿,笔画的收尾处竟飞了几分,语气却淡然如常:“你别看拓儿整日吃喝玩乐,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除非他愿意,否则就连我也不一定能利用到他。假设他真的爱那女子到了不惜与慕容家反目成仇的地步,你觉得,你的阻挠又有几分胜算?”

楚婳欲言又止,王爷的话句句在理,字字严密,她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余地。

慕容宸瑞轻描淡写道:“况且,她待拓儿未必没有几分真心。”

“王爷怎么这么说?”

慕容宸瑞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阖眸,轻叹:“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楚婳有种极强的挫败感,精致如画的妆容,华贵绝美的裙衫,他竟是吝啬得没注视她一下,从前的恩爱真的只是做戏吗?如今谎言被拆穿,他反而落得一身轻,再懒得对她故作温柔和疼惜,是这样吗?

“王爷,你今晚……”

“今晚我就睡书房,你先歇着吧。”

楚婳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临走时深深地看了慕容宸瑞一眼,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似乎比平时多愁善感一些,难道是她多心了?

她摇摇头,迈步离开了书房。

慕容宸瑞对空中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查到了?”

“是!公子放火烧了御书房和为桑小姐准备的寝宫,以及供奉先祖牌位的皇祠。”

慕容宸瑞的唇角勾起难以压制的弧度,连皇祠也敢烧?不愧是他慕容宸瑞的儿子。“有没有被太后的人发现?”

“没有!”

“就连那名枭卫也没发现?”

“属下确定没有。公子的武功又比之前精进了不少,而且身法诡异,很像大周死士擅长的忍术。”

灵慧曾经是大周第一枭卫,培养死士上千,拓儿跟着他,或许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容宸瑞深吸一口气,道:“查到灵慧为何突然收拓儿为徒了吗?”

“属下无能!”

慕容宸瑞单手摸上锦绣山河屏砚,凝思半响,道:“那就查一下桑玥的身份,包括她的母系背景,资料、画像,全部弄清楚。”

“是!”

夜深人静,孤影绰绰。

慕容宸瑞进入书房里隐藏的密室,里面简简单单,朴实无华。一床、一桌、一椅、一画。

他凝视着墙上的画,眸中流转着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来陪你了。”

……

定国公府。

“二夫人,大少爷院子的膳食出了问题,好像吃吐了不少人。”

“二夫人,六姨娘掉进湖里,被捞起来后昏迷不醒!”

“二夫人,三小姐和五小姐在四小姐的房里打起来了!”

“二夫人,清薇阁的桌子塌了,有几名宾客受了伤!”

“二夫人,五姨娘说想喝牡蛎汤,可是我们府里没有……”

“二夫人,大老爷让您去送送镇国侯府的客人……”

……

一整天,韩玉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折腾得晕头转向,原本想去五姨娘的院子探探虚实,看五姨娘到底滑胎了没有,结果根本抽不开身。她让诗画联络梅儿,红玉却以诗画刚从灵堂过来,身上沾染了晦气为由不让进,还说是老爷吩咐的。

偏偏韩玉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桑楚沐正陪在滕氏的床头,与她谈笑风生。

“灵慧大师真这么说?”滕氏浑浊的老眼闪动着点点久违的亮光,原本躺着的身子顷刻间坐直了。这模样,哪里像刚死了媳妇儿和孙女儿?

桑楚沐自刘妈妈手里接过补汤,舀了一勺,吹散热气,送至滕氏的唇边,道:“灵慧大师的医术您不领教过了吗?他说是龙凤胎,就一定是龙凤胎。”

龙凤呈祥,这可是大吉之兆!滕氏喝了一口,喜不自胜:“刘妈妈,给我梳洗打扮,我去瞧瞧五姨娘。”

“诶——母亲,”桑楚沐将汤碗递给刘妈妈,按住滕氏快要下床的身子,“灵慧大师说昨晚五姨娘受了惊吓,需要静养。而且……”他面露几分难色。

滕氏的心一揪:“而且什么?”

“而且灵慧大师说,府里阴气太重,不适合养胎。儿子打算让五姨娘去庄子里住几天。”说完,桑楚沐开始打量滕氏的脸色。

滕氏最是迷信,昨儿她还生怕五姨娘摔跤之后就早产,如果是那样,即便龙凤胎她也不待见。她在心里计量了一番,点头道:“也好,刘妈妈,你安排几个得力的丫鬟和有经验的婆子随行,让五姨娘乘坐我的马车,铺上最软的垫子。”

刘妈妈和桑楚沐交换了一个眼色:“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刘妈妈挑了两名丫鬟和两个手脚麻利的管事妈妈,查了背景,与二夫人丝毫搭不上边儿。当然,桑玥本来也没指望让她们服侍五姨娘,不过是走走过场,满足滕氏的控制欲望。

庄子里,有秦妈妈接应,她又派了丁香随行。之所以派丁香,而不是莲珠或者茉莉,是因为秦妈妈曾属意让丁香嫁给林昌为妻,那时走得匆忙,没能促成这桩姻缘,如果借着五姨娘休养的机会,彼此看对眼,那就最好不过了。

桑玥可不愿意将丁香送给桑玄夜做通房,开玩笑,林妙芝会揍人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于是桑玥和桑楚沐商议之后,最终没有请乳母,由五姨娘亲自喂养。五姨娘倒是乐见其成,看着孩子甜甜地吸允乳汁的样子,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桑楚沐派了四名暗卫混在侍卫里,慕容拓又暗中增添了十名,并一路暗中护送五姨娘抵达庄园,确定一切打点妥当,他才启程返京。

桑玥则是找到桑玄夜,将心里的怀疑和盘托出:“大哥,我有个疑惑。翠柳是个丫鬟,她的死无足轻重,桑飞燕之所选中用她来抹黑我,定是知晓她怀了你的骨肉。”

“你是说我的院子有内奸?”

“不错,你再想想,我去普陀寺上香一事如此隐蔽,何冲怎会知晓?有谁同时直到这两件事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翠竹!

桑玄夜难掩愧疚之色:“让你受苦了,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竟是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出卖了自己。”

桑玥早猜到了那人是谁,不过,她还是觉得交给桑玄夜处置比较妥当,毕竟,翠竹是他的丫鬟。他杀也好,遣送出府也罢,只要不留有后患,她是不会横加干涉的。

突然,桑玥想到了什么,秀眉微挑:“对了,我们几个小辈都‘伤病’了?”

桑玄夜愣了愣,尔后笑了:“那可不?你在我院子里用膳,我们两个吃坏了肚子,三妹和五妹去探望桑飞燕,吵起来拳打脚踢,桑飞燕劝架被扇了两耳刮子,脸肿得跟个包子似的,今晚……”

两人相视而笑,桑玥摸了摸下颚:“今晚轮到桑楚青和韩玉守夜了。哎呀,我听说叔父晚膳吃得不多。”

桑玄夜又是一愣,有这回事吗?很快,他瞥见了桑玥眸子里的亮光,跟着笑了笑:“是的了,而且有些体虚,应该喝点补汤什么的。”

……

地面经过一夜暴晒,水汽被蒸发得干干净净,空气里又恢复了夏季的炎热。出奇的是,今晚的夜,竟是一丝风也没有。

灵堂附近的小园子里,花团锦簇,娇艳芬芳,便是月光下仍见生机勃勃,或闻暗香阵阵。

灵堂内,桑楚青和韩玉静静地守着。韩玉神色萎靡,浑身疲软,像一片快要凋零的叶子,只剩一丁点儿的粘连,不用风儿吹也兀自打着颤。

桑楚青双眼空洞无神,良久,吐出一句:“你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我守着就好。”

韩玉刚栽了个瞌睡跟头,一听桑楚沐的话,以为他发现自己偷懒了,猛然打了个激灵,尴尬道:“相公,我会好好守的。”

桑楚青适才扭过头,真真瞥见她不满血色的双眼,于是,语气里含了三分怜惜:“明天收殓,会比今天更累,你要是垮了,谁来打点前后?去吧,明天早些过来便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韩玉被桑楚沐一番贴心的话给感动得眼泪直冒,她起身搂住桑楚青,抚摸着他的鬓角,哽咽道:“相公,玉儿嫁给你,觉得很幸福。”

韩玉走后,整个灵堂只剩桑楚青一人。他仰头,神色彷徨,深呼吸,做了个决定,推着轮子来到大夫人的棺材旁,咬咬牙,一手搭着棺木站了起来!

剧痛来袭,似无数小针在戳,一直疼到骨缝里,令他的腿微微颤抖,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额头已布满薄汗。他俯身,端详着棺材里安详而苍白的面容,一双眼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

清歌一曲月如霜,一壶佳酿,两段惆怅。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么做。十年生离,再见已是死别。暮然回首,那些痛并享受的记忆历历在目,鲜活得像个长在树上的蜜桃,诱人万分。

“珍儿,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告诉你,那人是我,不是大哥。”

桑楚青满含宠溺地说着,心有不甘地怨着,翻身爬进了棺材内,狭小的地方让他无法平躺,只能侧卧。他将大夫人冰凉的尸体搂在臂弯里,阖上眸子,一如多年前的那晚,人还是那个人,感觉却截然不同了。曾经的炽热如火沦落为眼下的寒凉似冰,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眉笔,替她细细描了起来,直到眉如远山黛如墨,他才满意一笑,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小姐,当心,这里有水。”紫兰扶着桑飞燕,跨过一个水洼,她的另一只手里,拧着一个食盒。

因脸肿的缘故,桑飞燕蒙了面纱,她伸出手:“给我吧,马上就到了。”

“是。”紫兰将食盒递到桑飞燕的手上,又掏出帕子将鬓角的汗擦拭干净,露出一副轻松万分的样子。

桑飞燕摸了摸左手背上的一片红痕,紫兰眼尖儿地瞧见她的动作,谄媚道:“小姐对二老爷真是孝顺,所有的食材都是亲自挑选,亲自清洗的,这汤先用大火炖半个时辰,再用文火熬两个时辰,自始至终小姐都守在一旁,下灶时身子虚弱,两眼发晕,烫伤了手,这孝心日月可鉴。”

桑飞燕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只调整了一下表情,穿过灵棚,进入灵堂,刚欲开口唤“父亲”,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桑楚青的轮椅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那么,母亲呢?母亲不是应该也在这里吗?

桑飞燕的心里开始不安:“父亲!母亲!”

仿佛听到谁在叫唤,桑楚青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心中大骇,这般模样若是被女儿看去该如何是好?

桑楚青啊桑楚青,搂着一个死人依旧能睡得这般香甜的,整个南越恐怕都走不出一手之数。

桑楚青正在思付如何应对之际,桑飞燕已然剥开恐惧,窥见秘闻。四目相对的瞬间,似有天雷炸响,二人都从对方的眸子里捕捉到了浓浓的震惊。

桑飞燕瞠目结舌,父亲,父亲怎么睡到死去的大伯母的棺材里?还亲热地抱着她?那是他的大嫂!那是一个死人!

“飞燕,我……”眼见为实,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桑飞燕的喘息渐重,她勉力抑制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和羞愧难当,美眸中似偷了一瓢天水,有着怎么流也流不完的泪:“父亲,你……你太让我伤心了!”

语毕,她将食盒放到一旁的案桌上,抬起左手拭去泪珠。

此时桑楚青已爬出棺木,一眼就瞥见了她手背的烫伤,逡巡的目光扫过案桌上的食盒,心里愧疚无比。

“父亲,今晚就由我来送大伯母最后一程吧。”桑飞燕对外面的紫兰吩咐道,“送我父亲回去,今晚我来守夜。”

桑楚青自认理亏,不欲辩驳和反抗,任由紫兰推着他离开了灵堂。

案桌上檀香缭绕,灵堂静谧得只剩下桑飞燕不太均匀的呼吸,她娇柔的面庞上仿佛被敷了层色彩不一的妆粉,美的同时,又有些诡异。

“呜——”

桑飞燕的眉心突然一跳,纤手紧握,是风吹的声音?是风吹的声音!

“呜呜——”

一声清晰的哀戚长鸣,像小孤狼的呜咽,又像女子的哭泣,瞬间划破桑飞燕的脑海,绕啊绕啊,飘啊飘啊,一直落进了她的灵魂最深处,打开一把名叫“恐惧”的锁,霎时,她双腿一软,吓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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