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嫡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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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公主没有动,她好像丝毫感受不到院子里的寒冷,怔怔的望着沈赫,这个让她动心,让她不顾一切嫁给他的男人。
“今天是不是吓坏了?我让人给你熬点姜汤去去寒气。”沈赫揽过她,以为是今日遇到坏人的事吓坏她了。
沈赫的怀抱很温暖,她就像一个溺水之人,找到了漂泊的船只,任由沈赫揽着她进屋,屋里很暖和,不过也不及他的臂弯,木婉公主不知道,若是沈赫知道了冯兰若身死的消息后会怎样,所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沈赫转身取过一个手炉,将手炉塞到她的手中,她的手冰凉。
“你明明不爱我,又为何对我这么好?”良久,木婉公主开口,沈赫对她越好,她越是觉得不真实,这样的体贴温柔,不是应该属于另一个女子的吗。
沈赫微微愣神,旋即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沈赫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
房间的门没有关,外面零零散散飘下几朵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来的可真快,冰凉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沈赫要去关门,却被她喊住:“不要关,我想看雪。”
“等着雪停了我带你到庄子上,到时候白茫茫一片,煞是好看,我见你身子有些发冷,喝点姜汤就休息吧,免得生病了辜负这一场大雪。”沈赫还是将门关上,让她把桌子上刚熬好的姜汤喝了。
木婉公主乖乖的喝完姜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在冯兰若走的这一日,郢都迎来了第一场大雪,这一定是冯兰若在和沈赫告别,木婉公主如是想。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赫手里的事情也不得不耽搁下来,想着木婉公主今日受了惊吓,都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没有照顾好她,遂抱着她一起躺在榻上。
“最近我光顾着忙外面的事情,才大婚没多久就冷落了你,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多抽出时间陪陪你,你在郢都人生地不熟,我得空就多带你出去走走。”沈赫柔声细语,听在木婉公主心里,一阵暖意,可她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将脑袋埋在沈赫的胸前,呜咽的哭了起来。
沈赫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一时手足无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边域国气候特殊,对于大雪并不常见,有时几年都看不到一场雪,我出生那日,边域国的大多数部落都飘起了大雪,父王认为这是吉兆,高兴之下便赐我木婉封号,于是我便成为了边域国头一个出生就有封号的公主。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连名字都没有给我取,都唤我木婉,可只有母后,她在私下里会唤我雪儿,她说是大雪把我送到她身边,所以给我起名雪儿,可她又怕父王不高兴,所以只是私下肯叫我,所有人都不知道,木婉公主其实也是有名字的。”
木婉公主渐渐安静下来,今日的一场大雪,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乳名,只有她和母后知道的乳名。
“雪儿……这名字好听。”沈赫一笑,俊逸非凡的眉眼微颤。
“那以后,你便唤我雪儿好不好?”
“好。”沈赫点点头,他一直以为,木婉便是她的名字,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封号。
木婉公主在沈赫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可沈赫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会想到那个追在他身后的表妹,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竟不知这是何故。
冯兰若离去,紧接着冯夫人便病倒了,在女儿面前强颜欢笑了这么多时日,如今终是再也坚持不住,都说病来如山倒,这丧女之痛,怎是一个深闺妇人能承受的住的,冯兰若平日里虽顽皮了些,但一向孝顺,想到这些,冯夫人便痛上加痛,无法自持。
太子大婚就在两日后,以防冲撞了太子大婚,冯兰若只能秘不发丧,所幸一场大雪冰冻了所有的伤痛,原本悲痛弥漫的冯府如今寒气逼人。
柳枚因一直在冯家照顾冯兰若,已经好几日不与苏衣秀联系了,如今兰若表姐走了,柳枚却最想见到他,可到了倾月客栈,却得知苏衣秀和紫烟已经几日不见踪影了,柳枚觉得疑惑,这才到沈府找沈淇。
天一冷,沈淇就不愿意出去,又因着为兰若表姐伤怀,整日里躲在屋子里,就连幽梦院都没有出去过,柳枚进来时,沈淇正好从里间出来,外面积雪很深,柳枚的鞋袜都湿了,沈淇连忙让人搬过炭炉来,又让柳枚换了干净的鞋袜。
“这么冷的天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沈淇开口问道,柳枚和沈芸一般大,可沈芸却比她让人省心多了。
“淇表姐,我方才去倾月客栈问了问,客栈的伙计却说几日都不见秀哥哥了,他和姬世子走的近,是不是去了姬府?”
柳枚问出声,沈淇却猛然想起来,姬如彦和苏衣秀已经失踪了几日,那日从冯府回来,她就忘了这事,如今听柳枚提起来,他们竟然今日还没有回来,这也太不寻常了,太子大婚就在两日后,到时姬如彦再不回来,难保不会出什么乱了,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么想着,沈淇便再也静不下来,也不管别的,忙让人去找齐昊,可连齐昊都没有找到,沈淇忍下不安,先让柳枚回去等消息,苏衣秀和姬如彦那么厉害,不会轻易出事的。
傍晚时,齐昊派人来通报,说世子如今在苏医谷,明日便可回来了,沈淇这才放下心来,却不免把姬如彦埋怨了一番,离开了这几日,也不早告诉她一声,就算是走的匆忙,也应该传个消息回来啊,害她白担心。
而此时的姬如彦身在苏医谷,大雪盖住了整个山谷,银装素裹,美轮美奂,不过他却丝毫都没有欣赏的兴致,苏衣秀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伤势过重,又失血过多,紫烟说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以她的医术,根本不能让苏衣秀醒来。
那日他救下苏衣秀后,苏衣秀便只剩下一点生命气息,他背着苏衣秀进谷,进了寒室将苏衣秀放置在冰床上,这才护住了他的心脉,只等着紫烟赶来,好为苏衣秀医治,紫烟跟随苏衣秀多年,虽然医术不能跟苏衣秀相比,但比之大多数大夫已经好太多。
可饶是如此,也只能勉强挽回他的性命,至于能不能醒来,只能看造化了。
本来姬如彦前两日就该走的,可突然下起大雪,雪势很大,他被困在了谷中,今日有化雪的迹象,只等明日雪完全化了,他便启程回郢都,回去还不知该怎么和太子交代,淇儿也一定担心坏了。
翌日,姬如彦回到郢都后便匆匆进了宫,东宫中,太子慕容燕冷笑一笑,对于姬如彦说的这些,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因为他知道事实是什么,“苏衣秀,是你救的吧。”
姬如彦心下一紧,不自觉皱了眉,“我……”
“不要急着否认,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你的理由编的很好,可骗不了我。”
姬如彦却扬着唇角笑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慕容默有勇有谋,并非常人,也知瞒他不过,索性说道:“苏衣秀是我的兄弟,难道我不应该救他吗?”
“姬如彦,你别忘了,你的命可不是你自己的。你……不配有兄弟。”慕容燕孤傲冷漠,已然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不管是姬家还是苏衣秀,甚至是整个凤仙谷,都是景顼王朝残余的势力,他们的存在,只为了景顼王朝的复辟,其它的一切,都不配拥有。
这次的事情,慕容燕虽没有怪罪姬如彦,但姬如彦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苏衣秀的,看来苏衣秀事先准备的东西,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沈淇待在幽梦院,收到了姬如彦传来的消息,说这次是他不好,没有事先通知沈淇,沈淇知他平安便好,又不是真的怪罪他,倒是姬如彦说苏衣秀和紫烟留在了苏医谷处理点事情,这次没有回来。
沈淇便告诉了柳枚,同时心里也觉得苏衣秀越来越不靠谱了,既然和柳枚确定了关系,却说走就走,一点都没有把枚儿放在心上。
太子大婚,这是举国同庆的喜事,可沈淇和耿怀贞她们却丝毫大意不得,甚至还紧张不已,今晚公冶蒙就要带淑慧离开了,也不知会不会出乱子。
温淑慧期待这一日已经许久了,原先只是想和公冶蒙在一起,可这一日真的到来了,她才发现如此舍不得父亲母亲和两位哥哥,温均和温云知道这事,已经几次三番的嘱咐淑慧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面对温大人和温夫人,温淑慧心中万般不舍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在心里为父亲母亲祈祷,希望二老今后健康平安。
第136章 一生的幸福
沈淇也已经和姬如彦打过招呼了,让他晚上的时候多照应着点,这可是关系公冶大哥和淑慧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姬如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沈淇让他做的事,他向来有求必应,何况这又不是难办的事。
这次是太子大婚,与之前大皇子大婚可不同,同样是在宣德殿,可规格却足足大了两倍,因在冬日里,宣德殿的正殿里铺了厚厚的棉绒毯,最前几位的桌椅下更是铺的兽皮毯,每个一个位子就有一个烧的红彤彤的火炉,偌大的大殿暖意融融。
不过这些沈淇她们是看不到了,傍晚时分,沈严松他们便要去宫中赴宴,沈赫和木婉公主自然是要去的,沈淇却突然身子不适,躺在床榻上神情恹恹,因大皇子大婚时沈淇也是去了的,这次太子大婚若是不到场,毕竟不太好,况且沈家一向坐在最前,很容易发觉,若是坐在后面倒也无妨了。
沈严松亲自到幽梦院来看望,方踏进房间,便听到一声声急厉的咳嗽声,让沈严松好不担忧,只见沈淇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见父亲和大哥过来,懒懒的抬起眼皮,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沈严松见沈淇这个样子,忙让人去请大夫,让她在家好生歇着,心想许是最近天气太冷冻着了,便又让人多拿了两个火炉来,放在里间。沈赫自是知道她这是在装病,但也上前“嘱咐”了两句,本来公冶蒙离开,他怎么也要相送的,可今日的晚宴,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所幸这事计划了许久,该说的早就和公冶蒙说过了。
沈严松他们走后,沈淇连忙起身,为了不给沈府带来麻烦,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而幽梦院里知道这事的也就疏桐和雪心,雪心和沈淇的身量差不多,便躺在床榻上代替沈淇,有疏桐在,沈淇还是放心的,她自己便换上了雪心的衣服,又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包裹离开了沈府。
淑慧要想从温府出来,必定只能孤身一人,甚至连个包裹都不能带,要不然会让别人起疑心,所以在外面要用的东西,沈淇都替她一一准备好,幽梦院的人见“雪心”出去,也都以为是大小姐让她出去办事,不甚在意。
冬日的夜晚冷风呼啸,即使在这样一个欢庆的日子里,也冲散不走街道上的清冷,昏暗的街上,沈淇手提灯笼,裹着大氅疾步行走,她却没有感受到透彻的寒冷,反而因紧张冒出丝丝细汗,她连忙用帕子擦干,不想装病,最后反倒真的病了。
沈淇孤身一人到了原先说好的地方,这里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耿怀贞裹着大氅兜着头从马车一侧探出头来,见是沈淇才放下心来,忙拉着她躲在马车的一侧。
“你怎么许久都不出来了?”沈淇给耿怀贞递了几次消息,她都躲在耿府里不出来,原先是因为沈淇担心她,不过现在看来,耿大都督难得回京一趟,耿怀贞自然要在家里陪着。
没想到耿怀贞忽然一声叹气,将裹在大氅里的手伸出来,接过沈淇手里的灯笼,好让沈淇暖暖手,这才开口说道:“别提了,家里不得安生,我就是想出来也没有那个心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是?”沈淇惊奇,可很少会有什么事能让耿怀贞闹心。
“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进马车里吧。”耿怀贞搓搓手,便率先进了马车,沈淇方才在路上的时候,又紧张又害怕,这会子见了耿怀贞放松下来,也觉得冷得很,也跟在她身后进了马车。
马车不大,能容下三四个人,正因为不大,才暖和一些,软垫铺的厚厚的,沈淇将帷幕拉下来,角角落落里塞好,这下风就透不进来了,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这才听耿怀贞又说道:“父亲这次回来,竟然带了个妾室,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想我母亲苦等了父亲那么多年,竟然盼来了这个,能不闹心吗,主要是那个妾室也是个有心计的,看着不温不火,可话里就跟藏了针似的,我是看着她就心烦,要不是顾及父亲,我真想揍她一顿!”
耿怀贞握着拳头,烛光映印下可见面上的怒意,要玩心计,她自然玩不过柳氏,可若是论拳头,十个柳氏都不在话下,可对柳氏又不能动拳头,真是让她好生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