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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导演是禽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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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体贴地为花洛按摩,捏着他肩膀的手却没什么力道,像是挠痒。
  “看你这些天都瘦了,没怎么吃好,也没怎么睡好,见着让人心疼。”
  花洛只顾低头翻剧本,说,“你也瘦了洗完澡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累一整天呢。”
  他情绪明显低落。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怕闹绯闻,败坏你导演的名声啊?”叶娉婷不乐意。
  手继续捏着,从他的肩膀捏到手臂。
  “啊,你的名声早被我败坏了,见着那些报纸上都怎么说的么?不过男人向来不需要什么节操,闹一下绯闻对于电影宣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
  她是个过于聪明的女人,知他心中所想。谁叫他是她拣来的,是她一手造化的。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会向媒体发通牒,让他们停止乱写。”他说。
  “什么是乱写?我们之间难道没有过‘铁打的事实’么?”
  她双手捏到他的腰间,忽地从背后抱住他。那么缠,那么绵,他挣脱了一下 ,挣不开,便只由她抱着。
  嘴上依然冷酷,“那些事过去很久了,我不想再提了。”
  她偏不信,手抚上他的心口,说,“但我知道的,你的心里还有我只是现在可能还有另一个人。”
  她一语见血,她总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他心上端着两个人,一个是青山上一点落凡的白,一个是白雪中一点破春的青,两道风景,两处相思,哪一处都不能割舍。
  何故变得这样优柔寡断?
  花洛还是挣脱她的手,说,“我现在只想拍好戏,不想纠葛不清的。”
  “不想纠葛?肯脱的漂亮演员多了,你何故来找我?”她偏要叫他承认。
  “这是投资方决定的。”他叹口气,说,“投资人是我哥,他指明要你。”
  他去找她,一半是商业意图,另一半是为己私欲。
  这么多年,他虽想她,但一直不敢无事登门,正好白钰给了他这个台阶。
  叶娉婷面上陡然变色,“白钰?!”
  “嗯这么多年他也还单身。”
  他突然很轻松地笑,“你不去找他么?也许你们还有复合的机会,你要是当我嫂子,也还不错。”
  他当年年纪尚小,十七岁,初夜给了叶娉婷。是她教会他成长为一个男人。
  可当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却转投怀抱,跟了白钰。再后来,两人不和分手,叶娉婷心灰意冷,退出影坛,去加拿大隐居,嫁给了一个年过花甲的富翁。
  这一直是他心头的痛,一挖,便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叶娉婷更加紧紧地抱住他,“我不会去找他的,我一直为这个事情自责,我当年觉得你年纪尚小,不如他稳重可靠,可我看错了人,我看错他了我真后悔,对不起,洛”
  花洛反倒安抚她,“没关系的,真的我没有怪过你们哥也是我很重要的人,他能开心,你能开心,我难过点算什么呢。”
  “不!我一点也不开心这么多年的孤独守寡就是对我的报应,我知道的,你也一点都不开心,我该怎么补偿你”她满脸是泪。
  他又怎么舍得再恨她。
  “别再提了,真的都过去了。”
  收拾起悲伤心情,他立刻又变了脸,更孩子似地没心没肺起来,“呐,叶姐,我想我今天可能又睡不着,你干脆别回去了,陪我一起看动画片吧。”
  他打开电视,放动画片《喜羊羊》,闹闹腾腾,将悲伤掩饰。
  又丢一个抱枕给她,故意坐开很远,中间隔一道很大的空,如隔楚河汉界,如不逾界,就不会再生事端。
  “呐,别想乘机吃我豆腐,只准看动画片。”
  
  第二天有一场白蛇与青蛇的对手戏。是一场打戏。
  青白二蛇为争一个许仙,拔刀相向,千年情谊毁在一个凡夫手上。
  晚上,他俩一同沐浴完毕,发髻松松挽就,衣衫松松垮垮,一同去庭院乘凉。
  两人披了发,静静地,静静地沉思。
  “小青,我的好妹妹。”白蛇突然开口说,“你比他高明,放过他吧?”
  苏媚自花洛手上修炼,得道,如何会比他高明。
  但是如果她能变成一个无情的女人,无情的女人确实比多情的男人高明多了。
  小青也忍不住说句笑话,说,“姐姐,你也比我高明,不若放过我?”
  是啊,她的道行比起叶娉婷来,实在浅得多。
  不过一句笑话,白蛇听得勃然大怒,面色惨白,和她皮上的颜色一样,她伸手就挥来一个耳光。
  “小青,你就是贱!”
  耳光是真打。苏媚也不知是叶娉婷过于敬业,还是出于私恨。
  青蛇也发怒,面上铁青,于公还是于私?女人的记恨心是不分场合的。
  白蛇还在骂,“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何偏来抢我的男人?人有人的规矩,你就是贱!”
  花洛是叶娉婷的男人?对,他是她的男人。她再怎么深情,也无非是个卑劣的第三者。
  她恨她,真恨她。
  不若拿起剑,往她心窝里捅去——
  白蛇也拿起剑,咬牙切齿,你死我往。
  就为一个没用的男人,同类操戈,妖一旦有了情,比人更贱。
  这时,许仙出来劝架。
  两个女人一手一边拽住他,逼问。
  “相公,你选她还是选我?”
  “许仙,你选我还是选姐姐?”
  许仙犹豫踯躅,谁都放不下。
  小青耍起妖的聪明,说,“许仙,你可想好了,你是姐姐拣的,而我是你拣的”
  一旁的花洛很受触动。
  是啊,他是叶娉婷拣的,而苏媚是他拣的。叶娉婷拣他,抛他,弃他,太伤一个男人的颜面,而苏媚被他所拣,他拣她,造化她,成就她,太长一个男人的面子。
  他若是许仙,也选青蛇。
  下午的戏是青蛇挑逗法海的戏。和昨日晚花洛在荷池边看到的一幕如出一辙。
  法海坐在莲台上,定作一座不倒金身。
  青蛇宽衣解带,百般缠绕,坏他百年修行。
  这出戏是要脱衣的。是苏媚的第一场脱戏。
  一开始她极不自在,要求清场,但场地是户外开放,清过,仍有好色者偷偷窥看。
  花洛非常严苛,几乎又将她骂出眼泪来。
  她一咬牙,又决意豁出去。
  反正心已被伤透,干脆腐透,烂透,连根摘除,空出躯壳,海纳所有男人。
  她把演法海的男演员当成白钰。
  她脱光了衣服,走入莲池,明明一条青蛇,皮肤白得发光。她并不骨干,还稍显丰润,可恰似一枝莲藕,半身在淤泥里,半身在清池上。
  她的身体太美,简直盖过叶娉婷的风头。
  叶娉婷在一边一下子自感黯然失色。
  她朝花洛看去,看到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迷惘的痴迷和眷恋。
  如果某一天,她也对其他男人这样招展摇曳,他真能这样从容豁达么?
  收工后,工作人员才把昨天苏媚给她的那枚戒指交给他。
  他想,他可能是惹她误会了,所以她才一直神色憔悴,闷闷不乐。
  奇怪,他竟然这样在意她的一心一念,一举一动。虽然片场他假装严苛,但是目光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他真爱上她了?
  凌晨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
  他太想她。想她的心,也想她的身体。怎么捱得过去。
  脑袋一昏,他打了苏媚的电话。
  “出来,我有事情找你。”

  车震/荡

  苏媚赴约。
  虽然憎他,但也想他,想单独见他。
  花洛打了出租车到苏媚酒店楼下,为避人耳目,让司机将车停到后门处。
  苏媚刚洗完澡,未施脂粉,远远走来,夜风里浪起一阵沐浴乳的清香。
  她上了出租车的后座。
  花洛从车内观后镜里看她,她别着头,板着脸,似乎并不愿意见他。
  “去哪儿?先生?”司机问他。
  他塞了几张百元钞给司机,又将他从车内推出去。
  “这车今晚借我一下,凌晨三点,你再这儿来取。”
  他跟强盗似的抢了车子,跑出很远,一直跑到一个隐蔽的公园里。
  一路上两人一语未发。
  苏媚在车内坐得不耐烦,喊他停车,“停车!闷死了,我要下去!”
  花洛停了车。苏媚推开车门下来,赌气得就要回去。
  花洛也下车,向前急追几步,拉住她的手,粗鲁地将她丢回后座。
  关起车门,两人又被困在一座又小又窄的笼里,一寸又急又燥的欲里。
  花洛不由分说地压身上去,激烈地吻她。
  苏媚脑子一热,只顾热烈回应。
  他今天吃了甜的,但嘴巴里是咸的,涩的,再不是最初的滋味,她并不好受。
  想起这嘴巴也这样吻过叶娉婷,她心头便泛起一股腥味,好像有血汩汩地溢出来。难受极了。
  她挣扎,奋力地推开他,顺手给他一记耳光。
  “这算什么?偷情么?真是莫名其妙!”
  花洛只想要她。心上,身上都有火在烧,当务之急,是及时救火。
  “偷也好,抢也好我太想你了,让我抱一下。”
  他又压制她。
  嘴巴啃上她的脖子,简直像个吸血鬼,她浑身的血液被吸走,苍白虚弱地像张纸。
  她被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偷情苟合,一个只供泄/欲的见不得人的“婊/子”。
  她对他又推,又抓,又挠,呼声都带着哭音。
  “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我不喜欢这样!”
  他太怕失去她,所以不管不顾,先占为己有。
  “现在什么也别说,我只想我太想求你了。”
  他撕开她的衣服,也将她一层层撕开。
  他将他的头埋进她的胸口,恨不能将也将她的心脏连根拔起,移栽到自己嘴中。
  欲念那么壮,空间那么窄,他将她的腿搁到自己的肩上,折叠成一种扭曲而疼痛的姿态。
  她被他压制地没有力气,她生于他的手心,熟于他的手心,他的手是她的天,即使插上翅膀,也飞不了。
  他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
  身呢?在她的体内遮天膨胀,野马无缰。
  心呢?大概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枝繁叶茂,开枝散叶。
  她太委屈。
  可即使万般不情愿,她的身体依然不争气。
  他一进去,她便立刻被剔骨抽筋,失去反抗,任凭揉捏。
  他很强大,强大得令她无以颠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施暴”的同时,她却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孩子般的虚弱和悲伤。
  她的手从挣扎变成缠绵,她软软地无力地缠着他的脖子,抚摸他的头发。
  她那样爱他,爱到不忍心责恨,爱到只会一味地顺承和迎合。
  他们满身是汗,似两尾脱水的鱼,快要渴死在这闷热的车厢里了。
  她猜她的表情一定扭曲而痛苦。
  欢愉到极致,痛苦到极致,姿态都是一样麻木的。
  他射进她的身体里了。可她争持着不愿意高/潮。
  是不想屈服吧。
  他低头想去舔,被她一脚踹开。
  她一语不发地草草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车门,将花洛拽出去。
  她把他拽到隐蔽的草丛里,推到在地。不由分说地去解他刚系上的裤子。
  花洛吃惊。她再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羔羊了,她出息了,也狡黠了,眦睚必报。
  对呢,她是青蛇呀。
  苏媚俯身下去,用嘴咬住他。舌尖打转,似藤缠树,她缠一寸,他便又长一寸,立马又一株参天。
  她的口技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他并未教过她这些呀?
  但不是他,也有别人,天下男人那样多,她那样美,何患无夫?
  是他教会她放下节烈,贞操,人尽可夫的。
  会是白钰么?
  他双手抓着地上的草,连根拔起,皮肤涨得又薄又脆,在路灯下能看到里边蜿蜒交错的血管。既快意又疼痛。
  在他即将释放的当下,她却又突然捏住顶端,抬头笑问,“是我好还是叶娉婷好?”
  花洛一个翻身,又将她反制住。
  也问,“那么是我好还是白钰好?”
  苏媚一惊,他怎么知道她和白钰有瓜葛?他误会了,她和白钰没什么呀。
  可嘴上偏倔强,说,“花先生,全天下的好男人可不止你一个。”
  凭什么他可以同时拥有白蛇和青蛇,她却不能同时拥有法海和许仙呢。
  拥有的男人越多,捧她的男人越多,她便越得以抬举自己,以让他弥足珍惜。
  花洛松开她,坐下来。
  他满身是汗,可脸色却有些发白,男人高/潮过后是最虚弱的。
  他眼神放空发呆了一会,突然回头朝她微笑。
  “嗯,其实白钰真的比我好太多了,他成熟稳重,而且全凭自己白手起家,资产百亿,而我呢,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到现在都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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